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度》ANT

5、【九、十】

　　9
　　不知道是不是真被冻傻了，我竟然有了种说话的冲动：“喂，你为什么要一个人留下来练习？”我的声音不大，但是正常人应该都能听到。
　　他捡起滚落到脚边的球，轻轻扔向篮筐，但是没进。“因为想弥补过去丢失的两年。”
　　“丢失的两年？”我又开始迷茫了，不过我相信这种话只要是高智商的人都听不懂。但是此时，我也从他的侧脸感觉到了一丝悲伤。原本嘴角那个好看的弧度消失了。
　　他再次沉默了下，转过脸来看着我，只一秒，又撇过脸去：“嗯，我高一因为受伤而没办法打篮球，当时我觉得我失去了一切，所以变成了一个不良少年。之后便白白浪费了两年，整整两年都没有再接触篮球。”

　　看着他的侧影，我能体会到他是有多么的后悔。回想上次在他家寄宿的那一次，他慈祥的妈妈、漂亮的姐姐以及温暖的屋子，不知为什么，我心中竟然愤怒起来。这次是不是嫉妒，我不知道。我站起身来，失去了理智：“为什么？为什么有幸福的家庭还会不珍惜？为什么有喜欢的篮球还不会珍惜？还要变成不良？！”篮球从他的手中滑落下来，他转过身，怔怔地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惊讶。体育馆沉寂了下来，连我叫喊的回声都消失了，外面的雨声变得如此清晰。
　　我丢下他的外套，往外面那个湿淋淋的世界跑去。在神奈川的雨里，我什么都听不清。

　　我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这么激动，跑到雨里我才冷静下来。没错，我在嫉妒，我是一个充满嫉妒的人。我没有家庭，小学毕业之后我那破碎的家庭就抛弃了我和哥哥，而现在遇见的宥美、铁男也是一样。世界上没有家庭的不幸太多，我们是被世界逼到如此境地，而那个男人三井寿呢？有那么多关心自己的人，还有梦想，竟然也会轻易地抛弃一切，变成不良。我愤怒，这是在挥霍，挥霍我没有的资产。我恨他。

　　我躲在早晨樱木指引的那个灌木丛里，我知道，这里很隐蔽。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躲起来，是因为我对他那样怒吼他会生气？还是因为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眶里湿润润的？我很久很久没有哭过了，我的眼泪，不想让其他人看见。

　　这天晚上，我躲在灌木丛里躲了好久，雨停了，才缓缓向宥美那里走去。

　　回去之后，宥美不停地骂我笨蛋，说为什么知道今天要下雨不带伞，浑身湿漉漉脏兮兮地跑回来。今天要下雨？我是真的不知道，明明早晨还是阳光灿烂的天气。天气也是莫名其妙的。

　　第二天我就发烧了，烧到39度半，脑袋迷迷糊糊的，干脆就在床上躺了一天。一旁的宥美还是不停的骂我笨蛋，一遍遍数落着我昨晚愚蠢的行为，朦胧的眼睛看着她，只能看见大概的轮廓。她一直在帮我换冰毛巾，还时不时用手掌摸摸我额头的温度。我晕晕沉沉地张开了嘴：“宥美。”“唔？什么事？”“你真像我妈……”“什么，臭丫头！我只不过比你大三岁，有那么老吗？？好，反正你的烧也退得差不多了，我也懒得理你了！！我出去了，你自己自生自灭吧！”说完便起身离开，紧接着便是门被用力摔上的声音。我呆呆地躺在那里，周围又是那般寂静。我想我目前这颗昏昏沉沉的脑袋，是不可能想明白的——为什么宥美会这么生气。算了，不想也罢，继续睡吧。

　　也许是真的被宥美诅咒了，我的烧一直没退，所以我还要在这里休息一天。反正我对于学校的事情没什么牵挂，而且躺在这里，就意味着可以看不见三井。我真的觉得自己可笑，明明是讨厌他，那么把他打一顿或者把他当做空气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躲起来呢？而且躺在床上，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竟然满脑袋都是他投三分球的样子。难道我已经中毒了？真的如此迷恋他嘴角的那个弧度？呃，天哪，我肯定是烧糊涂了！没错，在发烧时尽量不要想事情。我将脑袋蒙在了被子里，继续睡。

　　“喂，丫头，已经不发烧了，你还要在床上睡到什么时候？”我慢慢地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宥美那张充满怒气的脸。啊？不发烧了？不过好像也是，我的脑袋此刻好像变轻了许多，不再那么沉重，浑身上下也不像前两天一样滚烫了。
　　“千草，出去透透气吧，闷在家里都两天了。”铁男也回来了。我看着他，再瞄见窗外灿烂的阳光，点了点头。我喜欢神奈川的阳光，这点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现在正是黄昏，没想到我真的睡了那么久啊。看着放学归来的小朋友踩着沙滩在嬉戏玩耍，我的心情也平静了很多。太阳在地平线之上，周围的云朵被染成橙色或是鲜艳的红色，看上去是那么的壮丽。还有神奈川特有的海风拂面，哎，还是不生病的感觉比较好！

　　视线一直舒服地顺着海岸线往前延伸，沙滩、贝壳、孩子、篮球场……篮球场？！！我的眼睛瞪圆了几分，因为虽然远，看不清楚，但那里的确有一个人在远远地射篮。而且那身体和球的弧度，我还如此熟悉。我静静地走了过去，站在篮球场边，看着三井一遍遍地跳跃、投篮以及一次次浮上嘴角的微笑。

　　他转过身，看见了6米之外的我，愣了一下。他收起了篮球，和我一起坐在沙滩边，看着海，吹风。
　　“对不起，学长我是个让人看不起的学长。”他的脸面向大海，被夕阳镀上了一层光彩，无法看清表情。
　　“不是。”
　　“嘎？”他惊讶地转过脸来看着我，随即又恢复平静，“学长还以为被你这个丫头讨厌了。”
　　“没有。”
　　“那你那天为什么要往雨里跑？”
　　“我热。”
　　“你说什么？？”
　　我的脸上也出现了三道黑线，虽然不擅长撒谎，可是我确实是被樱木花道那个白痴传染了！竟然想出这么白烂的理由。我慢慢地转过脸，有些心虚地看着他，他还是面朝大海，但是嘴角的弧度却明显了。该死的，他不会在心里嘲笑我是个白痴吧……
　　“好啦，既然你这丫头现在已经活蹦乱跳，学长也就没有什么负罪感了。”说罢，他站起身准备走向篮球场。

　　“你投三分球的样子很好看。”不知为什么，望着他的背影，竟然脱口而出这句话。
　　他停下了脚步，背影微微颤动了下，回过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看样子是真的没听到，没想到他年纪轻轻耳朵竟然如此不好使。果然是白痴。我心里嘀咕着。
　　“你投三分球的样子很好看。”我还是再次重复了一遍。
　　他怔了下，随即得意地笑了起来。完了，看他那样我就知道又没好事了。果然，他抱着篮球又走了回来，还把手伸到我的脑袋上面，在我的头发上揉来揉去，末了，还拍了两下：“哈哈，这样才是对学长尊重的好学妹！你终于发现学长我的优点啦，不错不错……”他此时完全没注意到我额上青筋暴起。
　　我从摩擦的牙齿中挤出两个字：“白痴。”
　　“什么？学长才表扬你两句结果又变成这样了……”
　　“白痴。”
　　“啊，你这个嚣张的丫头……”

　　一大早来到班上，就发现樱木有气无力地躺在桌子上。我有些疑惑，莫非是这两天我没来，这白痴又被流川命那群花痴围殴了？想不明白，白痴和花痴明明都是“痴”，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
　　正当我浮想联翩的时候，樱木的嘴巴里开始不清不楚地念叨起来：“晴子小姐……晴子小姐……”一滴冷汗从我的额上滑落下来，看样子，他现在已经跨越白痴和花痴两个范畴了。
　　“怎么了？”我好奇地问一旁的洋平。
　　“哎……”洋平叹了口气，苦笑起来，“昨天樱木遇见了国中时的一个告白对象，对方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于是樱木就安慰了她两句，谁知晴子小姐此时正好也路过了。所以这小子现在正在烦恼怎样和晴子解释。”

　　“放心，晴子不会误会你的。”我一边放下书包，一边语重心长地说着。
　　樱木一下子活跃起来：“真的吗？千草，你说的是真的？！”
　　“没错，因为她本来就不在乎你。”
　　“对对对，樱木，其实晴子小姐本来就不在乎你……”高宫他们几个也跟着我附和起来。
　　“啊，你这只毒舌的狐狸！！！！”樱木浑身散发着火焰，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洋平将樱木按了下去，对我耸肩：“好啦，千草，你就可怜可怜樱木吧，别再说这种话了……”我看着一蹶不振的樱木，心里竟然萌生了些许的同情：这只可怜的白痴……

　　下课，我来到陌生的班级门口。
　　“晴子。”
　　“唔？啊，是叶月。”晴子微笑着向门外的我跑了过来。
　　“呃，晴子，拜托你一件事……”看着晴子扑闪的眼睛，我就有些后悔了！白痴樱木，要不是看在你死气沉沉弄得我四周乌烟瘴气的份上，我才不会来帮你说好话！算了，既然都来了，也就没有什么后悔的机会了。

　　第二天，樱木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饮料走了过来，还带着一脸傻笑。
　　“干什么，白痴……”我白了他一眼，实在是看不惯他的傻样。
　　“嘿嘿，狐狸……哦不是，千草同学，谢谢你啊，帮我找了个机会和晴子小姐解释。嘿嘿，这杯是请你喝的……”他挠了挠后脑勺，将杯子放在了我的桌子上。
　　“这，这是什么……”望着冒着白烟的透明状的液体，我的心头笼上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嘿嘿，这可是本天才独家提供的超级无敌营养——白开水！”说完，樱木仰天大笑，只留下身旁满脸黑线的洋平和我。

　　这个臭小子，要是以后我再无聊多管你的闲事，我就不姓千草！！

　　10
　　放学的铃声终于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我和往常一样收拾着乱七八糟的书本，忽然，眼前出现一团火红。
　　“嘿嘿，千草，你有没有兴趣去看我们的训练？”
　　“嘎？”我一脸疑惑。
　　只见樱木一脸骄傲，双手叉腰，仰天大笑：“哈哈哈，也不怕告诉你！因为明天湘北篮球队就要在本天才的带领下去挑战神奈川的海南高中！！我一定要证明我这个天才的实力！我要不被罚下场，我要得分超过流川枫，我要带领湘北篮球队称霸全国！！”
　　“砰——”一声闷响。大猩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樱木那个可怜的白痴身后，紧随他的还有篮球部的其他成员。

　　“谁说湘北篮球队是你带领的？！”大猩猩似乎发怒了。
　　樱木摸着刚刚被砸出来的包子，一脸委屈：“大猩猩……”
　　“白痴——”刚说完这两个字，我就怔了一下，因为我听到了重声。抬起头，对面面无表情的流川枫也也在看着我。
　　“嘿嘿，两只狐狸……”左边又传来了樱木轻声的奸笑。

　　就这样，篮球队浩浩荡荡地往体育馆走去，我也收拾好了书包，在走廊走向相反的方向。
　　“千草。”忽然听见有人喊我，我回过了头，原来是三井。
　　“你不去看学长打篮球了吗？”
　　“啊？”我一脸茫然，我有哪次是特地跑去看他打篮球的吗？没有吧……
　　“你不是说我……”他话未说完，就被一旁的彩子学姐打断了：“千草同学，你过来帮个忙吧。”“嘎？”我更加茫然了，我不曾记得我和这位会使扇子的漂亮学姐有过什么交谈。
　　“哦，因为明天要挑战王者海南，所以今天篮球队要做大量的技术统计，光靠我和晴子两个人可能忙不过来，所以晴子提议让你也加入我们。可以吗？”学姐笑起来十分漂亮，但是最主要的，是她手上那把巨大的扇子被她弄得咯咯作响。我咽了一口口水，算了，还是不要惹祸上身吧，篮球社全部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人……点了点头。

　　“今天大家全部都是战力十足啊！”应着彩子学姐的声音，我转过身，往球场上瞄了一眼。
　　“啊，大猩猩，看本天才的无敌灌篮！！”樱木举着球高高跃起，周围的人却都是一脸惊愕的表情，但是却没有人去防守。
　　球被大力扣进了筐子里，樱木跳了下来，篮球架还在晃动。整个体育馆都沉默了。

　　“笨蛋！你灌错篮了！这是自杀球！！”大猩猩一声怒吼，全场球员全部倒地。我的汗也止不住往下流，果然是白痴。体育馆里传来了一阵爆笑，洋平高宫他们几个已经笑出了眼泪。看着他们，我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无比的轻松和快乐。我的嘴角也像他们一样，轻轻地扬起。

　　“再说一遍，我们的目标是——”
　　“称霸全国！！”这声音传出了体育馆，传出了很远很远。看着他们在球场上飞奔的身影，我第一次感觉到，有梦想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训练结束，天也已经黑透了。我背起书包准备离去。
　　“千草。”我疑惑地转过身，依旧是三井。
　　他笑了笑，指了指体育馆外面：“天黑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我不再理他，继续往外走。
　　“喂，你好歹也是个女生，学长就委屈一下，送你回家吧。”
　　“随便。”
　　“好，那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换个衣服，很快就回来了。”
　　看着他跑出去的背影，我又开始纠结了，没错，看样子我白痴的程度又加深了一步。

　　“明天会去看学长的比赛吗？”路灯下只有我们两个人被拉得长长的影子。
　　“不知道。”我低头，将脚边的一个石子踢到了路中间。
　　“对了，你上次坐在观众席上，好像对我讲了一句什么话……”他右手托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上次？对翔阳的比赛吗？我说了什么话？我的脑袋也开始思考起来……貌似……好像……是……“白痴”。我脊椎发凉，偷偷瞄了他一眼，他似乎还没想起。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错，想不起来最好。

　　走到楼下，他说要跟我一起上去，顺便看看铁男和宥美，我也没多说什么，推开了门。但是眼前的一幕把我吓得一点都不能动弹。我站在门口，大气不敢出。三井后脚跟了上来，往里瞄了一眼，随即就拽着我就往楼下跑。
　　铁男，铁男和宥美相拥在一起——接吻！！

　　我被他带到了海边的篮球场，我们坐了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呵呵，铁男也真是的，完全不顾及自己家还有个未成年的孩子，竟然和宥美姐做这种少儿不宜的事情……”说着还紧盯着我，带着一脸好笑的表情，“千草，你被吓到了？”
　　“嘎？”没错，我的确被吓到了，到现在还没缓过神。
　　“幸亏学长今天英明，送你回家，把你及时地揪出来，否则你这个一千瓦的大灯泡站在那里不尴尬死才怪！”我看着他，心里也赞同这句话，没错，当时真的很尴尬。不过，铁男和宥美应该都没有看见我们，否则今天回去就有被宥美数落的危险了。此时，我的心里还真的有些感激三井。

　　看样子，要再等一阵子才能回去了。我和三井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海边，看着空旷的篮球场。
　　“为什么接吻就代表相互喜欢？”其实我的脑袋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可是实在想不出来，便随口问了出来。
　　三井却显得很吃惊：“哈？”
　　我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他用手挠了挠深蓝色的头发，目光不自然地转向了远方。
　　“呃，这个问题……学长我也不知道。”
　　没想到沉默了一会，竟然得到这个答案。我无聊地撇过脸，继续欣赏我的夜景。
　　又寂静了数秒。
　　“其实，这个问题还是有解决的方法的。”
　　“什么？”
　　“那就是实践一下啊。”
　　“实践？”我正撇过头，准备问个究竟，却突然感觉他的气息一点点的靠近，随即他的唇便覆盖了我的唇。他高挺的鼻梁紧贴着我的脸，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微微翘起的睫毛就近在咫尺，靠着我的眼睛，是如此得近。不知为何，我也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这一刻，时间静止。我能听见彼此呼吸和心跳的频率。

　　过了很久很久，他的唇渐渐从我的唇上移开，我睁开了眼，目光正对着他那双褐色的眸子。停顿了一秒，他站起身来，不自然地望着远方。我也缓过神来，只觉得脸颊发烫，立刻再次撇过脸，撇过相反的方向。

　　他从包里掏出了篮球，走到了篮球场上，转过身看着我：“千草，再多看看学长的三分球吧。”我没有回应。“你不是说我投篮的样子很漂亮吗？”应声，球划出一道弧，入网。他的嘴角再次扬起迷人的弧度。

　　“说实话，我明天没有赢的把握。”
　　“白痴。”
　　“啊，你终于恢复正常啦！那你明天就来看比赛吧，学长会投更多的三分……”他笑的像个孩子，我的嘴角也跟着不自觉地再次扬起。第一次清醒的认识到，自己被眼前这个人改变了多少。是真的，真的迷上了那一道弧度。

　　周末的比赛我还是没去成，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吹了太多海风还是什么，我又病倒了。球赛结束，三井找到了我这里。我当时正趴在阳台上懒洋洋地晒太阳，心里却也起伏不定，也许，我是真的想去看这场比赛，可是无奈四肢无力，走路都成问题。
　　“身体好些了吗？”听着他关切的语气，我倒是心中有些愤怒，瞪了他一眼。没错，要不是他昨天把我拉到海边，我能生病吗？生病实在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他看着我，轻轻的笑了。
　　“比赛怎么样？”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他沉默了，嘴角硬挤出了一丝笑容：“输了。哎，没想到还是输了。”
　　看着他失落的样子，我的心里忽然也觉得难过起来，想安慰几句，可是我这张嘴巴根本讲不出什么好话，所以又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喂，你难道不会安慰学长两句吗？”他一脸严肃。
　　“嘎？”我莫名地看着他。

　　又沉默了一下。
　　“输了就被淘汰了吗？”
　　“什么，你这丫头，这么不希望学长打到全国大赛？真是的，还有一次机会！只要下次赢了陵南就行！”
　　“那下次赢不就可以了。”我悻悻地抛下这句话。说完之后我就狠狠地揪了自己一下，该死，本来还想安慰两句，结果说出来的话全部带刺，果然，我没有任何的语言天赋。失落感渐渐笼上心头，我转身，缓缓地移动步子往客厅里走。

　　“喂，千草，你怎么了？”他似乎察觉到了异样，从后面抓住了我的肩膀。
　　“我不会安慰你。”我如实地说了出来，但是不知为什么感觉鼻子酸酸的，该死，不会又要哭了吧！无论如何，我是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落泪。这次生病没有发高烧，我的脑袋还清醒着。
　　他在我身后喊着我的名字，但是我没有回头。
　　“笨蛋，学长看上去像那么脆弱的人吗？下次，下次一定会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