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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几花欲老几花新
      转眼就是五月十六的日子,东辽的国主李衍的生辰。
      “哎呀,娘,我不想去。”颜辞扯着衣服对颜夫人撒娇道。
      “不想去也得去!你当是什么儿戏?”颜中尘突然推门而入,“这是皇上圣恩,叫我们这些赴宴的大臣们带家眷同往,要不是你大哥不在,我会带你吗?”
      颜辞心想,我根本不想去好吗,不过他可没那个胆子说出来。
      “行了行了,干什么啊,”颜夫人对颜中尘呵斥道:“别把你整治军队的法子用到儿子身上。”
      颜中尘虽一副威震八方的样子,在家里却从来对夫人敬爱有加,从未红过脸。
      眼下被夫人呵斥自然是不敢反驳,只好用眼神来谴责颜辞。
      颜夫人抓着颜辞的胳膊赞叹道:“到底是我的儿,这一身青衫衬的我们阿辞如此漂亮,一表人才!”
      “嘻嘻,就娘喜欢夸我”颜辞卖乖道:“不是儿子不想去,实在是宫里规矩多,儿子生怕自己做错什么事,惹得王上怪罪。”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哼”颜中尘打击道。
      颜夫人不理会他,看着颜辞说道:“听说前段时间王上来咱们府上见过你一次,如今王上生辰宴会,赴宴重臣皆带家眷,娘身体不好,你如果不去岂不是叫你爹没面子。”
      颜辞自是知道这些,只不过实在不想去,跟他娘撒个娇而已。不过很显然,他爹不吃他这套,揪着他衣领子就上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一个时辰的光景,就到了皇宫,一路上又经过层层检查,颜辞简直心力憔悴,不过他爹在身边,他实在不敢懈怠。一直到终于进了大殿,天已经黑透了,颜中尘作为重臣,自然是上座,颜辞坐在父亲身边,看四周情形,皇上当然没有来,最靠近皇上的位置也是空的,颜辞猜测必是当今丞相林修堂之位。右侧上位几个想必依次是荣王李瑾、献王李宗。
      颜辞陪着颜中尘应酬了一会儿,觉得十分无聊,便想个解手的借口想要偷偷溜出去,
      颜中尘气的低声呵斥他:“没规矩惯了,王宫森严,怎能随意走动!”
      颜辞自知理亏,低声道:“爹,人有三急嘛,况且我绝不会随意走动的,出了门,自有宫里的太监领路,我断不会惹事的。”
      颜中尘忙于与大臣们寒暄,实在没有时间管这个逆子,低声呵斥一顿便随他去了。
      颜辞自然不是要解决个人问题,实在是宫宴憋闷,反正还得一会儿才能开始,不如先四处走走,他自幼散漫惯了,稍加约束,只觉得浑身不妥,颜辞知道宫里不能乱走,直往看着清幽无人之处闲逛。
      没一会儿,颜辞越走越深,一两个太监宫女的身影都看不到了,往回折返,竟路过一大片荷花池,来时颜辞并未看过这片池塘,料想自己定是走错了路,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去了,颜辞索性不急了,正巧月色很好,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果真如此,加上今日皇上生辰,四处树木都被挂上彩灯,无一处例外,这一池荷花被映衬的格外赏心悦目,颜辞遍舒舒服服的倚着树干坐在了草地上。
      颜辞正逍遥自在的待着,听见身后响起了脚步声,猜想这无人之地,想来是巡逻的侍卫,自己现在贸然起来,少不得一番解释,他这里有树干作为遮挡,不会被人发现,等到那侍卫过去,自己也该往回走了。
      如此想着,便没有起身,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颜辞疑惑,不由得侧身回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正要回头,就听见身后传来声音:“颜公子好雅兴。”
      颜辞首先想到的是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回头望去,一时间惊愕万分,“皇,皇上。”
      颜辞赶紧起身行礼:“奴才唐突无礼,还望皇上开恩。”
      李衍笑着说道:“何来无礼,倒是朕扰了你的雅兴,是本王唐突了才对。”
      颜辞不敢抬头:“皇上折煞奴才。”
      李衍道:“你且起身,这里并无他人,不必太过拘礼。”
      颜辞听到这话觉得有些奇怪,却不敢违命,规矩行礼后便起了身,趁机偷偷瞄了李衍身后,竟是不带一人,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疑惑。
      又听李衍道:“你颜家世代忠良,朕与你父亲又十分亲近,你不必太拘礼,抬起头来说话吧,只管着自然些就好。”
      颜辞想,这是皇上为了显示交好的笼络之词,叫这些为臣为奴的听来不胜感激,自己若太过拘束,倒显得小家子气了。抬起头说道:“谢过皇上。”
      李衍一双眼睛盯着颜辞,说道:“不知颜公子怎么来到这里了?”
      颜辞答道:“奴才随父亲来参加宴会,皇上王宫恢弘,奴才不知不觉就走远了,就,迷路了。”
      李衍笑道:“可是觉得宴会无聊?”
      颜辞听不出这话的喜怒,觉得李衍不像是生气,却也不敢怠慢:“颜辞不敢。”
      李衍笑道:“你不用太拘束,这宫里宴会规矩礼仪繁多,你不喜欢,朕也不喜欢。这是人之常情罢了,不必太过在意,朕不是责问于你。”言语之间平和而亲近,没有一丝唐突或责怪之意。
      颜辞听到这话一愣,颜辞自幼在山上学习,山中岁月清幽自在,唯有师兄弟与师父相伴,偶尔下山,也不过数日,颜辞虽然聪敏,对这人世间人情世故却是一知半解,当下听了这话,之前对李衍的隐隐反感仿佛都散去了,心中想到,这皇上并非像戏折子里的帝王是喜怒无常之人,倒是个谦谦君子,儒雅之风。
      当下作揖道:“谢皇上宽厚。”
      李衍道:“既然有缘,韵之不妨与我一起走走。”
      颜辞心里惊讶万分,不知李衍何故唤他这么亲切,况且上次匆匆一见,李衍竟将他表字记得这样清楚。
      李衍见他不动,笑道:“可是不愿?”
      颜辞立刻答道:“颜辞不胜惶恐,荣幸之极。”

      颜辞跟在李衍身侧,见李衍并不说话,也并无看他的意思,只是闲庭信步,偶尔目光投向荷花池,眼神似有颜辞读不懂的情绪。颜辞想到天威难测,自己一介闲人,想这些干什么。
      颜辞正神游,李衍突然开口道:“这是我父皇在时,赐予我母亲的。”
      颜辞一时不解。
      李衍解释道:“这一池荷花。”
      颜辞想到今日是李衍生辰,多半是李衍怀念先皇后,只是自己不知这一池荷花是先皇后的珍爱之物,竟误入此地。
      颜辞想了想道:“先皇后在天有灵,见到王上励精图治,勤勉爱民,也会为王上高兴的。”
      李衍没有回头:“毓芬宫就在那边,”说着李衍抬手指了指,颜辞顺着方向看去,虽然是遍布灯笼,毕竟是晚上,看的清什么,也只是为了附和李衍罢了,没等他说些什么,李衍接着说道:“母后喜欢荷花,父皇就叫人凿了这荷花池,从南边移来这曼殊荷,这等荷花十分娇贵,但是养的精细,长此以往,竟适应了这的环境,年复一年,开得愈发好了。”
      颜辞颔首道:“先皇与先皇后伉俪情深。”
      “伉俪情深,呵,没错啊,伉俪情深。”李衍这话说的奇怪,语气也不甚好。
      颜辞不知接什么话好,只觉得这一刻的李衍仿佛透着一股子苍凉和孤独,颜辞不敢多话,只管走在身侧。
      走了一会儿,颜辞就听见宫里的寿德钟响了三声,李衍回头笑道:“宴会要开始了,朕与你二人也该去了才对。”
      那一瞬间,颜辞觉得自己刚才见到的脆弱而有些孤独的李衍都是错觉,眼前这个谦和儒雅的君王才是他平时的样子。
      颜辞行礼道:“是。”

      颜辞随李衍走着曲曲折折的小路,本来很难辨认的方向也在李衍的带领下变得容易,没一会儿,便豁然开朗,灯火通明,早已有内侍一众等人在此等候,颜辞心里想这是李衍不愿众人打扰,吩咐众人在此等候,众人围了上来,扶着李衍上了步辇,李衍坐好转身对颜辞道:“一起回去罢。”
      “奴才不敢,奴才自行在后面折回就行。”颜辞生怕李衍又提什么奇怪的要求,赶紧答道。
      李衍笑了笑道:“好,那你自行回去罢。”
      颜辞颔首道:“谢皇上。”
      李衍不再多言,转身眼神示意佩德,佩德转身喊道:“起!”
      颜辞一时不敢妄动,见着众人抬着李衍浩浩荡荡的走远了,才立刻往大殿奔去。

      众臣带着家属早已严阵以待,眼巴巴的望着殿门口,只等着李衍到来。前拥后簇的李衍衣角刚刚进殿,众人便立刻起身跪拜高呼:“皇上圣安。”颜中尘自然也在此列,颜中尘感觉身旁一动,转身看去,立刻低声骂道:“你这个逆子!跑去哪里了你再晚回来一会儿,我就打死你了。”
      颜辞胡乱答道:“父亲,人有三急嘛,我没去哪里,如厕完了就回来了。”心里想着父亲哪里知道自己刚刚用了轻功才及时回来,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居然敢在宫里飞檐走壁,非真把自己腿敲折。
      李衍在众人圣安声中,走向王位,待坐下后方才和颜悦色道:“众卿平身。今乃家宴,无需多礼,只需放松些才好。”
      众人又高呼:“谢皇上。”方才起身依次落座。
      李衍看向李瑾、李宗道:“虽是皇家规矩多一些,但是我们兄弟情谊却不曾少半分,今日有你们相伴,朕心里是十分开心啊。”
      李瑾率先道:“皇兄圣恩浩荡,我们兄弟又和睦,全有赖于皇兄教导有方。”
      李宗附和道:“正是如此。”
      李衍点头笑道:“今日是家宴,只管尽兴些才好。”
      转身看向佩德,佩德立刻会意,高声喊道:“传歌舞。”
      大殿外立刻进来一群舞姬,身着五彩羽衣,翩然起舞,仿佛若仙子。另有丝竹管乐相配,婉转动人。众人吃着吃食,看着歌舞,皆放松了许多。颜辞吃着新鲜的时令果子,看大家不再似刚才立刻紧张,立刻东瞄西看,发现孟太傅正坐在不远处的斜对面,颜辞立刻开心起来,待看到孟先安身边的孟婧晚后,嘴角又耷拉下来,这个孟先安,一个宴会也不肯一碗水端平,只带孟婧晚这个丫头,却不肯让琇莹同来。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琇莹不知受了多少欺负,想着想着不由得越来越气,许是颜辞的目光过于强烈,孟婧晚似是感受到这边的眼神,抬眼看过来,正对上颜辞不善的眼神,孟婧晚立刻挑衅的瞪了回来。
      颜辞心想这个臭丫头,居然敢瞪我,立刻又瞪了回去,两个人正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颜辞一个余光瞟到殿外一个黑影掠过。颜辞的座位离得十分远,正想细看时,却早已什么都没了。这下子也没了和孟婧晚对峙的心思,心里思忖着,刚才的黑影究竟是什么?多年来习武的经验让颜辞十分警觉,可是转念一想,这皇宫内高手如云,况且今日内定是严加看守,自己在这里瞎操什么心。
      正在想着,舞姬们已退下,接下来上来表演的是外邦戏法,这是今年皇上寿辰的新玩意,以前颜辞在万空山下总是喜欢看这些外邦小玩意,万空山地处交接之处,山下各国经济往来密切,新鲜东西层出不穷,这样的玩意看了不知多少遍。此时这样的一会儿变个鸽子,一会儿掏出朵花的表演实在是吸引不了他,可是这在座各位都是显贵之人,这等民间表演倒是新奇,大家看的津津有味,连李衍也不例外。颜辞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变戏法,吃着果子,和孟婧晚斗气的心也没了,想着一会儿必须得溜进孟府看看琇莹才能安心,琇莹,哎,定是过得不如意,在那个家里她何曾如意过?想到这里,少年的心里生出一丝惆怅之感,果子都不大好吃了。
      颜辞正难受着,抬头看向孟太傅的位置,那变戏法的外邦人正在表演,众人刚在为他刚才的表演叫好,这时都期待他还有个新花样。那变戏法的侧身袖口银光一闪叫他立刻警觉,众人还沉浸在欢乐之中,那外邦人侧身借着变戏法的姿势掏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直直刺向李瑾!这一切实在太过突然,刺客的动作又行云流水,幸得李瑾机敏侧身一避,那本该刺进心脏的匕首,偏在了肩膀,那匕首力度之大,叫李瑾一个踉跄,此时仍喊:“保护皇上!”
      在众人的哀号失措中,李衍立刻冷静:“快保护荣王,叫殿外侍卫!快!”佩德死死护住李衍,转身喊道:“快去喊人!”今日为设宴群臣,侍卫皆在殿外远处,此时身边都是些宫女内侍,哪个能用得上!
      颜中尘久经沙场,又有一身武艺。此时立刻判断形势,转身对颜辞急急道:“分头行动,你去保护荣王!”便飞身上前保护李衍,颜辞也立刻会意,不做迟疑。

      那刺客见一击不中,立刻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长剑,飞身奔向李瑾,李瑾身上受了伤,又惊又吓,此时哪里还有力气躲开,宫女和内侍见到都吓破了胆,动都不敢,那刺客此时飞身上前,快得惊人,大殿之内一时没有侍卫,众人反应不得,见那剑直刺向李瑾,这所有事发生不过一瞬之间,李瑾本能的闭上眼,一瞬间想象中的疼痛不曾袭来,李瑾睁开眼,一个绿色背影挡在眼前,左手硬生生的抓住了那把寒剑。那刺客见不得手,转而再伤李瑾,颜辞一个侧身抱住李瑾,躲过刺客一击,颜辞反应极快,见刺客稍作迟疑,立刻一掌打过去,那刺客不堪颜辞掌风,颜辞又快速一脚将李瑾面前的桌子踢翻,那刺客被这一击,不堪疼痛,这时殿外侍卫赶到,一群人立刻将刺客按在地上,刺客挣扎不得,众人方才从这混乱的场面冷静下来。
      李衍道:“拖下去严加审问!务必要给我查清是何人指使所为!”
      侍卫得了令,将那半死不活的刺客拉下去。颜辞这才放松神经,转身看去,自己仍把着李瑾的腰,这姿势像极了戏文里英雄救美的桥段,只是这位荣王虽生的好看,却不是美人。李瑾似是未从惊吓中缓过来,呆呆着看着他,肩上的伤看着不似重,却是一直在流血,颜辞刚要松开手说话,这位荣王便便的向后倒去,众人见了又是一阵惊慌,赶紧过去扶着。
      李衍急道:“快传太医!这群饭桶在干什么!还不快将荣王扶进去!”

      颜辞心想荣王可真是千金之躯,倒似个小姐姑娘,这点伤就昏死过去,正忙着扶着李瑾到后殿,听见李衍道:“先将荣王殿下扶进内内殿,一会儿太医来看看颜公子的伤。”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急促。
      颜辞这才注意到左手的伤,这点伤对颜辞来说不算什么,眼下只好恭敬的答道:“谢皇上圣恩。”然后走回座位,众人也已冷静,倒是李瑾吓得不轻,居然能昏死过去,颜辞一边想着一边坐回颜中尘身旁,颜中尘低声骂道:“你这个不省心的!”
      颜辞安抚父亲道:“不是什么大事,爹。”
      颜中尘抓过他的左手反复检查,见果真不是大事,才略略安心下来,正在这时,太医赶到,父子二人不再交谈,一群太医在带领下去了内殿给李瑾处理伤口,只留下一个年轻的太医给颜辞检查过后禀告李衍并无大碍,又给颜辞认认真真的包扎好,这期间众人皆是静默,颜辞知道,这是在等审问的结果。等到颜辞包扎完毕,便有两个侍卫进来跪下禀告:“启禀圣上,那刺客严刑之下也不肯说出幕后指使,还咬舌自尽了,不过臣在他身上发现雪狼纹身,正是北疆皇家死士的图腾!”
      众人一阵哗然,刚才还安静的众人立刻叽叽喳喳的讨论道:“这必然是北疆派来的,想是战败于我国,不满于合约赔款,便对荣王起了歹意。”
      “正是这样没错了,荣王殿下代表我国去签订条约,他们不满于割地赔款,所以迁怒于殿下啊。”
      “正是啊,真是可恨!”
      李衍道:“此事尚有疑点,”顿了一下道:“因赔款之事而伤荣王,也不无道理,先不必打草惊蛇,北疆本是败将,不足为惧,先好好查着。”
      说到这里,李衍转身看向颜辞这边:“今日之事多亏颜爱卿和颜公子。”
      颜中尘赶紧颔首道:“皇上折煞老臣,这是臣的职责和本分。”
      李衍缓声道:“虽是如此,但是你父子二人忠心可鉴,朕要重重赏你们,”李衍见颜中尘要开口,立刻打断道:“爱卿不要推辞,朕知你品行,只是你再推辞,叫朕难以安心。”
      颜中尘听到这里,不好再拒绝,便跪下谢恩。这时内殿传来消息,李瑾已无大碍,休养几日便可。
      李衍似是终于松了口气:“荣王没事就好,今日这宴会是朕款待不周了,众位卿家,皆回去好生休息吧。”
      众人听了这话,便跪下谢恩。李衍似是累极,不再讲话,在佩德的搀扶下挥挥手,便走了。
      颜辞和颜中尘随着大家走出殿外,颜辞见父亲闷闷不乐,安慰道:“今日之事不是解决了吗?父亲不要过于担忧。”
      “你懂什么!这事实在蹊跷。”颜中尘低声说道。
      颜辞不懂朝政,听到这里,也不再多言,抬头望了望月亮,唉,这公里的月亮也未必多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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