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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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风间爷爷和奶奶回到了木叶。由于大名遇袭事件，他们回村的计划受到了影响，比预计到达的时间晚了一些。为安全起见，他们和很多旅人一样雇佣了忍者护送，所幸近期再未出现严重的袭击事件，顺利地到达了村子。
初回村的几天，他们的大部分时间都花费在了整理住处、休息、拜访邻居和朋友上面。惠子、遥、杏，旁边茶店的玲奈和附近开店的几位老相识都收到了夫妇二人特地带回村子的小礼物。
惠子在做和果子店店长的时候也被称为“老板娘”，不过对于店内光顾了数年甚至十数年的老顾客以及附近常驻了多年的生意人来说，风间爷爷和奶奶才是风花和果子店真正的老板和老板娘。他们回归和果子店之后，陆陆续续有不少熟识上门，老顾客们于空闲时增加了在店内停留的时间，经常一起热闹地聊起天来。风间遥常常会饶有兴味地倾听他们的谈话，而年长者们乐于向孩子们分享自己的经验和见闻，那是他们的亲身经历，是书本上不能提供的细节。
空闲时惠子要和风间爷爷、奶奶核对账目，反而比从前更忙。风间遥此前协助惠子整理过账目，但现在的核对不是她可以参与的。店里暂时没有什么风间遥能帮得上忙的事，于是她恢复了过去的习惯，平日包括午休在内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度过，假期则将时间花费在去木叶图书馆自习和在忍村内各处游走上。
忍校的课程中有了更多关于历史和忍者守则的内容。为了更好地教导学生，学校组织中高年级学生去参观慰灵碑，为过往牺牲的英雄们扫墓。风间遥所属的三年级学生也在其列。第三次忍界大战已经结束，这几年的战损其实不多，最近的一次牺牲者规模相对较大的事件还是春假时的大名遇袭事件。慰灵碑上的绝大多数姓名对于大家来说都是陌生的。但也有少部分名字属于他们的亲人或者长辈。
每当遇到了认识的姓名，便会有人不自觉地停下。当第一个人说出：“他是我伯父，是和岩忍作战时为了传递情报而牺牲的。”其他人也开始随之陆续讲出那些自己认识的名字的牺牲缘由。也有人只愿默默怀念，不愿开口。哪怕是平时最爱调皮玩闹的学生，此时也是肃穆的。
宇智波泉站在一面碑前。她的亲人牺牲于妖狐袭村之夜。不像其他人选择宣之于口，她选择了沉默。她的父亲并不是在抗击妖狐的前线牺牲的，而是在疏散村民的过程中不幸被倒塌的建筑砸中。她对父亲生前的最后记忆就是父亲接到集合命令后匆匆离去的背影。后来她又知道了一些事，宇智波一族因公牺牲的忍者的确不是各族中最多的，甚至因为未能前往最前线，而人员多有保全。人们一直对此多有议论。泉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每每提到此事，宇智波一族总有洗不脱的质疑。此刻的她无法像其他人那样大声地讲出这件事。
来自外地的学生在木叶生活的年头尚短，并没有像本地学生那么多的感触，反而不自觉地有几分悚然。牺牲者的精神当然令人钦佩，但未免太沉重了。像他们这个年纪的学生，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会想到死亡。而且其他人提到的许多人和事情，他们都不了解。
“他们说的‘妖狐’，是怎么回事？”平野退小声问。
“不知道。”风间遥说。有好几个人都提到了有认识的人在妖狐袭村时死去，本地的学生和老师们似乎都对这件事有很深的印象，却从不做更多的讨论，讳莫如深。
“好吧。”平野退环顾四周，观察了一番，也觉得这件事恐怕不是他们应该问的。半晌，他又道：“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传马前辈的名字。”风间遥注意到平野退的疑惑，他不知道这个名字，“去年月见节你在和果子店见过他，那时我问过你想不想和他们认识。”
平野退想起来了，深吸了一口气：“他顶多十二三岁。”
“是。”
他的眼眸中流露出茫然和恐惧：“我真没想过这里死过这么多人。还有人这么年轻就……”
他想当忍者，是因为忍者听起来就很厉害，能赚钱，还能保护自己和家人不受欺负。现在他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不对了。他忽然有些口干舌燥。
不远处，日向芽衣独自一人，无声地在刻着“日向日差”名字的石碑前短暂停驻。日向日差是为了是为了向云忍“赔罪”而自裁，如此不名誉的死因，永远不能公之于众。仿佛有无形的墙将芽衣和其他人分隔开来。他们都不知道，曾有一个人为村子做出这样的牺牲。
时间来到六月的第一个周末，这天遥和鼬约好一起去的地方是村子建设初期的一处设施的旧址。最初决定建村的是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其他忍族有些是早早与这两族结盟，有些是后来陆续加入。建村初期时各族间多少仍存在一些不信任的情绪，这处设施及周边的一小块区域相当于附近各族族地之间的缓冲地带。设施的存在是为了方便各族的管理者们沟通交流，也兼具哨所的功能。
木叶忍村建成之后，多年来不断规划、扩建，设施本身早已没有了一开始的功能。如今它只是作为一个比较有历史纪念意义的地方存留下来。周边则变成了商业区和生活区。
少有的几位长居此处的老人还保有着久远的记忆。据他们讲，忍村刚落成的时候，很多在如今看来习以为常、轻而易举的事情，在当时的人看来是困难重重，不可思议的。一开始木叶的村民几乎只有忍者，村子需要基础设施、满足生活需求的各种行业从业者，可大多普通人都不敢加入，只有胆大的商人敢过来做生意。后来人们逐渐意识到，忍村实际上是个不错的地方，充满商机，而且不一定比其它地方更加危险，多年来几乎没有敌对的势力能直接攻打到忍村内部的例子，生活和其它大城市没有太大的区别。风间爷爷和奶奶便是年轻时看准时机进驻忍村开店的。
鼬关心忍者和村子的起源。遥见过木叶陵园和传马的葬礼，也比过去更加关注起类似的问题。忍村内能够探索的地方有很多，他们有不少时间都是在独自探索，有时会同行。对于风间遥来说，某些地方是危险的，当他们一起行动时总是会选择类似此处的地点，比较安全。
离开这处设施的旧址后，他们沿着村内水库堤坝附近的人行道上慢慢往前走。聊过关于那处设施的话题，风间遥讲起自己对“反奈落见之术”的构想。她已经知晓自己的最恐惧之物是死亡,最渴望之物却没有固定的形象，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变化。天气有一点热，如果现在对自己使用这个术，她会看到的大概是切成小块的西瓜或者冰淇淋。
“这种变化是幻术的用法之一，诱导敌人的行动。”鼬说。奈落见之术可以制造令敌人最恐惧的景象以恐吓敌人，也可以结合当时的环境而变化，使敌人看到对自己不利的情况，起到诱导的作用。无论是奈落见之术还是反奈落见之术，这类指向心灵和情绪的幻术在战术上的用途都是共通的，旨在寻找敌方心理上的破绽。风间遥想在这方面更进一步，才会产生以奈落见之术为基础构建反奈落见之术的想法，这比起直接发明一个新幻术要更安全、更容易实现得多，鼬也认为这么做非常有研究价值，“虽然都能够诱导敌人，但人看到恐惧之物与渴望之物之后的情绪反应不同，两个术的效果也会有相应的区别。”
“这是另一个值得研究的部分。”风间遥说，她另外有一些零碎的想法，“我在想，这类指向心灵和情绪的幻术继续延伸下去，会得到什么？能不能利用指向来挖掘情报或者制造暗示？”
风间遥的幻术水平不止在忍校里表现出的程度，老师们不会建议学生去自学太多超纲的知识，而她已经在这条路上走出很远，并且不可能停下。
所谓的幻术天赋不仅在于掌握已有的术，也在于透过原有的基础还能看到多远。止水和鼬都欣赏她的天赋和敏锐。她也的确会提出非比寻常的观点。鼬沉思片刻：“有趣的设想，或许可行。不过你还没有学过类似的幻术，考虑更深的层次反而容易陷入迷惑，我们可以先记下，以后再讨论。”
“好。”风间遥并不急着得出结论，鼬说的很在理，基础不足的设想暂时只是空想，她会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尝试。
他们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做。风间遥像去年一样提前将自己准备好的生日礼物送给鼬。
今年她给鼬的礼物是两本博物志，一本新，一本旧。去年夏天她在预留的零花钱不足时犹豫到底买新书还是买冰淇淋，鼬的到来两全其美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于是她有了要送他书籍的想法。
旧书则是她小时候的读物，出自水之国，来到木叶之前她经常阅读。今年年初，她在图书馆看书时，因为这本博物志上的记载与图书馆的书本有差异，所以疑惑不解。后来她和鼬一起找到了一个也许不一定是最真实的情况，但佐证较多、比较可信的答案。旧书上的记载她也曾拿给鼬看过，书页内有几处她幼时的涂鸦，以及她在阅读时写下的想法和提问。风间遥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不会否定过去的自己，旧书对自己有特别的意义，这也是自己将它作为礼物的原因之一。
新书则是她想到第二班有心参加中忍考试，近几届的中忍考试按照惯例，考试地点应该会设在外村，而忍者除执行任务之外能在各国行走的机会不多，所以她买了一本讲各国风土人情的博物志。如今缺少了传马和心子，鼬注定会错过今年的中忍考试。风间遥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这份礼物原样送出。她和鼬都不会忘记逝去的传马和注销忍者身份的心子，纵使没有走在最初设想的道路上，但第二班互相支持的情谊没有消失，并且这份美好的期望将一直伴随着活着的人继续前行。
风间遥在暖融融的风里对鼬说：“生日快乐。”
她不需要再说更多。他们一起沉浸在清朗慵懒的天气里，舒适地在堤岸边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鼬当然不会忘记上个生日时她说过的话。礼物也好，祝福也好，她的意思他都十分明了。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