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所爱隔山海》悬光

39、雏鸟

　　分别前遥向鼬展示了“分-身术”，并非是普通的展示，而是通过玩闹的方式。记忆力极好而又很执着的人就是这个样子，虽然隔了很长时间，但她还没忘记觉得鼬束起的发辫很像“猫尾巴”的事，想要趁他不备拉上一下。只要她一有什么主意，鼬总是很容易察觉，于是这次的行动也以失败告终。

　　遥和止水为什么都会这么做？上次鼬和止水在野外生存训练场中进行追踪演习时，止水也趁着鼬喝水时拨弄了一下鼬束起的发尾。鼬完全没有想到一向成熟可靠的止水会做出如此幼稚的恶作剧，猝不及防地中了招，差点把水洒在自己身上。

　　鼬有点想问他俩，真的有那么有趣吗？也许就像他有时候喜欢戳佐助的额头？他反倒对她时隔这么久仍没忘记这个恶作剧并不吃惊，因为他知道她是只要定下目标，不管间隔多长时间都不会放弃尝试的人。

　　风间遥用猫一样大而圆的眼睛看着他，连眼神也非常像猫。是那种“我知道了，但下次依然会做”的眼神。总有那种会执着地把钥匙推下桌子的猫，看到这一幕的人究竟会觉得无奈，可爱或是可恶都莫衷一是。

　　和上次一样，她明白他没有制止，其实是并不介意这事。

　　大约是上回参观慰灵碑时那一份沉郁的心情延续了下来。芽衣比上学期沉着了许多。在旁人揣测的目光中，她和风间遥组成的学习小组平顺地度过了期末。期间，她们合力完成了数个老师布置的作业，尽管行动过程中有些不顺利，结果却是各小组中完成度最高的。她们有不少时刻意见不同，必须达成平衡才能继续下去。

　　芽衣不得不承认风间遥的学习能力很强，尽管在其他方面有欠缺，但对新知识的掌握能力并不弱于自己。三浦老师和红老师都认为风间遥在忍术和幻术上非常有天赋，芽衣在接触中发现她的水平确实不差。芽衣承认，很多方面她算得上是自己的对手。不过，风间遥的好奇心太重了，而且特别喜欢发散问题，最近忍校的教学加强了人体解剖和经络方面的知识，她在做笔记时绘制剖面图帮助记忆，居然就此开始学起了画画。

　　芽衣知道，风间遥对人体和经络方面知识的用心与当时败在柔拳手中有关。忍者和忍校生们由于经常大量运动而在手腕、脚腕之类的地方缠绕绑带，以保护关节。风间遥的手臂上也有绑带。开学初的某一次芽衣在对方替换绑带的间隙，发现对方手臂上被柔拳击中的位置上的瘀痕仍在，而且并不陈旧。按理，上次被芽衣击中造成的瘀痕早该消失了。

　　这似乎说明了一件事，风间遥在试图“复制”柔拳的那一击，记住穴道，研究原理。

　　无论如何，没有白眼的人是不可能真正掌握这种技巧的。芽衣一时有点不知道应该对她刮目相看，还是嗤之以鼻。

　　今年的夏季格外炎热。七月初，天气已经热得有些难以忍受了。修炼查克拉的忍者们对环境有一定的忍耐能力，而未达到合格标准的忍校学生还做不到这种程度。无论春夏秋冬修炼都不可废弃，忍校生们只能比平时多注意一些，以防风寒或者中暑。

　　大家平时在教室里坐着都闷热不已，修炼时不仅要大量运动，而且必须带护腕护膝之类的护具，身上就更加汗水涟涟，十分难捱。每当下课和修炼结束，学生们纷纷前去学校的公共盥洗室洗脸，或用毛巾洇湿了水擦汗降温，取下护具更是必然的，有条件的话，甚至还会换一身清爽的衣服。

　　众人都巴不得在不失礼的前提下穿得更少一点，只有日向一族的学生仍坚持用发带或是护额遮住额头。这就有些显眼和奇怪了。风间遥记得去年年末在送别云忍使者那晚遇到芽衣和宁次时，他们就遮着额头，等新学期开始后，她发现学校所有的日向一族学生都不约而同地将额头遮挡起来了。她想起在她见过的日向族人中，除了日向一族的族长，其余族人好像都会遮挡额头，难道是日向一族的一种习俗？

　　戴着发带的日向芽衣比其他人更热，但为了不露出咒印，没有别的办法。汗水打湿发带后继续戴下去的感觉很难受。她只能选择在人少时换下发带，擦一擦额头。可这么做的次数多了，风间遥又是她的同组成员，就像之前日向芽衣不小心在风间遥替换绷带时看到对方手臂上的瘀痕，风间遥也在无意中看到了日向芽衣额头上的纹痕。一闪而过中她只看到了一半的图案，但那怪异的纹路足以令她记忆深刻。

　　风间遥当作没有看到，日向芽衣也并未发现。

　　本学期的期末，老师为了扩展学生的眼界，带来了能够储存物品和使用通灵术的卷轴，稍微讲到了咒印和封印术的概念。遥经常去图书馆借书，来回搬运很不方便，一听到卷轴有储物功能，就决心学会这种技能并应用到生活中。芽衣则像是对咒印很感兴趣。

　　放暑假后，风间遥便开始自学卷轴相关的内容。在木叶图书馆查阅资料时，她认识了一个名叫“御手洗红豆”的少女。红豆大约十五六岁年纪，爱吃甜食，爱喝茶，性格豪爽，见到风间遥在找书，就一挥手给她推荐了一张书单，说道：“像你这个年龄，对卷轴的原理感兴趣的人可不多啊！想聊天的话恐怕在同学中都找不到人呢！”

　　忍校的课程中，有关卷轴、封印术、咒印的内容其实很少。因为涉及到比较深奥，需要钻研的部分，所以学校的要求是学生对它们有最基本的了解即可。红豆对遥说，自己对这方面多少有一定的了解，要是风间遥有心学习更多，以后有机会自己可以继续给她推荐书单。

　　红豆介绍的入门书籍非常有用，也很难，需要慢慢理解。这吓不退风间遥，她喜欢难题，对待想学的知识总能量力而行，还有足够的耐心，按部就班下去，她总能完成目标。

　　暑假的每一天，她都有很多事要做。

　　七月末时，她已经完全掌握了分-身术。忍校对分-身术的合格要求是有两个能够自由行动的分-身，而她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在达到自己的标准后，她准备学习遁术。

　　风间遥决定从水遁学起，在这方面她多少有一点基础。偶尔她会想起教她这些基础的人。从她现在所了解到的知识判断，水之国的雾隐村曾有一段时间实行非常严酷的统治，被称为“血雾之村”。当初她和惠子在两大国的中间地带遇到的那名同行者，如今想来有可能是从“血雾之村”中隐瞒身份偷偷逃出的忍者或是忍校生。叛逃的忍者往往会被通缉，视重要程度而定，甚至遭到追杀。对方大概会隐姓埋名地生活下去，她想她是不会再见到他了。那个人的身份和去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由于那个人所教给她的知识，让她发现了自己拥有掌握忍者力量的潜力。

　　为学习水遁，她时常抽时间到水边去观察水的性质和变化。有时会去村子里的水库，更多的时候会去南贺川边，那里的水流更富于变化，而且岸边有森林，环境十分凉爽惬意。横穿村子的南贺川也比水库离她家更近。

　　止水和鼬有时会在南贺川边切磋对练。有时风间遥也会在南贺川边与他们见面。某一次的会面中，她和鼬在南贺川沿岸的森林中经过时，从树上掉下一物。那似乎是一只雏鸟，正落在她前面。遥下意识地及时接住了它。它的羽毛还没怎么长出，样子实在算不上美观。它在她的双手中抖了抖身体，睁开了眼睛看着她，然后张大嘴巴鸣叫了起来。

　　遥和鼬对视了一眼，抬头去找鸟巢，一起把它送了回去。然而当他们回到地面，它又挣扎着掉了下来。三番两次后，他们很快发现，这只雏鸟好像对风间遥很感兴趣，一直追逐着她的行动。

　　既然她一开始接住了它，并且选择将它放回巢里，现在就没有害怕麻烦，把它弃置一边的道理。风间遥认为或许她应该把它送回巢里，然后一直等到它父母回来。她和鼬都认不出这是哪种鸟类，看样子像是一种猛禽。她可不想和它的父母照面，说不定到时在它父母看来，她是个来捕食它们孩子的怪兽。但这只雏鸟有分辨查克拉的能力，能分得出分-身术制造的幻影和本体之间的区别。显然它不是普通的鸟类，而是与忍猫、忍犬和止水的通灵乌鸦类似的一种忍兽。

　　“我们一起等。”鼬说。

　　幸而原本他们也约好和止水见面。豢养了通灵乌鸦的止水应当比他们更擅长处理这种情况，正好可以向止水求助。

　　止水跟着鼬的影分-身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遥和鼬都待在树上的鸟巢附近，在等待他到来的期间，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

　　“不要想象一只翠绿色的猫。”

　　“一只翠绿色的猫。”

　　“想象一只黑猫。”

　　……

　　他们俩的对话听起来莫名其妙。不过止水明白其中的意思。涉及到精神方面的忍幻术有一种理论，当别人对你说不要想起某种事物的时候，你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到这种事物。类似的理论可以运用到用术暗示对方和挖掘情报当中。他们正在试着通过设置不同的条件感受其中微妙的区别。那只雏鸟一片茫然，仍旧大张着喙，不明白风间遥为什么不给自己喂食。他们俩当然根本不知道应该喂它什么，索性放弃了行动。

　　一只小鸟在等食物，两只小鸟在高高兴兴地朝彼此鸣叫。

　　止水忍俊不禁，笑着朝树上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好啊，小鸟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