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逢时gl》也行

7、Ch.7 因为你

　　“因为············因为············”苏南玥咬着唇，又变躺着的姿势为坐着。窗子外面，夜色温良，九层的高度，恰好能将城市的灯火尽收眼底。

　　苏南玥有点冷，拢了拢外套。

　　“因为············你在。”任苏南玥再能言善辩，到了此刻也找不到言辞去粉饰心意，干干脆脆的告诉戚子珺，是因为她。

　　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你，一个············最了不起的原因。

　　戚子珺听着，耳朵里热乎乎的，眼神柔和下来。

　　“确实啊，有个伴，会好很多。”说这句话的时候，戚子珺眼里浮起迷雾，伴随着不轻不重的叹息。

　　纵然很快就被夜风吹散，但苏南玥还是听见了。

　　“所以你陪着我吧，我也陪着你。”她不问那声叹息是为了什么、又是为了谁，只说相互间的陪伴。

　　其实，她也不一定要戚子珺陪着。

　　苏南玥在这一刻，低到了尘埃里。

　　戚子珺不知道为什么，听苏南玥这么说，挺难受的。

　　轻咳了声，像是为了缓解开始陷入沉郁的气氛，戚子珺转移话题道：“周末有空的话，陪你去买衣服吧？”

　　她们后来的话题聊了不少，倒是把最初的事给忘了。

　　苏南玥恍然，“我都忘了！”摸摸耳朵，苏南玥的语气，又变回了小太阳似的少年气，暖融融的抓人耳朵，“哎呀，我是不是老了，忘性越来越大。”

　　前些天微博上说的初老症状十条，苏南玥掰掰手指，她起码占两条——经常忘记事情、偶尔怀旧、情绪抑郁。

　　戚子珺笑出声：“那你让我情何以堪？”

　　“我············我没有说你老的意思。”苏南玥努力解释，只听到另一边戚子珺轻快的笑意，也跟着没心没肺的笑了，一点儿不觉得懊恼。

　　她希望，她的子珺，能一直············一直这样笑着，不被烦忧打扰，不为生活难过悲伤。而让她笑的人究竟是不是自己，不是那么重要。

　　苏南玥觉得，自己能做到。

　　··········································

　　周末前夜，苏南玥几乎是整夜未眠，合上眼睛，就都是戚子珺的模样。才分开不过几个小时，怎么就思念到了这般地步？

　　苏南玥抓过靠枕捂住整张脸，暗骂自己没出息。一会儿后，又笑了。嘴角上扬，简直是犯罪的地步。

　　想到明日的约定，苏南玥心底里就满是雀跃，于是愈发的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她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慢过，慢的能清晰听见秒针走过的声音。

　　苏南玥把床头的闹钟藏进抽屉，似乎这么做，能让时间快点儿似的。

　　好不容易熬到黎明破晓，苏南玥再也躺不下去了，从床里爬起来，洗漱、捣鼓衣柜，选了好几套衣服都不满意，最终决定穿收腰的长款素色纱裙——能很好地勾勒出她身材的线条，又展现了作为成熟女性的温婉与柔美。

　　苏南玥很满意，站在落地镜前，照了又照，反反复复地整理衣角。最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小太阳般的笑容。

　　她以为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时间总该差不多了，谁想不过才早上七点。

　　苏南玥叹了口气，想着做点什么来打发时间。正要去厨房，被随意丢在床单上的手机响了。

　　是戚子珺发来的消息。

　　“南玥对不起，我临时有事不能陪你去商场了。”

　　苏南玥还没调整好心态呢，下一条紧跟着传进了手机。

　　“不然你先去，让导购拍照片，你发给我，我帮你作参考。”

　　苏南玥说不上来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回复戚子珺的，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打了又删，删了再打，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可即使心里难过得要死，苏南玥还是苏南玥，只晓得为戚子珺着想、把戚子珺放在心尖尖上的苏南玥。

　　担心戚子珺多想，苏南玥又加了一个搞怪的表情包，借此来掩饰。

　　本来还有点不确定的戚子珺，看到表情包后，舒展了眉眼。

　　从浴室走出来，还在整理袖口的程延凑过来，瞟了眼戚子珺的手机屏幕，问她：“一大早的，和谁发消息呢？”

　　“培训班的负责人。”戚子珺收起手机，“本来跟她约了去商场买出席婚礼穿的衣服，现在你回来了，我跟她说一声。”

　　程延点点头，随即又想到点什么，“谁要结婚了吗？”

　　“同事，不熟，借着结婚广撒网，不去都不行。”戚子珺笑笑，不晓得为何，口里有点发苦。

　　最近几年结婚的朋友不少，就连最好的闺蜜，也在去年同外国友人喜结良缘，移民去了新加坡。还有两个月，他们的混血宝贝就该出生了。

　　到了这个年纪，说不羡慕人家婚姻美满、家庭幸福是假的。可程延偏偏只字不提结婚，只说还要奋斗几年，为将来打打物质基础。

　　戚子珺要的，又何曾是“物质”了？

　　轻轻地捏了捏眉心，戚子珺转移话题：“我去给你做早餐，想吃点什么？”

　　“都好。”程延见着戚子珺单薄的背影，快走几步，在戚子珺进厨房前从背后拦腰抱住了戚子珺。

　　戚子珺身子微微一僵，好一会儿才软下来，放松姿态靠进程延怀里。

　　尔后，便听到从头顶传来的，程延有些闷闷的声音。

　　“子珺，再给我点时间。”

　　“好。”戚子珺没有任何犹豫。她太习惯这样的对话了，在过去的几年里，程延对她说过不少。

　　从最初向程延坦白心意，她不需要多富足、生活多无忧，只想能携手去经历“生活”，风雨也好，苦难也罢，两颗心在一起便没什么怕的。到后来的渐渐“心冷”，附和程延的抱负。

　　戚子珺这些年把回应的字句缩得越来越短。

　　就像方才的，简单一个“好”字。

　　至于程延，也还是一样“没心没肺”，自以为温情地说着：“子珺，你真好。”

　　殊不知，戚子珺此刻，眼底、心里，都是雾气。

　　简单用过早餐，程延和戚子珺都不想浪费难得能够相伴的假期，商量去外面走走。没有既定的目的，走哪儿是哪儿。

　　程延牵着戚子珺的手，“子珺，我上个月的奖金涨了三分之一。”

　　“那很好。”戚子珺迎着日光，踩住水泥地面上两个人时而交叠时而分开的影子。她记得苏南玥说过，踩住影子就是踩住一个人的灵魂，两个人生生世世都会纠缠在一起。

　　分明是没有任何依据的荒唐说法，戚子珺却记下了。

　　程延没有察觉到戚子珺的心不在焉，提议道：“子珺，我们去商场吧，你选个你想要的礼物。最近一段时间忙项目没能陪你，就当是给我个弥补的机会。”

　　程延表达心意的方式从来都很直白也直接。直接的没有浪漫可言。

　　戚子珺转过脸去看程延，程延没有看过来，而是在找着什么。

　　戚子珺摇摇头，“我不需要。”

　　“我记得这里有家手工店，怎么不见了？”程延像是没听到戚子珺的话，已经说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生意不好，搬走了。”戚子珺指指原本的手工店地址，俨然已经改装成贩卖水果的铺子，“比起手工，小区里的住户肯定更愿意去消费水果。”

　　“可惜了。”程延撇撇嘴，“本来还想和你一起去的。”

　　他倒是还记着戚子珺的喜好——收集手工艺品。

　　戚子珺的家里已经摆了不少，大多是闺蜜的老公带着她在世界各地潇洒的时候给戚子珺寄回来的当地特色工艺品。有些讽刺的是，在那么多工艺品当中，独独少了程延的痕迹。

　　而本来能让程延留下印记的店也搬迁了。

　　有些事，似乎是“注定”的。

　　戚子珺感叹：“所以有些事，真的应该在还来得及的时候就去做吧。”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意有所指，程延忽然有点怕去探寻、深究。

　　紧了紧握住戚子珺的手，程延拦下一辆出租车。

　　“我们去商场。”

　　她的拒绝，显然没能让程延放在心上。

　　戚子珺轻轻地叹了口气，坐在出租车后座，腰间酸疼难忍。

　　程延从来都不是细心的人，大男子主义、神经大条，自然注意不到戚子珺此刻身体的异样，何况是心里。

　　戚子珺想，他当初和程延在一起，是中意他的什么？

　　合适吗？又或者是程延较好的相貌，体面的工作，还有对她说的那句“喜欢”。

　　也许吧，戚子珺又是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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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