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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

  •   楚家花园,楼凝拉着戚舞的手臂,绕到假山后面。

      “不要拉拉扯扯,还怕人家不知道嘛!”

      戚舞抽回手臂,不满的瞪着楼凝。

      “你刚才在做什么?”

      “哪个刚才?是打断了杜澈的那个刚才,还是宫上寒被打的那个刚才!”
      “你知道的。别做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这样很危险。”

      杜澈的底细到底还没有摸清,她身为景王爷的女儿怎么能够掉以轻心呢!楼凝叹息着,背抵假山。

      “楼凝,我不会掺和进来的。”这是保证,对楼凝也对自己。为楼凝整了整衣裳,抚平褶皱之后,戚舞再道,“楚衣的身份不像一个商人那么简单。是哪一边的,还不清楚。你多注意一些吧!”

      话落,人也飘然离去。

      夜晚,百花渡。

      “三娘!”楚衣在百花渡门口高喊,引来女子低笑。

      一个打扮清丽的女子,翩然而至。

      “怎么?好一阵子不来了,今天突然造访,有事?”

      冷淡,三娘站在离楚衣三步远的地方,好像对待陌生人似的。也说不上为什么,自从四年前他们的另外两位好友离开之后,三娘总觉得楚衣也会离开似的。

      “三娘,多年不见,风华依旧嘛!”

      一把扇子唰的的一声开在对视的二人中间。‘凤栖三少’四个大字映入三娘眼睛。

      “上寒!”三娘大惊,站在她面前的当真是那个应该坐在龙椅之上的男子。“你不是应该?”

      “想三娘了,就来了!”

      “嘴还是怎么甜!那杜澈呢?”

      杜澈从树下慢慢走了过来,脸上挂着一抹微笑,看到宫上寒手持的扇子表情有些微微有些不自然。没想到,宫上寒还留着它。

      “别僵着个脸!快点进来吧!我叫姑娘为你们准备点酒水饭菜。”三娘左手拉着宫上寒和右手扯着杜澈直往百花渡里去。

      “你也进来吧!今天就不和你算账了!”

      楚衣摸摸鼻子,尴尬地跟进去,好歹这两个人也是他叫来的啊!没功劳也有苦劳嘛!这倒好,把他丢在一边了。

      华灯初上,湖中央,歌女舞女旁若无人的跳着唱着。而坐在二楼雅座之内的四人,却默默地谁都不开口。

      许是被这气氛压的难受,楚衣喝了口闷酒道,“你们好歹说句话!怎么一个当上皇帝一个当上相国了!就瞧不起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了!”

      “不是。”

      宫上寒开口,不似楚衣那般激动。但盯着舞伶的眼神倏的变得深沉。

      “你多想了!”杜澈也平静地望向那些楼下醉生梦死的富家子弟。想当年,他们也是这样的吗?这般轻狂,不记得啦……这样也罢!

      三娘为三人斟满酒道,“这百花渡向来是消息流通的地方。京里的事情,我们不提不代表我们不知道。可你们既然回到了这里,能不能放下些什么。”

      宫上寒杜澈背脊一僵,他们都快望了,这百花渡的消息一向灵通,一笔帐可都在三娘的心里清楚的记着。恐怕有些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事情,楚衣三娘也晓得了吧!

      “我们只是不习惯,是不是啊,澈?”

      宫上寒摇摇扇子,神态自若,只是透过那声‘澈’,惊觉自己的紧绷。暗自嘲笑自己,想这三年多他每一天都和杜澈见面。可开口闭口,唤得都是‘杜相’。这声澈,恐怕杜澈听着也别扭。

      忽然间,三人酒醉百花渡的情景掠过杜澈脑海。那个时候,他们以为,可以这样一起嬉闹到老。

      “喝酒吧!不是楚衣请客吗?不好好敲他一笔,怎么对得起自己?”

      杜澈执起酒杯,向三娘微微一笑,“三娘这么多年一直在这里和楚衣两两相对,真是苦了你了!”

      知道他在转移话题,三娘却也顺着他的意思。

      “你也知道,他这人看上去长得一张聪明人的脸庞,实际上笨的要命!这几年……”

      趁三娘拉着杜澈狂说的片刻,楚衣对上宫上寒始终噙着笑意的脸。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好欺负呢!”

      “呵呵!事实上,我的确很好欺负啊!”

      “切!少在这里吹牛了,也不想像当年你把我整的多惨!”刚认识的时候,被这笑面虎欺负的够惨啊!楚衣摇头。

      忽然间楼下人声沸腾起来,是百花渡的花魁出现在湖中央,为大家抚琴。

      “这个柳姑娘果然弹得一手好琴,就不知道长得如何了!”楚衣发出感叹,没想到他多时不来居然出现了这么个水灵灵的女子。

      三娘知他并无邪念,但还是忍不住笑话他,“你这些年害得我这里的不少女子心碎,这个柳儿你就别看了,免得到时候她一颗心又悬在你这里。”

      “这话说的。不过今天,上寒和杜澈都在这里,人家美女也未必见得看上我了。”

      宫上寒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形象,又带着贵气。杜澈越发清冷的身形,散发着寒意。这两个人倒是正吸引女子呢!

      “别扯上我!家有娇妻,不随便见外面的野花。免得家花到时生气了,安抚不得当,澈帮着自家妹子扁我。那就不好了。”

      “杜澈,好小子,把自己妹妹都嫁给上寒了还摆着一张臭脸。”

      朗声大笑,楚衣忽然想到了白天那两个蒙面的女子。

      “不知早上那个是你妹妹?”

      “她,不是我妹妹。她,只是我从那个遭逢干旱小镇里救回来的一个女子罢了。”就是这样一个女子而已。琉璃她,不是他妹妹!

      “好好好!不是你妹妹!”当杜澈醉了似的安抚,楚衣心下甚是担心。祸从口出啊!

      底下又是一阵骚动,三娘不解的探出头去观望。往常柳儿出现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动静啊!这一看,倒是愣住了。

      “上寒,你这次该不会带了个单纯的娃儿来吧?”

      这话颇具讽意。宫上寒也不多加以计较,看她骤然变色倒是猜到了三分。看来还是低估了摩岚王子‘惹麻烦’的本事。

      “请他上来吧!”

      宫上寒也凑过去打量了楼下的情形,想来这摩岚不当心得罪了哪个纨绔子弟吧!楼凝也不知道阻止他!

      不一会儿三娘带着闯了祸的摩岚楼凝,进了厢房。嘴里忍不住念叨着一些责怪之语。

      “我说,这里的人怎么都那么蛮横啊!”,摩岚的脸色铁青,看到宫上寒忍不住抱怨起来。

      “这个,就交给楼凝为你解释了!”宫上寒把麻烦丢给楼凝处理。也知道他们两这一上来,这顿饭便不能好好怀念了。于是,几人便不太热络的饮着酒。

      期间,有了楚衣和摩岚,两个直率的人,一顿饭倒也吃得热闹。又是猜拳又是比酒的、

      扶着喝得酩酊大醉的楚衣摩岚进门,宫上寒就把他们交给下人,自己挥挥衣袖往住处走去。只因瞟见了那远处正走来的楚漓小姐。

      杜澈眼力自是不差,看到楚漓来的方向,也猜到她一定去过竹楼。跃上屋顶,能躲则躲吧!这把戏他从十七岁玩到今天,倒也习惯了。

      只不过,眯起眼,那个和他一样坐在屋顶上的女子,“琉璃!”

      “呵啊――”

      正在沉思的琉璃被这么一下,差点摔了下去。好在她及时稳住身子,偏过身,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你怎么上来啦?”

      “我上来是因为我喜欢!你在这里干什么!你现在是皇上的妃子,这么做出这种不符合身分的事情来?”

      教训归教训,杜澈移到琉璃身边。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单薄的外衣。虽然渐渐入春,可不多穿点,也回生病的。

      “大半夜的,下人也都睡了。楚衣的表妹折腾到现在应该也回房了。你们也刚刚回来。不会有人看见的。”

      不太在意地摇摇手,在相国府的时候她也经常这么做,只是他不晓得而已。

      “你看,星星多漂亮!”

      顺着琉璃手指,杜澈看见了满天繁星。

      “琉璃!”

      “是,知道了。今天就是最后一次。”

      琉璃点头,很乖很乖的那样。自从进宫之后,她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的。就算呼吸也要做出很柔弱的样子,好符合那些侍女的幻想。不能在单纯的指着喜欢的东西然后说,澈,我好喜欢啊!你买给我吧!

      看到那张笑颜瞬间的黯淡,杜澈不语。他算到了宫上寒会宠爱琉璃,也算到了琉璃会渐渐失去笑容。只是他没料到的是,这张不快乐的脸,居然会让他有窒息的感觉。

      花园内,戚舞坐在池边,接着月光看湖面。楼凝跟着摩岚出去了,刚踏入楚家又从后门走了。不守夜的家仆都已入睡。

      “哎……”
      把手浸到池里,拨弄着池水,波光粼粼。那天在客栈屋顶上来去自如的究竟是谁呢?她没问楼凝,反正无论知不知道他都是不会说的。看来,这江山果然是野心分子觊觎的对象啊!

      得了天下又如何呢?戚舞轻皱眉头,她不觉得宫上寒很快乐啊!反倒是为了守着江山还要与外族人打交道,还要防范朝内的家贼。

      景王爷,她那个名义上的爹,没这做上皇位该有的雄才伟略也妄想分天下吗?

      一抹鬼祟的人影向竹楼飘去,戚舞收回手,跟在他后面。看背影还挺熟悉的,不知是谁呢?

      守在竹楼外的家仆一个个都被点了穴道,象块木头似的站在原地。戚舞摸黑走近竹楼。她听说杜澈下令谁都不许靠近这里。而那个她跟踪的人,即使在没有光线的情况下,依然能够不碰到任何东西而自如的在竹楼内行走。想来与杜澈楚衣关系一定不浅。

      “哈~”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想通了的戚舞转身往自己房内走去。看来,宫上寒还是有心要和杜澈交好嘛!

      竹楼内,宫上寒会心一笑,这个戚舞!哎……楼内,往昔留下的东西都被杜澈毁了。就连那把属于杜澈的扇子也被烧得面目全非。究竟他执意要争夺这权力为何?宫上寒就是猜不透。明明他登基前,他们还是肝胆相照的挚友。

      欲望使人迷失自我!这话看来有三分道理。内忧外患,他这皇帝当得可不轻松啊!

      楼凝用蜡烛点燃手中的信,看着信一寸一寸被火焰吞噬。他的心也一分一分寒了下去。十年之约,与谁约,自不是景王。派去调查楚衣底细的属下,没有一个回来,看来这楚家也是个龙潭虎穴。

      侍从将自家少爷扶到床上,已经多久没看到少爷喝得这么醉了。最后一次怕是寒少爷和杜少爷不告而别那次了。

      熄灭蜡烛,掩上房门,侍从没有看到那瞬间睁开的明亮眼眸。没看到楚衣紧抿的唇角。

      该是要选择一方了!这个时候,还真是难选啊!两边都是推心置腹的好友。无论哪边输了下场都只有死,难道没别的办法避免了吗?他要好好想想……他的决定还会影响到三娘的判断。

      更夫在外报着时辰,楚家内夜不成寐的人,在床上辗转反侧。谁都没料到,皇城内另外一派的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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