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孤城》纪辞微

10、扉间的求生欲

　　十
　　虽然扉间觉得他大概永远也无法理解风晚的脑回路，可他只要一想到他大嫂水户跟他哥哭之后指定山崩地裂的情形，就觉得太阳穴已经突突地跳起来了，求生的本能促使他思考着要如何补救。
　　……首先，首先无论如何把那个撞到她的家伙拎过来道歉吧。
　　扉间沉默地开始计划中的第一步，于是风晚就看见原本还在眼前的扉间一个瞬身不见了踪影，她一呆，原本哭到打嗝现在直奔哭到打颤——千手扉间这个混蛋！没看到老子在哭吗！手帕不递安慰不说就算了，跑了算什么！老子不打死你就不信宇智波！她哆哆嗦嗦地往路边走去，还抬手想抹掉衣服上漫开的大块酱汁，当然这是无济于事的，风晚越抹越难过越抹越委屈，只想当街打人。
　　“过来！”一如既往有点严肃的声线又在耳边响起，风晚只觉得自己难过得都产生了幻觉，千手扉间这个死人怎么连一分钟都不放过自己！她愤愤抬头，透过朦胧的泪眼发现他的确站在自己面前，而且手头还拎着个人，这个人好像还有点狼狈——不，换谁这个被拎着都很狼狈，但她抬手擦了擦眼睛之后发现这人的狼狈之处在于他好像在地上滚了一圈儿。
　　“道歉！”扉间又吐出两个字。
　　那个狼狈的家伙躲躲闪闪没敢看风晚的眼睛：“对不起……”
　　扉间好似有些不耐烦，导致他本来就有点儿吓人的语气直接让对方打了个哆嗦：“对不起什么，说清楚。”
　　“小的不该撞了您还出口骂人！希望您能原谅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对方闭着眼睛说完这一溜儿，立刻就被扉间丢到一边。
　　“走吧。”扉间冷冰冰地说，于是他屁滚尿流地带着他的小女朋友投进了人群。
　　然后。
　　扉间拉过风晚的手腕，紧随其后也进入了滚滚人流中。
　　风晚觉得莫名其妙，她一边努力控制住自己打嗝的频率，一边试图挣脱他：“你做什么？你有病啊！”
　　扉间完全不搭理她。
　　她也发现他完全没有理自己的打算，只好跟在他身后一步一踉跄。
　　最后站定的地方是卖鲷鱼烧的摊位，扉间松开手，摸出几个铜板递给小贩：“要两串。”一分钟不到，他就把两串新烤好的鲷鱼烧递到她面前：“吃吧。”
　　愕然之后，风晚终于产生出“这家伙是在哄自己”的认知，虽然简单粗暴，可的确很有千手扉间的风格。她接过与之前睦月买给她的一模一样的鲷鱼烧咬了一口，一样的好吃，但又有哪里不太一样。
　　最后。
　　扉间带着风晚悄悄地溜回了驿馆——原本他们就在这里住，干嘛要翻墙进去？不过她没问，只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扉间轻车熟路地带着她七拐八绕穿过几重庭院，到了一个一看就是干活用的地方，他从屋里找出盆子和皂荚，脱下外衫递给还在吃东西的风晚：“把衣服给我。”看她用诡异而防备的眼神盯着他，嘴角抽搐的扉间略微挪开视线，“再不洗就洗不掉了。”
　　风晚把自己的衣服脱了，穿上扉间的。可他比她高大了太多，风晚一穿上感觉自己就是个小矮人。她在纠结地挽袖子的时候，扉间已经在洗衣盆边蹲了下来，看起来十分熟练地开始搓衣服，风晚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干脆就蹲下来看他给自己洗衣服了——这体验真的蛮新奇，有一天她的死对头扉间会给她买小吃，给她洗衣服，而她还穿着他的衣服陪在一旁看，真是做梦都想不到。
　　扉间在她蹲下的时候扭过头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他的衣服被她拖到了地上，他眼角抽抽：“拖地了。”
　　风晚最开始还不解其意，顺着他的目光一看，这才发现问题所在，赶紧起身重新蹲，扉间便重新把目光落回水盆里的衣服上。
　　“你别揉太重了，我都怀疑这衣服会被你洗破。”风晚指指点点。
　　扉间手一顿，还真的就轻了些，但是嘴上不饶人：“你们宇智波的衣服质量这么差的吗？”
　　“谁让你手劲大？我刚刚都感觉手腕要被你捏碎了！”
　　扉间扭头瞥了她一眼，她把眼睛一瞪：“就算不破那也会皱的，皱巴巴的怎么穿？”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污渍逐渐淡了下来，一浸，在水中一点点化开。他又涂上些皂荚，继续搓。
　　风晚果断转换话题：“没想到你这么熟练，没少洗衣服吧？”
　　“我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
　　“勤快啊！我和哥哥的衣服都是交给洗衣婆，我以为你们也是。”
　　“……大哥的衣服是大嫂在洗，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扉间回答。
　　风晚低头看了看自己裹身上的外衫，没说话。到底她还是没有说出“那你现在不就把衣服给我穿了吗”这种煞风景的话——这还是她头一次在跟他说话的时候考虑到煞不煞风景这个问题，以前都是能多煞一回就绝不放过一千。对话就此结束，二人都沉默下来，只有揉搓和浸水的声音，冷浸浸的月光落下来照亮这一方天地，让风晚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我的天呐！风晚大人！世子带着一群人在找你你居然在这种地方！”从云崩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风晚扭头一看，他扶着额，好像下一秒就要倒地。他听说风晚不见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慌乱之下跑出去到处找人，跑了大半个国都才想起为什么自己不感知，谁知道……她竟然就在自家后院儿！
　　……完全忘记自己之前跟睦月在逛祭典了呢。心虚的风晚咳了咳：“呃，我这就去赔个不是。”她赶紧站起来，因为腿麻险些一屁股坐进水里，还好扉间扶了一把。她匆匆道了个谢，赶紧往前走，完全没看到从云见鬼了似的目光——他们家风晚大人居然会跟扉间大人道谢？他中了幻术？？结了未印发现毫无效果的从云扭头又发现了一个让他崩溃的事实，谁告诉他风晚身上的衣服是怎么肥事？！
　　风晚还没赶到门口就跟一路匆忙赶来的睦月迎头相撞。
　　“风晚你吓死我了。”睦月见到她平安无事明显松了一口气，毫无要责备的意思。
　　中途放了人家鸽子的风晚难得歉疚：“对不起啊，突然有点事……然后就……抱歉。”
　　睦月无奈道：“就算有事也要先给我讲讲啊。”他似乎想伸手给她理理衣服，结果伸到一半就停了。风晚见状，心头一咯噔：糟糕，忘记还穿着扉间的衣服了。
　　“呃……”
　　睦月收回手，还是如常露出微笑：“那今晚就干脆别回大名府了，折腾来折腾去你也不好休息，明天一早我派人来接你，可以吗？”
　　“嗯嗯。”愁着如何找借口的风晚一看他给了自己一个台阶，立刻顺着下来。
　　又随意说几句话将睦月送到门口，目送他骑着马离开，风晚这才笼了笼衣服，带着从云回转驿馆。从云觉得套在风晚身上的这件千手族服简直辣眼睛，他挣扎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把疑惑憋回肚子里，这种事也不是他能管得着的，最后他只是十分迂回而沉痛地提了一句：“风晚大人，如果您需要帮助记得一定要叫我，只要您动一下查克拉，属下一定会及时赶到。”
　　风晚回头望了他一眼，觉得他这句话叫她完全找不到头绪，不过面对下属的关心，她还是笑了笑：“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随后原路返回去了后院。
　　从云立在原地，忽然就有些痛心疾首，为什么他会有一种养了几个月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为什么以前很希望看到风晚大人和扉间大人和平相处，可是真当他们和平了，他却又怀念起了之前鸡飞狗跳的日子呢？想了半天想不通，从云决定不能他一个人想不通，取出信纸写了信，召唤来了自己的忍猫：“立刻回报族长大人。”
　　结果斑睡觉前听到的消息是：风晚大人十分想念您，同时希望您能在他们回程的路上做掉千手扉间，睡了一觉起来听到的却是：风晚大人可能要被扉间大人拐走了。前者令他习以为常，还能忍俊不禁，后者让他……晴天霹雳？急火攻心？云里雾里？这种情绪太复杂了，他该要如何准确形容呢……
　　斑沉着脸抱着臂盯着两只忍猫看了半天，直把一大一小两只看得头皮发麻，最后，他选择抱着两只猫杀向千手柱间的住处。

作者有话说

　　照这个进度又要变成大长篇了我好头痛。但是我就喜欢老干部们的日常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