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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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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惊鸿照影来
颜中尘带着颜辞一路回家,许是颜辞受了伤,一路上竟没有多少苛责。待到刚刚进门,望春念秋立刻过来将二人手里的灯笼,又将二人的披风摘下,颜辞问道:“夫人可曾睡了?”
念秋答道:“夫人今日有些累,早就睡了。”
颜辞便道:“幸亏娘亲睡了,不然又要害她担心。”
望春念秋这才注意到颜辞左手裹着白布,赶紧道:“公子这是怎么了?我去叫个大夫!”
“回来!”望春还没跑出门口,颜中尘喊道:“大半夜的叫什么大夫!这点小伤还了不得!都是叫你们惯坏了!且包扎好了,怕什么!”
望春不敢出声,颜辞道:“爹。我先回房休息了。”颜中尘没有出声,颜辞知是默认,赶紧眼神示意望春,望春赶紧跟上,一起出了去。
望春回头见老爷看不见了,赶紧道:“少爷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没事没事,这都是小伤!”颜辞不在乎的摆摆手,“我一会儿要溜出去,你帮我掩护住,听到没?”
“啊?少爷,你能不能消停会儿啊,被发现你我也得跟着受罚。”望春苦着脸道。
颜辞拍了一下望春脑袋道:“你这个榆木脑袋,怎么跟少爷说话呢?没事的,我去看看琇莹,不用多久,一会儿就回来放心吧。”
望春揉揉脑袋:“哦。”
借着月光看去,一个窈窕的身影无声的穿梭在回廊,停下来轻轻打开房门,走了进去。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屋子,装饰摆设皆是以素朴为主,唯独镶嵌在整面墙的巨大书柜使这间屋子透露出几丝贵气,女子一双玉手将一个书柜格子上的瓷瓶轻轻挪动,那面巨大的书柜竟然缓缓移动打开。女子神色平常,缓步走了进去,像是十分熟悉,早已轻车熟路。
曲曲折折一段长路的尽头是一个石门,隐隐绰绰能听见喝酒作乐的嬉笑声,她依旧神色平常,扭动石门旁的机关,石门缓缓打开,一个金碧辉煌的洞中宫殿便展现眼前,构造装饰竟比当今皇宫还要华丽。入眼望去,地上铺的金丝羽雀的地毯,陈列摆设皆是极为珍贵的无价之宝,在水晶灯下晃得叫人一时睁不开眼睛。歌姬舞姬正在殿中央表演,最神奇的最珍贵的便是这殿里打造的流动的泉水,绕着这殿里一周,涓涓流着的不是冰泉,而是外邦的葡萄酒。此时殿中央榻上坐着的,正环着娈童美女的便是这里的主人。
女子带着笑容缓步上前,盈盈拜倒:“参见荣王。”
榻上的李瑾一改白日里的文雅懦弱形象,一双眼睛透露着纸醉金迷的风光,半敞着衣裳,一边喝着酒,一边掐着身旁美人的细腰。
见到女子便挥手让表演停下,那些歌姬舞姬训练极为有素,十分快速的退了下去。身旁美人娈童也都识趣的退下。
李瑾看向女子道:“青青,快过来。”言语中似是无限柔情。
青青缓步上去,李瑾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青青娇哼一声便坐到了李瑾的怀里。
“多日未见,都清减了。”说着扶着青青的脸,温柔而深情。
青青知他这人长得美,白日里的懦弱木讷做派都是假象,如今褪去那层伪装,最是一个会叫人伤心流泪的模样。
青青笑道:“倒知道关心我了。不过你是没我关心你的,今日听你遇刺伤的极重,巴巴的赶了一天的路来看你,谁知你歌舞升平,哪里有半点受了伤的样子。”
李瑾笑道:“这点小伤算什么,不过是一出戏,我还嫌伤的不够狠呢。”
“你这话可是不对,真是伤的重了可不行,不过我还听说颜家公子出手相救,不然这伤就遂了你的意了。”
李瑾哈哈笑道:“没错没错,其实我早已安排好左平出手,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位颜公子来的着实好,颜家从不结党拉派,颜中尘又常年在外带兵,我们与颜家更是从未往来,我还担心左平会引起皇上的怀疑,真是天助我也。”
青青道:“我素来只知颜家那位颜朗公子,这位颜辞没有听过,不知是个怎样的人,想必和他那父亲哥哥一般古板。”
李瑾想着那水葱一般的人,一个背影就叫阅人无数的李瑾生出无限遐想。连头发丝仿佛都是美,叫李瑾简直一时间忘了做戏,只想看看着背影转过来是怎样的风情,他转过头来白玉般的一张脸,果真叫李瑾没有失望,让李瑾当时就晃了神。
李瑾见过很多漂亮的男男女女,却从未见过这么生动美丽的一张脸,那一双眼睛,像一汪泉。
李瑾笑着答道:“不不不,不仅不古板,反而极为有趣,极为美丽。”
青青见他神情,便知他又犯了老毛病,笑道:“我看生的好也不一定是好事。”
李瑾道:“哦?为何?”
青青笑道:“不然如何教你这种心狠手辣的人看上了去。”
李瑾笑了笑道:“你且说说北疆的事罢。”
青青立刻答道:“北疆王没有亲自见我,派来的是他弟弟耶律齐。”
“哼,败军之将,还端着架子。”李瑾不屑道。
青青继续说道:“他们会谨记殿下的恩典,只待时机一到,边疆的秘密军队,随殿下调遣。”
李瑾哼哼两声,表示知道了:“还是要辛苦你在那边多呆一些时日,时刻看着他们,一群蛮荒之地的野人,不得不防。”
青青随即道:“遵命我的殿下。”
李瑾握着她一双柔胰,含情脉脉道:“辛苦你了,青青。”
青青笑而不语,慢慢凑过去吻着李瑾。
风月无边。
昭阳殿内。
佩德正伺候着李衍更衣,李衍早已不是刚才那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冷声道:“冷侍卫回来了吗?”
佩德一边伺候着李衍更衣一边回答道:“冷侍卫在殿外候着呢。”
“快叫他进来!”
佩德赶紧应声,出去传了冷庆轩。
冷庆轩赶紧进到内殿,见到李衍便跪下道:“皇上圣安。”
李衍道:“没有外人在,你我二人不必拘礼。”
冷庆轩在李衍身边多年,忠心耿耿,纵是李衍生性多疑,对他也是十分信任。
冷庆轩谢过皇恩后,便起身道:“臣刚刚悄悄去瞧了半晌,荣王早早便歇下了,府里的人都说荣王惊吓过度。”
李衍冷笑道:“只盼着不要一时间死了好。”
冷庆轩试探的小声问道:“陛下觉得今日之事有异?”
“本来确实不信,”李衍叹了口气道:“不过那刺客招招致命,那一击没有颜家公子,只怕他真的性命有虞。”
“颜公子久居山上,不曾与外界打过太多交道,今日之事,只怕就是刺客行刺未果。”冷庆轩分析道。
李衍想起了颜辞,今日在殿上那惊艳的身手叫他移不开眼睛,不是种种束缚摆在眼前,李衍真想一时绑了颜辞,仔细看护起来,不叫别人看了去那少年风华。
“朕叫你办的事,可曾办好了?”
冷庆轩一愣,随即答道:“臣正在办。”
“尽快些吧,”李衍眼睛里闪着不明意味的光:“我已经等不及了。”
小竹缓缓端着一盏热茶,缓缓推开门,动作十分小心,屋子里烛光有些暗,女子一身绛色衣裳静坐在桌前,一针一针绣着手帕,小竹轻声责备道:“小姐!都说了不要再做了,明早起来再做吧,仔细伤了眼睛!”说着将女子手中的活计拿走,递上热茶。女子接过热茶:“没事的,小竹。这点活算什么。”
“小姐你总是说不辛苦,你看哪位大户人家的小姐日日夜夜做针线的!”小竹说着说着,只觉得伤心,不禁掉了几滴眼泪。
女子轻声道:“哪里有你说的那么辛苦,你我二人虽是吃穿有供应,可到底用度上由不得自己,做些活计拿出去换些钱到底是好的。”说到这里,也不免生出些惆怅来。
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主仆二人正一片愁云,不由得吓了一跳。
小竹道:“谁?”
没有应答,倒是敲门声一直继续。烛光闪烁,映着外面隐隐绰绰的身影。
二人顿时心生疑惑,小竹轻轻走到门口,继续问道:“是谁?”
门外敲门声戛然而止,影子也忽地消失。小竹立刻被唬的不轻,带着哭腔道:“小姐,到底是谁?”
女子心里也有些慌张:“我来看看。”说着起身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试探着探出身子看出去,夜里黑漆漆的,一眼看去,什么都没有,女子略微安下心来,刚要关门,一个身影突然闪出,女子刚要喊出来,那个在夜色辨不清何人的身影立刻伸出一只长臂环住她。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琇莹,是我。”
小竹挑了挑灯芯,屋子里的光线变得亮了些,回头冲着那身着一身青衫的人道:“颜公子,你今儿可真是唬到我们了!”
颜辞坐在孟琇莹旁,正摆弄着新绣好的手帕:“哎呀,小竹,不要那么小气嘛,我是跟你们开玩笑的。”
“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小孩子心性,”孟琇莹抢过颜辞手里的帕子:“仔细弄坏了!”
颜辞嘿嘿笑了两声:“琇莹,你猜我今日去哪里了?”
“哪里?”
“皇宫!那可真是大啊,金碧辉煌的!我都不敢轻易动弹,生怕碰坏什么!”
孟琇莹低声道:“原是你也去了皇宫,今日里我爹带着姐姐也去了。”
颜辞心里一颤,自知这话戳了她的痛处,赶紧道:“皇宫大是大,可是没什么意思,一个个的不苟言笑,规矩还多。”
孟琇莹知道颜辞在安慰自己,赶紧收起情绪道:“别人都巴巴的想去,你还嫌弃,说这些大逆不道的混账话,仔细叫旁人听去,以后不要再胡说了!”
颜辞作揖道:“遵命,我的老古板孟小姐。”
孟琇莹作势要打他:“一贯的会打趣我!”
小竹给二人又重新添了热茶递了上来:“公子这次回来呆几日?”
颜辞接过茶道:“我爹这次亲自派人接我回来,叫我师傅不必挂念,说是娘亲身体不好,想让我多陪在身边尽孝,想必定是要多住些时日的。”
孟琇莹道:“你能多住几日,真是再好不过了,往日里你在山上学艺,一年里也见不到你几次,如今也可常常看到了。”
颜辞道:“如今回来长住,见得时候自然多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就让小竹去叫我,”说着听见了外面打更的声音传来:“哎呀,三更天了!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你快些歇息罢。”
颜辞也不耽搁,立刻起身就走,孟琇莹和小竹二人送他到门口。颜辞立刻道:“你们不要出来,我一会儿趁着夜黑,悄悄的就走了,你们若是被看见,惊扰了他们,惹来不必要的闲事,就不好了。”
孟琇莹点头道:“那你小心。”
颜辞应声道:“对了,我有东西给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
孟琇莹接过道:“这是什么?”
颜辞道:“不过是些时下新做的点心,你和小竹尝尝鲜。”
孟琇莹道:“谢谢韵之哥哥。”
颜辞道:“说这话可是生分了。我这就走了,有事找我。”也不等孟琇莹反应,颜辞便闪身出去,一个飞跃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了。
主仆二人合了门,也准备休息。
孟琇莹正要将绣好的帕子收好,那边小竹喊道:“小姐你快来看!”
孟琇莹赶紧过去,桌子摊开的正是刚刚颜辞留下的包裹,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一些碎银,和一只碧绿的镯子,另外还有几片云片糕。
小竹道:“公子这是怕你不收,才扯了个谎。”
孟琇莹看着桌上的东西道:“他虽是颜家公子,可是这钱财也不由他,这些东西不知是他几时东拼西凑来的。”
小竹道:“公子这番心意真是难得,若是,有人为小姐做主,那…….”
“不要胡说小竹,”孟琇莹怔怔道:“他对我好,是把我当亲妹妹看,他对我,从来,从来不曾有半分男女之情。”
“小姐……”
“早些睡罢。”
小竹不敢多言,熄了蜡烛,二人便安歇了。
几日里来,因有颜中尘的束缚,颜辞不敢放肆,平日里来作作画,写写字,早睡早起,练练武功,过的规规矩矩,一点不敢放肆。
这日,他实在憋得无聊,便想着悄悄溜了出去,没等他出门,望春就急急的跑过来,“少爷!少爷!”
“你慢慢说,什么事?”颜辞疑惑道。
“老爷在偏厅等着你,叫你去呢!”
“啊?爹叫我什么事啊?”
“少爷你别怕,”望春道:“听说是调令下来,老爷要回军中呢。”
颜辞道:“嗯?什么时候的事?不是刚回来不久吗?怎么回事?”
望春赶紧答道:“小的如何得知,不过是听说了几句而已,眼下老爷叫少爷去,想必定是因为此事,少爷快去吧。”
没等望春话音落下,颜辞就急冲冲的跑去偏厅,刚推开门,便急急喊道:“爹!”此时颜中尘和颜夫人正坐在偏厅等他,颜中尘道:“跑什么!像什么样子!”
颜辞也顾不得责骂:“爹!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要回军中了?”
颜夫人道:“你先过来坐。”
颜辞立刻走到颜夫人身边坐下,颜夫人道:“你爹这军令来得急,但是也并无大事,只是军中有些事须得你爹亲自回去才能决断。”
颜辞这才安下心来。
颜中尘一贯的严厉脸色道:“不要以为我不在家,你就能放肆!不能懈怠,也不许闯祸,知不知道!”
颜辞低头道:“是,爹。”
自从颜中尘走后,颜夫人的状态一直不好,颜辞也没了玩乐的的心思,几日里来都安心在家呆着,为颜夫人熬药侍疾。没过几日,颜夫人渐渐好了。
这日里,颜辞正躺在石椅上晒太阳,望春急匆匆的跑来:“少爷!少爷!”
颜辞眯着眼睛懒懒的问道:“怎么了?”
“少爷,今天是乞巧节啊,有庙会呢!我们也去山上求签吧!”
颜辞不耐烦道:“求签有什么意思啊,都是些年轻男男女女去看姻缘的,我才不去呢。”
望春道:“少爷,山上好玩的可多了,还有些做糖人,耍把戏的!”
颜辞这才提起点精神:“好吧,那我们就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
颜辞跟在望春的后面,一路上熙熙攘攘,二人跟着人流一路上东瞧西看的上了山,望春道:“少爷,我们都上来了,不妨去求个签吧,听说很灵验的。”
颜辞道:“来都来了,就进去求签吧,不过今天人这么多,得排到什么时候啊。”
望春推着他往前走:“走吧走吧,我们可以先进去四处逛逛嘛。”
不出颜辞所料,求签的人多的要命,也不知道望春这小子到底想求个什么事,兴高采烈的就去排队求签。颜辞见这个阵势,一时半会是等不到了,就溜到后院四处逛逛。不愧是这京都第一大的寺庙,香火旺盛,地方也大的很,颜辞心一边心里想着,一边拿着石子向湖里投去,那石子进去水中,激起一层层水波,最后又归于平静,颜辞乐此不疲的一个接着一个投着石子。一个小小的白影蹦蹦跳跳的从颜辞身旁的草丛跑过去,颜辞定睛一看,可不正是一只白白胖胖的小兔子!嘿嘿,小兔子,看我今天逮住你,想到烤兔肉,颜辞简直要流口水,不过以前逮兔子的经历告诉颜辞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来,颜辞屏气敛神一步步悄悄的凑了过去,嘿嘿,马上了!小兔子!颜辞一个向前扑倒的动作,双手就要抓住兔子,这时另一双手也伸了过来,颜辞心想糟了糟了!怎么会有人!
“啊!”两声哀嚎同时响起,颜辞只觉得一阵剧痛,一点功夫也使不上,便整个人向前扑去,直直的倒在了对面的人身上。
“哎呀!哎呀!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颜辞简直气得要跳起脚来,要不是他现在还趴在对面的人身上。
对面的人也是一阵疼痛,此时才反应过来:“这位公子,明明是你先撞过来的。”
颜辞气急道:“你这个人怎么……”颜辞近距离的看着身下那张脸时,只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愣了一下,才尴尬道:“荣,荣王殿下。”
李瑾此时也不知什么表情,慢慢道:“颜公子?”
“对对,是我,嘿嘿嘿,好巧好巧。”
“不如我们站起来聊?”很显然,李瑾觉得此时的姿势不是非常适合聊天。
“哦哦哦!”颜辞赶紧起来,李瑾也随即起身,整理衣物。
颜辞只觉得今天为什么要听望春那个小子的话出来,真是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殿下,实在是对不住,今日之事是奴才唐突,还望殿下原谅。”颜辞作揖道。
李瑾摆摆手道:“无妨无妨,颜公子上次救本王一命,我还未亲自道谢,今日这点小事算得上什么呢。”
颜辞虽不懂朝政,可是举国皆知这位荣王殿下并非与皇上一母兄弟,先帝在时,他就极不受宠,如今更是没有半点地位实权,朝廷众人趋炎附势,更是无人理他。
颜辞自然不是那等趋炎附势之人,“殿下,不知可撞伤您哪里?”
李瑾道:“无妨,只是一点小伤而已,不过,不知颜公子为何要抓这只兔子?”
“这个……”颜辞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想把兔子烤了吃兔肉”随即颜辞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开心道:“殿下,不如我给你做烤兔肉赔罪吧,我做烤兔子可好了!不过这里毕竟佛门重地不好杀生,我们出去烤?”
李瑾面露难色道:“多谢颜公子美意,不过……”
颜辞见状只觉得是自己唐突了,虽是他自己无拘无束惯了。人家堂堂荣王,如何能与自己像山野村夫般烤兔子。赶紧道:“殿下恕奴才唐突。”
李瑾赶紧过来握住颜辞双手道:“颜公子何故这样?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我面前,不必拘礼,更不必如此自称。”
颜辞看着自己被握住的双手道:“奴…”
“难道颜公子也不愿意与我这无权无势的王爷相交吗?”李瑾道。
颜辞赶紧道:“奴才……不,我不敢,能与殿下认识,是我的荣幸。”
李瑾这才松开颜辞的手笑道:“不是本王不愿意与公子一同,烤兔子,实在是因为……因为这只兔子是我养的。”
颜辞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我今天到底为什么要听望春那混小子的话,啊啊啊啊!颜辞尴尬道:“殿下,我,殿下你今日来也是求签吗?”
李瑾答道:“我今日来不是为求签,我与这里的主持向来交好,经常来这里求经问理。”
颜辞道:“殿下一个人来的?”
李瑾道:“有小厮在外守着,佛门重地,我本来谈经论道,自是让他们外面候着,公子可是有事?若是无事,不妨陪我四处走走?”
颜辞心里还在为刚才要烤人家兔子而不知所措,此时赶紧答应道:“荣幸至极。”
李瑾怀里抱着兔子,颜辞跟在一旁。二人便沿着这人工开凿的湖边慢悠悠的闲逛,颜辞本来十分拘谨,可是这位荣王殿下十分平易近人,谈吐之间也并非外界所传的木讷无知,反而十分健谈有趣,一番谈话下来,颜辞早已放松下来,相谈甚欢。
“少爷!少爷!”
颜辞正与李瑾聊天,听见声音,知道是望春在叫他,于是对李瑾道:“殿下,我们家小厮在叫我。”
李瑾道:“定是找你找的急了,你快些回去吧。”
颜辞便道了别,向着望春走去:“望春!我在这呢。”
望春听见声音,赶紧开开心心的跑过来,颜辞顺势搂住望春的肩膀,半点没有主仆之分的样子:“你小子到底求什么去了?”
“嘿嘿,是姻缘。”
“呦呵,你小子还知道姻缘了,那签怎么说的?”
“嘿嘿,我是不会告诉少爷的。”
“哎呀,你个臭小子。”
两个人打闹着渐行渐远。
只剩下李瑾站在原地看着颜辞的背影,露出一丝笑意,低头抚摸着兔子,那兔子乖顺的趴着,李瑾轻轻一扔,那兔子就扑腾掉进水里,扑腾了几下,湖水又回归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