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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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卷铃响的时候那哥们也睡醒了。
他在陆秋前边交卷，掏了张细长的“票”递过去，看样子跟监考老师挺熟。
“今晚有你们？我一定去。”监考老师冲他笑了笑。
陆秋交卷的时候瞄了一眼下边的卷子。
除了姓名考号什么都没写。
看着特帅。
他骑车回家，左手抱上大侄子，右手抱上猫，一路小跑下楼。
大侄子还没睡醒，被他惊了一下，趴在肩膀上嚎啕大哭。
猫也跟着吱吱呜呜的。
他觉得自己走在街上，莫名地像个人贩子。
到陆茫家的时候大侄子已经哭累了，或者哭烦了。
反正是不哭了。
是乔蔚来开的门。
“陆哥没在吗？”陆秋进门，把左右手两个活物放在地上。
没看见陆茫。
“加班去了，”乔蔚说，“中午炒西红柿行不行？”
陆秋点头：“都行，我不挑。”
乔蔚走到厨房又拐回来：“听你姐说你这两天考试？中午要睡觉吗？”
“没事，不用，”陆秋摆了摆手，“我不困，蔚哥。”
他觉得乔蔚看着很年轻。
陆珉应该跟他一样大，但是就觉得比他老。
或者说比他操心。
可能是因为蔚哥没孩子吧。
自从有大侄子之后，陆秋觉得自己都跟着老了，一天天跟着瞎操心。
老姐生孩子之前打算得挺好，家里请个保姆，带孩子，还能顺便做饭，她跟陆珉俩人就可以自由自在浪迹天涯。
谁知道孩子生出来就变了卦，保姆请了两个月就觉得花钱多，第三个月把人辞了，美滋滋买了个一万多块的包，心情还挺好。
陆秋反正是理解不了。
下午考场人更少了。
交白卷那哥们没来，只有陆秋一个人坐在那奋笔疾书。
数学大题居然有两道是喻白给他讲过的。
陆秋照猫画虎地按着记忆往出列公式，草稿纸用了两整张，才把答案求出来。
写完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抬头看时间的时候发现监考老师在玩手机。
双手横着拿，肯定是在打游戏。
这个考场真悠闲。
但除了那两道题以外，别的题他还是不会。
喻白没讲过。
陆秋规规矩矩地写好了解字，开始在题干上画圈。
老侯说，把所有已知的条件都画出来，就知道未知的应该求什么了。
画完还是不知道。
可能是天生就没有学数学的基因。
陆秋选择了放弃，甚至没检查，像上午那位一样卧倒了。
语文和英语偶尔检查还能改对几个，但是数学不行，越改越错。
他有一次连改了四道数学题，结果全错了。
正确答案居然还是一开始蒙的。
快交卷的时候老侯出现在了考场。
陆秋很肯定他是来找自己的。
“卷子给喻白带过去吧，方便吗？”老侯把两套卷放在他桌上，“让他做了，周一早上还来得及判分。”
陆秋点点头：“哦，行。”
老侯也点点头，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考试不许睡觉，尤其是数学。”
陆秋举起手，冲他比了个“OK”。
交卷之后陆秋把两套卷子卷了卷，他没带包，打算就这么用手拿着了。
这一层除了他们以外还有理科倒数的两个考场，人来得也不全，交卷还都挺早，陆秋出门的时候人都走空了。
监考老师抱着卷子从另一边的楼梯走了。
陆秋走主楼梯，下楼的时候觉得好像有人跟了上来。
可能是别的考场的学生吧。
他没回头，倒是往墙那侧让了让。
但是没人超过他。
只有“刺啦”一声。
感觉后腰的肉猛地揪了一下，剧疼。
“操，”陆秋转身，抓住身后正要跑的男生，把他从上边的楼梯拽下去，转成了抓头发的姿势，“你|他|妈脑子有病？”
这张脸他不认识，不是杨秋实，但有点眼熟。
可能是杨秋实身边的谁。
陆秋想摸摸身后是什么个情况，腰上好像越来越疼了，是一条子的那种。
但手上还握着给喻白的卷子。
万一沾上血，让老侯批的时候会很麻烦。
僵持的功夫那男生一只手从背后拿出来，往陆秋胳膊上狠狠割了一下。
是把裁纸刀，质量很好的那种，刀片很宽，使得上力。
左手腕立刻出了条血口子。
陆秋没想过四高还有人敢拿这玩意打架。
一高曾有个带小刀吓唬同学的，还没弄出什么事来就被学校给开除了。
但他没松手。
吃亏不还不是他的个性。
陆秋揪着他的头发，很用力，发际线都跟着变形了。
然后把这人的半边脸狠狠撞在墙上。
水泥墙，大白掉了大半，肯定很疼。
“怎么着，”他说，“爸爸对你干什么了，这么大仇？”
那男生没说话，只是手推着裁纸刀咯愣咯楞直响，看样子想再给他来一刀。
“把我当傻子是不是？”陆秋把人带向另一边，头压在楼梯扶手上，强迫他看着楼下，抬脚踹掉了手里的裁纸刀，“以为自己在四高牛|逼了？”
但人往下边吐了口唾沫：“傻逼，下次整|死你。”
陆秋沉默着拎着他的头，往扶手上又撞了一下。
楼上忽然有一串的脚步声冲过来。
陆秋抬头看了一眼，一瞬间的功夫，那男生拧着胳膊抓住了他的肩膀，把自己从他手底下给扭了出来。
楼梯上冲出来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
陆秋躲了了一下，但人就是冲他来的，男生跑得很快，拦腰拽了他一把。
小学生都知道在楼梯上不要打闹。
陆秋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傻|逼，让人阴了。
他趔趄了几步，勉强没摔下去，但那两人显然是一伙的，趁这会儿跑了。
拿刀那个跑之前还吐了他一脸。
够恶心。
陆秋撩起衣服下摆擦了把脸，下楼拐进了男厕所。
左手的血在淌，滴了一路都是血点子。
很疼，腰也疼，疼得他要疯了。
陆秋把卷子放在没有水的地方，拧开水龙头，把手放了下去。
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不能这样回家，那血不得迎风飘了。
想想就吓人。
冲手腕的时候顺便抹了把后背，衣服很湿，但没有手上流的那么多，估计是被布糊住了。
这样怎么回家？
没法回。
不能让陆尧知道自己打架，被打也不行。
必须得换件衣服，收拾干净了才能回去，一丁点痕迹都不能留。
去郑扬家？
这孙子肯定还他|妈得笑他。
陆秋在一高的时候就没混成这样过。
喻白？
行，就喻白吧。
还能跟他打听打听是什么玩意暗算自己。
手上血流得少了，还是疼，疼得他太阳穴都一跳一跳的。
陆秋关上水，摸出手机打了个语音电话。
第一遍没人接。
他准备打给郑扬的时候，喻白又打过来了。
通了之后是喻白先问他：“怎么了？”
“我能去你家吗？”陆秋问，“方便吗？”
“来，”喻白说，“到楼下给我打电话。”
“好，”陆秋说，“挂了？”
喻白：“嗯。”
陆秋在衣服上抹了把手上的水，拿起卷子重新下楼。
血又开始淌了，有一滴还滴在了鞋上。
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出了教学楼没看见那俩人，可能已经走了。
路上人不多，有几个人疑惑地看了他几眼，都被陆秋瞪回去了。
骑车到喻白家楼下，他没下车，坐在车座上，单脚撑着地给喻白打电话。
感觉自己有点晕，还有点恶心。
真烦，还生气，还疼。
喻打过去不到两秒，喻白就出来了。
陆秋不自觉地笑了：“等我呢？”
“你让人锤了吗？”喻白看着他，皱了下眉，“怎么这样？”
“是啊，护送你的卷子，半路让人锤了，”陆秋把试卷塞给喻白，“自己拿着，我快死了。”
喻白举起了手机：“我打120了？”
“别别别，那不用，”陆秋握住了他的手腕，“告诉你个秘密，我怕疼，还晕血。”
喻白纠正他：“这是两个秘密。”
陆秋叹了口气，下车了：“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不行，”喻白扶了他一下，“一二不分是考不上大学的。”
陆秋妥协了：“两个秘密。”
他有点晕，是真的晕，还难受，想吐。
应该是晕血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一把抓住喻白，靠在他肩膀上：“我不行了，我要倒了。”
“车钥匙给我，”喻白在他裤兜里摸了摸，没等人回话自己掏出来一串钥匙，然后艰难地把车锁了，“上楼再倒，我抱不动你。”
“我难受，”陆秋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反胃了，“我要吐。”
说完他觉得自己被喻白翻了个面。
还被拍了拍后背：“吐吧。”
然后他就真吐了。
“真是操了，”陆秋扶着喻白涂完，呸呸吐了两口口水，感觉嘴里酸唧唧的，“咱俩晚上吃什么，你想吃串吗？不对，你胃不行……吃面吧？”
喻白有点震惊：“你不是不行了吗？”
“我好了，吐完就没事了，晕血就这样，”陆秋说，拉着他往楼里走，“快点，我要漱口，太恶心了。”
喻白跟着他：“哦……你后背挺严重啊。”
“敢报警就灭口。”陆秋忽然说。
喻白：“哦，好。”
进屋陆秋还是倒了。
确切点是趴下了。
被喻白按趴下的。
喻白还把他的衣服给扒了。
陆秋：“我要报警了。”
“别闹，”喻白说，把手机递给他，“你看看点什么串，我能吃。看你这样我难受。”
陆秋忽然想起了他家的厕所，很干净，书桌也很干净。
忍不住问：“你是有强迫症吗？”
“那不叫强迫症，”喻白说，“你严谨一点，不然……”
陆秋接上了：“不然考不上大学。”
喻白愣了一下，点点头：“对，恭喜你，学会抢答了。”
陆秋加了十个大肥瘦进购物车，听见喻白在身后问：“酒精还是双氧水？”
他又加了一把豆腐皮：“清水。”
“不行，”喻白说，“你后背都糊了，我要是救不了你就得打120了。”
陆秋伸出胳膊看了看手腕，血已经开始凝固了。
还行，比想象中好一点。
“哪个不疼？”他问。
“忍着吧。”喻白说。
有很凉的的东西按在了他的身后。
还摩擦了一下。
疼得陆秋眉毛都抽筋了。
“操！”他原地把手机扔了，“我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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