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6、撕打 ...
-
“你没怎么变,还是那么瘦。”赵笠用手指背轻轻抚了抚肖乐的脸,刚碰到皮肤上的绒毛,肖乐就别过头去,低声道,“你也没怎么变。”
赵笠收回手,继续喂他,“你的状态比以前好多了,是因为袁尔白吧?”
“嗯,是他帮我治好的。”
赵笠点点头,他心里对这个袁尔白有很多疑问。他当时回来去找肖乐的时候,新院长告诉他肖乐已经死了,而且还给了他肖乐的死亡证明。虽然他当初把肖乐送到精神病院时没有告诉他们肖乐的姓名,但那份死亡证明上确实是肖乐的编号和肖乐的照片。是谁给他办的假死?再者,老院长偏偏在肖乐假死前后因为多项罪名被判了无期徒刑,时间不早不晚赶的刚刚好,这只是巧合?看肖乐的样子,他显然不知道自己被假死了,“你过得好吗?
“还不错。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在集训营过的怎么样?”
“不好。”肖乐看了看他,正打算问怎么回事,赵笠猛的抓起他的手,“我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刚去的那几个月,我过的浑浑噩噩,满脑子都是你,都是你最后哭着给我告别的样子,我真的快熬不下去了,最后班长开导我说只有尽快完成任务,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见到你。我努力完成任务,只用了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就把所有培训内容学完了,只为赶回来见你。乐乐,我太想你了,等你病好了跟我回家好吗?”
肖乐惊讶地看着他,“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我喜欢你,乐乐,之前是我不好,是我混蛋,我不应该把你送到精神病院,我到集训营后才意识到我原来是喜欢你的,我不能没有你,你跟我回家吧,我以后会好好补偿你的。”赵笠眼睛湿润了,他终于又握到了肖乐的手,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渴望拥着肖乐在怀中,像以前在家里一样。就像一首歌,你听了十次百次,最后才慢慢理解其中的韵味;面对着一个人仿佛已经一辈子,你才看清原来你是那么的爱他。正是因为短暂的分离,才让赵笠意识到,原来他早就爱上了肖乐。
赵笠抬起手,要抚肖乐的脸,“我已经和袁尔白在一起了。”肖乐道。
赵笠愣了愣,手停在他脸边,只要再稍微往前一点点就可以碰到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可就是那么一点距离,现在却比鸿沟还难跨越。“为什么?我不是让你等着我吗?”他直勾勾地看着肖乐,眼里血丝爆满。
“其实,你选择离开的时候就应该知道,那样状态的我,根本做不到等你。因为我没有能力去选择等你或者不等你。如果你早回来一两个月,那个时候我还在院里,那么你就会认为我在等你。可是你偏偏没有在那个时候回来,你发现我已经离开了精神病院,所以就觉得我没有等你。你可知道,那一年我一直希望你能早点回来接我离开,可是最后接我离开那个精神病院的不是你,是袁尔白。”
“所以你就和他在一起了?只是因为他比我早接你离开精神病院?”赵笠显然消化不了。
“我和他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他。”
“喜欢?”赵笠脑子里嗡嗡作响,“你不是喜欢我吗?和我在一起怎么样?我对你肯定比他对你好。”赵笠激动地站起来,两只手掌搭在肖乐两肩上,眼睛血红。他不愿意接受,肖乐本来应该是他的,他两年前就认识了肖乐,袁尔白不过刚认识他两个月。
“赵笠,你冷静一下!啊,,,”赵笠按在他肩头的手掌力度很大,肖乐觉得伤口处疼痛剧烈,赵笠看着肖乐扭曲的脸,才找回了点理智,他松开手,“你没事吧?乐乐?”
接着他就看到肖乐心口的衣服被慢慢地染红,是伤口裂开了。肖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个接一个冒出来,脸色惨白,唇色更惨白,疼的五官都已经扭曲了。
赵笠慌了起来,忙叫来了医生和护士,医生看了肖乐的伤口,逢的线跑位了,得再次做逢合手术。
袁尔白还在走廊远处,就看到肖乐从房间里被医生护士紧急地推了出来。他大步跑过去,看到肖乐的心口又红了一大片,脸色无比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狠狠地咬着牙根儿。“乐乐,你怎么了?”
“伤口裂开了。”站在病床一边的赵笠痛苦道。
“好端端的,怎么会裂开呢?你对他做了什么?”袁尔白气急败坏,眼看着肖乐被推进了手术室。
“啊,问你话呢?你对他做了什么?”袁尔白一把抓起他的衣领,把他按到墙上。
“你放开我!”赵笠也不甘示弱,眼珠爆红,直挺挺地瞪着袁尔白。袁尔白不为所动,他看见赵笠就来气,肖乐伤口裂开,他绝对脱不了干系。“我叫你放开!”赵笠一拳正中袁尔白脸上。袁尔白被彻底激怒了,也朝赵笠脸上狠狠得发了一拳。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两人就这样你一拳我一拳的扭打在了一起。赵笠是练过的,专业素养极高,好在袁尔白也不是吃素的,还能和赵笠过几招,也没吃多大亏。
赵笠毕竟是专业的,几个回合就把袁尔白打趴下了,骑在袁尔白身上,压制着他,让他没法动弹。“凭什么你和肖乐在一起,你算个什么东西!肖乐是我的!”赵笠怒气冲冲地吼道。
袁尔白听到自己的领土被别人叫嚣着侵犯,血液一股脑儿地冲向大脑,一个反踢踢开了赵笠,“你他妈也配,当初是你把肖乐扔到精神病院的吧?现在还有脸说这话?”说着一拳又打在了赵笠脸上。
赵笠听到“扔”这个字,脑里嗡地就炸了,他使劲全身力气掀翻了袁尔白,在他脸上不停地挥动着拳头,只有不停地挥动拳头,才能掩盖他的心虚。他把肖乐“扔”了?
袁尔白看赵笠精神有些不集中,反手卡住了赵笠的脑袋,把他摔翻在地,“你他妈知道吗?我第一次见肖乐的时候,他正在被副院长侵犯,就是你拿钱贿赂的那个院长的表弟!”袁尔白停止了拳头,掐住赵笠的脖子,直勾勾瞪着他怒吼道。
赵笠一股血冲到了大脑,又瞬间冷化,什么叫‘被侵犯’?肖乐被侵犯了?他瞬间想起了当时查老院长时看到的法院判决书,和他一起被判的还有另外一个人,罪名是猥亵罪!他的脑子一下子就炸了,他已经想到了肖乐的遭遇,肖乐被侵犯了!都怪他,他把肖乐送到了地狱,那里是地狱啊!
他躺在冰冷的地上一动不动,眼神恍惚,泪水和着血水顺着脸颊流到了耳朵里,阻隔了鼓膜与外界的交互,他什么也听不到,他什么都不想听到。
袁尔白从他身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地扶墙站稳,“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别想从这里活着出去。”
两人就这样,一个倚墙站着,一个伏地躺着,直到肖乐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