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标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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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宛男友的注目礼下，程思群和徐宛交换了V信，并亲眼看着徐宛给自己改了备注。
——“车底程少”。
徐宛的男友用一种状似委婉实则唐突的方式，指把徐宛单独叫走说悄悄话，提醒了徐宛此举的不当之处。
于是徐宛给程思群在备注后加了一个红红的小爱心。
“去玩吧，”徐宛开开心心地说，“趁着同龄人还没放假，这里就是你的天下了。”
上述发言的发生地，是星光广场的儿童室内游乐场。
发言人徐某高高兴兴脱了鞋，半点没隐藏他脚上花里胡哨的彩虹色棉袜。
程思群很不理解。
尤其是徐宛那个足有一米九的大高个男友，看上去成熟稳重，分明是铁面无私社会精英的形象，此时此刻却只知道看着在海洋球里扑腾的徐宛傻乐呵。
乐什么？乐什么？乐什么？
程思群气沉丹田，压抑住自己当众跟徐宛翻脸的渴望：“我想吃冰淇淋。”
“好啊，我要香草味的，谢谢程少。”徐宛扒着充气护栏，眼巴巴地戳俞偲屁股，“亲爱的，你还是要草莓吗？”
俞偲主动起身：“我去买吧。”
“诶——”徐宛揪住他的衣摆，笑盈盈看向程思群，“他要草莓，谢谢程少~”
程思群在原地僵硬一阵，几度开口，但都没有出声。
数十秒后，无声的僵持告一段落，车底程少扭头便走。
V信响了一声，是徐宛给他发来了一句，“下次记得说不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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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对甲方，你是不是有点太大胆了。”
目送着程思群走远，俞偲仍有几分心惊胆战，直直盯着程思群的背影在甜品店停下也不敢放松。
今天是工作日，来室内游乐场的游客的确不多，连他也是奉旨伴驾，否则这会儿还在公司加班。
但嫌疑人徐某却看不出一丝紧张，反而和他一齐远远地观察程思群，半晌，徐宛问：“你看他像有病的吗？”
“……哪方面？感冒了？”
“我是说精神上啦。”徐宛微蹙着眉，低声解释，“章教授也觉得他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性格不太合群，所以让我带他出来转转，看看和生人搭话是什么表现——你等会儿主动找他聊几句，我观察一下。”
俞偲懵然半晌，呆呆问：“你叫我来就是为了……”
后半句话没出口，徐宛笑着勾住他的脖子，响亮地俞偲耳后亲了一口。
“没有啊，带他出来玩是教授额外给补助的。”徐宛眨眼说，“带薪恋爱嘛~”
或许是因为徐宛并没有在亲密后立刻拉远距离，他滚烫的呼吸都飘在了俞偲敏感的皮肤上。
俞偲脸上烧热，弹簧似地蹦出数米远，再对上徐宛微带不悦的眼眸，俞偲下意识比划一阵，结结巴巴地指向程思群：“他、他毕竟还是小孩子，我过去看看！”
“哈？”徐宛挑高了眉梢，但俞偲早已自知有错，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恋爱三月余，他的男朋友还是一如既往。
徐宛自认不算很有耐心，但和俞偲交锋三月余还不厌倦，徐宛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
这大概是什么呢……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眼见着俞偲跑近了程思群的方向，一大一小两人似乎聊了几句，隔得太远，徐宛看不清他们表情，但隐约瞧见了俞偲那双手舞足蹈的手。
嗯，他家男友每当紧张，肢体语言就会相当丰富。
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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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吃冰淇淋大概并不能算一个优良的饮食习惯，至少本就身娇体弱的程思群会被家里人及时制止。
甜品店里客人稀落，冰淇淋的售点前更是无人光顾。
程思群在店门处徘徊几步，感受到来自身后如芒在背的两道视线，终于还是举步走进了这家甜品店。
他没有来过这家商场。
程少爷需要什么东西，一般都不用他出门，自然会有他人代劳。
即便不得已出门闲逛，程思群也很少光顾星光广场的室内商城——尽管众所周知，它是全A市客流量最大的CBD，但程思群一向不能理解，为什么商城内的服务员总需要他开了尊口才能理解他的需求。
“小弟弟，”推销员被他直直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你想买什么？”
程思群沉默良久，艰难地张开嘴：“三个冰淇淋。一个蓝莓、一个草莓……”
推销员久等不得后话：“还有一个呢？”
“一个……”程思群的视线在甜品单上茫然地逡巡，他有些紧张，不自觉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停顿太久，是不是会被推销员觉得奇怪，刚才的话音又是不是太低了点……以及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想吃什么冰淇淋。
一只温热的手拍了拍他的肩，程思群蓦然回头，俞偲笑意温和地问他：“是没想好吗？要不然试试徐宛喜欢的蓝莓味？”
“你来做什么。”程思群皱眉问，“离了你，你男朋友可是会急死的。”
俞偲：“……”
俞偲好不容易正常了些的脸色骤然涨红，手忙脚乱地向他解释：“不不不，你可能有些误会，我和徐宛……我们……”
注意到两人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俞偲定了定神，慌忙地先向推销员一点首：“再点一个蓝莓吧。”
“好的，这边扫您。”
付过账，趁着冰淇淋还在制作，程思群又问：“什么误会？你们不是吗？”
“是…但是……”俞偲结巴了一阵，声音却越来越小，程思群冷眼观望一会儿，打断了他自相矛盾的解释：“你们是不是同性恋和我有什么关系。”
俞偲却没回应他，而是长久地陷入沉默，直到前台播报了他们的单号，俞偲才回过神，彬彬有礼地向前台道谢，取回了三个冰淇淋。
甜品店里姜黄色的灯光如同色泽神秘的饮品，程思群侧目打量着身畔高大俊朗的男人，后者立在灯下，却略低着头，半张脸都笼在阴翳之中。
“行吧，我修正前言。你不是同性恋，但是在和徐宛交往？”
“……可以这么解释。”
程思群不得其解：“他有哪里值得喜欢？脸皮厚？会骗人？”
俞偲却扬起头来，严肃地看向他：“你对他有偏见。”
“你才对他有偏见。”
“徐宛他三观端正、品学兼优，而且乐于助人，对待陌生人也很善良……”
“停。”
程思群不耐烦地打断他：“你是在给他写三好学生评语吗？”
俞偲：“……”
“是他强迫你的吧，谈恋爱这种事。”程思群显然对徐宛恶劣的态度耿耿于怀，“你看他的眼神根本就没有半点喜欢，徐宛自己肯定也知道，否则他不可能对你这么忍让。”
“光说他怎样怎样，说起来你是一直这么软绵绵的吗？徐宛是不是看中你好拿捏，所以专欺负你啊？”
“——你怎么不说话？”
程思群逆着灯光回望过去，只等着俞偲和他一起义愤填膺，却见俞偲怔忡着，懵懵然问：“为什么说我不喜欢他？”
程思群耸眉，理所当然地回应：“如果徐宛不主动找你，你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俞偲瞪大眼，看上去像是准备反击。
但他生性不擅长和人唇枪舌剑，尤其是和徐宛恋爱的事，几乎是俞偲最为心虚的存在，因而瞪了许久，俞偲也没说出话来。
他没谈过恋爱，只是效仿着身边和女生交往的朋友。
他们说对象就是得顺着、得哄、得有要星星绝不给月亮的觉悟，俞偲做好一整本笔记，才敢打起信心来和徐宛交往。
他已经竭尽所能地依照朋友们所说的那样，顺从、谦逊、包容、大度，他不知道还要怎样更进一步，才能算是合格的伴侣。
“……那我该怎么做？”俞偲故作轻松地和他开玩笑，“程老师，教教我？”
程思群没能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敷衍，反而来了精神，一本正经地咽下嘴里的冰淇淋：“那你跟我说，徐宛怕什么？”
俞偲忍俊不禁：“你觉得他怕什么？”
程思群果真还是猜测：“怕虫？怕黑？怕你和他分手？……怕没钱？”
噗。
俞偲没绷住，乐了。
这还是俞偲第一次听人说徐宛怕没钱。
又或许该说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觉得徐宛会没钱。
其实他或许知道徐宛害怕什么。
他还记得徐宛因为一个名字而动怒的样子，他也能看出徐宛的惊怒不只是源于憎恶。
还有一点被他竭力粉饰，但依然会露出马脚的恐惧。
俞偲决定不再和这小孩浪费时间，简单的一番交流，他已经可以确定程思群和外人的交流根本没有问题。
“走吧，徐宛该担心了。”俞偲点了点程思群的额头，一字一顿说，“而且忘记告诉你，我听说过你的名字。”
程思群脸色一变：“我？”
“一个小姑娘提起过你，说你——”俞偲凑近了点，压低声音，带笑恐吓他，“装病。”
程思群的脸色遽然白了。
“而且徐宛和他的教授应该也有这个猜测，只是担心事有万一。至少徐宛真不是奔着钱去的。”
他只是无聊。
俞偲喟叹一声，只好先推着他往甜品店外走。
走至店门，遥遥地便能望见徐宛不知何时出了海洋球池，正叉腰站在游乐场的门边。
看上去十分威严，且很有一番即将发火的气势。
俞偲一个激灵，连忙拎着程思群加快速度往回走。
小鸡崽一样被提着的程思群还有心思追问：“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为了钱？他们签的合同很贵，我听其他人说过，时薪就有……”
“好了，小少爷，停了这个话题吧。”
俞偲的手机铃声陡然炸响，屏幕上“徐宛”两个大字映入眼帘，俞偲只能硬着头皮接通。
电话那边的徐宛咳嗽一声，听上去还挺温柔——如果俞偲没有看见他远远地冲自己挥舞的拳头的话。
“亲爱的，你们是亲自产奶去了吗？”
不温柔了。
他听出来徐宛在咬牙了。
俞偲正想搭话，身边的程思群却还一无所觉，猛地拽住他衣袖，问：“徐宛家里很有背景？”
俞偲手忙脚乱地按静音：“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我教你谈恋爱！”
“……”
徐宛的声音悠悠传来，似是在笑，笑声却很嘲讽：
“小处男教老处男谈恋爱？呵呵，麻雀尾巴绑鸡毛掸子——伟大得很。”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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