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过后是春天》青山玉泉

13、第十三章

　　综合以上几条，加上谷丽辉这个戏精，事情就这样了。

　　谷丽辉明作为方小明的幺妈，有事没事都在往它六嫂家跑。她当然知道方小明一家对金娇满意，金娇她们主动过来看看，要是真让她几句话把这事弄黄了，还不知道与柳锦珍会结下多大仇。

　　谷丽辉见金娇坚持要走了，赶紧说好话，解释了一下方小明很钟意金娇。强烈要求她们过去做客。

　　方家离这儿不远了，翻过那个山头就是。

　　不过谷丽辉的话真是只能信一半，另一半全是谎话，她嘴里的那句翻过那座山，绕过一座山还有一座山。为了路上不尴尬，她又说起那姑娘的坏话，“……那丫头一看就是个恶的。”

　　金娇皱了皱眉头，没吱声。

　　苏秀英听了道：“我家女儿可凶了，又凶又恶，骂人利索的很。脾气大，又懒还好吃！在家啥都不会做，要不就算了？”

　　“怎么可能，我不信。”谷丽辉立刻道，她走在最前面带路，中间隔着苏秀英和金芜，她还特意回头来看。

　　那种眼神，金娇印象深刻的狠。

　　还好不是方小明他妈，否则这亲事免谈了。

　　金娇对谷丽辉印象差到了极点。

　　几人有说有笑转了两个弯就看见了方小明家的房子，在周围是山，或者是瓦房的时候，突然有座小洋楼立在那儿特别显眼，那房子建外一个小圆坡顶上，周围还有些瓦房。

　　谷丽辉把人带到那儿，一直方小明的房子，金娇能感觉到她话里的炫耀。金家一直是单家独户与伯爷一家隔了一个竹林弯，与邻居全是隔山相望，用最大的嗓门都未必能好应邻居。金娇对大院子人户没多少了解。

　　快到了方家的时候，原本看似荒山的山坡上有了好几户人家，周围邻居有人听说方小明的对象来了故意来看的，也有正好放牛在那边上看的。

　　每当谷丽辉与他们打招呼，他们都在笑，笑容灿烂，金娇多注意了一下，也不懂他们笑什么。后来金娇进了门对周围邻居有了了解才知道，邻居们笑，一笑，方小明走了好运，修座小洋楼竟然有新姑娘上门了；二笑，金家没眼光看上他们富兴队里最穷的穷光蛋。

　　进入方家之后，金娇一行人踏进院子，方小明才后知后觉知道她们来了。他正好在搭好的架子上贴厨房门口瓷砖，穿了一条，屁，股上破洞的裤子。知道金娇他们来了，他害羞，反而不好意思下来了。

　　进院子金娇一眼就看到了方小明，也看到了他穿了一条，屁，股，上破洞，露了半个，屁，股出来的裤子。不过不是见到肉了，是能看到蓝色的内，裤。

　　金娇只扫了一眼，转开了眼神。

　　金芜是个爽朗的，大笑出声，只是没有点出来是笑什么。

　　苏秀英也在笑，谷丽辉笑骂了一句，把金娇等人迎进屋。柳锦珍正在煮喂猪的，看见金娇他们来了特意来打招呼，大家都是农村人没人在意这些。坐了一会儿方小明换了裤子也来陪着聊天，没多久他伯娘也来了。

　　他们说起刚结婚那会儿，新房都布置在偏房里最矮的地方刚好能站人，这还是瓦房。那时七八户人家住在一起，这间厨房就有两家人用，在那角落里有一个像大石头一样的东东，黑色的。林富春多看了两眼，柳锦珍解释道：“那是他们姑婆在时用灶台。”

　　实在是像个球型的，金娇又多看了两眼。

　　听柳锦珍说起，这房子有一百多年历史了，建小洋楼的时候拆了一半别人的房子，自己的房子拆了一半，还剩下一间房正房，一间厨房，两间偏屋，一间厕所。外面与厨房相接的房子破破烂烂的人，那家人搬到了对面，是方小明家同一个祖祖下来的。前些年方家二哥娶了媳妇，方家老两口让二儿子和二儿媳妇住老房子，可二儿媳妇说害怕，他们不住，宁愿一家人挤一挤都不住老房子。

　　老房子里，他们搬走后还住着一个老姑婆，与养大方小明父亲方西堂的姑婆很亲近，两人都吃斋信佛，一辈子没结婚。不同的是方小明的老姑婆收养了方小明的父亲，而那位一直是一个人。是搬到对面居住的方家方西城一家人与她最亲，老死之后是队上出钱买的。

　　而另外一家，包括方小明拆了一半房子的那家和再隔壁那家是亲兄弟，他们方家一脉与方小明方家一脉不亲，只是同姓。他们一家三兄弟，辈分与方小明同辈，年龄与方西堂同辈，愿意拆了一半给方小明建房的是方小明的师父，就是做泥工的师父。

　　不过不是白用人家的宅基地，是用一块山林去换的，方小明他们还请人帮他种好竹子，以后可以坐地收钱了。那隔壁再隔壁的一家人还是名人，是在街上杀猪卖肉的屠户，很多年前苏秀英对他就是很熟了，人家杀猪有钱，还有就是经济看的很近，卖肉从来不赊账。

　　方小明父亲那一辈也是三兄弟，旁边还有一家姓方的与方小明和他的邻居都不是一脉相承，姓是同姓，没有血脉关系。

　　旁边那杀猪那户还有一家姓罗捡方家田地种植的人家，那家男人常年累月经常帮人做临时工，女的有点傻，两口子都没有孩子，女的经常被人拐走。

　　谷丽辉说起那些事的时候金娇都当故事听着，她有一个毛病不喜欢和别人接触，邻居嘛，说好好相处都早了，这婚事才提，离她很远。

　　不过只听那些嚼舌根的，说起姓罗的傻媳妇苏秀英和金芜都好奇什么样的人啊动不动跟人跑了。金娇听的很无聊，谷丽辉提议看电视，可一打开电视电压低了，二十五英寸的彩电都放不起，根本显示不出来图像。

　　苏秀英提议出去走走，谷丽辉赶紧提议出去看看走走也好，来看房子田地周围环境的，听说金娇喜欢山林田地广的，她准备带她去看看。而此时方小明伯娘柳文琴凑到谷丽辉身边意味深长道：“双双在田里捉鱼。”

　　金娇是不长心眼的，不知什么时候金芜把他们来意都说清楚了。方小明在田里捉鱼自然是能看出来他这个瘸子对下田是不是有防碍的。现在柳文琴来提醒就是想让金娇他们去看，不过金娇来方家之后听谷丽辉解释过仔细注意过方小明的脚，没那天在桥上看到的那么严重了。

　　现在专门去看，能看都证明没问题了，有问题还让你看。所以金娇拒绝了。

　　不过谷丽辉带她们出去走走故意路过了方小明捉鱼的田边，还是看见了他捉鱼。

　　到了谷丽辉觉得最拿的出手的地里，谷丽辉指着山上最好的油樟林道：“那片，那片，这些都是方小明家的。”

　　金娇看了一眼，注意到反正最好的都是方小明家的。

　　不过富兴队这周围全是油樟林比较多，原因是八十年代的时候大家伙都在家里种田离方小明他们这里几十里路外的远安乡的人没有山林为了柴火，就进重溪与安远乡边界附近开山换取柴火的机会。

　　那也是八十年代初的时候，换作现在那么远担柴火，那就是个傻子。这附近的人都是捡了那个时候的便宜。

　　不过金娇与方小明结婚后才发现，谷丽辉说的地段全都不是方小明家的，但是方小明家的在那附近，就是其中最差的林木就属于他家的。

　　金娇心里虽然怀疑，不过她愿意相信人性本善，之后也没计较过这些，只是她注意到谷丽辉是个爱撒谎的人了。他们这附近大部分是菜农，每年种菜苗卖和时令蔬菜卖。在路过地里的时候方小明的父亲看见他们在微笑，对他们道来表示高兴。只说了一句，“大家都早啊！”

　　其实都中午了，不早了。

　　方西堂他话少，看起来老实，一大把年纪还害羞了。

　　谷丽辉道：“你们放心，我六嫂一家人都老实的很，他们一家人有什么事都是找我拿主意，他们家我做的了主。”

　　金娇没见过为别人家做主的，她奇怪的看了谷丽辉一眼，她没觉出什么不妥来。不过换作是她，他家肯定不会让别人做主，金家这么多年无论穷的揭不开锅，还是富的时候不论一百两百的存折，还是五千一万的存折都金贵明和苏秀英一起数存折，一起打理家财。没有外人过问的份，就连奶奶对家里的事，除了她自己吃穿其他的都没过问过。

　　金家的是五五开的权利分配吧，谁都不能自己做主。两人商量之后做决定，如果商量不下来就是拖，拖到有人妥协，事就办成了。

　　在之后要回方小明家路过方小明伯爷地里，苏秀英他们看见了许多西红柿苗和辣椒苗，苏秀英和金芜都提出来买点回去，反正这时候是正当移植的季节，可谷丽辉没经过柳文琴他们一家人的同意就随便扯了两把给两人，让带回去种，不要钱。

　　金娇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