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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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题老侯已经讲过了。
但陆秋还处于半会半不会的状态。
同样的套路换个数他就不会做了。
“我就觉得这种题特别恶心，”他靠在沙发上，一边看喻白给自己写的解题思路一边说，“一会儿这个函数一会儿那个函数的，你说我出门买菜还需要用函数吗？”
喻白给了他一个“你别废话”的眼神：“但是高考不考你出门买菜。”
陆秋还没说完：“出门买菜我都不用算数，计算器一按就完事。”
喻白很认真：“高考带计算器是作弊。”
“我就说说，”陆秋说，在他的草稿纸上圈了个圈递给喻白，“这个地方没懂。”
“怎么个没懂？”喻白放下历史书瞄了一眼，“这个还挺简单的。”
陆秋瞪了他一眼。
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鄙视。
但他很诚实：“我觉得我懂不了，你还有没有别的解法。”
喻白想了想：“你一天能做几道数学题？”
“那得看什么题，”陆秋说，“选择题给我一万道我也能写完。”
“大题，”喻白说，“选择题有很多技巧可以猜，但是大题你必须得写过程。”
“两三道吧，”陆秋数了数，“能做出来的差不多两三道。”
“得多做才能理解，”喻白说，“这种题它就是这个套路，只要求固定的未知项就可以解出来，你一天做十道套这个解法试试。”
陆秋耸了耸肩：“我试过，解不出来答案。”
“能解到哪一步就解到哪一步，”喻白看着他，“过程也可以得分的，但你不写肯定没分。”
陆秋点点头：“哦。”
他抬手伸向喻白，想去接那张草稿纸，但是喻白没给反应。
陆秋有点疑惑，看了看喻白的脸：“想什么呢？给我啊。”
喻白没说话，重重地把草稿纸拍进他的手里，然后起来，走了。
步速很快，方向是厕所，进去之后连门都没关。
又是熟悉的声音。
呕吐声逐渐平静之后陆秋跟过去：“你看，我就说这题恶心吧，你都讲吐了。”
喻白还扒着马桶蹲着，抬眼看他：“跟题没关系。”
“你这样不行啊，”陆秋目光往里扫了扫，没看见刷牙的杯子，于是站在门边没动，“胃不好就别吃辣的了，太刺激。”
喻白又冲了一次厕所，撑着膝盖站起来。
他转身拉开镜子，陆秋才看出来那是个内嵌式的柜门，里边可以放东西。
喻白一边漱口一边跟他说：“跟胃没关系。”
“那你吐……”陆秋说，“总不能是跟脚有关系吧？”
喻白：“跟你有关系。”
“卧槽？”陆秋很震惊，“你讹我？”
喻白放下杯子：“逗你呢。”
他的嘴唇有点没血色，嘴角还沾着水。
看上去特别的……那什么。
陆秋没忍住：“你别动，让我拍一张。”
喻白真的没动。
连眼睛都没动。
等他放下手机喻白才说话：“我都这样了你还拍，没良心。”
“那你说我能干嘛，我也不会治病，”陆秋一只胳膊搂上他肩膀开始耍赖，“我画完给你嘛，怎么样，成交？”
说完又把另一只手的小拇指伸了过去。
喻白垂下眼睛看看他的手，有点无奈：“还上瘾了是吧？”
“来嘛，”陆秋晃了晃手指，“一张照片换一幅画，换不了吃亏，换不了上当。”
喻白沉默了一下，还是伸手跟他拉在了一起。
“成交，”陆秋放开胳膊，“这位客户，您的画作下周送到。”
“别忘了做数学题，一天十道。”喻白说。
陆秋愣了一下：“你这个魔鬼。”
在喻白家做完十道数学题陆秋才回家。
八点多，天边都黑透了。
陆尧正在厨房煮粥，进门的时候锅碗瓢盆一片叮当的响，听起来有点手忙脚乱。
她天生就不是个贤妻良母的人，能下厨做饭已经很不错了。
大侄子坐在地上，手里抱着个什么东西，还吱吱呜呜直叫。
陆秋有点好奇，路过的时候蹲下看了看。
是只毛绒绒的猫，不小，但也不算大，正好能被大侄子抱住。
“你要养猫啊？”他冲着厨房里老姐喊了一句，“我记得你不是什么猫毛过敏吗？”
“不是我养，”老姐也喊，“陆茫养的，听说这一只两万多呢，是什么什么玩意，品种的！”
陆秋摸了摸猫的耳朵，是挺乖的：“那怎么跑咱家来了？”
“大宝玩了一天，非得要，不然不回家，”老姐说，“明天还得给人家送回去。”
陆秋上了阁楼，放下书包，把画板找出来架上了。
还有三个多月校考就要开始了，虽然有去年的基础，但自己练□□比画室的效率要低点，还是得多画。
正削铅笔呢，老姐上来了，咚咚敲门：“你晚饭吃了吗？我煮小馄饨，用给你再带点吗？”
“吃了，不用，”陆秋说，“在同学家吃的。”
陆尧没继续说话，应该是走了。
陆秋把削好的铅笔摆在桌边，点开了手机里的速写相册。
他的速写算是最弱的，静物色彩和素描是强项，怎么画发挥都很平衡，但速写有时候会比较四不像。
画室老师说他画的时候想得太多，所以该松的不够松，该紧的也不够紧，整张画显得很没有特色。
陆秋画了个轮廓，从他的小窗户往外看了一眼，没拉窗帘，能看清的只有自己房间的倒影。
同样是以十为单位，但速写可比数学题快乐多了。
画完才九点多，还不算太晚。
陆秋把每一张都拍下来，微信发给了老师。
带他的老师叫黄学昊，挺厉害的，就是课有点多，总是没有时间。
一般的练习发给他都得等到第二天才能看到点评。
老姐本来还想跟黄老师约个单独辅导的，但是名额早就满了，没约上。
陆秋倒是无所谓，他对自己的水平还挺有信心的。
他收拾了一下桌子，把笔袋装了装，下楼刷牙准备睡觉。
明天考试，顺自其然吧。
早点睡。
上床的时候定个闹钟，看见一条微信。
金佳秋：“你以前是哪个学校的呀？我也是复读的，好像在四高没见过你。”
陆秋想了一下：“一高。”
如果不是他太自恋的话，那金佳秋的意思有点太明显了。
不太想理她，但不回消息又显得不礼貌。
金佳秋：“一高的学霸呀。”
陆秋：“还行。”
金佳秋：“学霸明天去不去图书馆自习，带我一起呀。”
陆秋：“明天考试。”
金佳秋：“考完试之后嘛。”
陆秋：“不了，得回家。”
金佳秋：“哇，好孩子！”
陆秋没再回。
其实是睡着了。
等醒的时候已经早上七点了。
八点半考试，八点到学校就行，还早。
陆秋一边算一边下楼，在冰箱里找了袋面包片。
“你今天有空吗？”陆尧从卧室出来，手里还举着卷发棒，“九点多送你大侄子去陆茫家？周末店里人多，我得早点去。”
陆秋：“我今天考试，一会儿得走，十一点能回来。”
“让他等你到十一点也行。”陆尧说，把头发从卷发棒上拆了下来。
“能行吗？”陆秋看了大侄子一眼，他可能是跟猫玩腻了，现在改成双手抱着饼了，“他自己在家？”
陆尧倒是很放心：“也不是没自己待过，你小时候不也没人带吗，一样好好的。”
“那也不一样啊。”陆秋还是有点担心。
“亲妈说没事就没事，”但陆尧已经回屋套上衣服要走了，“你怕什么，走了啊，宝贝，妈妈走啦！”
陆承鑫抹了抹嘴上的饼渣，小手刚举起来，他亲妈就已经把门关死了。
行吧，陆秋想。
中午回来送他，还能去陆茫家蹭一口饭吃，不用吃鸡蛋饼了。
暑假的时候家里没人做饭，中午图方便总吃鸡蛋饼烤冷面，再好吃也快吃吐了。
他自己收拾完，给陆承鑫冲了杯奶粉，找了件干净的衣服，还套了双袜子才出门。
到考场已经八点二十了。
文科最后一个考场并不怎么乱，反而很安静，出乎意料地安静。
四高大部分的自费生在高考之前都会找个出路。
比如画画，比如播音主持，比如放弃学习，等着念个大专，或者花钱出国。
这学期正是该准备艺考的准备艺考，该放弃学习的放弃学习，该准备出国的准备出国的好时候。
考场里除了陆秋，只有另一个学生。
他进屋的时候对方还抬头看了一眼，嘴里不知道在念什么，脚上还在打拍子，但眼神很惊讶。
可能这考场以前就他一个人吧？
陆秋觉得他在唱歌。
因为他面前摆着本谱子，自己写的那种，勾勾涂涂了很多句。
挺独特的。
铃响的时候监考老师才进门，一看就是纪律松散。
看见陆秋老师也惊讶了一下，还特意对了对手上的名册：“这位同学有点面生……叫陆秋？”
陆秋点点头：“新来的，复读。”
老师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很快拆开试卷包，把卷子答题卡发了下来。
没有什么冗长的“检查一下”和“不许作弊”等等试前宣读。
监考老师坐在讲台前，很安静。
另一个人趴在卷子上开始睡觉，也很安静。
还挺适合答题的。
陆秋在一高的时候基本都是第一考场的，除了高三那年。
那阵他忙着集训校考补课，没参加过太多的考试，基本是拿了卷子回家做，再回去听老师讲。
一高的考场很乱，抄到一考场的还真有一个，挺厉害的。
一问三不知，一出分考前十。
不过听说那哥们高考的时候砸了，考了一百来分，他妈又送他回去一高复读了。
陆秋在选项前写了个B。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