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九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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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娜！”
惊天动地的崩塌冲击海底，雅典娜充满凌然战意的小宇宙被斗士们捕捉。
众人都望向中心，生命之柱的所在。
“雅典娜吗。”
身着黄金鳞衣的男人被头盔遮住的面容之下，阴郁的笑容暗自浮现。
“我是海将军之首的海龙。在我驻守的神柱之前，我们自会生死决斗。”
“而你们的朋友——叫冰河的人——在哪片海洋苟延残喘与谁战斗，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我在北大西洋的神柱之前，等你们。”
话落便撤动披风，扬长而去。
计划按部就班顺利进行，两神相争必是两败俱伤，而他，很快就能得到他本该等到的一切！让所有人，那个天真的、把他囚禁的男人后悔！
青铜不过是杂鱼，不足为惧。
只不过，为什么···他竟从圣洁的神威之中，感到一丝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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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柱前。
“可笑的雅典娜。”
朱利安，或者说是波塞冬，指尖划过神力打造的坚不可摧的柱壁，像是爱抚情人的肌肤。
“千百年的宿命，就这样滑稽收场。”
“也罢，洪水暴雨洗脱不了的罪孽，自有其他的方法洗礼。”
“只要能压制那个地底肮脏阴森的鬼魂——我的好哥哥——这世界便也收入囊中。”
雅典娜的小宇宙如火焰一般，散发出惊人的热度，竟隔着深厚的石壁灼烧了波塞冬的手指。
他也不甚在意。
刹那之间，猩红的伤口消失无影。他也准备转身，无意欣赏少女献祭的勇敢高尚的姿态。
直到，千百年以来屹立不倒象征永恒的生命之柱开始颤抖、动摇，肉眼可见的裂痕肆意生长。
“不可能！雅典娜哪里还有这等力量！不然她怎会不直接开战，而是自我选择进入生命之柱。”
“难道——”是刻意为之？！
嘭的一声，柱端被澎湃的海水冲开，浪花拍打，热汽四溢。
汩汩水流有序的汇聚凝散，如一条巨龙在海底结界的边缘游弋。
“无坚不摧的最古之柱，外部不可动摇，但内部就不一样了。”
如利刃出鞘，提着湿漉裙摆，从残柱中优雅踱步而出的女神锋芒毕露，纤细的身躯爆发出撕扯空气尖锐炙热的异常能量，微润的发丝贴着皮肤，水晕的眸流光回转，只是乖巧的少女模样，却没有人会因此放松警惕，认为她孱弱无力。
当然，也包括海神波塞冬。
“没想到，竟操纵水流来攻击神柱内部。该说不愧是智慧女神吗？”
宿命的老对头已经架着武器神威降临满心防备，纱织松下裙摆，随意的把玩着权杖，也无作战的紧张之态，白洁的布幔虚虚掩着修长的腿，随着女子的步态，将露未露的吊着。
忽然，雅典娜的唇边绽开笑颜，“找到了。”叩击地板，胜利女神之杖金辉乍明，如海底金乌，神圣的信仰之力直冲天空，精准无误的落在水龙停留之处，猛烈的打击引得撰满符文咒语的蓝色屏障暴露了存在，乘胜追击，凭一人之力，竟在自古而来的海底神殿的结界之上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裂缝！
“圣域的结界是高级空间错位，北欧的防御壁则是神明的信仰降下的小范围法则。前者有分选性，只是为了保护普通民众；后者则排斥所有生物，需要更为上位强力的神祇改写。”
“波塞冬，亚特兰蒂斯的结界不在以上两种之中，它是一种，更为古老，更为无害却强力的仪式。”
“仙宫有通往海底神殿的入口，漩涡是通道，结界更是驱除海水营造人类的生存环境。”
“你的国度，曾经露于海面，是吗？”
“王国沉没，结界孕育而生。结界是为了保护而存在。”
“恐怕它只有隔离海水、通过氧气和隐藏形态这三种功能。”
“我说得没错吧？”
她轻松地笑，缓缓道出自己的猜想，并也付诸实施。像一个玩弄谜题的小孩。
“不过，不愧是古老的结界。”裂缝处竟开始渐渐渗出蔚蓝的能量，修复和重建已然开始。
但没关系，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就让水回到他们本来的地方吧。”
由女神小宇宙操纵的水流正是生命之柱内涌入的水，也是来自北欧，在希露达之战被融化隐藏起来的冰川融水。
水无常形，绵绵不断的流水冲向结界的另一边，汇入海水，又不断上升，上升，在视线触及不到的海面之上，凝结为冰，漂向极北之地。一条由水滴架作的桥缓缓升起，一端连着生命之柱，一端通往故乡。
终于，随着最后一滴水离开亚特兰蒂斯，蔚蓝结界完全闭合，天衣无缝，没有一丝缝隙可见，好像不曾受损。
“我说过，我会替他们赎罪。”
“我也说过，我会救他们。”
“你看，我做到了。”
背后是沉寂幽邃的海，面前是金碧辉煌的宫殿。
少女行淑女礼，举止优雅，唇角的弧度又带着一丝桀骜不驯，眨眼挑着调皮的意味。蓝宝石的眼眸紧紧盯着他，似有千种情丝绕，万般纠结缠，又好像，清澈是镜，倒映出原原本本的他。
她在大海前渺小如蝼蚁，又挺直背脊，有胜过万丈深渊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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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
少女伫立陡崖，凝望海岸，眼眸一如空濛的海。
——那是欧申纳斯[ocean]赐予子民的礼物。
他想起爱奥尼克的裙袍加于她身。
他想起橄榄叶织就的冠冕点缀于她的发间。
他想起猫头鹰温顺地停靠在她肩膀。
他想起胜利女神闪烁光辉于她手中。
她扬起嘴角，
叫他“父亲”。
——帕拉斯，他的女儿。
作者有话说
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