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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奇怪的人与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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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在那站着,云在天拿着刀像之前叶开一样站在他们身后,细细听着他们谈话,他们说的也不是悄悄话,自然也不在意别人听到。
傅红雪也看向棺材问道:“死人是谁?”
叶开收回目光:“飞天蜘蛛。”
傅红雪微微皱了皱眉,沉默了半晌,忽然道:“他本来留在后面陪着我的。”
叶开笑着道:“陪着你?干什么?”
傅红雪道:“问。”
叶开点了点头问:“问你的话?”
傅红雪看了他一眼,道:“他问,我听。”
叶开道:“你只听,不说?”
傅红雪冷冷道:“听已很费力。”
叶开笑了一声,毫不意外的继续问:“后来呢?”
傅红雪道:“我走得很慢。”
叶开道:“他既然问不出你的话,所以就赶上前去了?”
傅红雪目中也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意,淡淡道:“所以他先到。”
不得不说他俩的对话毫无营养,听着我有点犯困,毕竟昨晚没有睡好,盯着叶开和傅红雪,我就知道未来几天我都不会睡好觉了。
叶开笑了,只不过笑得也有点不是味道。
傅红雪突然开口:“你问,我说了,你可知道为什么?”
叶开笑道:“我也正在奇怪。”不仅他奇怪,我也很奇怪,傅红雪可不是这种你问什么他都会回答的人,甚至是那种你问他,他只会冷冷的看着你,连嘴巴都不会张一下,我自然也领教过,看着傅红雪我轻笑着挑了挑眉。
傅红雪看着他缓缓道:“那只因我也有话要问你。”
叶开也乖乖点头道:“你问,我也说。”
傅红雪淡淡看了他一眼,突然望向我,慢慢开口:“现在还未到问的时候。”
我朝他嫣然一笑,他面无表情地又将视线收了回去,我撇撇嘴,无所谓的耸耸肩,眼角的余光却好像在棺材里瞟到了什么东西,眯了眯眼,使劲朝飞天蜘蛛的手上看去,却因离得太远,看得模模糊糊的就放弃了。
叶开奇怪的看着他,却没有回头,问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再问?”
傅红雪立马回道:“我想问的时候。”
叶开微笑道:“好,随便你什么时候想问,随便你问什么,我都会说的。”
他闪开身,傅红雪立刻走了过去,连看都没有往棺材里的尸体看一眼,他的目光就仿佛十分珍贵,无论你是死是活,他都绝不肯随便再看你一眼的。
叶开苦笑着,叹了口气,我没有再看他,偏过头就看到云在天已准备盘问那些车夫,再看叶开,他也懒得去听反而慢慢地走向了棺材。我笑了笑,你若想从这些车夫嘴里问出话来,还不如去问死人也许反倒容易,像他就很聪明。
死人有时也会告诉你一些秘密的,只不过他说话的方式不同而已,飞天蜘蛛的尸体已僵硬、冷透,一双手却还是紧紧地握着,就像是紧紧握着某种看不见的珠宝一样,死也不肯松手。
虽然我很想知道他手里的东西,但奈何叶开刚好站在棺材面前,也恰好挡住了我的视线。他站在棺材旁,对着那具尸体凝视了很久,喃喃道:“密若游丝,快如闪电……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要告诉我?……”
然后弯腰拿起了飞天蜘蛛手里的东西,转过身就走了,却不是往无名居走的,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和他紧紧攥着的手就觉得可惜,虽然没看见是什么东西,但是我却看了一场好戏,这也足够了,毕竟知道的越多就代表着越危险。
正午后,阴暗的苍穹里,居然又有阳光露出,但街道上的泥泞却仍未干,尤其是因为刚才又有一连串载重的板车经过,现在这一列板车已入了万马堂。
若不问个详详细细、水落石出,云在天是绝不会放他们走的,根据这一点我可以明确肯定这些人不是云在天雇的。
老太婆?是个跟傅红雪有仇的女人吗?也是杀害白天羽的八个凶手之一吗?
所以绝不是沈三娘,她还指望着傅红雪为她杀掉马空群呢,那是翠浓?听着上面女人的笑声我就可以肯定不是她,我若有所思的望向长街。
那辆八匹马拉着的华丽马车,停留在镇上,我们不走他们也很难走,有四五个人正在洗刷车上的泥泞,拌着大豆草料准备喂马。
杂货铺隔壁,是个屠户,门口挂着个油腻的招牌,写着:“专卖牛羊猪三兽。”
再过去就是个小饭馆,招牌更油腻,里面的光线更阴暗,傅红雪正坐在里面吃面。
他右手像是特别灵巧,别人要用两只手做的事,他用一只手就已做得很好。
我突然发现,萧别离的小楼安静的很,萧别离不在,那他去哪了,他会去哪,他又能去哪?
沈三娘她们还在聊着天,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棋盘,上面的白棋已经连成五子,我又拿起一颗黑棋硬生生的挤入连成五子的白棋里,放下手,又看起了这局棋。
慢慢的,困意袭上我的脑子,点了几下头摇了摇脑袋却还是赶不走,最终向它妥协,趴在棋盘上睡着了。
梦里梦到两个看不清脸的孩子在一个开满梨花的地方戏耍,男孩身穿白衣,领口绣着青花,女孩的青丝绾成双环髻,上面插着一支白玉发簪,手里拿着那方绣着“仙”字的罗帕,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玄色衣服的男人,他的脸我也看不清。
突然梦境巨变,原本奔向我的孩子变成了一颗子弹向我飞来,我瞳孔剧缩,双脚却沉如铁一般挪不动,就这样一直呆在原地看着那噩梦般的子弹再次朝我射过来,我不愿想起却日日做的噩梦又出现在我梦里,又一次绝望的看着一个身穿浅色高领毛衣的男人挡在我面前,子弹穿过他的胸膛,鲜血溅到我的脸上,我惊慌失色的慢慢将视线移到那个男人的脸上。
熟悉的笑容,温柔的眼眸,他嘴巴一张一翕:“知安,你快走,我不会有事的,我说过要陪着你很久很久,这次也绝不会食言。”
他食言了,抱着他冰冷的尸体我放肆大哭,顾知南,你就是个骗子,说好的永远陪着我,为什么你又要离开我?
怀里的顾知南消失不见了,随后又看到之前那个穿着玄色衣服的男人,他手中的那把剑不停的挥舞着,白色的剑光闪过时,围着他的黑衣人便一一倒下,他似乎受的伤很重,黑衣人的人数只增不减,慢慢他败下阵来,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提着剑急急向那个男人心脏刺去!
我想要提醒他,可不管怎么喊都没有声音,就在那把剑要刺入那个男人心口时——
突然从我身后冲出一个白色身影,是那个白衣男孩!他手上有一把刀,那把刀绝不是一个小孩子能拿起来的,一刀闪过,黑衣人手中的剑便断了又反手一刀砍断了黑夜人的头颅,扶着男人、拉起女孩的手一路逃跑。
还未逃掉,女孩被一个半路拦截的黑衣人抓住,男人身受重伤无法解救她,男孩大喝一声拿着刀就冲了上去,一刀砍断黑衣人的脖子,那一刀快到只是刀刃一闪,黑衣人就已经倒了下去。
女孩害怕的紧紧抱着男孩,嘴巴一张一翕:“……哥哥……”还没有听清楚她说的什么,一道开门声吵醒了我,我吓得立马坐了起来,回想起这几个零零散散的片段就觉得后背一阵发凉,急促的呼吸着,等调整好状态之后,一边转过身,一边笑着开口:“你回来了?”
却在看到来人时愣住了,不是萧别离,是叶开。叶开似乎没想到在这看到我,却依然笑着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他,转过去将被我弄乱的棋盘收拾好,他走了过来,拿起一颗黑子放到玉盒里,我立马站起身来,离他有些远。他有些不解地看向我,手里拿着的黑子还停留在玉盒上,迟迟没有放下。
我冷冷的看着他,还是没有说话,他放下黑子,直起身笑着对我说:“我来找你的。”
我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不在意地开口:“可我不是在等你。”
叶开却还是在笑,说道:“不是等我,是在等谁?”
我指着棋盘,看着他淡淡开口道:“还有一个白子。”叶开看向棋盘,随手捡起白子放进了玉盒里,然后乖乖地看着我,似乎在朝我邀功。
我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回答他的问题:“我在等三姨。”
叶开怔了怔,道:“三姨?她也要来?”
我突然笑了起来,看着他那副被沈三娘勾去魂的傻样就觉得好笑:“你以为这个地方只许男人进来?”
叶开苦笑道:“我什么都没有以为,也不知道你已经来了,所以满街在找你。”
我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哦,你找我做什么?”
叶开愣住了:“不找你找谁?”
我一手指着他胸前的珠花一手捂着嘴冷笑道:“找你的贵人去,我可不敢和你有什么事。”
叶开低头看了一眼那朵珠花,突然一把揪了下来:“只是别人送的,难免不好拒绝。”
我轻笑一声,走到一旁的桌子边坐了下去,静静地盯着门口,没有说话。我说过了,理他就是给他面子,让他误以为我对他有意思,还不如早点让他死了这条心。
叶开也走了过来,坐在我旁边,小心地看着我,语气软了下去:“是我说错什么话了,惹了你不开心。”
我瞟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回道:“我没有不开心,你今早,为什么不肯跟我爹说实话?”
叶开神色自若,懒懒的靠着桌角,笑着道:“说与不说又有何关系?说了就能让别人打消念头?”
我知道他内心的想法,让我觉得他是为了我才不肯说实话,毕竟万马堂的大小姐和一个风流浪子在无人的大漠里呆在一起一个晚上,任谁都会想入非非。
我又开口问道:“你不怕我爹杀了你?”
叶开摇了摇头:“不怕,倒是怕你生气。”
我这次没有对他翻白眼了,转了转眼珠子,又继续问道:“我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叶开想了想,道:“他让我离开这。”
我转过身看着他,缓缓开口:“你不走?”
叶开突然伸手轻轻的将我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又牵起我的手,连嘴角的笑仿佛都温柔的不可思议:“我不走,这有我要等的人,我一刻也不想离开。”
我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立马装模作样的娇羞地捂嘴看着叶开吃吃的笑了起来,那笑声仿佛能化解冬日里冰雪的暖阳一般,甚至连眼眸中的柔情蜜意都演得那么真实,我故意带着期待的声音说道:“那如果以后有人欺负我了惹我不高兴了,你去跟他拼命?”
叶开点了点头,似也看我看得有些痴了,话脱口而出:“当然。”
我随后皱着眉,嗔怪道:“那你以后不许住在这,也不许再收别人给你不要的东西了。”
叶开什么话也不说,从靴筒里拿出了一卷红纸,递给我,我疑惑地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红纸上写着:“吉屋招租,雅房一间,床铺新,供早膳。月租纹银十二两正,先付。限单身无孩。”
我因最后一句话笑了出来,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叶开突然捧起我的手,轻轻地亲了亲,我一愣,随即便红了脸,将手抽了回来,心里却厌恶无比。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有人轻轻咳嗽,那人正带着微笑看着我们,是沈三娘,她笑着对我说道:“我们该回去了。”
我故意害羞地垂着头道:“好。”
沈三娘还是笑,点了点头道:“我先到外面去等你。”
她出去的时候,似有意,似无意,又回眸向叶开一笑,令人销魂的一笑,她的笑如浓春,浓得令人化不开,浓得令人不饮自醉。
无论谁看到她走出去,都会觉得有些特别的滋味,就仿佛被她偷走了什么东西,连叶开也无法抵挡住这种来自一个成熟女人致命的勾引,我冷冷的看着他,忽然他开口问道:“你们每次到镇上,坐的都是那辆马车?”
我笑着看着他,眨了眨眼,随即乖乖点了点头,叶开看向门口接着问道:“像那样的马车,你们一共有几辆?”
我暗暗用衣袖使劲擦着手,仿佛要将那块被叶开碰到的地方擦出血才乐意,却仍带笑着回道:“只有一辆,这儿的人都爱骑马。”
叶开叹了口气道:“就因为你们要坐这辆马车,所以他们就只能自己回来了。”
我皱着眉,死死咬着唇道:“他们是谁?”
叶开回道:“昨天晚上跟我一起去的客人,他们十三个人来,现在已死了一个,不见了十一个。”
我舔了舔唇,看着他说:“飞天蜘蛛死了,除了傅红雪外的十一人失踪了,是吗?”
叶开点了点头缓缓道:“这地方本来就随时都会有怪事发生的。”
我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对着跟在我身后的叶开抿嘴一笑道:“也许这只不过是你的疑心病,他们说不定很快就会回来的。”他们不会回来的,永远不会,因为他们已经死了,和飞天蜘蛛一样,死在同一个人手上。
叶开摇摇头,看向门口缓缓开口:“我能不能顺便搭你们的马车到前面去?”
我点了点头,有意无意地看了眼他的手随后转向了他的脸,询问道:“你要去干嘛?”
叶开道:“去找那些不见了的人。”
我笑了笑,反问他:“也许他们早已经不在这了?”
叶开还是摇着头:“不会的。”
我愣了愣,微微皱着眉,不解地开口:“为什么?”
叶开看着我,眼神中有着一抹奇异的自信,笑着道:“我知道,因为有人告诉我了。”
我也笑了,抿了抿唇:“还是个死人。”
叶开也不奇怪我知道这件事,反倒笑着点了点头,缓缓道:“你知不知道,死人有时也会说话的,只不过他们说话的方法和活人不同而已。”
这话让我又想起了飞天蜘蛛手里攒着的东西,但是这东西已经被叶开拿走了,我看了看他的靴子。他的靴子鼓鼓的,刚才他拿出那张红纸时我就察觉到不对劲了,说不定那里就是他拿走的东西。
我将视线移到他脸上,发现叶开也在看着我,嘴角带着种神秘的笑意,开口道:“只有死人告诉你的事,才永远不会是假的……因为他已根本不必骗你。”
我也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同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死人都会骗人的话,那么活人的眼睛骗人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下楼后抬腿就走,叶开乖乖地跟在我后面。
出了那道窄门,就看到早候在无名居门口的马车,小虎探头探脑地张望着什么,在看到我出来的那一刻圆嘟嘟的脸扬起了笑容,大声朝我喊道:“姐姐!快来,咱们要回家了!”
却在看到我身后的叶开时小脸一僵,俩只大眼睛朝着叶开翻白眼,吐着舌头回到了马车里。
我低下头浅笑一声,这个小祖宗跟叶开是过不去了,随后抬头对叶开笑着说道:“小虎就是这样调皮,希望你不要见意,上车吧,时候也不早了。”
叶开无奈地笑了笑:“我怎么敢。”
我和叶开先后上了马车,我坐在靠窗的位子上,马车调头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无名居,窄门上既没有招牌,也没有标志,只悬着一盏粉红色的灯。
灯亮起的时候,就表示这地方已开始营业,开始准备收你囊里的钱了;灯熄着的时候,这门里几乎从未看到有人出来,当然也没人进去。
这里竟像是镇上最安静的地方,就连萧别离也没有回来。
马车上的气氛有点微妙,小虎还是靠在沈三娘的怀里,一动不动地瞪着叶开,仿佛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沈三娘探究的眼神不停的在我和叶开之间巡视,却总是有意无意的朝叶开露出那醉人的笑;叶开坐在我身边,自从上车后就一直盯着窗外看,一动也不动。
我实在受不了车里的氛围了,轻咳了一声,叶开突然动了,立马转过头看向我,我展颜笑道:“你要去的地方,到了没?”
叶开又看了眼窗外,慢慢地开口:“到了。”
我叫停了马车,对着正要下去的叶开温柔地叮嘱道:“找不到就不要找了,早些回去休息,晚上大漠里可不是人呆的地方。”
叶开似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关心他,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好。”
我又继续嘱咐,语气却有些强硬:“可不要忘了之前跟你说过的话。”
叶开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拍了拍自己的靴子算作回答,我笑着点了点头,他最后看了我一眼就下了车,我娇羞地笑着,像极了一个陷入爱河的、甜蜜的少女。
叶开刚走,小虎就跑了过来,抱着我的手气鼓鼓地说:“姐姐不是说不会喜欢他吗?”
我红了脸,嗔怪道:“我何时说过喜欢他了?”
小虎还想说着什么:“可是……”却被沈三娘拽了过去,她伸出白玉般纤细的手指点了点小虎的头,温柔地教训着他:“不许和姐姐胡闹。”
小虎只好翘起嘴巴,朝我哼了一声,随即不高兴的把头埋进沈三娘怀里。
沈三娘朝我笑了笑,那笑却又和对叶开的笑不一样了,我故作害羞地低下头,绞着手指头咬着唇偷笑起来,这出戏似乎演得很成功,至少叶开和沈三娘都信了,就连小虎也相信不是吗?
回到万马堂的时候小虎就吵着要去找公孙断,每当他不高兴的时候就会去找公孙断,就像我有时候会去找萧别离一样。他很喜欢这个四叔,当然公孙断也很喜欢他,我笑着目送他拉着沈三娘离开的背影,公孙断这么喜欢小虎的原因是因为沈三娘吗?回答当然是,也只有马空群看不出来而已。
等我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覃书正在桌子面前站着,盯着一桌子的饭菜显得颇有些无奈,我关上门,走了过去,皱着眉看着一桌子冷菜,叹了口气:“今日回来了晚些。”
覃书点了点头,问道:“还吃吗?”
我摇了摇头,坐在了梳妆台旁,小心翼翼的将那朵翠绿珠花摘了下来,用丝帕包裹好放到了柜子里,又站起身走回了桌子旁坐了下去。
覃书将那些盘子一一收进食盒里,收完之后将食盒放到了一旁,转过身站在我身旁看着我说道:“飞天蜘蛛死了。”
我点了点头,她继续说道:“我想你早就知道了,但是有一点你想错了。”
我挑了挑眉,不可思议地说道:“哪一点?”
覃书靠近我的耳朵,声音也跟着细小了起来:“飞天蜘蛛是三老板请的人,为的就是帮他查来复仇的人。”
我突然间就明白了为什么马空群要请飞天蜘蛛了,我看着覃书,其实我没想到她可以查到这么多的事情,云在天极其危险,轻功数一数二,没人能在被他发现的情况下安全离开,那么覃书的武功就不会在云在天之下。
在小虎找我去边城的时候偷偷嘱咐她盯着云在天,覃书虽然是个侍女,但是她绝对不会是那种毫无准备的就去跟踪一个极其危险的人,所以她刻意隐藏了自己的身手,难道为的就是傅红雪吗?
我叹了口气,没有再去想覃书的事,对于飞天蜘蛛的死,也只能怪飞天蜘蛛的运气不好了,继续问道:“那慕容明珠他们呢?”
覃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三老板已经派人出去找了,派出去四十个人,已经找了一下午了。”
我冷笑道:“他们找不到了,你觉得一个人他发现自己的同伙里有一个敌方的人他会怎么做?”
覃书当然明白我的话,很认同地点着头:“是的,云在天已经被飞天蜘蛛发现了,为了避免慕容明珠和乐乐山不叛变也只能杀掉他们。”
我宛然一笑,看着她问道:“死人是最可信的,但是杀了人迟早会被发现的,如果是你,你会在杀了人之后怎么做?”
覃书皱着眉想了想:“我会找个替罪羊。”
我打了个响指:“没错,云在天难道就不会想到这一点吗?”
覃书点了点头:“所以三老板和公孙断都怀疑是傅红雪杀了飞天蜘蛛。”
我拿起手边的茶杯,将它摆在茶壶的旁边,又拿起一个茶杯摆在了离茶壶远的地方,将剩下的三个茶杯也移了过去,随后笑着抬头看着覃书:“你看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