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十几年》樱桃宝宝

23、第 23 章

　　时间是什么？
　　时间是连接着过去和现在以及将来的锁链，是从指缝中不止不息消逝着的细密流砂，是源源不断从身体内部向外涌溢的汹涌暗流，是缠绕心中疯狂滋长的蔓蔓青萝，是悄然从耳边翩然轻擦而过的无声叹念。
　　这也许并不是时间。
　　时间是虚空的、坚韧的、无形的、霸道的、无情的。
　　但这仍然不是时间。
　　时间是什么？
　　也许每个人都知道，也许没有人会知道。
　　……
　　时间，究竟是什么呢？
　　点缀着淡色细碎纹路的纸张上留下的一行行隽秀的字迹在写下“？”之后戛然而止，她握着黑色外壳的钢笔的手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
　　窗外是正在向远山里陷落的夕阳，暖橘色的天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将房间染上烂漫的色彩。
　　垂暮之时。
　　天边是烧透的红色，在这一刻仿佛连云朵的血液都奔腾上涌，是不是在弥留之际连它们也想要燃尽最后一丝光耀呢？
　　她这样想着。
　　茶色的长发在晚霞的照映下越发显出迷人的光泽，一如她那姣好的容颜一般，散发着诱人的美。
　　左手托着腮望着夕阳垂垂而落静静凝思，握着笔的右手很自然地放松下来，钢笔顺势从手中滑落，“咚”地一声跌在桌上。
　　她却未觉。
　　依旧凝视着窗外的风景出神，如此的美景，让她忘却了周遭的一切，甚至连旁边多了一个身影也未曾发觉。
　　于是他也如此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光影这位伟大的魔术师在她美好的容颜上打上柔和的暖色调线条。她精致的侧脸在夕阳的余晖下闪耀着令人沉醉的美。
　　直到熟悉的洗发水味道混杂着淡淡的古龙水香气在空气中湿润开来，她才恍然意识到他的存在。
　　并未转头看他，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起来。
　　那原本淡然的面容上浮现出的笑意，是她不想透露却无法抑制的开心。
　　“时间是什么？——怎么现在读的不是犯罪心理学而是天体物理学了吗？”他的声音满是宠溺，如春风般柔和地吹过她的耳畔。
　　她淡笑不语。低头看看日记本上尚未干透的字迹，丝毫也不躲闪，任由他将内容看个透彻，才轻轻地将日记合上。
　　“这钢笔，你不喜欢吗？”看到掉落在旁的钢笔，他不由地有些皱眉。
　　惋惜地摇了摇头，顺手将笔套盖上，将它收进抽屉，“那么便再买一只送你吧。”
　　她这才抬头看他。
　　穿着蓝色浴袍的他静坐在床沿，头上挂着白色的毛巾，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有水滴顺着脖颈和耳旁的肌肤缓缓流下。
　　他俊朗的五官在沐浴之后有一种令人心动的英俊。
　　空气里满是淡淡的洗发水和沐浴液的混合香气，从鼻尖一点点地掠过，轻轻地，不着痕迹，却是无法阻挡地冲入身体。
　　融入血液中的香味令人的心跳没来由地跳漏了几拍。
　　笑着抚了抚耳际的碎发，不动声色地走近，她小声而温柔地说着：“秀，欢迎回来。”
　　只这一句，便让他的嘴角扬起浓浓的笑意，一直连到他灰绿色的眼眸里。
　　她嫣然一笑，仿佛踏碎凡尘烟花。
　　他抱住她，轻柔地，像是抱着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后天他们就要到了，你确定自己可以应付的来么？”
　　他由着她拿着毛巾轻轻搓着他湿漉漉的黑发，有些担心地问道。
　　“嗯。”
　　她轻轻地应了一声。
　　“后天的案子实在没有办法推掉。”他歉意地说道：“但我会尽快处理好赶在天黑之前回来的。在那之前，抱歉不能陪在你身边。”
　　她了然地笑笑，并不做声，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秀，不跟他打招呼真的可以吗？”
　　“呵呵，没事的。如果是你做的决定，他是不会有任何意见的。”他用温柔的眼神着看她，大大的手掌包住她小小的手，“哀，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在你身边的，好吗？”
　　“嗯。”她默默地点头，纤细的手臂轻轻环上他的脖子，将头埋进他的肩窝：“谢谢你，秀。”
　　“不要再说谢字。”他宠爱地摸了摸她的头，有些好笑地说道，“我可都不喜欢听这个。”
　　“那么，我爱你，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