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霜煎雪》七月三十九

108、天下轻狂皆从剑底过

　　这个地方是因为当时我对mks感兴趣，生日的时候她送我一本《宣言》。元旦晚会当晚的表演有点不尽人意。我们的节目太靠后，加上大家都是第一次上台紧张，也就发挥出了彩排时候一半的水准吧。妹妹呢，有几个地方也没弹好。全班都觉得可惜，惋惜声不绝于耳。一下舞台，妹妹的眼圈就有点红了，我瞅见她一声不吭地划着轮椅出去，自己也急忙跟出去了。（评论区：这里有一点点不合理的地方，因为弹钢琴就算弹错非常多，只要混响开大开久一点一般人也听不出来。贴主回了：回复小44?:你说得挺对的，她到底弹没弹错我根本没听出来，或者说当时根本顾不上，是她自己说的。主要是我们这些合唱的垮了。但是她觉得大家没唱好和她有关系。）出去到走廊拐角，看到妹妹趴在窗台上发呆。看见我走过来，妹妹彻底绷不住了，就开始掉小珍珠。妹妹就说自己任性非得弹钢琴，结果带着大家都没唱好，觉得自己有责任。觉得明明大家都非常努力了，但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大家的努力打水漂了。我也不太会哄妹妹，只能客观地说这是大家的配合问题，不能归咎于某一个人。而且妹妹的认真其实都有目共睹，大家不会怪妹妹，这次没发挥好大家都需要接受。“带纸了没？”

　　宣泄了一会儿，哭得梨花带雨的妹妹忽然拿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没有……要不我问他们去要？”

　　我本来就没有带纸的习惯。

　　“那我就用你的衣服擦。”

　　妹妹破涕为笑，示意我走过来。然后她的脑袋在我的肚皮那里蹭了蹭，就趴在那不动了。我能感觉到妹妹的呼吸，再加上妹妹的眼泪，让我的肚子潮潮的、暖暖的。

　　“谢谢。你回去吧，我再呆一会。”

　　后来我才明白，她有需要一个人面对的问题，就像我也有需要一个人面对的问题一样。而这些问题，或许是我们终其一生也不可能解决的。为了补贴家用，我假期在家附近的乒乓球馆打零工。主要工作就是给学球的小朋友喂球，发定点或者不定点的球或者练习相持。工资算是日结，一天能有个一百块左右，待遇也算比较好了。而且还可以免费使用乒乓球馆。妹妹的乒乓球水平也在上升，所以放了寒假我就想拉妹妹出来打球。妹妹说没空不愿意出来，后来有同班玩的比较好的女生告诉我妹妹其实是住院了。第一次去探望妹妹的时候，妹妹正输了液休息。然后阿姨坐在一边，我们就聊起来了。说是妹妹受伤以后，阿姨就不上班了照顾她，我说怪不得平时接送的时候是阿姨比较多。问了一下为什么不请保姆，阿姨觉得还是自家人照顾比较周到。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我有点心虚，毕竟我和妹妹背也背了，抱也抱了，还私下里宣示主权了。不过转念一想这层窗户纸暂时不戳破也还行，毕竟高中生真的在一起了还要面对更多麻烦的事，何况被家长知道了。阿姨笑着问我们两个进展到哪一步了，我吓得一哆嗦，就说目前是比较好的朋友，阿姨说知道我成绩很好，说妹在家里还是很孤独的。让我在学校里多陪陪妹妹，教教她功课。说不管怎么样都不影响学习。（评论区：阿姨也真好啊，可这并不代表你可以A上去了，在妹妹心中你是很重要的人，可未必是喜欢的人，加上你们那么多年没联系了，我建议是慢慢找回当时熟络的状态现在的年龄相比高中时会更容易被异性吸引，可是你们不在一起上学了，没有那种很自然的交集了）妹妹睡醒以后，我们两个就开始做作业了。妹妹背后垫了两个枕头倚在床头上，前面铺一个小桌板。我则坐在妹妹床边的凳子上，在妹妹的病床上铺了一块垫板，就把试卷放在上面写字。虽然姿势有些不太舒服，但是因为能陪妹妹，所以我也十分愿意。妹妹的语文一般，文综、数学都有所欠缺，唯独英语很好，所以我们从英语题开始做。做完一套卷子以后，我们会对照双方想法不一致的地方展开探讨。就这样，一下午我们做完了四套卷子。到了晚上，妹妹请客点了外卖吃。又因为妹妹几乎一天都没下床，阿姨让我带着妹妹到楼下的公园转转。那天天气晴朗，星星看得很清楚。妹妹兴致很高，以前都是我领着妹妹走，这天变成了妹妹领着我走。一些病号也在公园里活动，其中不乏有坐在轮椅上的，但是年龄都很大了。可是妹妹才17岁，余生都需要坐在轮椅上了。以后的路妹妹应该怎么走，那时的我心里一片茫然。半个月以后，妹妹出院了，寒假作业也在这个时间段集中做完了。因为医嘱建议妹妹适度运;动，所以我继续邀请妹妹来球馆打乒乓球，妹妹也同意了。基本上每周打上三、四次的球，由阿姨开车接送。球馆里不上课的时候，年轻人很.少，大部分都是老大爷。我们两个年轻人很是显眼。大部分大爷还是不错的，我们练习的时候会在一边指导妹妹的动作问题，但是有两个人让我特别生气。

　　这是鼠鼠 m当时带队打比赛的证【图片（他发了图，是教练证。）第一局我要适应他的旋转，所以比分比较焦灼，局势也一度十分紧张，最后打了一个12: 10。第二局我试出来这个人反手基本.上没有，就开始给他上强度了，11: 4轻松拿下。其实两个人之间的技术差距也许是没有那么大的，但是我正值青春年华，而他是个糟老头子。我欺负他就像他欺负妹妹一样，还好我这次比较争气。第二局赢了以后我问他要不要继续，他不来了。我回头看向妹妹，妹妹笑成了一朵花，还在那里鼓掌。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如今，如果要给我高中的青春选出高光时刻的话，我觉得一次是之前考试的超常发挥，还有一次就是这个时候了!我打过很多场球，只有这把是带妹局，所以记得很清楚。妹妹跟别人打得几场球，我也记得很清楚。时光流转，妹妹如今还在打球吗?我不知道，改天想要去问问她，看看她还记得吗。因为学业的原因，也是因为没有遇到一起打球的同学，我也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拿起乒乓球拍了。本来寒假要继续去球馆帮忙，由于疫情放开也没去成。期待一个契机能够让我重新开始这个业余爱好。关于和妹妹聊天记录的“主线”为什么不更新

　　镇楼图当了一回聊天框战神，“我喜欢你”没发出去，发出去必小丑。目前我和妹妹消失在彼此世界太久，彼此有了什么变化都不太了解，明显感觉到距离远了许多。聊天也从简单的地方开始，聊些家常、生活之类的话题，内容平淡，话也不多。因此决定积攒一段时间再更新。相处的时间久了，我和妹妹也形成了自己的朋友圈子。除了我们两个，还有我们班的班长。另外，还有两个女生，小孙和小武。小孙长得白白的，颜值和妹妹不相上下，性格也特别好，小武就是个纯粹的宅女，喜欢玩游戏、看耽美，成绩一塌糊涂。班长有点喜欢小孙，在一起玩的时候也免不了一顿撮合，最后成没成就不知道了。妹妹的成绩在辅导下有所进步，但是这个幅度终究是有限的。到达了一定的程度以后，就越来越难以快速提升了。而有一些技巧性的答题方法和学习方法我已经内化，无法总结出经验告诉妹妹，还需要妹妹自己探索。所以妹妹的成绩稳定在班级20名左右以后就没怎么进步了，直到高考。这个成绩算是比较尴尬的位置，如果再前进一些的话，那么211有望，如果再后退一些的话，又会迅速地接近一本线。高二下学期，也就是四月份的时候，我的生日到了。初中以来，是没有人给我庆祝生日的，在我家里，我的生日就像普通的一天一样过，只有老人的寿辰会庆祝。我倒是没觉得自己受到冷落什么的，毕竟家里条件也一般，衣食无忧我就很满足了。可是妹妹帮我庆祝了生日。这天晚上，我和妹妹在操场上散步。妹妹让我把她从轮椅上抱下来，用手挪动双腿好让自己能盘腿坐着。然后，她示意我也盘腿坐下，神秘兮兮地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小蛋糕、一根蜡烛和一盒火柴。

　　“生日快乐！”

　　妹妹合掌微笑，温暖的火苗映照着她的脸，把她的笑靥和酒窝照得清清楚楚。

　　我当时许了一个愿望。我不准备说出来，因为说出来它就不灵了。这个愿望不是关于我的，也不是关于我们的爱情的，而只是关于她的。我希望这个愿望能有实现的一天。当时我用着一部翻盖机，连□□都没有，想用□□的话还需要在电脑上发信息。妹妹说，把她现在用的这部手机送给我，另外还送了我一本书（怕被吞就不细说了，楼上有讲到）。这是一部白色外壳的华为荣耀4，我的第一部智能手机。因为我怕被家长发现，所以就藏起来偷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