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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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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悄然过去。
少陵朦胧中感到怀中的温香软玉飞快撤离。扬了扬手懒洋洋道：“再睡一会儿。”
“这种时候还睡？！”
他听出疾言厉色，揉了揉眼睛坐起来。
冷袖早一步起来。
他早习惯了她这个模样，但，看久了还是有反应，于是他将眼光放在床头的衣物上。
她抹了一把脸，用力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他一震，手上的衫子都滑了。
冷袖平静亲切地说：“发生了这种事实在是很不幸，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应该用成熟的方式解决。只要我们不大肆声张，并且向众人坦白，理应得到他们的谅解。”
“阿袖，你说什么？”他实在不明白她的话。
她有点恼火他的悟性：“我是说酒后乱性而已，不用大惊小怪，现在赶紧一拍两散就行。万一有了龙子龙女，你爱养不养，我反正喂得起。”
屋外宫娥闻得动静，料二人醒了，需更衣梳洗，遂唤了一声“陛下”。
冷袖一声惊呼：“捉——”
少陵一把捂住她的嘴，她愤而痛打他的手臂，跳到柱子前，胡乱套上衣裳，义正词严道：“执迷不悟！你若诚心认错，不过失足一次而已。刚才你的所作所为完全属于先什么后杀。我一个女人失身了还懂得通情达理，你堂堂男子汉居然为了所谓的脸面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
见他上前欲灭口，冷袖使出杀手锏：“每仁，救命！”
当天皇宫中有个桃色新闻，据说皇后被非礼了，还是在新房。
歹徒是谁？
不知道。
大理寺卿夹在对峙的两拨人中间。
一拨只有一个——少陵，一拨有两个——气定神闲的国舅冷每仁和窝藏在他身后的新后冷袖。
青简试图调解：“阿袖，你们俩都成亲了，今天这种状况很正常呀。”
她探头舒脑道：“可他昨天还让我拖延婚期来着。再说，我闻到酒味了，案发现场一片狼藉，施暴的痕迹那么典型，跟以往的案件很一致嘛。是不是，老徐？”
大家纷纷聚焦人群中的徐鹤。
他干笑了一下，瓮声瓮气地说：“阿袖有一年随城里的捕快仵作实习，专门处理酒后那种案件。这个，我认为，对女孩子很有帮助的。”
有呀，多亏这种经历，洞房花烛沦为借酒施暴了。
徐鹤哆哆嗦嗦缩进人堆里。
冷袖兔死狐悲，整个人都躲进每仁的阴影里了。
“冷袖，出来！”少陵喝了一声，但见她还是很没志气地赖在那人身后，他退而求其次，“你把耳朵露出来，阿袖。”
她慢吞吞地用爪子扒拉每仁的衣服，勉强露一小脸。
少陵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只得说了：“你想想，有谁酒后之前还费心在房间张灯结彩。你穿的不是喜服又是什么？台上还点着龙凤花烛。”
她居然两眼放光，手脚并用地爬过来，巴着他道：“真的是这样！太厉害了，比老徐还精明！”
“那是。”他心情大好，扬眉吐气地抱着她。
众人赶紧作鸟兽散。
他对冷袖说：“你今天还没有叫我的名字。”
她飞快地瞥他一眼，红着脸低下头。
他拉近她，给他一个轻柔的吻，道：“叫我少陵。”
她生涩地学舌：“••••••少陵。”
他心中暖暖地一酸。早点相爱就好了。
她蓦地一惊：“哎呀，早朝！”
她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贤女”。
他抚抚她的背：“没事。有国丈大人。”
她不情不愿地：“不——”
他佯装严肃：“皇后，出嫁从夫。”
往后每一天早上，少陵都习惯性地摁住冷袖说一句：“阿袖，我们成亲了。”
如是四个月后，少陵出使由颐。
临行前将冷袖交给每仁照顾，但有条件，每仁必须天天早上对妹妹说一声，袖袖，你和少陵成亲了。
三个半月后，少陵回国，接冷袖回宫前在国舅府逗留一夜。
一见冷袖，他就说：“阿袖，我们——”
“我知道，我们成亲了。我还知道，你是皇帝，我是皇后。”她忙不迭续上后半句。
他十分欣慰地抱她，颇为感激地看了看每仁。
饭桌上，少陵见冷袖基本不吃东西，问：“怎么没胃口？”
“我吃过了。”她受不了他关切的注视，垂着头，“我••••••我不饿。真不饿。”
饭后给少陵铺床，她有气无力地伏在被子上。
他扶起她：“阿袖，吃饭吧。多少吃一点。”
“少陵，我不要吃。”
“为什么不吃？”
“不吃！不吃就是不吃。”
“吃一点没事的。乖，过来吃几口。”
“不要不要不要！昨天每仁也这么哄我，结果还不是吃了满满一桌。我死也不要。”
“你总得给我一个原因。”
“吃了就会长肉呀。我的腰都粗了。再这样下去，你就不要我了。”
“这什么话！我要不要你是我的事，长不长肉是你的事，这分明是两码事，怎么可以搅在一起？”
“我不管！腰粗了难看。”
“好好好，不吃就不吃。待会累了兴许会有胃口。”他怜爱地摸摸她的脸。
她又急又气又饿，一下子晕了过去。
少陵大惑不解，忙喊人进来。
太医被叫进国舅府，诊断结果是冷袖怀孕四个月了。
少陵狠狠瞪着国舅，他冷每仁怎么回事，朝夕相处也不发觉肚子里多了一个吗？
每仁懒懒地说：“原来有了呀。不过有没有不还是袖袖？”还欠揍地笑笑，你这当爹的不晓得，难道指望我这当舅舅的？
少陵一怒之下立刻带冷袖回宫。
从此，他的起床问候语变成了：“阿袖，我们成亲了，你现在还怀孕了。”
大约五个月后，他方说完，胸口挨了她一记老拳，冷袖苦着脸抱怨：“我都快生了，你还罗嗦什么！痛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