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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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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厚墙上面的铁栏，照射在地牢的大块岩石地板上。铺着简朴却干净褥子的床上，少年裹着被子缩坐在墙角。
昨夜是不眠夜，虽然疲惫早已蔓延至每一根手指，但也许在遇到过那些事情之后，安枕成为奢望早已是必然。每一个平静的瞬间，都仿佛破碎之前的假象。蜷缩在昏暗的角落，少年的眼睛紧盯着那一块光斑。
每个人都有权利知道他所想要知道的事情，每个人都有权利去到他所想去的每个地方，每个人都是自由的。安妮的无奈，莱纳的苦笑，爱尔敏的欲言又止，只不过是不忍打碎他天真的幻想罢了。
只因探究德鲁伊的秘密和外面的世界，被怀疑是德鲁伊，猎巫人闯进房子，家人不复存在。德鲁伊知道巨龙的所在，而猎龙人为了猎杀巨龙，对其加以迫害甚至波及无辜。知晓别人所不知晓的事情是错误，抑或保守秘密是错误，还是说，想要去探究不该探究的东西也是错误呢？
公爵救我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在集市上，他说是为了抓获更多的德鲁伊。然而他并未对我严刑拷打，只是将我关在这里，要我说出村庄的位置。猎龙军团并不是猎巫公会，捕捉德鲁伊并不是他们的任务。那么他图的又是什么呢？
等等，类似的问题我似乎也曾经问过爱尔敏，然而他却说了猎龙人的事情，还说不问本人就无法知晓目的。不过，当时的问题是，猎龙军团是为了什么成立的……
正当这时候，地牢入口传来了脚步声。不一会，恶魔公爵，带着一个带着眼镜扎着褐色高马尾的青年来到了铁栏前。
“小艾伦，今天觉得怎么样？觉得可以的时候，就告诉我们，我们就送你去德鲁伊的村落哟~”就在士卫将火把插起来的当口，青年人操着高昂轻快的语调，自来熟的打起了招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亮晶晶的眼镜，整个地牢都好像明亮了起来。
不同于罗夏子爵带来的低气压，恶魔公爵给人的莫名压迫感，褐发青年虽然张扬却让人觉得亲切。至少小孩子会这么觉得吧……
看到气氛明显的好转，埃尔文嘴角的弧度又翘起了些许。
“这位是韩吉，我们的顾问。”金发碧眼的高大公爵彬彬有礼的介绍道。
“韩吉先生，你好。”艾伦将被子从身上扒拉下去，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哦哦，小艾伦好乖！”
“那么艾伦，就像韩吉所说的，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们送你回德鲁伊的村落呢？”埃尔文开门见山的说道，“当然，如果你想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我们也并不介意。”
“我想了一个晚上，觉得你们对我这么好，应该是好人。”艾伦望着铁栏外的两人，一脸天真的说道。
“那么……”
艾伦依旧坐在床脚，但已经直起了身，亮亮的绿眼睛探究的望向恶魔公爵：“但是以前大人们都说恶魔公爵是坏蛋，就因为他成立了猎龙军团。既然你们是好人，我能不能问一问，猎龙军团是为什么成立的呢？”
“既然是猎龙军，那自然是为猎龙而成立。”见事情差不多可以解决，韩吉愉快地说道。
“猎龙？就跟其他猎龙的人一样吗？”小少年的语调之中充满了好奇。
“有一点不同，猎龙人是为猎龙公会做事换取报酬，而猎龙军团则是为国王做事。”埃尔文含笑回答道。
“那么，只是为不同的目的去猎龙而已咯”
“没错，就是这样了。”
“猎龙人经常为了知道巨龙在哪里去害德鲁伊，而猎龙军团既然目的是捕杀巨龙，一样也想从德鲁伊那里获取情报吧？”冷不丁的，艾伦冒出这样一句。
韩吉脸上的表情突然有些僵：“别看我这样，作为顾问我也知道很多寻找巨龙的方式的，不一定要借助德鲁伊。”
“那么为什么猎龙军团的人会那么熟悉德鲁伊，甚至还能认出德鲁伊不起眼的木笛呢？你们救我并且询问村子位置的目的也同样是为了从德鲁伊那里得到巨龙的情报吧？”艾伦继续说道。
“如果你能够帮助我们，向德鲁伊询问巨龙的情报，当然是再好不过了。”恶魔公爵用温柔的声音和气地说道。
“德鲁伊就是死也不会说出巨龙的下落。很早以前，有一个小领主试图协调猎龙人和德鲁伊的关系。最后，德鲁伊杀了猎龙人，而全村附带领主全家基本都被猎龙人杀掉。这就是屠龙者阿克曼的故事。”艾伦再一次用被子裹住自己，缩到没有阳光角落。“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们村子的位置。”
当露珠开始折射璀璨晨光时，爱尔敏是在洁白柔软的被褥里醒来的。夜游、陌生的环境、精神的紧绷以及突然而来的放松，让这一觉睡得很沉。甚至于爱尔敏都没有再去注意周围的环境。换句话说，在最初的几秒钟，朦胧的水蓝色眸子还带着迷蒙。然而马匹的嘶叫、木桶的滚动、水煮开的喧哗、风箱的鼓起消下、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佣人们的上上下下跑来跑去，哦当然，还有皮革、棉布、香料、面包、牛奶、葡萄酒、麦片粥……还有熏肠、腌肉、鸡肉、牛肉……各种肉……
这些截然不同的声音和气味，让上一秒还几乎溺毙在棉花中的金发少年突然就被拉回了现实。
这不是德鲁伊村庄外我的那个洞穴。在他刚有了这么个意识时，隔开房间内外的木板被敲响了，或者用这里的话说——敲门声响了起来。
“阿尔莱特先生？”清亮的女声在门外响起。“阿尔莱特先生，你醒了吗？”
没醒也被你敲醒了，爱尔敏一边默默在心中吐槽着这有钱人奇怪的把戏，一边拉开了房门。然后迅速的引起了两个女仆可以撕破耳膜的尖叫。
“啊啊啊！好可爱！”
“就跟米凯先生说的一样！！跟韩吉先生申请这个工作果然是对的！”
紧接着，刚刚起床金毛乱翘的爱尔敏就被她们以帮助我们可爱的小阿尔莱特先生找适合的衣服为理由，劫持并蹂躏了大半个早上……
在谨慎的拒绝了尼法把自己的新女仆装借给他之后，（别以为他不知道那是给女孩子穿的，再合适也不行，)爱尔敏用过早餐，依照猎龙军团长的留言来到了书房。但待他敲门而入之后，发现书房里除了埃尔文团长，还有另一个人。
“诶诶诶，尼法没有按照我说的把女仆装带过去吗？”带着眼睛的褐发青年喝了口茶后咋咋呼呼的说道。
“诶？”爱尔敏彻底语塞，不由得又重新扫视了一眼自己的衣着。镶嵌着纯净祖母绿的黄金饰针点缀在墨蓝的大蝴蝶结上，白衬衫的胸前装饰着蕾丝，深绛小马甲、姜黄灯笼裤、条纹长筒袜，棕色小短靴。虽然不知按照这里的惯例这算不算正常，但是应该……应该没问题？爱尔敏不由得又回想了下两位女仆掩嘴而笑看他离开的神情……
今日的金发公爵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穿铠甲，而只套着相对轻便简单的锁子甲，而那把价值不菲的佩剑随意的挂在扶手椅的椅背上。爱尔敏不由得想起了昨夜公爵的装束，同样也是配着剑。不论到何处都保持一定武装吗？看着那一丝不苟的金发，锃亮而且制作精良的锁子甲和一尘不染、包裹着修长有力腿部的长靴，爱尔敏默默的想到：铸剑师出身的猎龙军团团长虽然看似和任何一个体面贵族一样注重体面仪态，但实际却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处境。
没有理会褐发青年惋惜的表情，公爵很有风度的把一只手肘支在扶手上，施施然地介绍道：“爱尔敏，这是韩吉，猎龙军团的顾问。我们的史料卷宗等等基本由她负责。”
“哦埃尔文，这是你的私生子吗？米凯之前跟我提过，果然长得让人好想欺负啊。”穿着一身利落短打的马尾青年欢乐的隔着桌子跟埃尔文说起了并不小声的悄悄话。
“咳咳咳，韩吉，我们可以开始谈正事了吗？”埃尔文揉着眉心。
“那么小家伙，你的团长爸爸要开始谈正事了。”这么说着，韩吉就被埃尔文瞪了一眼。
这是猎龙军团的顾问？顾问与团长如此配合无间，无怪乎恶魔公爵找不到巨龙……爱尔敏默默的腹诽到。但是遇到这样的情况是要怎样应付啊？！
看着爱尔敏一副小孩被人打趣而手足无措的表情，韩吉露出了愉快的笑容。也许出其不意正是她的过人之处也不一定。
微妙的是，恶魔公爵并没有对此开口继续解释，而是自顾自对爱尔敏说道：“在开始之前，我需要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艾伦到底是不是德鲁伊？”
考核吗？爱尔敏肚子里想道。但口中却顺畅的讲出了之前就准备好的话：“猎巫人的报告中，说艾伦在拒捕的时候用巫术杀了自己的父母。这原本是最确凿的证据。但是，清理现场的板车拖走的只有一具尸体。此外不同人所写的报告相互出入。有的说猎巫人进入耶格尔家的时候，发现艾伦已经杀死了父母。而有的报告则说在艾伦的父母是在猎巫人进入房子后因为艾伦拒捕而被杀的。在猎巫大会开始之前，周边的邻居则反映说看到有成年男子在和猎巫人搏斗，但若按照报告跟猎巫人搏斗的只可能是艾伦一个小孩子。艾伦的父母究竟是怎么死的，这些都是疑点。”
“那么你认为艾伦被当做德鲁伊其实是一个冤案咯？”韩吉推了推眼镜，嘴角上扬的说道。
看来有必要加大筹码？爱尔敏继续说：“之前的多次猎巫大会，利威尔都有出现，而这一次，即使埃尔文鞭打艾伦他依旧没有出现。而且根据我的调查，艾伦的家底是清白的，他的父亲是医生，但并不是巫医，从耶格尔家搜查中得到的文件中并没有奇怪的病例和卷宗、也没有找到可疑的物品。”
“但你之前说艾伦很可疑？”
“没错，因为过去很多被猎巫人所捕捉的人，在被猎巫大会盯上之前并没有什么太过奇异的言行，最多只是有些地方异于常人而已。而艾伦则不是，经常做出可疑的行动。在猎巫大会上，也被提及经常有一些奇怪的言论。对此我去调查了一下。”
“哦？”韩吉发出了感兴趣的声音。“那么你查到了什么？”
“大人们大多对此闭口不谈或者转移话题，所以我去询问了周边的孩子。在这个过程了，我的年龄给了我不小帮助。他们说，艾伦曾经多次为德鲁伊进行辩护。”爱尔敏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这让我更加坚信他并不是以低调和封闭信仰作为处事准则的德鲁伊，一个德鲁伊并不会在别人面前为德鲁伊辩护。”
“所以他为德鲁伊辩护就是可疑之处吗？”埃尔文探究的看向他，表情说不出的凝重。
“但仅仅只是这样，并不能说明什么。我之所以说有可能可疑通过他来找到巨龙。是因为我之后得到的情报。”爱尔敏转向猎龙军团的团长，“艾伦并非仅仅对德鲁伊有看法，同时他还曾经跟孩子们描述过精灵、仙女、矮人等等他本不该知道的事情。”
“但也许这只是小孩子的随口乱讲？”
“我也曾这么想过，但是经过详细的询问，我发现他所具备的知识，至少在我所了解的范围里，是正确的，还有一部分，是我所不曾了解的却合乎逻辑的。我暂且把这看做‘正确的知识’而耶格尔家只是个普通的医生家庭，并不具备给与他这些知识的条件。就像公爵大人所说的，一定是有什么人教了他这些。既然这个人拥有如此知识，就很可能知道德鲁伊的下落甚至可能直接知道巨龙的下落。假如我们可以通过艾伦找到那个人，也就能够成功的找到巨龙了。这是我之前所说的，找到德鲁伊和巨龙的方法。其实其中的依据只是我对自己知识储备的信任，推理可能有漏洞。但昨天公爵大人说要送走我，所以我情急之下只能那么说。”
“哦哦，埃尔文你要把这个小家伙送走吗？”韩吉喝了口茶，笑嘻嘻的转向埃尔文。“送给我，送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培养他的。”
我难道就要天天跟尼法一起穿女仆装吗？爱尔敏在内心默默的吐槽。
但是埃尔文却完全没有理会军团顾问的咋咋呼呼，而是探究的看着爱尔敏，自顾自的继续着询问：“根据调查，之前利威尔虽然多次干扰猎巫大会，他所救的那些人却其实都不是德鲁伊。因为他们的家底也是清白的。”语毕埃尔文轻轻啜了口咖啡，观察着爱尔敏的反应。
爱尔敏愣了一下，猎龙军团长说出这样的推理并不在他的预计之中，大脑不由得高速运转起来。
“这么说，利威尔所救的都是被冤枉做德鲁伊的普通贫民。而这一次利威尔没有出现，就恰恰证明了艾伦才是德鲁伊这样的推理未免有些勉强。”爱尔敏左臂抱胸支起右臂，右手半握用大拇指拖着下巴，谨慎地说道。
这一刻，埃尔文团长和韩吉都笑了。
“不错，小家伙有自己的想法。”韩吉欢快的拍着桌子。
而埃尔文只是放下了咖啡杯，微笑着问：“那么你认为需要怎样的证据才能证实艾伦的真实身份呢？”
原来那是试探吗？爱尔敏暗自松了口气。
“既然从艾伦的家中查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那么就只能从艾伦本身来进行调查。猎巫大会就是因为艾伦经常单独进入树林、无法融入人群、超出正常认知范围的言论，而将他判断成德鲁伊的。但是口说无凭，假如艾伦身上有什么特别的物品，才是最好的证据。”一边说着，爱尔敏真诚的望向猎龙军团的团长。
“你所说的特别物品，我们已经找到了。艾伦虽然家底清白，但在他的身上却发现了德鲁伊的信物。”说着，埃尔文非常自在的将十指交叉放在叠起的膝盖上。
韩吉紧接着补充：“信物上面所刻有的纹章，含义是客人。这是用来通过村子保护咒并联系引路人的道具。证明艾伦虽然并不是一个德鲁伊，却跟他们有所联系。”
看来军团顾问对德鲁伊的了解不少，这大概也是他能够成为顾问的原因所在吧？爱尔敏会意的跟进道：“这么说，艾伦并不是我们要找的德鲁伊，但我们却能通过他套取德鲁伊的秘密。”
“但是，从最近的沟通中，我们发现，德鲁伊告诉了艾伦一些事情，让他对猎龙者有所防备。”说着，猎龙军团的团长无奈的摊了摊手。
爱尔敏立刻反应过来：“不仅仅防备猎巫人还要防备猎龙的人吗？”看来最后的那个故事还是起作用了。
“其实会去搜寻德鲁伊村落的主要也就只有这两类人了。一般来说大家认为巨龙已经灭绝，所以猎龙人早就是百年前的历史了。而猎巫行动一直在继续，本以为一个外族的小鬼最多只会防备猎巫人而已，没想这么多年德鲁伊还是做得滴水不漏。哎呀呀，碰到这种情况还真是头疼啊。”这么说着，韩吉开始抓她蓬乱的马尾。
爱尔敏默默的看着有些烦躁的军团顾问，不由感慨她确实还是知道不少事情，假若他没告诉艾伦猎龙人的故事，事情的发展便会如他所测。然而，局势不允许他错算。
确实艾伦的性子总不愿受教条的影响。或许对于遥远的事物，就好如精灵、矮人，他并不会有过多自己的想法。然而对于身边的事物，他却未必信奉权威的观点，叛逆而轻信。
他对于德鲁伊的态度便是个很好的例子。即便王政村庄时不时就有猎巫大会，即便村中的人谈巫色变，即便在大家的口中未曾路面的德鲁伊早已被描述的十恶不赦。然而仅仅因为在湖边的一次接触中德鲁伊并未展示出强烈的敌意，就让他很快推翻了从小所接受的教育，与德鲁伊交好，成为了德鲁伊在平民村庄的眼线。虽然这其中不乏己方有意的收买和利用，但对固有印象的迅速抛弃，新结论的轻易得出是如此的让人不安。
而同时他也在村中人已经妖魔化恶魔公爵的情况下，依旧探究着恶魔公爵和猎龙军团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因为这样，即使将他所不曾接触过的猎龙军团描述得人神共愤犹如恶鬼，当他与军团的人真正接触后，也难保不被糖衣炮弹击倒而轻易地相信他们的话。
在这样情况下，只能通过引导，让他自己得出猎龙军团不怀好意的结论。因为只有他自己得出结论才能令他坚信不疑。艾伦心中的猎龙军团是什么样的，只有艾伦本人能够回答。而到底是否要帮助恶魔公爵，只能由艾伦自己决定。
韩吉折腾够了自己的头发，有些焦虑的用胳膊将脑袋支桌子上，低头不再说话，像是在想对策。这时候，坐在桌子另一边的埃尔文开始说话：“看来德鲁伊的人教了他不少的东西。在猎龙人已近灭绝的时代，能够防范于未然，让一个外族的小孩将可能对村子造成威胁的因素铭记于心并死心塌地提供情报，这个村落里一定有高明的长者。正因如此，我们需要更加具有突破力的方案。”这么感慨一番之后，埃尔文再次端起杯子开始喝咖啡。而屋内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隔音良好的书房内，仿佛能够听见大脑的高速运转。
过了良久……
“所以想要直接从艾伦口中得知德鲁伊的所在是不可能的。但德鲁伊告诉了艾伦这么多的东西，并且还把信物给了他。这说明对他们来说艾伦还是比较重要的。如果不能让他说出来，只能用他做诱饵来引出真正的德鲁伊了……”
爱尔敏率先打破了沉默。
然后便是墨水、羽毛笔与羊皮卷的舞会。各式各样插着旗的小模型在沙盘上欢快的运作。默默地观察着那亮起的蔚蓝眼眸、翘起的嘴角、专注的眉和愈发轻快的语调。爱尔敏轻叹着想：嗯，一切，就像计划中一样……只要，只要按照计划进行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