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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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白色的鸽子从天空飞过。暗夜不经意间抬眼，凭借着深厚的内力，清楚地看到了鸽子眼角上的小小红色印记。她顿时心头一紧：皇上果然要开始行动了吗？
回家的时候，琴思突然挣扎了一下，瞪着双眼对暗夜说：“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暗夜身子一僵，停下脚步，望着琴思，眼中带着些许的受伤。
“我要找爹爹！”琴思挣扎着说。
“也好。”
琴思安静下来，看着暗夜，纹丝不动的表情看不出半些涟漪。他撇撇嘴，努力地向外撑着，尽量距离暗夜的身子远一些。
暗夜突然就感觉有些无力。原来她的这么多行动竟然抵不过那位名叫余辉的小姐一句话，是不是从一开始，将他娶进门起就是一个错误。他跟着自己到底快乐不快乐。于是，对于琴思表现出来的动作，她故作没看见，尽量的使自己波澜的心绪平复下来，表面上维持着一贯的平静。
到了门口，琴韵正倚在门槛上看书，见他们回来，高兴地站起来，然而很快便发现了两人的表情动作似乎有些不对劲。他合上书，看着琴思问道：“怎么了？”
琴思嘟着小嘴，一言不发。暗夜默默地走进屋子里，将琴思放置到床上，然后用低沉的声音对琴韵说道：“对不起，到底，还是我唐突了。”然后便面无表情地走出门去。
目送暗夜走后，琴韵猛地转回身来，怒视着琴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爹爹，你凶我！”琴思控诉道。
“发生了什么事？！”琴韵走近一步逼问道，无视掉琴思的控诉。这个孩子，就是被自己宠爱得过分了以至于忘乎所以。
琴思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琴韵，害怕的往后缩了缩：“爹爹，咱们离开这里吧，暗夜她……她是个坏人！”
“究竟怎么回事？”琴韵皱眉，难道真是暗夜做出了什么使得琴思受这么大刺激的事情？
“余辉姐姐有什么错！”琴思撇撇嘴：“她喜欢我有什么错！可为什么暗夜她，她竟然……”
“啪”地一声，琴思不敢相信地捂着脸抬头看着琴韵，眼泪不声不息地就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你果然是无法无天了，你去给我认错，去！认错！”琴韵指着门口的位置。
“爹爹……”琴思害怕地又往后缩了缩。
琴韵跨步上前，一把将琴思拎下床来，琴思站立不稳，扶着床沿，脚下一软，拉伤了脚筋，痛苦地扬起头，希望琴韵能换换态度：“爹……”
“去！”琴韵眼中的不忍一闪而过：“不道歉得她原谅你，就不要来叫我爹爹！”
琴思扁扁嘴，努力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往门口挨过去，走两步还再回头看看，见琴韵真没有松口的意思，眼泪刷刷地流得飞快，却是无奈地慢慢向前移动着，那速度真比蜗牛爬要快不了多少。
琴韵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一次不能心软，真的绝对不能心软。
当琴思慢慢地移动到门口，他的第二只脚刚刚迈出大门，琴韵就在后面砰地一声把门关上。琴思当即坐在地上，越想自己越觉得委屈，就在门口蹲下抱着膝盖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之后，抬头看看琴韵还没有开门的意思，于是便只好重新站起来，带着满脸的泪痕和身上的污垢忍着浑身的酸痛向着某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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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正独自一人在屋内沉思着什么，面对眼前的白纸感到一筹莫展，不知道将要面临什么是最恐怖的一件事情。她右手伸到桌案上不停地敲打着，左腿蜷起左脚踩在椅子上，右脚耷拉到地上，左手倚着膝盖托起下巴。桌子上的烛光一晃一晃的，随时都要熄灭掉。
“主子……”外面有人试探着说道：“主君要见你。”
“让他进来。”暗夜的眼睛明亮了一下。没想到他居然会自己找来。暗夜心里有些紧张，想着，如果，只要，只要琴思能够对她说，余辉的话和她相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那么，她就能够有完全的自信带给他最大的幸福。
琴思被人搀扶了进来。他依然是一脸的委屈没有退去，抬头看着暗夜。暗夜也看着他，良久两人竟然一言不发。最终还是暗夜叹了口气，先开口：“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琴思扁扁嘴，声音里还拖着哭腔：“我爹让我来向你道歉。”
暗夜的目光微暗了一下：“所以呢？”
“没有所以！”琴思控诉：“我想让你向余辉姐姐道歉！她有什么错，她……”
“所以说，”暗夜突然用很大的声音打断了琴思的话，继而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语调：“谁都可以委屈，除了我，是吗？”话语到了最末，都显得有些无奈了。
听了这话，琴思突然抬头，明显的看见了暗夜脸上的苦笑，他猛地就有些后悔，暗夜从来没有表现得像现在这么无奈，这么无助，自己或许真的不该……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是否该说些什么。
暗夜等了半晌，没等出琴思一句话来，最终只是自嘲的笑笑，一挥手说道：“带他下去好好歇着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他。”她现在真的不想看见他，因为心痛得厉害，如此不堪的她，如此无助，竟然就这么赤裸裸地展现在他的面前了。况且，就算是自己不想见他，对于他来说，应该也无所谓吧。
琴思揪紧了衣角，麻木的被下人们带了出去。琴韵不要见他，暗夜也不要见他，他感觉，自己似乎被整个世界都遗弃掉了。他茫然地躺在被新收拾出来的屋子里，望着屋顶发呆，脑海里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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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时候，暗夜正盯着白纸上的各种黑色图案研究个不停，突然有下人传信说道皇上召见。暗夜烦躁的一挥手：“不见。”
那人吓了一跳，忙重复一遍，并且说明：“是皇上召见，不是别人求见。”
“没听到吗，我说不见。”暗夜一挥手，显得很不耐烦。
“暗夜。”来者沉寂了双眼：“你是皇上的人。”
“是吗？”暗夜讽刺地笑着：“所以为了皇上我就要舍弃掉自己的情感，无视自己的难过？”
“为了皇上，你理当如此。”
“滚。”暗夜面不改色地说。
“什么？”来者显得很难以置信，眼前这个一贯很忠心的人。
“还不快滚，趁我还没发火的时候。”暗夜加重了语气。
没发火？来者瞟了眼暗夜手中已经被捏扁了的毛笔杆，微眯了一下眼睛闪身而去。
暗夜望着那人消失的地方，目光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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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韵紧张地向周围人打听暗夜对他们父子俩的态度。其实何必打听，暗夜是这个院子的主人，如果暗夜真的对他们有所动作的话，这里的其他人也不会这么乖巧听话。然而琴韵想知道的，却是另外的事情。比如说，暗夜因为琴思而心情不好，竟然挥斥走了皇上派来召唤的人。他犹豫了半晌，最终做出一个决定来。
暗夜正低着头在几近凋零的牡丹园里散步，触目所及带着些许冷寂。一阵风吹过，将一朵已经萎靡了的牡丹花片片花瓣卷落在地，花散四溃，只留下一地的凄美。暗夜停下脚步，怔怔的望着那刚落在地上还未沾染泥土的花瓣，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的拳头握得嘎嘣响。
“主君想要见您。”有人在远处喊了一句。牡丹园向来是下人们的禁地，没有人敢在此时不识好歹地往刀刃上撞。
暗夜的眼睛一亮，转过身来，看向那个人，然而，片刻间，心中的那股希望已经消失不见。自己太容易幻想那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主君说，他在神堂里等你。”那人又喊。
暗夜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原来琴思还是不相信自己，他要自己在神灵前面发誓吗？她摇头冷笑，然而身子却不随自主地向着神堂走去。
进了神堂，暗夜四处看了看，只见到静静跪在神像面前的琴韵。
“思儿呢？”
琴韵回头望了暗夜一眼，转回身去，给神像添了一炷香，然后重新跪下，闭上眼睛慢慢地说：“暗夜，你有多久没有来过这里了？你相信鬼神吗？”
“半信半疑。”暗夜如是说：“我从未来过这里。”
“那么，你敢对着神灵起誓么？”半信半疑，已经足以。
“什么誓？”暗夜挑眉，爹爹为何会玩这些小儿科的东西。
“说你永远不会负思儿。”
“他在这里吗？”暗夜突然觉得自己不见琴思真是个万分错误的决定，此时她是多么想见到他，哪怕只远远地看上一眼也好。
“他或许在，或许不在。”琴韵慢悠悠的说道：“这誓言，你只说给他听吗？”
暗夜心沉了一下，不过随即调整过来：“他在与不在都没关系的。”然后就说：“我暗夜可以在此发誓，就算是我负了苍天……”说到此处，暗夜顿了一下。琴韵回头望着她。暗夜突然间抬起右手，直指神像：“我今生就算是负了你，也绝不负琴思。”
“真的？”琴韵用极小的声音问道，然后不待暗夜回答又说：“思儿不在这里，你是否很失望？”
“我已经知道他不在。”暗夜望着神像说道：“只是，誓言是说给我自己听得，别人听不听得到，没关系。”
“给我一些时间。”琴韵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尘土。
“什么？”
“还你一个完全属于你的琴思。”
“……？”
“只要你这一段时间不要理他。”
暗夜犹豫了半晌，疑惑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琴韵突然就变得特别开心：“我是他爹爹，你还放心不下他吗？”
“……好。”暗夜迟疑地说。
望着暗夜远去的背影，琴韵微笑着，心道，傻孩子，你永远不知道，是你把思儿宠坏了。既然你舍不得，那么就由我来调|教他。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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