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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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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比坐马车速度快。晌午出发,入夜的时分便回到了住处的城镇。
“多谢”我致谢送我回来的人。
“不必客气,为穆堂主效劳在下十分荣幸,日后若再有事,尽管吩咐便是”
“怎么称呼?”
“在下姓陈,叫我小陈便是,若无其它事,在下就此告辞”
“嗯……再会”
送别人,我拿出钥匙来开门。试了一下,发现打不开,没想着被戏弄了。
我只好走过两个路口,找熟人求助。
“董大哥……”
来到茶叶铺中,看到董穆情正在算账,我打招呼到。
“还未回去?”我问到。
“事未完成”他停了手下的划算。
“不知穆前辈可与你说过?”
“已告知”他收拾着柜台上的账本应到。
“那我明日便上工了?!”我说到。
“嗯”
董穆情收拾好,从柜台处出来。
“家门进不去,可否在此借住一晚?”我问到。
“请自便”
董穆情说着捣了捣火炉里的火。
“多谢”
“莫客气”董穆情拿夹叶钳往茶壶里夹了几揪茶叶。
“你可知白溪堂堂主之事”我在茶几旁边坐了下来,找了个话题。
“年二五,六岁接任白溪首务”
“父母尚在?”
“健在,周游四海”
“真是无奇不有”我不禁感叹。
董穆情提起烧开的水壶往茶壶中倒。
“那就是说那小孩……不,金堂主决定白溪堂一切事务?”
“正是”
“此等大事......”我欲言又止。
“白溪之主年岁虽小,已可独当一面”董穆情将冲好的茶倒了一杯。
“这才是令人诧异之处”
“尚未吃饭,茶后一同前去”董穆情把茶杯放到我跟前茶几上。
“嗯……多谢……”
因为董穆情带着去,我无可挑,所以进到了西门家的饭馆去。
“董公子,里边请”伙计招呼到。
“妖妖,你们玉春坊一直都是这么赚黑心钱的吗?”
一进到饭馆,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什么啊~还不是那个人酒量不行,喝了几盅就倒,让人抬了回去~”美人柔媚地说到。
“怎么几乎每次都是这样,不是醉酒便是腹泻,你对别人动手脚了吧”
“是啊,打算为西门守清白啊”
“守什么清白,从前就没什么清白可守”
……
“你们吃饱了撑的啊”美人气急败坏。
我们找了个远距离的地方坐下。
“二位要来点什么?”
“猪头,狗浇尿,狗腿子,再来个癞蛤蟆汤”
未等我们出口,有人回到。
“呵呵呵……颜……颜公子,请别打扰客人……”伙计尴尬地说到。
“那便来这些”我说到。
“好咧”伙计快速走开。
“哟~狐媚人的功夫长进不少啊,听说都卖春到东麓去了”颜妖妖同桌坐了下来。
“此番上心,深感荣幸”
在这样的人面前最不能做的事便是退缩,不是为了与之争个上下,而是为了不被他任意践踏。
“上心,哼!恶我心,是打算喂饱全江湖的男人吗?”
“大可放心,前辈之事我怎敢抢来做”
“看见你都恶心,哼!”
颜妖妖摆出一副很嫌弃的样子扭头走开了。
饭馆里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我以为那人借点菜来侮辱人,没想着店里竟真有这些名字的菜。
吃完饭,走出来我们怎么也没想到颜妖妖就在门口候着。
“呵……想起来,你该不会又打算要勾引身边这个男人了吧~”颜妖妖轻蔑地说到。
也许是受够了他这般愚不可及的举止,内心有种难以抑制的东西在翻江倒海。
“呵~”
美人斜视着我,仿佛揪住了什么让他可以最终翻盘的东西,心高气傲炫耀到。
“我瞧瞧……”
他走到董穆情跟前,踮起脚尖,手搂过男人的颈脖,深吻了下去。
仿佛锥子锥心,但却又莫名其妙,堵得异常难受。
只是眼睁睁地目睹着他们在我眼前肆意妄为。
“呵呵呵……有趣……”
美人放开了董穆情,饶有兴致地说着,然后离开,有些莫名其妙。
一路上,我们没再说话。
来到茶叶铺门口。
“董大哥......”
找到话题,仿佛有丝艰难,我欲言又止。
“嗯......”
他淡声回到。仿佛有一股淡淡的茶香扑鼻而来,清新,淡雅,让人仿佛觉着走进了一片夏季绿油油的茶树原野上。
“喂!”
突然,茶叶铺旁倚靠个人唤到。
“单...大侠...”
看到黑暗中星火点点,我不确定地唤到。
“隔壁客栈要了间房,太吵,睡不成,与我走走……”
单长清单手置于胸前,另一只手托着长烟斗从暗处走了出来。
烟斗中燃着烟的星火随他的抽吸忽隐忽现。
“董大哥,你先回”我跟董穆情说到。
董穆情对单长清拱手作了个揖,然后转身走开了。
单长清未作反应,与董穆情反着方向走。
街道两旁,灯火通明。
寒风吹过,浓郁的香烟味扑鼻而来。
透过呼出来的烟雾,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显着成熟的魅力。或许,每个有着江湖英雄梦的女子,都该被这样的魅力所吸引。
“哪人?”
单长清问到。
“邕州”
“家有何人?”
“自己”
“来此为何?”
“谋生路”
“可谋着?”
“进行中”
也许是觉着没有意思,单长清不再发问。
不知走了多远,来到另外一个客栈,单长清走进去。
因为没有住的地方,我跟他一起走进了客栈。虽知道他是白溪堂的人,他曾救过我,我心中亦不存很深芥蒂。
来到房间,单长清把他手上的长烟斗放到了房间的桌子上。
我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单长清也顺其自然地走了过来。
不知何由,我感到有丝紧张。
男人坐到了我身旁,手搂过我的身子,脸凑下来,在我唇上吻了过来。
也许是没有很多心理准备,我身子有丝僵硬,但为了稍作掩饰,我伸手搂过他的颈部,迎合着他的需求。
不过多打听,无兴趣深入了解,他拥抱一个男人或女人,皆因自己身体所需,无关情感。
他整个身体覆了上来,然后着手往下,触碰到了我的身体。
男人身上飘来的烟草味又增加了我几分紧绷的意识。这样的紧绷,作用于身体,然后把液体从眼角挤了出来。
“这作何?!”
单长清动作戛然而止,皱起眉头,迅速起身。
“单……单大侠,抱歉……想报与急难救助之恩,但我今日状态不佳,稍等时候,让我缓缓……”我擦抹了一下眼角。
“救助之恩?我何需你此般回报?”
我的话,仿佛侮辱了他作为江湖大侠的气度,单长清的眉头皱得更深,离开了床上。
“抱歉……”我起身歉意到。
“作罢,我单长清不为强求他人之事”
拿起烟斗,单长清走了出去。
接二连三的情绪,仿佛一下子灌涌而来,我难以抑制眼中的泪流,坐在床上懵怔了一阵。
第二日。
起来后,我返回了茶叶铺中。
“董大叔……”
看到中年男人在店里,我打招呼到。
“嗯?你是……”
男人有丝惊讶地看着我疑惑到。
“昨日你未在,我与董大哥说好今日来此干活”
“你说的可是情儿?”
男人像从未见过我一般极其陌生。
“嗯……”我感到犹如被排挤一般不自在。
“你所称董叔之人是否与我长得一般?”中年男人又问到。
“你非董大叔?”我由不自在转为惊奇。
“此董叔非彼董叔,你所称董叔之人为我同胞兄弟,我为长子应麒,其为次子应麟……”
“双生子?你可是董二少爷之父?”我茅塞顿开。
“你认识我儿久津?”
“嗯,竟是此番”我不禁感叹。
“不知今日情儿可来,他可给你安排了何事?”男人问到。
“还未作何安排”
“你之前可接触过茶叶生意?”
“从未,可否告知茶叶相关事项?”
“你上前来……”
之后,中年男人孜孜不倦地给我讲解关于茶的事,从茶园到制茶作坊再到售茶的整个过程。
“董大叔,那我先回去,过了晌午再过来”
中间歇息的时候,我又去找到上次找过的锁匠打开甄鹤家的门。
稍煮了碗粥吃,吃完后我再回到茶铺中。
想着稍微了解了一点茶的事,接下来便可慢慢干下去。
“这些为铺中茶叶的品种,你熟悉熟悉”男人指着货架上作样品陈列的茶叶跟我说到。
“嗯……董大叔你去忙吧,我自己看看”
“有困惑之处可咨询与我”
“好”
我接着又了解着茶叶的种类。从茶名到茶形茶色再到茶香。
“二位董大叔沉稳厚道,董大哥亦是深沉恬淡,董二少爷性子倒十分活跃,我未曾想着你们为亲子关系”
观察着茶,我思想岔了个道说到。
“我有所亏欠于他”男人稍停下了账目活。
“穆前辈挺照顾二少爷”
“弟媳是个顾全大局之人,自久津之母远嫁后,她便帮忙照顾着久津”
“为何要远嫁?”我疑惑。
“罗川与我,未曾婚姻嫁娶”
“这……”我极为震惊。
我从未想过董久津竟是个私生子。
“活跃只为其表,久津心中有苦”
“嗯……”
想到之前心中片面地对其进行评价,我稍有愧疚。
茶铺里还有其他几位一起干活的伙计,有些负责送货饭馆,客栈,茶楼茶庄,有些则在店里帮忙零售清点之类。
为了能上手,几日里我一直跟随一位伙计后边学习。
“这冬茶香气极佳,甚至比秋茶还要迷人,几乎不会苦涩,其口感风味独特,产生冷韵味,喝来也更甘甜,因为产量少,相比春夏秋茶会贵些...”
伙计从我手上拿过一包茶叶跟一位客人介绍到。
“茶如人,人更如茶,若是茶水有美人相伴,那真可谓人间极品...”看茶的客人说到。
“呵呵呵...客官说得极是...请问要拿几包啊?”伙计趁机问到。
“若是能请得动你身旁美人一同前往饮茶,你们店里的冬茶多少我都包了...”男人指着我说到。
“呃……这……”伙计很难为情地看着我无从答复。
“茶者,美心修德,陶冶情操,正心静神,去除杂念,而非为乱逸之媒...”
茶铺门口,董穆情走了进来。
“呃...抱歉客官,这茶我们不卖了...”伙计似乎找到解疑难之法,道歉着说到。
“做生意的不就是要钱嘛,钱都不要了还做何生意?”男人不服气地说着走了出去。
“实在抱歉...”伙计道歉到。
大概较忙,董穆情几日里才刚在此出现一回。
“董大哥……”我打招呼到。
“嗯”董穆情淡淡地应到。
“少爷,这是这几日来出售的账目,大老爷吩咐要是你来了让你过目一下……还有多亏了这位公子,这几日茶卖得很好,有些需要进货的账目我现在去清查一下……”伙计说着走向后堂存茶库。
“帮不上什么忙,董大哥可有要教我的东西?”我随董穆情身后问到。
“已做得很好,暂且稍作歇息”董穆情走进了柜台。
“嗯……那我去冲壶茶”
茶具的用法我尚未了解,只是随便泡了一壶没有什么讲究的茶水。
“董大哥,泡好了,你要不先过来饮一杯?”
倒好茶水,我叫唤到。
“嗯……”
董穆情放下刚拿起的账本向茶几处走来。
“所冲泡的是茉莉花茶,我挺喜欢,其香气鲜灵持久,滋味醇厚鲜爽,汤色黄绿明亮,叶底嫩匀柔软,有理气安神解抑郁之功效……”
我从学到的东西里拿出一套来说上。
“还有一个特别之处,茉莉淡香怡人,质朴纯清,这点与董大哥你非常相似……来,不知你可好喝?”
我在他面前放置一杯。
“多谢”
“呵呵……谢我作何,喝的可是你们家的茶……”我不禁发笑。
“哟~听说在此干活,长着一副狐媚脸,我当以为门槛会被踏破呢~看来也不过如此……”
此时,听到茶铺门口有人讽语。
我放下茶杯,望了过去。
与颜妖妖一起进来的,还有西门痕水。毕竟就在西门痕水的客栈旁边,遇见难免。
董穆情站起来,迎着客。
“此处又非烟花之地,何求日日客来,夜夜笙歌?”我转眼,将视线收回。
“许久未见你,既已不在饭馆做事,稍候我差人把工钱结与你”西门痕水说到。
“此等小事,何须亲自登门”我依然心存芥蒂。
“木子,等会差个人送些茶叶到我客栈”西门痕水没回应我的话,转跟董穆情说到。
“嗯……”董穆情走向了柜台。
“既是在别人底下做事,悠闲自得在此喝茶可怎了得?!”西门痕水看着我说到。
“是……茶叶要多少?我给你送过去……”我皱起眉头说到。
“所需清单在客栈掌柜处,取来便可知晓”西门痕水说到。
“即刻就去”我起身走向门口。
“少些尖锐扭曲,若入茶道,便得讲究温润,心平气和……”
“呵……有美人相伴,可还乏温润?!”我极其不悦地快速离开。
他此番来,说是要茶,数落的目的倒也挺明显。
“打扰了,我是隔壁茶叶铺的伙计,你们西门老板吩咐让我过来此处取需茶清单……”
来到客栈,我同掌柜说到。
“呃……哦……哦……你是新来的吧,之前没见过你……”掌柜顿声说到。
“嗯……”
“落美人!”
突然,身后有人叫唤到。
“董二少爷,可是要住店?”掌柜随即打招呼到。
“不住”董久津放开了怀里搂着的女人说到。
“董公子……”女人看着他娇滴滴地叫唤到。
“你先回去,稍后我过去找你”董久津对女人说到。
“……”
女人看了我一眼,仿佛意会了什么一般,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落美人,你何会在此处?我当是你还在东麓呢”董久津手搭到了我肩上说到。
“在你们家做事”
“嗯?真的吗?这挺稀罕啊,你现在是要干嘛?”董久津一惊一乍到。
“给”掌柜递给了我几张单子。
“等会给你们送来”
拿过单子,我走出门去。
“是茶叶清单吗?我看看……”
董久津嗖地把单子从我手上抽过去。
“轻点”
我担心他不小心把单子毁了。
“呵呵呵……认真做事的落美人还真是耐人寻味……”董久津笑着说到。
“能否把单子还于我?”
“我拿着怎么了?我刚好也打算到店里喝杯茶……”董久津说着走进了茶叶铺。
西门痕水颜妖妖二人已不在店铺里。
“董大哥,单子拿来了”我跟董穆情说到。
“称我董二少爷,唤他董大哥,落美人你对我的待遇怎有如此之差?”董久津把单子放到了柜台上。
“董大哥,你说呢?”我看着董久津问到。
“哈……连我的话都不正面作答,看来我在落美人眼中永远成不了好人了……”
“你不是叫董大哥吗?”
“呃……啊……落美人你真会戏呵呵呵……”
接下来整个下午,董久津一直在我跟前盘旋,仿佛不知所倦。
傍晚,西门痕水差人把茶叶钱送了过来,同时一起带来了给我的工钱。
董久津一直留到晚上店铺关门,然后跟着我们一起出来。
“落美人,我看今天买茶的不少都是冲着你来的耶”董久津手又搭到了我肩上。
“冲我来作何?是茶好”我抖了抖肩。
“你美啊”董久津手指滑过我的脸颊说到。
“我就知道是这样!”
这时,突然有个女人声大声吼叫到。
“明艳”董久津拿开了我肩膀上的手。
“把他给我架住,那张脸蛋给我划花咯”女人气势汹汹地吩咐身旁几个随从。
董穆情见状,下意识地把我拉到身旁。
“谁敢!”董久津拿出在道上混的架势怒吼到。
“小……小姐……”
几个随从看着女人,瑟瑟发抖地唤到。
“没用的东西!”
女人怒气冲天地转身离去。她的随从们也随她一起。
“落美人,没事吧?”董久津反应过来问到。
“我有何事?!”我不禁皱着眉头说到。
“这个女人是衙门里的三小姐,脾气有点哈”
“你离我远些”我不爽。
“呵呵呵……我也没办法啊,天生桃花命……”董久津打趣说到。
想着以董久津那朝三暮四的性子,过了一阵热乎劲,他便不再在耳边聒噪。但事实并非这样。一连几日他都没停着在身边打转,但毕竟是他们家的地方,在此转悠也合情合理。
今日。
董久津父亲来到了店里。
“久津,进来岳霞之事可繁忙?”中年男人问到董久津。
“仍缠于应付朝廷那群人的交涉”
“凡事要谨慎”男人嘱咐到。
“嗯……落美人,从那个男人身上,你可听闻些风吹草动?他可有何打算?”董久津转着问到我。
“与我何干?”
“不知道吗?上次,带着男从侮辱副盟主之事,我们都当他是要有所行动呢”
“别牵连无辜,你们离我远些便是”
“你还真以为能撇个干净?上次的事,你不知道你已成为整个东麓的焦点?”
“你们……”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借势夺权,我想甄前辈运筹帷幄了这么些年,也该是时候了,而落美人你,也许是他们发出的第一响,我们可都在拭目以待呢”董久津饶有兴致地说到。
“董二少爷又对何事拭目以待了?”
这时,门口进来了个孩童。
“当然是岳霞与白溪间之友善关系啦~”董久津趣说到。
“相比佳人,董二少爷对帮会之事上心着实稀罕啊”金宫御说到。
“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那看来我此生无缘俊杰了……可有什么好喝的茶?”金宫御问到我。
“金……堂主,你的话,适合喝白茶...”我答到。
“白茶,成茶满披白毫,有绿妆素裹之美感,汤色清淡,有毫香,品之顿觉味鲜而清爽醇厚,偶有淡雅苦味即刻津生口中,白茶性清凉,还具有退热降火之药理功效,确实适合孩童饮喝...”金宫御说到。
“不……不是,金堂主年少英豪,我并非把金堂主当幼童看待……”我小心翼翼地说到。
“呵呵呵……是吗?那便给我备几包白茶”金宫御笑说到。
“落美人,我难得来趟城里,也难得碰着你,跟我们出去转转吧”曹凤香说到。
“抱歉,事务繁忙”我拒绝到。
“呵呵呵……阿香,你对落美人这种类型应该不感兴趣吧”董久津打趣到。
“都跟你一样,见了谁都扑”曹凤香不爽。
“哈~好不讲情面的女人”
“落美人,那我们先去逛了,回头再与你唠嗑”
曹凤香说着与金宫御走了出去。
腊月的一天,穆常义出现在了茶铺中。
“落落,早听说你帮了我们家大忙,一直没得空过来看看,我已吩咐家里做着饭菜,今晚就上我们家吃饭去”穆常义说到。
“是在挣钱”
“嗯,木子,回头好好给落落算酬劳啊,今日先到此,我们回去吧,回到家刚好开饭了,久津,你呢?”
穆常义拉着我的手同时问到董久津。
“我还是上春熙阁吃算了”董久津回拒。
“那由你了,落落,我们走……”
刚到董家门,董穆情的妻子出门迎接到。
“娘,公子,情哥,你们回到啦,就等你们了……”
“云佳,你有了身孕就不要出来啦,照顾着点自己的身子”穆常义说到。
“没事娘,公子第一次来我们家,不能失了礼数”
“不必多礼,初次到访,我也未曾带何见面礼,该是我礼数不周”我对女人说到。
“无碍无碍,皆是熟人,不必过谦……”
“好了,先进家里再说”穆常义说到。
走进厅堂,只见厅堂中摆着一大桌饭菜。与上次去西门痕水家不同,家中有老少,所以旁边还有几个侍奉的人。
“这是奶奶,落落你应该没见过”穆常义跟我介绍到席位上的老人家。
“初次拜访,未带何见面之礼,深感歉意”我说到。
“公子帮了我们家那么大的忙,该是我们给公子谢礼才是”董久津后母说到。
“都入席来,小孩们都饿了”老人家说到。
“来,落落,坐这来”穆常义招呼着我说到。
“情儿,先给云佳喝点熬的补汤”老人家吩咐到。
“冬日里有身孕要多招呼着些,别受寒了”董久津后母说到。
“知道了伯母”韩云佳回到。
“近来可有何反应啊?可偏好吃酸?”董久津后母又问到。
“身子无恙,兴许是时候早罢”
“嫂子,儿子闺女我与木子都喜欢,看看我们童童多乖巧懂事”穆常义说到。
“已有闺女,日后多与奶奶上庙里求菩萨送子”老人家说到。
“嗯,奶奶”韩云佳回应到。
“是啊,若少夫人这一胎为男孩凑个好字就更好了”老人家身旁的老奴说到。
“张婶,儿子闺女亦或双生皆靠缘分,怎可早早给云佳此等压力,抑郁对身怀六甲多有害处你们岂能不知?”
穆常义皱着眉头说到,仿佛不止在指责那位老奴。
“娘,张婶这亦是吉言……”韩云佳仿佛在安抚穆常义的情绪。
“云佳说得极是,若真能如此岂非好事?”老人家说到。
“凡事顺其自然,若是仅生儿为吉,岂不把童童当是不祥?”穆常义说到。
“奶奶,何为不祥?”董穆情之女问到。
“童童……”韩云佳提点了一下。
“弟媳妇说得是,我们也无需过多言语,该来的总会来”董久津后母说到。
饭席上,因为这事,我处于十分尴尬的气氛之中,直到吃饭结束,才稍有松懈下来。
“落落,我送你回去吧”穆常义说到。
“公子,日后要常来家中做客”韩云佳说到。
“告辞,请留步”我登上了马车。
我想今后再也不想来。
“抱歉,难得来我们家做客,让你见笑了”穆常义道歉到。
“一家人意见不一难免”我客套了一下。
“若只是意见不一这么简单就好咯”
“我倒看不出这么祥和幸福的一人家何会令前辈心生烦扰了”
“没听人常说家家有本难念之经?”
“我愿洗耳恭听”
“我穆常义英明一世,却也会败在家事中,嗨......”穆常义长叹了一声说到。
“嗯,前辈确实不像是个会被家庭琐事难倒之人,是家里还有比你更有主见的人?”我也惊叹了一番。
“与其说有主见,我觉得刚毅不屈更合适老人家,不管是大伯的事,还是久津,木子是......”
“听闻董二少爷父母未曾婚姻嫁娶,我看董大老爷也是个实在人,具体是因为何由?”我疑惑了一番。
“董家不能有两个都非名门望族的媳妇这样的规矩我从生来头一回见”
“前辈你在江湖上不是混得如鱼得水?”
“呃...那是出了名的不务正业”
“若是前辈做事按规矩来,结果是否更理想些?前辈与董二老爷......”
“你年纪小,自己感情的事岂能为规矩左右”
“有前辈这么深明大义的娘亲,董大哥应该是情义双收了”
“有母债子还的说法吧,说起来是不是我太任意妄为,然后让木子替我受过了?”
“哪有受过这么严重?董大哥现在不是过得挺好”我惊叹她的夸张。
“是挺好啊,若总是照着他人的意愿过着,我真担心我这个善解人意却不知变通的儿子内心不知哪天会枯竭,太懂事也未必是好事”
“就与前辈你很有主张一般,性子本就是自己心底的意愿,何来枯竭之说”
“世上哪有每件事都与自己的意愿重合的,你可遇见过?”
“呃......呃......”我无言以对。
“不按自己真正的意愿来做事同被关在牢笼里有何区别,嗨......”穆常义又长叹了一声。
我没再说话,也许是因为她的话说到了我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