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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大会 ...

  •   不知不觉,元旦已过。
      诗画大会定在腊月初八,正是腊八节当日。
      望江楼开张当天,曾与宋誉之照面,之后却又失了联系。我心知他是有意回避,可之前彼此一直相处融洽,现在这样的局面多少令我感到别扭。
      杨阳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宋誉之是个守口如瓶的人,我的“底细”他根本不会向杨阳透露。因此,杨阳是一头的雾水,既弄不清状况,也帮不上忙。

      再说家里情况。现在的家务权由八斤跟珠儿共同料理。李研前些日子还一直为了珠儿的住房问题奔波,现在居然混进了御史中丞吕大人家里,当起了护院。
      吕大人身为御史中丞,有不少政治敌人,因此,他定是惧怕夜里睡着了就再也醒不了,就让管家去找个武艺高强的侠士到府上当护院。正巧李研那天去镖局拜会大掌柜。
      吕家的管家到镖局打听护院人选,可惜当家人外出,身手好的师傅都走镖去了。只剩下大掌柜和几个新来的镖师傅、伙计留守局里。
      大掌柜和李研关系很铁,当场就举荐了李研。
      李研便就此成了御史中丞家的护院,每月享十两月钱。算是个很不错的好差事了。

      在财政收支日趋平衡的情况下。我仍和数位新老客户保持生意往来,一面却开始盘算,是不是应该过更好的日子?

      一晃眼,明天就是腊月初八。
      我真是不知道自己去那个书画大会能干什么?既然是攀了杨阳的关系,受了当官的邀请,自然是不能不去的。
      可去,又能怎么样呢?
      说文,我绝对比不上那些苦读了十几年儒家经典的学子们;说画,光是许星那个十岁小儿的技艺就已经比我和许多画工高出数倍,更别提大会中的学子了,那一定是卧虎藏龙,人才济济啊。
      我在其中滥竽充数,岂不是丢人现眼?
      好你个陈恩!那天没能欺负到我,就变着法子想叫我出丑吗?
      等等……
      或许,还有个人能助我一臂之力……

      翌日,望江楼前。
      “马公子,我看我还是不去了,万一被人发现,一定会被人耻笑的。”
      “谁敢耻笑陈大人的梦中情人?那不是找卒瓦 吗?放心吧,我已经把你的名字写到请贴上了,保准万无一失。你就陪我去吧,好不容易求斯勰放你一天假,别白白浪费了。”
      “你不觉得陪你去了,才是白白浪费了一天光景吗?”
      “这是什么话?我可是什么都先想着你的。知道吗?今天,宋誉之也来,还去不去?”我一挑眉,只见宁儿用力的点了点头,羞红的脸颊绽放出兴奋的光彩。

      我猜的一点都没错。宁儿就是喜欢宋誉之,陈恩又喜欢宁儿。今天啊,我一点也不担心了。
      明有杨阳,暗有宁儿。我的帮手齐了。

      利用造假的请贴,宁儿混进了望江楼。
      宁儿是天生的男生女相,很容易令人误会他是个女人。
      在他边上的人,也不好说就是个看上去很正常的男人,那个人也就是在下。我可是如假包换的真女人。
      一真一假,两个女里女气的人来到望江楼,着实让许多儒生感到惊讶。
      有大胆的,上前询问宁儿:“请问姑娘是怎么进得楼来?”
      宁儿窘迫地摇摇手,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
      我偷偷笑了笑,说:“误会一场,他不是姑娘,而是位货真价实的公子。”
      那儒生一听,诧异道:“他是男的?”
      “当然,不信你大可验明正身。”
      儒生羞愧道:“那……你也是男的?”
      我一时语塞,答不上话来。这次,换宁儿在一旁取笑于我了。

      大会开始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
      难得今天是个晴天,太阳把下了数日的大雪晒得渐渐融化。这时候的天气可是最冷得厉害的。
      楼里有火盆,厚帘封掩门口,室内就十分暖和了。畏寒的富家子弟手里捧了铜手炉,再饮上几杯热酒,寒意全消。
      杜老板当起了大会的主持人。两位大人今天包下了整栋楼,望江楼全体上下,只能尽心尽力的服侍我们这帮人。

      先开始的是射覆类的酒令。崔大人和陈大人每桌选出二人,一射一覆。
      覆,其实也就是由一个人出谜面,相对的,射,就是让另一个人猜。
      咱们玩的是猜诗令。自然是以诗为主,虽说是游戏,其实也是在游乐中看出了射者的才识。
      玩法也还算简单。一人先根据席间的人数,想一句前人诗句,再令另一人暂且回避。后,将诗句拆开,依次告诉席间每人一个字。待回避者回席,即可依次询问每人三个问题,而被问者必须在回答中,不露痕迹的将那个字嵌入回答之中。
      最后,射者问遍全席,要说出覆者出的诗。猜不中就要犯酒,反之,覆者与全席自罚一杯。
      对于这样的游戏,我还是头一次玩。刚开始听说是射覆酒令,我就吓傻了,好在杨阳和宁儿早已习惯酒令之类的游戏,一番讲解,我总算弄了个明白。

      我们这桌一共十二人,除去射覆二人,余十人。被挑中的两人分别是杨阳和宋隽之,杨阳为射者,宋隽之为覆者。
      宋誉之和我们不在同一桌。因此,宁儿只能远远的看上他两眼,以慰相思。但在另外几桌中,宋誉之却也同是射者。

      杨阳离席后,宋隽之想了片刻,依次在每人耳边低语一阵。
      语毕,我偷偷问一旁的宁儿:“你是什么字?”
      “是‘鸣’字。不是不许打听的吗?”
      “这怎么了?你我是一伙的,杨兄又是我兄弟,咱们通个气,有个照应嘛。对了,你知道吗,出题的家伙是宋誉之的哥哥。”
      宁儿大吃一惊:“这……这联系不到一块儿啊?他们长的一点也不像。”
      我笑道:“你和我一样,刚听说的时候都缓不过神来。那人可不是个好兄长,好像对誉之从小就挺刻薄。”

      宁儿哪里能容得有人对宋誉之不好?这下知道了宋隽之竟是从小刻薄誉之的家伙,气得他是咬牙切齿。
      我赶忙说:“你可得帮着我们,我知道你对杨阳不存好感,可咱们和宋兄是好友啊。”
      “那还不是一句话?宋公子的朋友,我自然礼待。不过,那个宋隽之,长得还真不像个好人样。”说完,宁儿鄙夷地斜了眼宋隽之。

      杨阳回席的时候,各桌都纷纷猜了起来。

      杨阳走到一人面前,问:“昨晚你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只是去春晓池畔赏月。”
      杨阳又问:“景致如何?”
      答:“晓星闪烁,皓月当空,自是美不胜收。”
      杨阳笑了,乐呵呵的又问:“莫非是个‘月’字?”
      被问者愣了片刻,也跟着笑了起来。

      宋隽之恼道:“这种问题有违规则吧!”
      杨阳看向崔大人,崔大人立刻说:“只说可以提问题,却未曾规定怎么提,提什么内容。杨公子的问题并不算犯规。”
      众人齐看向宋隽之,只见他沉着脸,不吭声了。

      杨阳对之前那名被问者,继续道:“兄台,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那人见杨阳已经猜中,忍住笑,答:“我可不能说,就是个‘月’字。”
      大伙听毕,一阵哄笑。

      陈恩见气氛很好,便和声道:“杨公子啊,虽说你的问题并未违反规则,可下不为例,总提这样的问题,可不能显示出你聪明过人哦。”
      “大人说的是,方才我见大家都板着脸,这才想博大伙一笑,热闹热闹气氛,绝非为难隽之兄。”杨阳说完,得意地向宋隽之拱了拱手。
      宋隽之扭过头,不愿意继续理杨阳。

      到我的时候,已经快猜到句末了。我当然知道宁儿的是个“鸣”字。本担心宁儿会为难杨阳,却不想,宁儿答得是既简单,又不露痕迹的把谜底告诉了杨阳。
      眼见宋隽之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杨阳已到了我的面前。

      “你现在,在想什么?”杨阳问。
      “只想邀三五好友,沐浴着温暖的阳光,泛舟碧湖之上,共游赏春。”

      其实,我并不想废话这么多。
      但是,坐席中也有人议论了。刚才宁儿透题虽不是特别明显,可还是有人看出他在放水。我要是继续放水,杨阳难免遭人猜测,更会让宋隽之抓到把柄。
      因此,我不得不罗嗦。

      杨阳似乎知道我的想法,点了点头,说:“这会儿,大家都在为入仕而愁,公子却有如此雅兴。不知道届时,在下可否与公子同游?”
      “那有何难?但只怕到时,杨兄一朝高中,沐泽圣恩,光耀门楣。忘记了咱们兄弟间的游春之约,却只愿陪伴温柔香中的美娇娘了。”

      “公子此言差矣。我杨阳绝不是这种人。如若公子不信在下,我可对天发誓,要是忘记了与兄弟的约定,此次定不得中,如何?”
      杨阳说罢,就举起了三根手指要对天起誓。

      我见他认真了,忙说:“杨兄言重了,大家只是玩个游戏,你又何必认真。刚才那些话,我不是得顺着说吗?我替杨兄声明,你刚才的誓言全不能算数。不仅如此,我还要在这,祝杨兄此次‘春闱’中第,我也就沾了杨兄的光了。届时,大家再同游不迟啊。”

      杨阳听我这么说,才放下手来。但却仍然黑着脸,又问下一个人问题去了。

      我弄不明白他怎么会当真的。暗自擦了把汗,一抬头,发现宋誉之正怔怔地望着我。
      看情形,他那桌的射覆还在进行中,他显然是走了神。
      我见他那桌的人都在好奇地看着他,就知道该他说话了。我连忙做着嘴形告诉宋誉之:到你了。
      宋誉之没想到我突然跟他说话,一时间竟然慌了手脚,打碎了身边酒杯。惊得众人停止了游戏。

      崔大人见宋誉之慌慌张张的在擦拭桌子上的酒水,便问:“怎么回事?”
      宋誉之尴尬道:“是我不小心打碎了酒杯,扫了各位的雅兴。”

      我哪里知道自己是帮了倒忙,现在是满肚子的懊悔。
      身边的宁儿却突然站了起来:“想必宋公子是在暗预所射的诗句,公子不如说出来,看看是否正确。”
      崔大人喜道:“是吗?那你就先说吧。”
      宋誉之愣了愣,向宁儿微微一笑,说:“我猜的是,银瓶乍裂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同席出题的人当即笑了:“公子猜得一点不错,正是这两句。我自罚一杯。”

      崔陈二位大人立刻对宋誉之赞口不绝,反倒将他刚才的过失,当成是为了应景而耍的小把戏。

      杨阳笑道:“银瓶乍裂水浆迸……哈哈,真亏他想的出来。”
      我反而是笑不出来,要不是我,宋誉之还是会被冠上败兴的名声。
      再看宁儿,他正和宋誉之眼神交流。
      这时,陈恩一眼掠过,左右打量起宁儿跟宋誉之,沉吟思索起来。

      我没有问宁儿,他是怎么知道那句诗的。可突然间,我有种失落的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东西似的。
      之后,杨阳也猜出来“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这句。没错,宋隽之告诉我的那个字就是“春”。
      只有两桌的射者没有猜出来,其余的都算是过了关。到此,游戏环节已经过了。

      接着,众人纷纷把自己平时作的文章、诗句拿出来,大家互相品评。这时候,我是完全差不上什么话的。他们都是出口成章,我只能靠剽窃大家的作品,实在不是一个级别的。
      后来,谈着谈着,又扯到了三教的问题上。
      有人说儒好,有人说佛,还有人说道,一下子又争了起来。反正这个问题总是会有人辩的。
      我看着争做一团的人群,无奈道:“三教归来是一家,有什么好争的?”
      这话说的声音很低,却被刚上楼来的一个人听到了。

      “哦?三教归来是一家?谁说的?”上楼来的那人说话声音非常洪亮。
      我寻声看去,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一身便服,却能从衣料上看出他并非普通百姓。
      崔陈二位大人见了那名男子,不约而同地笑着拱手道:“原来是吕大人啊。杜老板,怎么大人来了,也不叫人通传一声?”
      杜老板委屈地说:“小人不知啊。”

      被称“吕大人”的男子挥挥手,示意崔陈二人不要怪杜老板。
      “是我让伙计不来通禀的。不是怕坏了诸位的雅兴吗?数日前,听闻二位大人要召开一个书画大会,邀请诸多年轻才子。我这不是慕名而来了?二位大人莫非是不欢迎我?”
      陈恩道:“岂有不欢迎之理?众位正在为三教而辩,尚未辩出结果。吕大人既然来了,不如与我们一同切磋。”

      “刚才我听见,有人说,三教归来是一家。不知道是出自哪位之口啊?”吕大人饶有兴致地环顾四里,半天却没有一个人回答。
      崔之栋疑惑道:“并没有人这么说过啊。”

      吕大人发现无人应答,便来回踱起步,最后竟然停在了我的面前。
      他突然问:“你有什么看法?”
      我惊讶地抬起头,发现这位吕大人是在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吕大人和蔼地笑说:“既是切磋,你直说无妨。”

      他怎么会想起来问我的?难道刚才被他看见我了不成?
      想来想去,只好硬着头皮答:“我认为三家各有所长,其实也不需要为了独树一家而看轻其余二家。儒、道、佛三家,虽然看似彼此独立,却又相辅相成。它们都提倡了要维护道德伦常,因而也就有‘三教虽殊,同归于善’的说法。更何况,百姓对三家所宣扬的思想早已有所了解,过分执着的区分各家,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国家开科制举,选拔人才,设有明经科,且其又重经术,考的也就是儒家九部。国家这样注重儒学,何不以儒学进一步引导三家思想互相融合,互相渗透,定会获益良多。”
      说完,我不忘打量吕大人的表情。他看了看我,点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马良。”
      “你今年要考的是哪一科啊?”
      “在下……并没有投考任何一科。”
      吕大人疑惑道:“为什么不考?”

      为什么?我有什么能耐去考儒家九部?去写骈文?
      我答:“在下才疏学浅,又怎敢贸然投考。”
      吕大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轻叹一声,复与众人继续议论。

      见没人再问话,我才大舒一口气,只觉浑身没了力气。
      杨阳靠到我身边问:“刚才那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没人啊。是我掰出来的。”
      杨阳开始有点不相信我的话,后来只道:“你说的,挺好的。”

      绘画的部分,是让大家即兴创作。
      我画的是一幅“寒江独钓图”,临的是马远的。
      此时,楼外江畔,正待消融的白雪落满了枝头,江面一派萧条冷寂之象。虽然我的画称不上是即兴创作,却也算得上应景。

      交画的时候,陈恩把我拉到一边,问:“宁儿是你带进来的?”
      “回大人,是我带来的。”
      陈恩收起了以往的笑脸,严肃道:“你不应该带他来这里的。我问你,他和宋誉之认识?”
      听陈恩这样问,我觉得有些好笑:“说来凑巧,他们还真是认识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邀你来吗?”陈恩顿了顿,没待我回话,又说:“并非因你是杨公子的朋友,而是我惜你是个人才。”

      他的话,我一时半会真没想明白。他不是让我难堪来的?是……觉得我是个人才?真的假的?
      我疑惑道:“大人,您的话,我不太明白。”
      “我听过你的名字。迎春楼里宁儿的画像就是出自你手吧?那幅画被我买了。”
      “原来是这样,拙作一幅,让大人见笑了。” 我笑说。
      陈恩不答腔,又道:“某日,我碰巧上街,见你和几个无赖大打出手,心想,此人真是人不可貌相。你手无寸铁,身形小巧,却敢与壮汉动手,算得上是不畏□□。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你是个卖画的,但却没问出你的姓名。直到前些日,在望江楼巧遇,才得知你叫马良,正巧是那幅画的作者。”
      我静静听着,还是不明白,他说的这些和惜才有什么关系?

      “前一批的宫廷画师均年势已高,各级官员中虽善画者不在少数,可都是政务在身。因此,皇上想重新招揽一批画师进宫,趁着老画师们都还在职,也可尽心调教,提拔新近。”
      陈恩见我半晌不吭声,笑了:“我见你品格端正,画技不俗,想举荐你。”
      事情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想清楚了。
      那我不是错怪了陈恩?还以为他是想出我洋相。弄了半天,他是想提拔我?这真是天上掉馅饼了。

      我忙作了个揖,说:“大人有心栽培,小人感激不尽。”
      陈恩回头张望,发觉那边品评画作的两位大人正看在兴头上,便贴耳对我道:“宁儿确是我的心头好,既然你与他相熟,自然该知道怎么做。”
      说完,陈恩便回到了人群中。

      我心知道陈恩是要我报答他,顺便撮合他和宁儿。如此看来,陈恩也算不上坏。毕竟,他要举荐我,凭空给我一个这样的机会,我于情于理,都是应该帮他的。至于,宁儿对宋誉之的感情,我并不看好。
      宋誉之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他当然没有陈恩的嗜好,如果我没猜错,他只会把宁儿当成普通朋友。

      前些天,我还在想,怎么样能提高生活质量。进宫,岂不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即便,我是个女人,但区区一个小画师,别人又怎么会发现我的真实身份呢?等赚够了钱,我就不当画师了。到时候,就可以和李研,想到哪就去哪了。

      想得正美,那边的人群中,有人唤道:“马公子,吕大人叫你呢。”
      我忙走上前去,只见吕大人正拿着我画的那幅“寒江独钓”细细品位。

      吕大人看我来了,说:“马小哥的这幅画好生别致。一叶孤舟泊于江面,老者悠然垂钓。江面四周却是空无一物,只是水面的几缕波纹,却让冬日江面的萧条清冷之象呼之欲出。妙哉妙哉。”
      一旁围观的学子也连连夸赞起来。我倒是不好意思了。要知道这还是剽窃啊。
      我惭愧地回答:“大人过奖了。小人不过是偷懒而已。”
      吕大人一摆手,肯定道:“这画与小哥提的诗互相辉映,怎么会是偷懒?”说着,他又念起了那几句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念罢,崔之栋、陈恩,众学子纷纷称赞,连宋誉之都连连点头。

      于是,散会之后,我与在场的诸位学子竟成了朋友。同时,也博得了几位大人的好感。更重要的是,陈恩在数日后,向当今圣上举荐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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