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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8 原来 ...

  •   戚子珺家在城区边缘,在南城这样的小城市,倒也不算偏远,交通也便利,又没有一线城市的拥堵,所以十分钟不到,出租车已经稳稳停在了商贸广场的入口。

      戚子珺下车,站直了身子才觉得腰间舒服了点。程延也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戚子珺的揉腰动作。

      “腰不舒服吗?”

      “还好。”戚子珺没打算说实话。

      程延抿了抿唇,拉下戚子珺的手,揽住她的腰,轻轻地揉着。男子特有的宽厚掌心,带着偏高于戚子珺的温度,动作轻柔,竟像是揉进了戚子珺心里,将她的整颗心都揉软了。

      戚子珺还是那么容易感动。大约是得到的不多,所以极易满足。

      转过脸对上程延的眸子,戚子珺眼底里尽是温软的笑意。

      程延却觉得酸涩,“子珺,对不起。”

      “好端端的,说什么傻话?”戚子珺睨程延一眼,把他往路边带了带。刚才有辆车几乎是擦着他们开过去了。

      程延望向车子消失在转角的方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我应该多点时间陪你,多关心你一点。你看你身体不舒服,我不但不知道,还反应迟钝。要是早一点知道,就不该拉你出来。”

      程延难得说感性的话,戚子珺反倒有些不习惯。

      “我没事,不用大惊小怪。快走啦,挡着人家路了。”

      程延于是在戚子珺的催促下,被半拖半拽地拉进了商场。两个关系降温,相处尴尬的人,也因着方才的小插曲,重新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在一起太多年,有些联结,岂是说断就会断的。

      而他们的温情,在这阳光暖融融的日子里,彻底灼伤了苏南玥的心脏。那颗本就不太强大,甚至伤痕无数的心,在不远处,掉进了冰河。

      原来,她说的有事,是要陪男朋友呢。因为男朋友,戚子珺失约了。

      苏南玥后悔了,后悔出门,后悔听戚子珺的话,后悔难得善解人意,没有缠着戚子珺要她下次再陪自己。

      她双脚失控,就那么站在原地,目无焦点。那双眼睛里的哀与悲,太过凄惨。

      苏南玥从来不知道,戚子珺对她的影响已经如此深刻。再多的“知情”,都比不过亲眼所见,亲眼目睹心上人与他人温情,对另一个人笑,依赖另一个人。

      可是,她都知道的,知道戚子珺的心里,住着别人。

      很多年。

      苏南玥笑自己没有分寸,她不是一直············一直只希望戚子珺幸福吗?是谁都好,只要戚子珺可以幸福。

      这么想着,苏南玥似乎努力说服了自己。双脚的知觉回来了,手也不似方才死寂一样的冰凉,慢慢地有了温度。

      摸摸耳朵,苏南玥提提肩上的背包带子,决定回程。

      她“大度”也“小心眼”。选衣服的事情,还是得找戚子珺做参谋。

      她的“光”一般的存在——戚子珺。

      子珺。

      ··········································

      在各大专柜前辗转,戚子珺始终没有相到中意的物件。倒是程延,见什么都好。

      “子珺,你看这条项链,多好看,挺适合你的。”程延指着玻璃柜里,一根黄金链子,吊坠被做成了富贵花的形状,怪扎眼的。

      戚子珺随着程延的所指望过去,摇摇头。

      “太贵了。”贵的又岂止是价格,更是明晃晃的色调,贵的高调且半分都不掩饰。

      戚子珺不是高调的人,更愿意躲在角落,独享云卷云舒。

      反而自在。

      但显然的,程延没有理解戚子珺的意思。

      “不用担心,我都说了上个月涨工资了。”说罢就要拿出工资卡来,却被手机铃声抢先了一步。

      眼见是公司打来的,程延的表情立时凝重了几分。

      “子珺我接个电话,你再看看,不着急。”

      让戚子珺别着急,程延自个儿却已经匆忙走到了店门外头。

      戚子珺看着他抓头发的动作,从他的背影里读出焦灼。这几乎是程延习惯性的动作了,着急的时候、做不出项目的时候,就死命抓头发。

      戚子珺以前嘲笑过程延,别还没老呢,头发就掉光了。

      戚子珺笑笑,收回目光的同时,注意到被放在不起眼的角落,一条铂金手链。手链款式简单,没什么花里胡哨的装饰,简简单单的点缀了一颗小太阳。

      手链的命名十分贴合设计——“光”。

      就连名字都那么简单。

      戚子珺是中意的,正要让导购帮忙取出,程延的声音已经从后头传来。

      “子珺,项目组出了点事我得马上赶回去一趟,陪不了你了。”程延此刻,焦灼大过于歉疚。戚子珺明显能在他的额角寻到汗渍,大约是真的紧张。

      戚子珺从来都善解人意。

      “工作要紧,快去吧。”

      “那你自己打车回家。”程延捏着手机,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忘记提醒戚子珺一声,到家给他电话。

      戚子珺似乎也已经习惯被随时“丢下”,心底里的空落,不再如最初的那般强烈,甚至是平静的,习以为常。

      看吧,人就是这么适应力极强的生物。

      戚子珺转过身麻烦导购取项链,摆在手心里才一会儿就决定买下。她喜欢手链的设计,更喜欢手链的名字。

      走出门店的时候,戚子珺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苏南玥。记起苏南玥标志性的动作——摸耳朵。

      不止手链有名字,连动作也是。

      程延有,苏南玥也有。

      瞧了眼时间,已经正午,没有收到苏南玥的任何消息确实奇怪。戚子珺于是主动联系苏南玥,打算问问她衣服选的如何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苏南玥正在培训班············瞎忙。

      手边的瓷杯里,装满黑咖啡,由热气氤氲,渐渐地转至冰凉。指间摩擦A4纸页与敲击键盘的声响此起彼伏,似乎真的挺忙。

      但苏南玥只是在借此逃避,想给自己余地不去惦记戚子珺,不用面对独自一人在家的寂寥。

      难免显得凄惨。

      苏南玥越过陶瓷杯去拿手机,在看清来电显示的那刻,手抖了下,手机差点掉进黑咖啡里。

      苏南玥没出息,手忙脚乱的滑下接听键。

      “子珺。”

      纵然声线不平稳,但戚子珺还是在苏南玥的语气里听出了尾音上扬、暖融融的味道,心情似乎也被染上了暖阳的痕迹。

      苏南玥的“少年气”,就是这般有感染力。

      “衣服买好了吗?”

      亏她还记得。

      苏南玥皱皱鼻子,有点赌气。

      “没有。”

      “怎么了,选不到合心意的吗?”戚子珺细心,察觉到苏南玥的不对劲。这人平常总是妙语连珠,何时说话只用两三个字了?

      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的失约让苏南玥不开心了,戚子珺努力给手机那头明显有点别扭的苏南玥道歉。

      “失约是我不对,明天周末,你要是有空,我再陪你。”

      “真的?”苏南玥急于确认,又像是担心听错,将手机紧紧地贴住耳朵。

      戚子珺纵然不在苏南玥身边,也依然能猜到苏南玥此刻的表情。她的眼睛,一定比阳光还亮堂,仿佛能照进人心里去。

      戚子珺确定道:“真的,并且保证不会失约。”

      程延这一忙,没个十天半月估计结束不了,所以戚子珺说话有底气。要是估计错误,戚子珺就算丢下程延也得陪苏南玥了。

      反复失约有异性没人性的事情,戚子珺做不出来。

      “子珺你真好。”苏南玥笑得傻气,眼睛都找不到了。那杯被她在手里握着,几乎要捂热了的黑咖啡,比加了蜜糖还甜。

      苏南玥其实挺傻的,傻得太容易满足,也太容易忘记。

      戚子珺眼带笑意,正要挂断电话,听见那头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你在哪儿?”

      “培训班。”苏南玥翻了几页□□单据,背靠进椅子里,放松了姿态。单据本来就有专门的会计人员整理,她今天这一出完全是“没事找事”打发时间,于是也懒得弄了。

      毕竟,她的好心情,回来了。

      “子珺你呢,吃饭了吗?”苏南玥其实更想问问戚子珺现在在哪儿,但又怕触及心底的伤口。有些时候,装傻比事事知晓要来的快乐。

      戚子珺搭上电梯下楼,看着红色数字有节奏的跳动,摇了摇头:“还没有,你呢?”

      “我不饿,没胃口。”苏南玥喝了口黑咖啡。刚才是状态不好,现在倒是真的感觉不到饥饿。或者是黑咖啡的功劳。苏南玥想,怪不得减肥人士都强烈推荐黑咖啡。

      思绪不知不觉就跑远了,也没听清戚子珺说了什么,反应过来的时候通话已经被挂断了。再打过去,没人接。

      苏南玥拧着眉,又开始别扭了。

      她绝不想去承认、勾画此刻戚子珺和爱人在一起有多幸福。

      懊恼的抓抓头发,苏南玥再次埋头于单据中。财务部的晓琳告诉她,她需要在下周一,也就是明天中午之前审批□□,晓琳好赶在月末前把这些票据入账。

      所以看吧,她也挺忙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8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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