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听风雨》非渊

5、七夕夜宴

　　于是，在经过了神奇的前两天之后，顾沅在皇宫里就安生的住了下来。每天早上起来拉着独孤夜散会步，然后一起吃早餐，随后顾沅回房间看看书，写写字，独孤夜去上朝或者是去和官员议事，中午独孤夜有时间的话就一起吃饭，没时间顾沅就随便吃点糕点打发一下，然后等独孤夜忙完两人再一起吃晚餐。
　　有时候顾沅也会去御花园闲逛，看看四时风景不同的花，或是去陪皇后说话。这些天来皇后发现自己这个儿媳妇真是挑对了，在与顾沅交谈的过程中，她发现顾沅不止是漂亮细心，对于很多事情还颇有一番见解，尤其是她惊喜的发现，顾沅读过许多诗书，长孙皇后并不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她觉得配得上独孤夜的女子，必定各方面都得是最好的，国色天香的容貌，饱读诗书的才情，上哪找顾沅这么好的儿媳妇？长孙皇后在听到顾沅和独孤夜几乎每天都一起吃饭的时候，眉眼间更是忍不住笑意，真好，真好，自己是不是要提醒一下皇上赐婚了？或者是，先跟自己儿子通通气？
　　转眼间就到了七月七，顾沅来傲云皇宫已经住了两个多月了。而每年的七夕，宫里都会举办一次晚宴，宴请王公贵族。而今年的七夕宫宴，则更多了一重意味则是，皇帝觉得诸位皇子已到适婚年龄，想从大臣的孩子中挑选皇子妃的人选，这个事情自然就交给皇后了。
　　收到皇帝的旨意，皇后忙与姜德妃等人一起安排，并把消息传达给了各大世家。所以这一年的七夕夜宴，不少妙龄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可谓是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皇帝高坐在未央宫正中的龙椅上，一向严肃的脸上此刻也因为热闹的气氛而含着笑意，长孙皇后坐在皇帝的左边，姜德妃位于右边。
　　独孤夜穿了一身淡红镶金色的蟒袍坐在皇帝的左下首第一位，冷漠而出尘的气息似乎与红色的衣服格格不入，然而独孤夜穿来却一点都不突兀，反而好看极了。顾沅穿了一身普通的侍女的衣服跪坐在独孤夜身边，淡绿色的衣服在这争奇斗艳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普通，远远看去当真如普通侍女一般。其余的皇子依次坐在独孤夜后面。
　　因着太子独孤夜实在太过于优秀，其余的皇子也没有夺位的心思，倒也安份极了。然而，其余人实在不敢在这个名为七夕晚宴实为给诸位皇子选妃的夜宴上带着侍女在边上伺候，因此除了独孤夜身边是顾沅，其余皇子都是小厮，或者独身一人。
　　顾沅根本没注意这么多，静静的跪坐在独孤夜身边吃东西，来凡间以后她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么隆重的宴会，看看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大殿，顾沅开心极了。印象中上次爹爹的寿辰好像也是这么隆重而华丽，不过好像没来这么多人，更没有这么多漂亮的穿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所以说人间的帝王还是有钱，她根本没想到这些女子有什么别的心思。
　　独孤夜也没注意到那些莺莺燕燕的女子，在他看来，世界上除了顾沅以外的女子，或美或丑，但是都一个样，带着一种睥睨苍生的态度，依旧是冷若冰霜的容颜，端坐在位子上，像一株盛开的雪莲花，让人不敢有丝毫亵渎。
　　而极偶尔能打断太子殿下的端坐的则是顾沅的小声呼唤，面前的几案太长，很多水果和糕点摆在了桌子的另一侧，她跪坐着够不到，所以只能拉拉独孤夜，示意独孤夜递给她。
　　终于在顾沅第五次找独孤夜帮她拿那盘水晶葡萄的时候，独孤夜一直岿然不动、美貌无双的容颜终于变色了，眉毛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语气说不上和善的问道，“你要吃多少？”
　　“啊？”顾沅愣住了，“就一点点葡萄而已嘛。”
　　“你不记得你上次吃多了水果闹肚子了么？”想起半个多月前，顾沅因贪吃解暑的冰镇水果而闹肚子的事情，独孤夜饶是在喜怒不惊的容颜，都带了一丝愠色。
　　上次那件事情，可把自己吓得不轻。大半夜的自己正准备睡下，却听见顾沅那边房间里传出声响，独孤夜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衣服也来不及换忙纵身过去，却发现了因为闹肚子躺在床上直打滚的顾沅。当时自己一夜没睡，守在顾沅身边，帮她倒热水，又吩咐下人给她煮粥，饶是这样顾沅也忍不住上吐下泻，直直折腾了一天两夜才好。
　　看着独孤夜脸色由青转紫，顾沅心说不好，忙把刚刚独孤夜给自己端过来的西瓜等推到一边，摆摆手，“我不吃了。”神色狗腿的很。
　　独孤夜看着顾沅神色心头失笑，这孩子哪哪都好，实在是太贪吃了，真不知道她家里人怎么惯的她！自从有了上一次因为吃冰镇水果太多闹肚子的先例，东宫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冰镇水果，饶是这样，独孤夜每天也只许顾沅最多最多吃一串葡萄。没想到今日阖宫夜宴，顾沅居然还是如此贪吃，还想折磨他一次吗？
　　独孤夜低下头，耐下性子低声说道，“不是不允许你吃，只是，凡事要考虑后果，为了一时口舌之欲，而导致后面那么难受，是不是不值得？”
　　顾沅点点头，难得见独孤夜这么生气，上次他不眠不休照顾自己两天，都没这么凶过自己，而是嘱咐自己以后不许多吃。他一定很失望吧。顾沅耷拉下脑袋，忙不迭的应着。一边摆出一个最委屈最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着独孤夜，“你不要生气了嘛，我再也不贪吃了。”说着重重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坚定的决心。
　　独孤夜嗯了一声，本想着摸摸顾沅的头安慰一下表示自己没有生气只是担心她，也放下了手，自己就是太纵容她了，这次且让她长点教训，省的过两天就忘了。他还记得上次看到顾沅那么难受，他只恨自己不能代她受罪，这样的事情一定不能发生第二次，一定。心里这么想着，扭头就只看着眼前的歌舞，没有再管顾沅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虽然是在看莺莺燕燕，可是这些加起来又哪比得上顾沅的一根头发丝，只是一定要给她一点教训。
　　顾沅不知道独孤夜内心所想，只看着独孤夜居然只嗯了一声就没再搭理自己了，没有像平常那样对自己多加解释和安慰，心想，完蛋了，这次真是把他惹毛了，怎么办怎么办，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那盘水晶葡萄，顾沅恨不得全都吃掉以泄愤。
　　独孤夜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顾沅，眼睛呆呆的，看上去很无辜，很可怜，很招人怜惜，而美人含愁，本就是别有一般风情的，独孤夜怕再看下去自己会心软，忙扭过了头，朝坐在上手的他父皇敬了杯酒。
　　帝后坐在高处看不清二人的一举一动，而坐在独孤夜下首的皇子们却看的一清二楚。原本他们以为，明眼人都知道这个宫宴的其他用途，他们就算有再宠爱的姬妾，也不敢在这里带来，惹得父皇不开心，而太子不愧是太子，带着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赴宴，真是羡煞旁人。他们不知道皇后早已属意顾沅做太子妃，以为顾沅不过是太子府中的姬妾，只是比较得宠些罢了，偏偏要穿最普通的侍女的衣服也掩盖不住一身的天香国色，众人的眼中有羡慕，有嫉妒，也有一丝不屑。
　　而今却看着独孤夜虽携顾沅赴宴，但是对她却颇为冷淡，诸皇子不解了，疑惑了。不喜欢为什么要带来？这不是糟蹋美人吗？再一看顾沅眉目中挥之不去的愁绪，诸皇子不由得深深怜惜。然而再怜惜，他们也不敢跟太子抢人，开玩笑，他们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为了这个去跟太子闹不痛快？想到自己嫡兄虽然冷漠但是却不加掩饰的铁腕，皇子们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们还想多活两年。诸皇子此刻已经忘了，眼前的太子眼高于顶，一贯清冷独绝，平时别说是侍女了，连他们都没能和太子说上几句话。
　　众人各怀鬼胎，此刻却听得一女子娇俏的声音响起，“臣女不才，愿抚琴为宴会助兴。”说着走至殿前，朝帝后盈盈下拜，帝后欣然应允，是左相的长孙女，也就是独孤夜的表妹，长孙舜英。
　　取过一把名琴，拿手轻轻一抹，婉转的琴音就划破夜空。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琴声时而低回婉转，时而清澈嘹亮，竟然是《凤求凰》！听得如此顾沅亦不由得忍住思绪，抬头看了长孙舜英一眼。明眸似水，我见犹怜，而边上的皇子们早已听得如痴如醉，心向往之。长孙舜英却是没注意到席下众人的陶醉似的，仍然专注地抚琴，待一曲奏罢，才再次向皇上行礼。
　　皇上龙心大悦，下令把前段时间雪圣国送的极品珍珠一盒送与长孙舜英，顾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长孙舜英退下后朝自己深深的看了一眼，眼神中流过一丝不屑。却听得长孙舜英接着说，“太子表哥以为如何？”说着看向独孤夜，眼神中是浓浓的爱慕之情。
　　此话一出，帝后不由得皱了皱眉，二人皆是属意顾沅嫁给独孤夜的，虽然独孤夜和顾沅都没提，但是两人的互动却瞒不过帝后，尤其是顾沅那次闹肚子，独孤夜守了她一天两夜的事情，虽然独孤夜下令封锁东宫的消息，但是这事情瞒的了别人，却瞒不过帝后。
　　皇后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虽然长孙舜英是自己哥哥的女儿，可是侄女再亲也不如儿子亲，她可不想被长孙舜英这么一闹，自己到手的儿媳妇飞了，长孙皇后可不是普通女子，不会想什么让儿子享齐人之福之类的事情，家宅宁则天下定，虽然自己儿子是未来傲云的皇帝，但是她也希望独孤夜能有一个清清静静地后宫，何况，女人太多对身体也不好不是么？这么想着正准备呵斥，却听到独孤夜嗯了一声，顿时止住了欲待说出的话。
　　独孤夜脸上虽然还是一如以往的波澜不惊，却多说了一句，“甚好。”长孙舜英见独孤夜素来不愿多言的性格今日如今对自己加以赞赏，霎时间羞红了脸，“谢谢太子表哥。”独孤夜朝长孙舜英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其余人则是一脸惊愕，如今太子殿下是真的转了性不成？不仅带一个侍女来赴宴，而且竟然还会对女子的献艺加以点评，众人只觉得这个世界越来越神奇了。此刻，已经不少人用同情的眼神看着顾沅了，饶她再漂亮，身份摆在那里，还能尊贵过长孙舜英？且不说她是左相的长孙女，皇后的外甥女，单是独孤夜表妹这一点，亲疏就摆在眼前了啊。
　　顾沅不知道一时之间众人都在比较自己和长孙舜英，只是想着独孤夜，他肯定生气了。刚刚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再也不贪吃了，他也没有搭理自己，现在又称赞一个陌生的女子，完了，他肯定生气了。想到这里顾沅的眉头已经解不开了。
　　长孙舜英看着顾沅的神情闪过一丝自得，没想到太子表哥居然会称赞她，是不是说明她有希望入主东宫了？至于顾沅，她虽然嫉妒，但是也没放在眼里，一个姬妾而已，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何况是这么优秀的独孤夜。
　　没想到长孙舜英的得意还没完，又听到另一个女子娇媚的声音，“臣女也愿意歌舞给大家助兴。”长孙舜英的笑意顿时垮了下来，朝她看过去，姜德妃的外甥女，右相的长孙女，袁燕薇。
　　顾沅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宴，这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就要争相献艺，想想自己爹爹伯伯的寿宴上有过吗？好像没有。看着眼前的袁燕薇身影翩跹，歌喉婉转，却舞到了独孤夜面前，取过独孤夜眼前的酒壶，朝独孤夜敬了杯酒，“请太子殿下满饮此杯。”
　　一语既出，殿内顿时冷寂了下来。
　　皇后脸上的愠色已经掩饰不住了，这些人是做什么？不是给皇子们选妃么？关他家独孤夜什么事情？一个一个的争相出丑吗？长孙舜英是她侄女，她忍了。袁燕薇算是什么东西？姜德妃的外甥女？她们也想染指自己儿子的东宫，此刻她已经愤怒了，但是也没做声，等着儿子的反应。
　　姜德妃则是满脸期待，似乎只要独孤夜接过这杯酒，袁燕薇就能顺利嫁入东宫了。
　　长孙舜英则是满脸铁青，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进了面前的桌子，献酒，她怎么没想到？看来大家都是早有预谋。
　　诸皇子则是满脸歆羨的看着独孤夜，想到自己的嫡兄，谋略过人，容貌虽然清冷但是却难掩天人之色，而今，所有的女子争奇斗艳也只为得他的垂目，这些人只觉得，自己的这位嫡兄，实在是太幸福了，再看看他身边还有顾沅这么个如花似玉的侍女，而自己却是茕茕孑立，只觉得颇为自伤。
　　独孤夜冷眼看着这一切，心知众人都在等自己的反应，余光看着顾沅傻楞楞的样子，一下子笑了，竟真的接过了那杯酒。殿下的许多人没见过独孤夜笑的样子，没想到一贯冷若冰霜的容颜上居然还有其他表情，而独孤夜笑起来更是美得绝色倾城，袁燕薇只觉得被晃花了眼，倒也还算镇静，看着独孤夜饮过了那杯酒，行礼退下了。
　　众人此刻是真正诧异了，如果说刚刚独孤夜对长孙舜英的赞赏他们还觉得合乎常理的话，此刻独孤夜对袁燕薇，他们就真的不理解了。且不说居然真的接过那酒饮了，就刚刚那一笑，二十年了他们都没见过太子的脸上有过其他的表情，而今天，这个笑脸？居然给了袁燕薇？众人是真的诧异了，在座的女子看向袁燕薇，眼神中颇有嫉妒、羡慕，还有深深的愤怒，倒没人再去注意独孤夜身边的顾沅了。
　　顾沅已经完全呆住了，眼前这一幕她好像听三哥讲过，说是凡间的帝王，最爱的就是美女如云，后宫三千。顾沅幼时常常随三哥一起玩闹，也一起来过凡间多次，想到之前和三哥一起在某国的茶馆里，三哥喝着杯茶，絮叨的对自己说，凡间的男子都是多情种，尤其是那些王公贵族，没一个靠谱的，还是他好云云。虽然幼时的顾沅对多情不多情并没什么认知，但是想到三哥讲的美女如云什么的，忽略了那句说自己最可靠的话，对于他说的后宫三千、美女如云却是记住了的。
　　如今一看眼前这一幕，顾沅还有什么不理解的？原来这般莺莺燕燕都是为了讨独孤夜的欢心，只觉得胸内郁结开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再一想到独孤夜可不就是未来的皇帝，后宫三千、美女如云，唔，幸好自己认识的早，不然自己可就被骗了，嘿嘿，反正自己只答应独孤夜陪他一年，那以后就乖乖做满一年侍女然后溜之大吉好了，唉，宫里虽好，但是没有自由，她还是怀念之前和三个哥哥一起玩闹的日子。不过以后独孤夜可别想让自己每天早起陪他吃饭还等他吃晚饭了，哼，在家的时候三哥天天过来粘着自己都没有答应每天陪他吃饭，而且自己都没帮爹爹磨过墨呢！想到这里顾沅又颇为不开心，自己之前居然对他这么好，真是不开心了！还是哥哥们好，顾沅已经不记得在自己生病的时候独孤夜是如何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而又是怎么纵容自己的了。
　　不然怎么说顾沅是被娇养惯了的小女儿呢，遇事太容易钻牛角尖然而她身边的人一看她不开心就只顾着哄她，都不忍心对她说一句狠话。看到顾沅越长越娇惯，连爱妹如命的顾浔都私底下对顾逸吐槽过妹妹再这么下去就真的嫁不出去了，不过吐槽归吐槽，轮到自己的时候，顾浔还是一如既往的对这个唯一的妹妹千依百顺，唔，抢东西么？不过是闹着玩的。
　　顾不上边上笑的花枝招展的姜德妃，皇后怒目看向独孤夜。自己儿子在搞什么鬼？没看到边上傻楞楞的顾沅吗？他不是喜欢顾沅吗？虽然独孤夜从未跟皇后提起过，但是长孙皇后自觉非常了解自己儿子，自己生病都没见他这么尽心过，衣不解带的照顾顾沅，说不喜欢她第一个不相信。那他现在在搞什么鬼？心里暗骂儿子不争气，谋略懂得再多又有什么用，要是把自己看中的儿媳妇气跑了，就算他儿子再举世无双、清冷华贵，她也一定要揍他一顿，实在是太让她生气了。
　　长孙皇后没有想过自己家是皇家，一定能够留得住顾沅。她在跟顾沅交谈的过程中，直觉顾沅是特别不屑于王权富贵的，还有就是，顾沅这孩子，看上去娇滴滴的，实际上性子只怕比男人都硬，如此这般，她要是真的被气跑了可怎么好。现在长孙皇后的脸上，已经是愤怒与焦急交织。
　　独孤夜侧眼看着呆呆跪坐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顾沅，心头失笑，还说不喜欢自己？自己不过是称赞了长孙舜英一声，又接了一杯袁燕薇的酒，就呆傻到这种地步，全然不顾这是在宫宴上所有人面前。就这还说不喜欢自己？想到昨天晚饭之后和顾沅闲聊，装作不经意的问顾沅有没有心上人，顾沅不假思索的说还没有，还打趣自己如果有喜欢的姑娘一定要告诉她，她帮他参谋的时候，独孤夜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父皇在这个七夕宫宴上隐藏的打算自己都知道，不然也不会带顾沅来。所以自己昨日才特地问一下顾沅有没有心上人，假如顾沅露出一点点喜欢自己的意思，自己当即就告诉父皇自己和顾沅两情相悦，求父皇赐婚了。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说没有？还说可以帮他参谋？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是因为自己太宠她了，她才这么不在意自己吗？饶是七国中最最聪明的独孤夜，也搞不清楚顾沅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因为害羞不好意思说给自己，所以今天他才弄了这么一出。
　　不过之前斥责顾沅也是他没想过的，哪想到顾沅这么不长记性，前两天生病才好，今天又这么贪吃，到时候受罪的还不是她自己，以后一定要把顾沅这个坏习惯给改了，独孤夜心想。
　　看到顾沅现在呆愣愣的样子，独孤夜很满意，总算是知道这丫头心里怎么想的了不是？就算是之前死活不说，他现在也还是知道了顾沅的心思，难得的勾勒起嘴角，又笑了一笑。
　　众人不知道独孤夜这一笑是为何，只当还是因为袁燕薇，太子竟然如此喜欢袁燕薇？之前怎么没发现？看得台上已经笑的欢快的姜德妃，众人感觉可能马上就要有一旨赐婚，将袁燕薇指给太子殿下做正妃了。再一看脸色铁青的皇后，想到长孙舜英，众人只觉得头皮发麻，两虎相争，这事情他们还是作壁上观、只等着旨意下了去祝贺就好。此刻没有人在意呆楞的顾沅，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姬妾，他们每个人府中都有许多长相俊俏的侍婢，心情好了给个名分做侍妾，心情不好那也就是个侍女，所以对于顾沅，大家已经忘记刚刚还在拿她和长孙舜英比较了，谁叫后面又出了个袁燕薇呢？谁叫一贯不苟言笑的太子殿下对袁燕薇笑了呢，还笑了两次，所以此刻是真的没有人在意顾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