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孤城》纪辞微

11、危机感

　　十一
　　“也不知道会面顺不顺利，算日子他们应该今天从国都启程吧？”柱间正和水户吃早饭。
　　水户喝了口粥：“你还不放心扉间吗？”
　　柱间摸摸下巴：“嗯……扉间和风晚做事我虽然都放心，可是凑到一起我就担心了。”
　　水户睨了他一眼：“那你还要他们俩去？”
　　有些萎靡的千手大族长叹了口气：“我不是想着他们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么，哪儿有一见面就吵架的道理？”
　　水户倒不太在意：“这也是一种相处方式啊，我看他们的关系没有你想得这么差。”
　　“我也希望像你说的……可你没看到，这跟我们当年完全不一样。”
　　柱间的话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了通报声：“族长大人，斑大人来了！”
　　“斑？”柱间和水户都有些愣怔，虽然宇智波和千手结盟了，甚至为了做好两族睦邻友好的表率，柱间都把两家的房子建在了隔壁，可斑从来都不来。这么一大早的他居然来访，真是不寻常啊，“难道是因为风晚不在家所以特意过来吃早饭的吗？”
　　“……”水户拿勺子敲了自家老公的脑袋，“请他进来吧。”
　　于是柱间夫妇就见到了……怨气缠身？的宇智波斑。
　　柱间看他的状态，颇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种消沉似乎似曾相识，但是总不可能是在斑的身上见到的。他第一时间看向了自己的妻子，却发现她以同样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斑是被你附体了么？”
　　“……”柱间咳了咳，站起来迎向几乎是飘进来的斑：“斑你怎么了？”
　　斑把两只忍猫往桌上一放，窝在他手臂间乖得不行的忍猫瞬间活泛过来甩甩毛舔舔爪。“你们把对我说的话对柱间重复一遍……”
　　柱间和水户一起俯下身对上两只忍猫的眼睛。
　　可爱得过分的小奶猫奶声奶气地说：“风晚大人要我转告斑大人，她十分地想念斑大人……”
　　柱间和水户同时看向斑，斑捂着额头坐下：“挑重点！”
　　小奶猫立刻道：“请斑大人在他们回程的路上做掉扉间大人！”
　　柱间：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知道风晚貌似一个星期有七天都想这么干。
　　斑继续发号施令：“你接着！”
　　于是奶猫身边的黑色大猫粗声粗气道：“风晚大人可能要被扉间大人拐走了。”
　　斑觉得脑壳又是一疼。他一挥手，得到命令的两只喵飞快地解除了通灵术。
　　“？？？”柱间和水户面面相觑，同时傻眼，这“拐走”……不可能是指绑架的吧？这么听来这两句话虽然前言不搭后语的，但不寻常啊。从口吻来看一定一句是风晚自己传的，一句是其他人传回来的。
　　嘶——柱间倒吸一口凉气，惊喜地看向已经整个黑成一团的挚友。
　　斑看到他的表情，脸又黑了几分，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
　　柱间以一个过来人的姿态拍拍他的肩，压抑着喜悦之情语重心长道：“斑，风晚已经是大人了，如果他们真的有那个意思岂不是很好？我们扉间其实很不错的，想追他的姑娘能从村子的这一头排到那一头。”
　　斑“啪”一巴掌打开他的手：“想追我们风晚的小伙子还能从村子排到国境线去呢！风晚都想做掉他了啊！哪有前一秒鸡飞狗跳下一秒就谈起恋爱的啊？！她到底哪里想不开？”
　　“看上我们扉间是哪门子想不开嘛？”柱间小声嘟囔。
　　一阵沉默之后水户眨眨眼：“其实还是有的，你眼前就有。”
　　斑差点儿吐出一口老血，他继续扶额：“果然我来找你们就是个错误……总之我现在就去接风晚。”
　　完全不觉得斑是在纯威胁反而是想动真格的柱间忙不迭追上去拉住了他的袖子：“斑——！”虽然我亲爱的弟弟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是这形势实在太严峻了，“按日子算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你随便怎么问都行啊！而且村子里还有不少事，你现在跑出去怎么行！”
　　“别把村子当借口，谁不知道你以前老是把事情推给扉间！”斑瞪着兔子眼扭头冲他吼道。
　　柱间分分钟回嘴：“说得好像你手头的事不是风晚在做似的！”
　　“那又怎么样！我绝对不能让扉间欺负她！”
　　“你想想他们一块儿共事这么久，好像扉间讨了多少便宜一样？风晚哪次吃亏了？”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斑好像清醒了一点，速度慢了下来，柱间上去拍拍他的肩膀，松了口气：“所以说嘛，冷静下来静观其变就好。退一步说如果已经成了，你去也没什么用。”
　　“把你最后一句话给我咽回去！”他才不相信还真能成什么。
　　这头的斑笃定地相信着不会发生什么，那头在国都的风晚正挂着得体笑容将大名客套的夸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忽然就打了个喷嚏。耳边的声音戛然而止，意识到失态的风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是抱歉，大名陛下，能请您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么？”
　　大名并不恼，大约是他一贯好脾气，他温和地像个普通的长辈：“风晚姑娘这么优秀，也不知道是否婚配？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睦月呀？”
　　这句话自然挂在了她的耳朵上，挂上之后她调动起风平浪静的大脑进行了一番头脑风暴：这个问题是无论如何都没有被她考虑进《国都一行紧急应对手册》之上的啊！好像一下子迎来了四面八方的目光，毫无实质却胜有实质地压在她身上，让她莫名地觉得冷且沉。
　　不仅是她，她身后的从云也狠狠抖了一把，一贯冷静的忍者出了一背的冷汗。如果风晚大人说没有，那下一秒的问题是不是就是介绍对象了？再想多一点，如果大名就此赐婚或者替谁提亲，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敢驳了他的面子拒绝么？拒绝了之后又会有什么影响呢？可要是答应的话，斑大人那边要怎么交代？如果她说有，那到底扯谁来搪塞呢？她的情况相信大部分人都了解，如果随便说个无名之辈，一听就是假话无疑，只会适得其反——诛心了啊！而且大名明明不想忍者在身边，但却在这时提了风晚的婚事，他这边的人选居然还是世子睦月，这是要试探还是要怎么的？
　　从云紧张地盯着身前纹丝不动的风晚，然后他看到似乎并没有受什么影响的她往同样紧绷的扉间身边靠了靠，抬手挽过他的臂弯，甜甜蜜蜜地挤挨在一起：“哎呀，虽然世子殿下是个很棒的人，但可惜我已经有了未婚夫了呢，就是扉间呀。”
　　气氛……一时凝滞。
　　大名丝毫没有在意他们这边违和的僵硬，举着扇子笑起来：“两位原来……难怪难怪，真是般配呢，千手与宇智波的联姻也会让村子更加稳固，两全其美！难得美事啊！”
　　从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到她的声音里居然是显而易见的羞涩：“可能看着不太像吧？其实有点不好意思，我跟扉间出来之前闹了点矛盾，他借着祭典才把我哄好。”
　　风晚大人，您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越发长进了。他低下头，藏起眼底的情绪。
　　“年轻人吵吵架什么的很正常的。”大名点点头，一副他很懂的样子，“还能促进感情。”
　　风晚面不改色地掐了扉间的手臂一把，他只好缓了缓一贯显得冷厉的线条答话：“让大名陛下见笑了。”
　　“哈哈哈，时间不早啦，虽然你们是忍者，但回去也还得花点儿时间的，早点启程回去休息吧。下次再来的时候记得坐马车，也让我准备准备，不至于亏待了你们呐。”
　　风晚笑道：“那大名来村子也一定请给足了时间让我们准备啊。”
　　“那是肯定的。”
　　——于是风晚和扉间的国都之行到此结束。
　　出了国都，风晚火速松开了与扉间相牵的手，脸上的笑也飞快地隐没了踪迹，独自向前走了。她一旦严肃起来，看着就跟斑如出一辙，从云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敢上去招惹；他望向扉间，他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脸上倒看不出来什么，也跟着走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千手的忍者和宇智波的两位互相看了看，还在懵逼的状态中没回过神——所以比起来的时候气氛压抑了十倍不止的六人小队直接开启了赶路模式，飞快地往村子而去。
　　风晚一马当先地走在最前方，周身萦绕着“别理我我要冷静下”的气场。后面缀着的扉间偶尔瞥她两眼，不疾不徐地跟着。他在心底叹了口气——总觉得被强行扯进去帮她解围的他才更加憋屈啊，也不知道她怎么会酝酿出这样一腔恼火，也没听说她在跟谁谈恋爱的。扉间并不怪她扯他下水，那种情况下最好的解决方法莫过于此了，他能理解。何况这话也就在大名面前说说，又不是已经结了婚了，结婚了还能离婚呢，“订婚”就更好拆伙了。就算真的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损失，对每天都要听他哥念叨一遍“快结婚吧”的他来说，还算是一劳永逸？
　　等扉间想完了这些有的没的再抬眼，风晚已经停在前方的树枝上了。他在她旁边落下，而随行的四位则落在后面一棵树上。
　　“周围没有其他人，你可以说了。”扉间好整以暇。
　　风晚转过身沉沉地盯着他，然后咬了咬嘴唇看向后面的下属们：“你们在这里等一下。”随后示意扉间跟上她。
　　跃到更高的地方才停下，风晚站的地方已经能透过密林的层叠的树枝看到远处的山脉了。她面无表情地盯着就在她对面的扉间，活像是要赴死：“我在大名面前说的话，你一个字也别当真。我知道你肯定懂的，那种情况下我想不到其他什么办法，只能拖你下水，这一点我道歉。我除了这个理由之外对你完全完全完全没有任何想法！你一丝丝也别误会！我们是绝对不可能的！”
　　扉间心如止水地点点头：“你不用解释，我知道。”
　　风晚扬起下巴，显得有些趾高气扬：“我是为了杜绝你的幻想以绝后患，我之前可是见过这种人。没说出口过的、没说明白的统统不算数，我不相信心照不宣这种东西。”
　　“抱歉，我是不会尝试这种无聊的幻想的。”说完这句话扉间就转身往下一跃，“快走吧，还能回去吃个晚饭。”
　　虽然扉间的反应基本同她想的一样，但风晚还是觉得自信心有点受挫，她望着扉间的背影，吐出一口闷气。
　　回到大部队，风晚瞪着写轮眼把四位下属都威胁了一番：“今天的事回去你们一个字也不能说！全都忘掉！要是我发现起了什么流言，转头我就杀了你们四个！尤其是从云！要是告诉了哥哥我就要你好看！”
　　四人一致点头：“是！”
　　扉间安静旁观，心情有些许的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