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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罗绛雪,罗玄霜?好难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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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聂小凤的坚持,罗玄只能让远远跟在后面不敢上前的陈天相扶着聂小凤一起去看望孩子。路上不幸遇见了出来活动筋骨的万天成,遂一起结伴而行。
因聂小凤和罗玄心里都有事,谁也没问候万天成一句伤势如何,陈天相见他二人不做声,也不敢做声,打了声招呼后就沉默的扶着聂小凤走着。还好万天成这人豪迈不羁,未放在心上,见几人都不愿搭理自己,也便作罢。
走至聂小凤屋门口,正好见哑婆婆抱着一个哄着,另一个在摇篮中小声哼唧着。
哑婆婆见到聂小凤尤其开心,招手让她过去看看孩子。
见孩子的渴望过大,聂小凤挣开陈天相的手,自己慢慢走了过去,接过哑婆婆手上的孩子,脸上漾起明亮的笑容,连单薄的身体都似乎散发出了柔和的光芒。
被那祥和幸福的氛围所吸引,罗玄不由自主走了过去,从摇篮中抱起另一个小小婴孩,对陈天相道:“我怀中孩儿唇红肤白名为绛雪,小凤怀中孩儿发黑眸清名为玄霜,你可记住了?”
“罗绛雪、罗玄霜……好名字!”万天成琢磨了一下名字后,拍掌叫好。
聂小凤却嫌弃的说道:“好什么好?难听!”
罗玄也不生气,转过脸问她:“你是有更好的想法吗?”
尽管聂小凤为了两个孩子的名字苦思冥想了好久,但也没能想出个十分满意的,现在被罗玄问起,也只能哽着脖子道:“叫什么不好?非要什么雪啊霜的,你是想要女儿们长大了跟你一样六亲不认,冷血无情吗?”
“我刚才已经给你解释过名字的含义了。”罗玄压着怒火,自己不能真的被聂小凤气死。
万天成见他二人又置起气来,上前道:“依我所见,罗兄取的名字……”
“你都把我们三母女输了,还有什么颜面插手我们的事?”聂小凤截断了万天成的话。
“小凤,不可对万大侠无礼!”罗玄下意识的训斥。
聂小凤看向罗玄,问他:“你以什么身份来训斥我?”
想起方才两人短暂的心平气和的交流,罗玄躲避聂小凤的目光,不敢直视她。
聂小凤见他别脸,冷笑道:“既然你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那么孩子的名字一事你一个人就做不了主,要叫什么,得等她们的娘亲我,做决定。”
“你有此心亦可,我不反对。那便等你取好名字,在登记在哀牢山的名录上。”
“随便你,反正我的孩子得随我姓聂。”
“不行!”罗玄立刻大声反对。
“想要随你姓罗啊?那你自己再去生一个呗。”
罗玄再次被气得说不出话,将手中孩子递给哑婆婆,衣袖一甩,边往外走边说:“这由不得你!我今日就要将她们的名字写到哀牢山名录上!”
“呵,写上就不能改了?你以为你哀牢山名录有多了不起?”聂小凤似乎还没理解罗玄的决定有多么重要,依然不紧不慢的嘲讽着。
陈天相虽然知道此事重大,但没有在江湖上打滚多年的万天成明白其中干系。
在罗玄经过万天成时,万天成一把拉住罗玄的手臂,急切的说道:“罗兄,你可要三思!这一写,就再也更改不了了!”
罗玄面无表情的看向万天成:“我原本就没打算改。”
“可是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隐瞒此事吗?为何又改变了主意?”
“绛雪、玄霜是我的孩子一事无法更改,我能为她们做的也就将她们的名字写在名录上了,希望能弥补她们一二。”
“这样一来,你和小凤的事,即使我不说出去,也难保有一天不会被其他人发现。”
“到那天再说吧。”罗玄说完便挣开了万天成的手,义无反顾的朝祭祀哀牢山历代族谱的祠堂而去。
听完二人对话,聂小凤才知罗玄做了一件多么惊世骇俗之事。虽说鲜少会有人去翻别人家的族谱,但每当一个门派开山收弟子时,都会拿出名录,在请来的各大门派见证人的目光下,将名字一一记录在册,有的为了突显自家实力,会将名录在众人手中传阅一遍。若没有传阅,但对其中有所好奇疑虑的,皆可要求查看名录,被要求者不可拒绝。哀牢山名震天下,但每一任掌门都性情古怪,不喜多收弟子,到罗玄这儿,古清风也就他一个徒弟,故而哀牢山的名录单薄的可怜,三目两行就能看个始终。
罗玄收了两名弟子,已是超过他师父了,又无缘无故多两个跟他姓的女弟子,肯定会招人怀疑。罗玄自负刚正不阿,被人问起定然不会说谎,这样一来,神医丹士和魔教余孽的师徒不伦关系就会大白天下,哀牢山的百年清誉也将毁于一旦。
聂小凤抱着孩子越想越觉得罗玄肯定是被自己气疯了,才会自毁长城,破罐子破摔。不过,与她何关?罗玄自己要找死,就去吧,反正她是不会拦着的。
万天成望着聂小凤,压不住心里的疑虑,问她:“你和罗玄究竟是心意相通,还是他强迫的你?”
“万大侠,你在哀牢山这么多日子了,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聂小凤给孩子掖了掖被角,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就是看不出来!你和罗兄,既不像你情我愿,又不像挟恩图报,但你又恨他,他又觉得对你有所亏欠,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万天成就是看不懂两人的相处模式,故而未像前世那样不留情面,反而有心替他们遮掩。
聂小凤笑道:“万大侠说的真对,我们确实不是你情我愿,也不是挟恩图报,非要说个所以然来,就是我曾爱过他一瞬,而他未能抵住我这个妖女的勾引。如今他已清醒,我亦放手,只愿山河远阔,永不复见。”
一直站在一边的陈天相听见聂小凤说完这句话,怒声道:“小凤,你肯定会后悔今日之言的!”
“他不爱我,我有何后悔?陈天相,你找错了对象吧。”
陈天相委屈的瘪着嘴,转身跑了出去。
万天成未经历过这般纠葛的感情,轻叹了口气道:“我也觉得罗兄非你口中所言,不过我只是外人,你们自己的事也只有你们自己最清楚,但是我还是劝你一句‘好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说罢,万天成也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