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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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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屋里屋外翻了十几遍。怪医的园子不大，但对一个合格的死士来说足以藏身了。
每仁焦急地找了一夜，终于在走廊角落，有人轻轻唤一声：“每仁。”
他还来不及应，冷袖就现身了，抱住他的腰：“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摸摸她的头：“袖袖，我们跟他说一声再走。”
她的头埋得更深了：“我一醒来，就听见有人说我忘记了。再怎么使劲想，都只记得你要带我上京城。每仁，我们会西洲吧。我怕啊。”
“我不离开你。”他抱着她。
“阿袖——”青简出现了。
“你是谁？”她居然躲到了每仁身后。
青简好容易平复心绪，和气道：“少陵回来了。”
她一进门便听见一个如珠玉琳琅的声音：“冷袖小姐真是龙睛凤额，贵不可言。”
她看到一人，宛若芝兰玉树，温润含笑。
“公子是？”
“在下江倚楼，青泽人氏。”
她见他模样气质出尘，好似谪仙一般，不由另眼相看。
这江倚楼乃天性率真之人，接下来便循循善诱：“冷小姐有没有兴趣参加青泽的选后大典？”
“这——”
“真的没有兴趣？”他十分可惜地力劝，“其实不少人很想看看我家表兄，也就是据说让柳大美人肝肠寸断的那位烛夜陛下呀。”
“江公子，烛夜还是比较配美若天仙的柳似伊。”少陵适时出现，把她搂进怀里。
江倚楼春风得意地笑笑：“要说美，似伊小姐还是前途无量的，没到独孤求败的境界。”
少陵嗔怪地瞪了一眼不安分守己的冷袖。
他发现这少年老成的江倚楼除了麻利放到四五十岁的老手，逼他亲自出马外，还有一样可恶之处——他太八卦。他知晓让一切人头脑发热的秘闻。
看着她和他眉来眼去，少陵果断地扛走冷袖。
他要一刀砍了青泽使臣，烛夜十成会找上门来，他太清楚这家伙有多烦人，看只有不到他一半血统的江倚楼就知道了。他才不舍得一刀砍了冷袖。
他知道他们少了那方面的默契，但是她的温顺和努力还是让他放心了。
温存过后，冷袖贼头贼脑地钻出他的臂弯，占领他的胸口，敲了敲。
他奇了：“什么事？”
“那个——民女想请教一下。咳咳。”她学了父亲的庄重口吻，“烛夜陛下尊容如何？”
“也不怎么样，和江倚楼差不多。”
“那——为什么似伊迷他迷得死去活来？”
“和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一个道理。”
“哦，那也和我爹爱你母亲一样了。”他想开导两句，谁知她的爪子胡乱拍了拍他的脸，“喂喂喂，下一个。谁比柳似伊更美?”
“你呀。”
“胡扯！”她不依不饶，拍得他的胸膛啪啪声响。
少陵青菜萝卜过了半个月，已经有三月不知肉味的感觉了，原本念她大伤初愈，手下留情。见她蹬鼻子上脸，顿时就翻了脸，治得她服服帖帖睡了大半天。
两人醒了，一起吃饭。吃完了，收拾干净了，冷袖说：“少陵，我要和每仁一起回西洲。”
“你不嫁给我了？”
“是的。”
“你不再爱我？”
“没有。”
“既然还爱我，为什么不愿嫁我？”
“爱情和婚姻可以独立存在。爹和兰舟才人之间只有前者，我父母之间只有后者。我无法想像和你共度余生将会何等沉重和疲惫。”
“爱情对我来说意味着快乐和责任。从我爱上你的一刻起，我就决定了对你不离不弃，一辈子照顾你，爱护你，让你幸福和欢乐。”
“我没办法快乐呀。你有没有想过，每天和一个是你为陌生人的女人同床共枕？即使你有办法让我在一天之内产生感觉，但第二天还是老样子。”
“生活中总会有不如意，我们要学着去克服它们。”
“明明知道如何避免，我们——我们何必去自讨苦吃？”
“阿袖，你是这样软弱的人吗？”
“是的。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一直觉得母亲爱上父亲不是错，但嫁给他才是最大的失误。我绝不过这种日子，我要和每仁回乡，他会永远好好待我，我也不会忘记他。”
“你不信我。”
“少陵，你信不信自己？”
“当然！”
“我如果是你，我不会这么自信。我母亲说过，她已经有了儿女，回不了头了。我让她和我一起上京，她说‘我想和你父亲团聚十多年了，突然之间却不困惑了。我们之间到底有过什么呢？他对我来说竟是那样遥远和陌生。我恐怕已经忘了他的容貌和声音了。’你看，等待来等待去，爱情都荡然无存了。”
“我只问你，是否真的不愿和我在一起？”
“不愿。”她决然起身回房。
“每仁，你快点。”她催每仁收拾东西。
他疑惑地看着她：“你真放弃了？”
她放下衣物，抱着他，他也抱住她：“你也责怪我懦弱吗？我不过是想过安稳日子罢了。每仁，我会永远记得你，母亲还有西洲。”
他安慰道：“好，我们回去过安稳日子。”
生活又回到原点了，或者说，永远裹足不前了。
“每仁。”青简出现在门口，“我找你有点事。”
冷袖不放人：“柳大人有事请当面讲，为什么非得让我哥哥出去？”
每仁安抚了她一下：“袖袖，我一会儿回来。”
他们俩便到了院子里。
青简说：“看来你还是没有放下。”
他默认了。
“是以兄长的身份吗？”
“是的。”就算退到兄妹，也可以天荒地老。
冷袖边等边收拾。
忽然被人抱住。
“你回——”原以为是每仁，却是少陵。
他一手轻揽她的腰，一手梳理她的长发：“阿袖，我知道你的意思。”
她低下头，坚定肯定：“我不改变自己的初衷。”
“这我也知道。可是，我也不变。”他扳转她的身子，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神温柔执着，“我们俩各不相让。你一票，我一票，到底谁赢呢？”
趁她一愣，他狡猾地抱她倒入罗帐：“不如——等孩子生下来，问他怎么办。”
“我不赞成！”
“为什么？孩子谁都有份——”
“我、是、说、不、要、孩、子！”
“这不好，凡事都得有个是非曲直。”••••••
时间倒回一个半时辰前。
青简走近少陵。
少陵感叹：“爱卿举家皆有苏秦张仪之才。”
青简淡淡道：“面对冥顽不灵之徒，下官只有一计。”
他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奉上，展开一看——“就地正法”。
于是，冷袖和少陵成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