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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挥刀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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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铁甲车缓缓驶入市中心,带着政府的招牌,没有什么人敢拦截。
最后青年将车子停放在机械化管理的地下停车场,关掉车子里播放的摇滚,凌子瞒也掐着时间摇醒岑圣东。
看着岑圣东揉着松弛的睡眼,青年没好气地将车门打开:“该滚了,小屁孩。”
岑圣东抱着凌子瞒下车,他的“卡索”较为特殊,伤口经过刚才的养精蓄锐已经好挺多了。他挡在青年面前,有些不情愿地咬着下唇:“谢谢,你是好人,对于之前的怀疑我深感抱歉。相信我,你会有好报的。”
青年推开岑圣东,自顾自的走了:“得了,装模作样给谁看?别对老子假惺惺的,该滚就麻利滚,送你到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就救你到这里,想活下来还得靠自己。”
岑圣东没有说话,拉着凌子瞒跑开了。
青年走到停车场南面的白炽光,撕了左臂的衣物,划开一根柴火点燃雪茄,闭上眼静静享受着夹着香甜的皮革味。他的左臂的肌肤在刺眼的白炽光下剧烈蠕动起来,就像里面有什么活物要突破皮肤的保护层。
“先生,这里禁止吸烟。”一个小小的机器人滑过来,举着一个灭烟器,圆圆的小眼闪着红光,煞是可爱。
青年的手抖了抖,将雪茄按灭,脱下外套披在肩膀上,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去他.妈的好人好报。
岑圣东撕开里衣,里面一个口袋鼓鼓的,没有损坏,装着母亲去世留下的政府补贴。本来这笔钱是用来供他和凌子瞒入学,可惜世事难料,他就不是一个安分读书的料子,再加上末世来临,这笔钱要是不用真成一堆废纸了。
凌子瞒眨着灰溜溜的眼珠子,天真的问:“哥哥你从什么地方把钱拿出来的?”
岑圣东:“……乖。”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换一身衣服,K市比X地区要高端得多;要是将X地区比喻成平民窑,那K市就是一个一线城市,等级分明很现实。
拍着身上堆积的尘土,岑圣东牵起凌子瞒软乎乎的小手,带着凌子瞒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不然凭着这身灰头土脸的打扮,他们没有踏进装甲列车的站台就被赶出来了。
换了一身行头,凌子瞒从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变成了一个软糯可爱的小少爷,岑圣东看着那皱成一团的包子脸,爱不释手地捏着。直到凌子瞒不满地撅起粉嫩的小嘴,岑圣东才恋恋不舍地松手。
K市很奢华,全机械化;人们高贵得意,没有一处不是呈现繁华的作风——即使资源已经为数不多。巨大的屏幕悬挂在高空了,报道着X地区的情况。
政府的行动很快,X地区现在已经完全封锁住了。岑圣东咬着指甲算,要是没有新人类的话应该封锁得不太久,毕竟只有“卡索”的病毒细胞才能完全克制那种心脏镶着核心的丧尸,别的武器要是不能贯穿那种硬度堪比钻石的金色核心使其失去光芒,只会激怒那种变异的生物。
前往极西之地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岑圣东将凌子瞒拉扯进一家甜品店,点了两份巧克力慕斯,咬着刀叉一个个观察着行人的表情。每个人的神情很淡漠,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或是故作惋惜地默哀,仿佛屏幕上的话题只是方天夜谈。这个话题在现在的确很热,可没见过X地区现状的人们压根不会放在心上,再加上政府刻意将这件事以大化小。
蛋糕甜腻的奶油夹带丝丝苦涩的巧克力,弥漫在味蕾上,冲淡了嘴里苦涩的铁锈血腥味。对面的凌子瞒慢条斯理地咬着蛋糕,似乎害怕给岑圣东丢脸一样,优雅得像一个小绅士。
邻座坐着一对年轻的小情侣,不知道聊到什么敏感的话题,小姑娘生气地将一杯果汁泼到那个青年身上,丝毫不在意形象:“你和她睡的时候有想过我吗?我……我!我要叫我的干爹把你扔到X地区,你等着被那群怪物吃得连骨头也不剩吧。”
青年原本被泼了一身果汁,想起身想勃然大怒地赏这个横蛮无理的女人一耳光,可听到她后面幼稚得荒唐的话却气笑了:“你还真有意思,没听军.队里的人X地区只是蔓延一种病毒吗?政府很快就能够处理好……再说了,想将我扔到那个恶心的地方也得有本事,难不成你还要爬上你那所谓干爹的床?”
小姑娘气得浑身发抖,她压根没想到她的“男朋友”居然说话那么恶毒,不仅仅不明辨是非,还要在公共场所打她脸!
没等小姑娘想出反驳的话语,她的脸色突然一变眼睛睁圆,将颤抖不已的左手捂到脸上,企图盖住那因为惊愕而无法合上的嘴,另一只一只颤巍巍的手指着青年的心脏:“你……你这……你这里,它……”
青年讽刺一笑:“怎么,你还要说什么?”
小姑娘吞了吞口水,支支吾吾道:“你……你这里和屏幕上那些被感染……感染、的人一模一样……”
周围的人听到小姑娘的话都发愣地看向青年,带着观看动物园动物的神情,除了甜品店悠扬的音乐,一片安静。
岑圣东将手覆在凌子瞒的眼睛上:“子瞒乖,闭上眼睛。哥哥有些事要做,乖乖在这里数30个数等哥哥。”
凌子瞒听话地闭上眼睛,双脚并拢地乖巧坐在椅子上开始数数。
岑圣东的脚步很轻,就像只蓄力待发的豹子,一点点逼近猎物。他的左手缠绕了黑色的武器,饥渴的“卡索”幻化出一把黑色的太刀那枚镶在刀柄上的眼珠子兴奋地旋转,若隐若现的利钩浮现空中。
被周围的人注视着,青年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像一张僵硬的面具,一点点崩开裂缝。他的头机械地往下移,最后看到那颗亮起的金色的核心,疯狂地拽住小姑娘的手,全然没有刚才油腻腻的笑容,痛哭流涕跪下哀求小姑娘:“救救我……你不是有关系在军队吗……快!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黑色的太刀干脆利落地斩下他狰狞的脑袋,就连痛苦的表情也做不出,喷涌的血浆溅了小姑娘一脸,从那惊恐得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脸滑落,滴答在昂贵的地毯上。
“啊——”小姑娘崩溃的摸着脸上的鲜血,看着她面前的无头尸体戛然倒地,害怕的歇斯底里地尖叫:“杀人了!杀人了!……嗝!有人杀人了!”
岑圣东蹙起眉,反手给了她一巴掌:“还想不想活命?”
小姑娘回过神,周围的沉默开始被打破,惊慌失措的人们扔下伪装淡定的面具,尖叫和哭喊围绕着逃跑的脚步声。
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起身,糊着一脸眼泪和血开始随波逐流地逃跑,就像惧怕后面的血腥怪物般,若是惹得他不顺心,就把脑袋砍掉。
化成黑色太刀的鸣御激动得就像见了肉骨头的狼狗,一只只黑色的利钩从黑雾中探出,从那鲜红的血肉中挖出金色核心,收入黑雾中用嘴囫囵吞枣咽下。
“少吃点。”岑圣东道,脚步丝毫没有变慢,反而更加灵敏地避开拥挤的人.流,单手探入人群中拉出几个面容惊恐而心脏处发光的人,干脆利落的用太刀刺爆核心,让鸣御大快朵颐,恢复能量。
因为鸣御的强行觉醒,岑圣东现在已经能召唤出太刀状态了,虽然不能完全使用“卡索”的能力,但用来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
“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凌子瞒闭着眼一声声数到,周围的吵闹让他的内心忐忑不安,但他还是顺从着岑圣东的话,没有睁开眼睛看。
“二十九,三十。”凌子瞒刚刚数完,一一只手搂住他的腰,惹得他害怕地惊呼一声不敢睁开眼睛,但那熟悉的温暖却让他的内心安定下来。
伸出手摸着那光滑的肌肤,凌子瞒睁开眼睛,的确是哥哥。
“东哥哥,我们为什么要跑?”凌子瞒紧紧抓住岑圣东的衣领,听着岑圣东喘着粗气。
“后面有坏人,不跑的话会被坏人伤害。”岑圣东随口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了,左手的黑色太刀化成黑色的雾气,一点点淡化在空中,鸣御也趁机缩回岑圣东的手背。
凌子瞒嗅到岑圣东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保持着沉默。
这家甜品店的客人不算多,只是到了外面却很是让人头疼,外面的人看到面带惶恐神色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逃离,迷茫地想开口询问,却发现自己身旁有的同类心脏骤起金色的光芒。
原来病毒并不是只爆发在病原地,而是隐藏在城市的人群中,金色的核心悄然生根发芽,最后变成成熟的果实,紧接着——寄主变成丧尸。
岑圣东带着凌子瞒躲到楼上甜品店的独立雅间,看着下面拥挤成一锅粥的马路;车子全部被迫停下,人们恐慌的逃跑,即使军队的人让他们冷静。
开玩笑,没有人可以冷静下来。
街上满是血液与尖叫,凌乱的脚步在宣泄那种不能言语的恐惧。
还有几个无辜的倒霉蛋被持着枪.械的军人击杀,一些由人变成的丧尸被子.弹贯穿身体更加暴怒,张牙舞爪的袭击它们之前的同类。
岑圣东压着左手,将凌子瞒的脑袋按到怀里,大滴的泪水浸湿了新买的衣服。岑圣东无力地磨着牙齿,不知道为何,苍天总喜欢和他作对,每当他想要逃跑时就会有人变异。
“没事,哥哥会带你出去的。”岑圣东沉声道。没有人这句话究竟是对他自己施压还是对凌子瞒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