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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牧马巷 ...

  •   他们一踏进花倚院,又被团团围住。各色美女贴近他们,双手在他们身上游走。安星蕊躲到一边,观看着这座富丽堂皇的大楼阁。秦懿撇开人群,火速奔上二层包间。推开房门,屋里的女子“啊”的一声惊叫。他胡乱翻着房间,全无昨日护花的仪态。花倚院的护院冲上二层,想将他拿下。被他三拳两脚踢下楼,他缓和着语气问:“我的剑呢?”
      “啊呀,什么人呀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花倚院的妈妈唤到。
      “我昨日来这屋,人被你们丢在街上不说,身上的财物洗劫一空,连佩剑都被你们解了去。我的剑呢?”他怒斥道。
      “哦哟,这位大爷。你可别乱说话,我花姨什么人没见过。”
      “我的剑在哪里?”秦懿不愿与小人计较:“其他的不论,交出剑来,便饶了你们一众人等。”
      “哎呦喂,谁拿你的剑了?姐妹们,你们谁见过他的剑?还饶了我们,我花姨好怕呀。”花姨的白眼翻上了天,戏弄他道:“你自个儿喝个烂醉滚出了花倚院,掉了东西,倒来怪我们一众娘们了。你倒是个堂堂男子汉呢。我们女人要你的剑做什么?倒是你身上的那把剑......还有点用处。”
      “你......。”
      安星蕊见他要动起手来,好言相劝道:“大婶,那剑是他的宝贝,您和众位姐妹要是瞧见了,就好心还给他吧。”
      “谁是你大婶啊?哟,这姑娘俊的很。”花姨瞅她眉眼,挑起她的下巴道:“你要不要到花姨的院里来?花姨给你捯饬捯饬,保证你做头牌。”
      和荣蔍听不下去,一把将安星蕊挡在身后道:“花大娘,昨日两位小弟清醒地进入您的大院,却酒醉着横在院外。您难道没个解释?”
      “解释?呵呵。”花姨轻蔑地哈哈大笑道:“你去打听打听,我这花倚院平日里进进出出多少男子,哪个不是清醒着进来,歪斜着离开。要我给解释?什么解释?难道要我说,是你们男人自个儿管不住自个儿的嘴和小弟?再说了,你们丢了东西,便来找我打问,那要是人人丢了都来找,我这花倚院不成叫花楼了?”院里的客人们也跟着大笑起来。
      “你......”荣蔍气的说不出话来,憋红了脸又不愿张口骂人。
      秦懿忍无可忍,要冲上去揍人,被赵桓拖住。
      此时,楼上传来一声轻唤:“妈妈。”一位女子款步下来,不正是昨日千江阁里敬酒的女子。她一身红衣锦缎,浓妆艳抹,一派青楼头牌的模样,全然不似先前那般淡雅脱俗。她缓步移到星蕊面前,矮一矮身,做福道:“牧马巷尾端拐角处专卖古玩字画,你们可去那里瞅瞅,兴许能找到那把佩剑。”
      众人疑惑地看她。花姨不屑地别过身离开。她郑重地点头暗示:“快去吧,晚了就被人买走了。”星蕊点头谢过,拉着秦懿奔去牧马巷巷角。
      牧马巷,顾名思义是为爱马人士及商户交易马匹的场所。整条牧马巷夹杂着饲草、粪便和人的汗臭味,与街市商铺格格不入。正是这格格不入,才显出它与众不同。各种档次的马匹在牧马巷供商人挑选买卖。造型各异的车马装饰物玲琅满目,古剑、匕首、剑穗挂在伫立一旁的木桩上耀眼夺目。更有充满异域风情的弯刀、皮囊、馕饼,大条腊肉成批吊挂在门框上,引来无数苍蝇。他们依如玉的指示朝巷尾挤去,众人在各个摊位前找寻。安星蕊朝一家门庭冷落的店里张望,一眼瞥见屋内一角呼喊:“是不是那个?”秦懿快一步抢进店内,取下剑细瞧:“是。是这把。是千封剑。”店家以为来了一桩买卖,笑盈盈地迎上来:“客官好眼光,这把剑历经磨砺,炽火萃成,削铁如泥。现下还未开封,若是开了封,那更是利如千刃。不过依我看,这剑还是不开封的好。否则,凌厉太过,未必是件好事。”
      “要你多嘴,我岂不知它的好处。”秦懿找到宝剑,又听店家夸赞,喜不自禁。
      “客官,可是看上了这把剑?”店家试探的问道:“给你开个好价?”
      “什么看上。这本就是我的剑。”秦懿拿起剑就想往外走。
      “艾!这位爷,这剑是我收来的,怎成了你的剑。”店家拦住他。
      “什么收来的?这是我昨日才带来的剑。怎么到了你手上”秦懿气愤地拎起店家的衣襟。
      荣蔍忙上前制止他,向店家道:“店家,这把剑是我兄弟的佩剑,昨日落在某处,不知怎会流转至此。”
      店家只觉自己遇上一伙不讲理的强盗,可他在牧马巷做买卖也不是一日两日,见惯了蛮狠之人,蛮横之人多半没有头脑,糊弄他们道:“你说是他的就是他的?我还说是我爷爷的呢?拿来,哪里来的蛮子,当街抢东西啊!”作势要抢回千封剑。
      “怎的不是我的?”秦懿抽出剑身,“啪”的一下砍断了一边门框道:“这是我祖传的宝剑,名为千封剑。你既知它的锋利,却不知它的来历?”“我爷爷的佩剑,我怎么知晓。”“哈哈,你爷爷不曾告知你,千封剑乃以千人血液化入铁水,凝击而成。剑气冷厉无比,一开封便要嗜血无数,故而一直未开刃,以免犯了煞气。”秦懿假意将剑尖指向店家。店家一个哆嗦,后退两步道:“你......你们光天白日之下,明争暗抢,还想......还想夺我性命不成。”
      荣蔍安抚道:“店家,您别怕。我们别无此意,只是这把佩剑确实是兄弟的家传宝剑,不知您花了多少银两收来的,我们买去便是了。”
      “买?凭什么花钱买自己的剑?”秦懿不悦,检查剑身道:“咦?剑穗呢?剑穗哪儿去了?”他又举起剑指向店家。
      “你......你看......你看他不是强盗是啥子?”店家这才真正害怕起来:“这剑买来时就没有剑穗,我还奇怪呢,这么好的剑怎会没有剑穗。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哟。你这是承认这把剑是我的了?”秦懿笑道。
      “我卖剑多年,怎会不知这嗜血成魔的千封剑。你别小瞧了我。”店家摆起谱来:“津州秦家历任武官,前朝官家感念秦家功业卓著,将战场上浸染血液的铁器融化,铸成了一把未开刃的剑,赏赐给秦家。恐怕是当今世上唯一一把。只是......”店家上下打量秦懿道:“此剑不知被哪个不肖子孙卖了。昨日收来时,我还不敢相信,有生之年竟然能得到千封剑。”
      “你说谁不肖子孙?”秦懿又动肝火。
      “店家,你即知晓其中利害,就把这剑物归原主吧。这把剑留在此处,只会招来祸患。”赵桓道。
      “这可是我重金买来的,更何况千封剑一出,谁不想抢着要。哎,只可惜在这里挂了一日,也没人识得。倒是有十来个人打问,都吵着要给它开刃,给老夫一口回绝了。”店家惋惜道。
      荣蔍道:“这等宝物又有几人认得,更别说能拥有它了。它原属于秦家,也只有秦家才配得上这等物什。别人占着只会招惹灾祸。您看......您老开个价,卖与我等,也好让我兄弟长个记性,不至于回府没法和祖宗交代。”
      “他当真是秦家子孙?”店家诧异的问道。
      “那能有错?”秦懿靠近他一步道:“谁敢冒充我秦家子孙不成?”
      店家仔细打量他,果然器宇轩昂,英气逼人:“你既然知它的来历,卖给你也成。只是我收来时价高,又不能白捯饬一场。看你原是物主,三十根金条吧。”
      “什么?三十根金条?”秦懿大嚷道。众人也是一惊,想不到千封剑这么值钱,竟抵得上几百担粮食。
      “嫌贵?嫌贵拿来。我可是只收了你两分的利钱。我那几十根金条的本钱,可得要回来。”店家板起脸道。
      “你等会儿。”秦懿看向荣蔍:“你看怎么办?”他出门在外只带了少许银两,未曾想会丢失千封剑。只有向因筹粮带着大额银票的荣蔍求助。
      荣蔍皱着眉头思忱。筹粮是大事,关系到万千百姓,不可耽搁。可是千封剑,世上只此一把,又是官家赏赐之物,放在此地不知会流向何方,再也无法追回。若不买回,官家要是追究起来,秦家一门恐无法幸免。况且秦懿也不会原谅他。眼下,只有先解决这事才行。他从衣服中取出银票,递几张大额票面给秦懿。秦懿谢道:“回津州后,立马奉还。”
      交了银票,出的门去,赵桓回头问店家道:“是一个蓝色布衣,青色布裤的小子送来的剑?”
      “不是。”店家摇头:“是一位异族女子,身形高壮。”
      不是花倚院的人。这异族女子是谁?又为何要取秦懿的宝剑?赵桓和荣蔍疑到。
      才到青州两天,就有人打秦懿的主意,他们一行人从未暴露过姓氏和行踪,谁在暗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又是谁,为了什么目的,竟然盯上了官家赏赐的千封剑。猜不透其中奥秘,他们决定今日筹集粮食,明日装备上船,尽早离开此地。
      可三百担粮食不是小数目,他们走遍了街巷才买到一百七十担,还是谷米参半的。他们自然顾不得这些,只得到处打听买粮之法。有路人指了一条明路,往大雁胡同里的陈家大院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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