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小鸡和木头，yea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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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雀谙看着老老实实守在屋里的顾星，顾星也看了看她。已经零星的有好几个回来的警员路过这里，特意瞧上顾星一眼了。她叹了口气，用大拇指往身后指了指，说道：“在后头。”
顾星立马起身。果然林子牧从走廊另一端走进来了，后面跟着一起来的林子阳。看到顾星在这儿，林子牧没什么讶然就拿出终端机给了他。顾星用铐在一起的双手接过，傻傻的一笑，甚至有点露怯，显然是发现上面多了些数字。
林子牧跟齐雀谙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就把美得冒泡的顾星拎出牢房。齐雀谙又叹了口气，比刚才还深长。
“真是粘着林子牧啊。”她感叹道。
一旁的林子阳哈哈一笑：“因为是像小鸡刚破壳，把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当成鸡妈妈。”
“看到木头也能当成繁殖母体吗。绝了。”
“哥哥有时候回家会跟我说这件事。实验完成后，那家伙像没有智力的人，傻乎乎的什么都不会，这样的东西即使再厉害，听不懂命令也没用，就打算处理掉了。”林子阳摸摸自己光滑的下巴，“据说在被送去处理的路上，他朝哥哥伸手来着，于是哥哥就申请留下再观察几天。”
“伸手能代表什么？”
“这是主动索求的行为，不是吗。”林子阳的笑容变淡了，“哥哥说，后来不到两天就可以生活自理了，第三天就恢复了记忆和语言的能力。能记人之后，他就很黏着哥哥。如果说之前的危险等级是B的话，成为所谓的S级实验体后，顾星的实际危险等级就变成C了吧。”
齐雀谙觉得很新奇：“变成了个小孩啊。”她顿了顿，回想自己在牢城所见到的工作情况，“话说，林子阳，你知道吗，牢城的很多实验体都有这种智商退化，或者是思维简单化的情况，尤其是成功融合了什么特殊能力的实验体，思维幼稚化的情况就越严重。”
“哎，是吗？”
明明有了更强大的身体，思维却向生命幼体转变了啊。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索性把这样的人弄成C级就好？S级说的那么吓人，搞的人心惶惶的。”
这不奇怪，不仅是林子阳，但凡有所了解这事的人，都会觉得顾星是个名不副实的S级。虽然有强大的力量，但目前还没有作为武器投入使用，不发布命令，他根本没有任何存在攻击性的想法。
“不，还是有必要的。”齐雀谙末了这么回答。
“为什么？”
“因为，不管是观察，还是按照你刚才的说法，还有顾星现在的表现，”齐雀谙张开手，比划了一个阶梯之类的东西，“那家伙……
“一直都是越来越聪明的，不是吗。”
……
“好看啊。”“是么。”
林子牧带着顾星出了牢城，来到繁华街。虽然顾星跟着石野也偷偷来过好几次，但这一次对他而言是不同的：可以光明正大地开着终端机，甚至可以使用它，随自己高兴，而且因为林子牧在自己身边，以前很多不能做的或者会被拒绝的事，现在也可以做了。
顾星把手伸向广场上彩色的瀑布，干净的水离开光，流到他手上，凉凉的，透明到几乎看不见。
“好清澈啊。”顾星舔了一口，“甜的！”
“没味啊。”林子牧站在边上，顾星的手铐挂在他的腰间。刚才在商店街，林子牧进店去领顾星买食物的时候，手铐的信号被店里的监控系统监测到，差点儿报警，林子牧便把它解下。
“那个水没经过饮用处理，不能喝。”
“可是，看起来都这么干净了！那水不是用来喝的，是用来做什么的？”
是看的，用来观赏。林子牧没把这话说出口，顾星的注意力就已经跑到手里刚买的樱花饼上面去了。
“可以吃。吃吧。”
“樱花也是植物，对吗？”
“嗯。”
“和这个一样颜色吗？粉色的吗？”
“色素……？啊，大概是吧。”
林子牧慢慢地回答着顾星连珠炮的问题。从一开始，顾星会问食物“可不可以吃”，后来他会问喷泉喷的那么高是不是因为水压很强，再后来还有了“自我”这个概念，他会不断比较，问街道上推动电子板的弹簧机会不会比自己的弹跳力强。有时候，林子牧回答不了。
樱花饼被顾星一点点视若珍宝地咂完，逛了很久的两个人在一棵树下坐下。机械枝干自动伸出来，展开长椅状的平台，泛着电子光泽的树冠也低垂下来，微微含住二人头顶的空间。
“要是界外城也能这样就好了。”顾星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且真诚由衷。
“界外城……太荒芜了。”林子牧迟疑了一下，觉得顾星还是可以理解这个词的意思。
“荒芜……就是什么都没有的意思吗？”
“对。”
“可是……”顾星顿了顿，“不是城里人把东西都用完了吗？”
林子牧一怔。他看向顾星，顾星没有自觉，依然睁着眼睛说下去：“而且，把剩下的抢走了。真笨。如果是我，不会把食物吃完的，我会留下来一点，因为他们说会再长的，不然就没的长了。我看过花的图片，你没见过吧？在郁风的笔记本里，特别好看！林警官，你来界外城吧，我向郁风借来给你看 。”
“顾星。”
“嗯？”
“这是谁跟你说的？”
顾星眨了眨眼。哦，原来林警官不爱看花，没什么兴趣。
“石野这么说，郁风这么说，大家全都这么说，上一辈的人也这么说。全界外城的人都这么说，我听了很久了，不会说错的。”顾星说着，可是看着林子牧的双眼，那过于平静沉着甚至显得木讷空洞的双眼，忽然有点不自信了，“那个……我说错了吗？”
林子牧合了合眼，忽而笑了笑。他翘起嘴角，但显得没什么力气，坐着的后背稍微松散下来，像是叹息。
“……没有。你们说的是对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小鸡和木头，yea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