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个故事给你听》同心难改的胡耀耀

9、第三章

　　关于钱宁的事情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既然飘走了我也就将之淡忘了。除了功课时间，我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篮球队上，奈何教练并不看好女子篮球，便一股脑的把练习任务全扔给了我来处理。

　　队友们还是很给力的，不管临夏的天儿有多闷热，到了时间都会凑到一堆集合训练。偶尔练习跳投时，脑海里会一闪而过钱宁飞身让我吃她一记盖帽的场景，也不知道这家伙，现在过得好不好。

　　连我自己都很意外的是，我轻易的恋爱了。

　　我来怎么相容呢，嗯....她是个神似□□的漂亮女生，暗恋明恋她的人就跟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僵尸一样，一波赶一波的来。

　　我们同班同寝室，犹记得新生入学时，她穿着白色的T恤松散的扎着马尾，我坐在自己的床上瞧着她匆匆整理衣物，很闲适的模样。就那样无意间的多看了一眼，便总感觉日后会发生什么故事。

　　果不其然，某一天的晚上，她捂着被子似乎在极力掩饰自己的啜泣声，我莫名其妙的就挤进了她的被窝里。

　　良久的沉默，没有任何的交流，我伸手替她擦拭着眼泪，我想，能让一个漂亮的女生哭泣，那一定是她的感情告急了。

　　强吻一个人的感觉挺刺激的，她的眼泪是咸的，大可能是难过的气氛渲染，这个绵长而笨拙的亲吻十分的苦涩，那天晚上，我睡的很安稳，把一个人抱在怀里的感觉竟如此奇妙…

　　胡乱起头的感情带着荒唐可笑的色彩，我们约定只交往一个星期，所以很默契的摒弃了两人交往一开始的磨蹭，而直入主题的热恋起来。

　　这个漂亮乖巧的学霸，总会在所有人都已经睡着的时候，依在我的肩头打起夜工，她把我不会的题一道一道的解析，声音轻柔又很有耐心。我错觉我们可以交往很久，至少约定的一个星期是满足不了我们的感情寄托。

　　是的，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利用晚餐的时候回了趟寝室，空荡荡的寝室里，各自坐在彼此的床边。她的眼神里满是复杂和难以取舍，我亦是恍然得无所适从，这种中二病玛丽苏的契约恋爱，在那时候显得格外沉重。

　　最后，她怅然的叹气，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我伸手轻轻的抱住了她的腰，她也揽着我的脑袋，我能闻到她身上是洗衣粉的干净味道，我喜欢这样的味道，埋着头情不自禁的表露自己的真心：

　　“我要的真的不多，你能看我打打球，送一瓶矿泉水，替我擦擦汗，就够了。如果你觉得我不够努力，我会认真学习的。我可以陪你抢食堂，也可以陪你熬夜看书，可不可以不要分开。”

　　尽管我如此动情，她却没有接受虔诚的告白，我终于明白，她比我想象的更害怕，这样的感情比地下恋更难以叫人接受，连平常的牵手都变得胆战心惊，害怕败露更害怕被其他人归为异类。

　　把她带进这个暗无天日的圈子里来，对她而言有点儿残酷又有点儿自私，可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这般美妙，至少她也喜欢我，不是么？

　　所以，我放低了自己，想把自己拉入尘埃一样卑微，急忙补充着：

　　“借由朋友之名恋爱吧，只要不分开，什么都好。”

　　她破功的拼命点头，我开心却也难过的喜极而泣。

　　捡了个便宜，我将水阳和Aiko养的兔子给弄到了手，把兔子抱进寝室时，她的脸上溢满了兴奋和喜欢。

　　于是每天午休时间，我们都会蹲在阳台上，直勾勾的盯着兔子吃胡萝卜，据她所说，那是一天时间里最惬意的时刻。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对我而言，夜深人静时她躺在我的臂弯里，我能清晰的呼吸到她身上的舒服味道，是我为之沉迷其中的美妙时刻。

　　....

　　某个周日的阳光午后，我依靠在家里的飘窗上，抱着一本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打着小盹，我喜欢这样的生活，肆意的打着赤脚，一杯茶配一本书，虚晃就是一整天的安宁感实在让人痴迷。

　　但，突来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平静，陌生的电话号码在疯狂的跳动，我在脑海里翻不出什么印象，便带着迟疑接通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的是良久的沉默，沉默到我以为是别人拨错了号码，正准备挂掉时，红的声音萦绕而起：

　　“耀耀，是我，红。”

　　她的语气平静得就像是一场暴风雨突袭后来不及悲伤的惨然，我一下子将手中的书扔到了一边儿。连换身衣服收拾收拾的想法都抛在了脑后，抓着背包径直走到了门厅迅速的换鞋。

　　“...............我一会儿就到。”

　　临时把红约在了一家铺面不大但味道口碑相当不错的川菜馆，那里位置好找，也方便吃饭坐着聊天，当我疾步走到门口时。一眼便瞧见了红独自一人依靠在门边，她的刘海长长了，披散着直发遮住了半边脸颊，面色不改病态的白，本就单薄得厉害，如今整个人看上去更是说不出的憔悴。

　　“先进去吧，我们一边吃一边聊。”

　　我看了看时间，接近了饭点儿，似乎红也没有吃饭，所以便领着她进了餐馆。她捧着菜单犹豫不决的样子收进我的眼底，那是囊中羞涩的惯有神态。我随便点了几道小菜后，目送了服务员离开。

　　抬头看着红，她双手捂着茶杯轻轻抬起喝上一口，长发散开，我这才发现她苍白的脸颊上有着明显的五指印。

　　红也意识到了我的目光，便放下茶杯垂着头，轻轻的咬着下嘴唇。我尝试着用喝茶来掩盖有些触目惊心的情绪，因为，我以为那是钱宁动手打的。

　　“说吧，这都怎么了？”

　　“...”

　　红似乎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来把发生的事情捋清，我只得安静的看着她，等待前因后果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以致于我点的菜都开始上桌了，我只好拿起碗替红盛上米饭。

　　大概是饿坏了，她捧着碗大口刨饭的模样与钱宁那时的狼狈简直是如出一辙，我一边给她夹菜一边叮嘱着：

　　“吃慢点，别呛着了。”

　　红一时放下筷子看着碗里的鱼香肉丝，嘴里还鼓囊囊的包着一口饭，紧接着，眼眶一红泪水便啪嗒啪嗒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