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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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没来啊？”林姜一边唠叨着，一边努力伸长脖子往外看。
陈祁南笑着安慰他：“你别急啊，约好了十点半，现在离十点半还差2分钟。”
林姜恨不得整个人都趴在桌上，不过自从他大一看到食堂的阿姨是怎么擦桌子之后，就再也没这么干过了。
现在是上午的10点28分，食堂里零零散散有几个睡懒觉的学生在吃早饭，厨房后面铲子和铁锅碰撞的声音时不时传来，伴随着阵阵菜香。
“这不是给我指路的小兄弟么，怎么这么没精打采？”
林姜闻言，抬起头，看到一个戏谑地正在打量他的人，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指着他说：“啊！是你！”
“还记得我啊。”魏云开笑着坐下来，“原来小陈说的人就是你啊。”
“小陈？”林姜扭头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陈祁南。
陈祁南单手握拳，抵在唇边假意咳嗽了两声，才说：“魏前辈好，这位是我之前提到的学弟，叫林姜。”
魏云开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说：“哪里看出我好了？我可是昨天才在行政楼被怨气袭击了。”
“怨气？”林姜现在对这两个字特别敏感，一听到魏云开这么说，他立刻警惕起来。
“没事，不用担心，不就是个怨气嘛。”魏云开摆摆手说，“搞定它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前辈在行政楼被怨气攻击了？”陈祁南立刻抓住了魏云开话中的重点，问道，“是哪股怨气？四号楼的还是图书馆的？”
魏云开右手食指摸了摸鼻子，说，“都不是。”
陈祁南眉心一跳，说：“都不是？有第三股怨气了？”
“恩，而且比较特殊，是人为制造出来的。”
“人为制造怨气？”林姜终于有机会说话了，他惊讶地问，“怨气还能制造？”
“当然了，”魏云开见怪不怪地说，“大部分怨气都是自然集结，相互吸引，但同样可以人为将一定量的怨气聚集在一起，凝聚成一个怨气场。”
“怨气场？”
陈祁南好心给林姜解释：“就好比磁场一样，怨气聚集到一定程度，就会停留在那个地方，大体不会再移动了，周围其他的怨气会不断被吸引过来。”
林姜咋舌，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胡九爷今天也难得现身，他坐在一边，听着这三个人的对话，也开口了：“在行政楼制造出一个怨气场，是想干嘛？”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魏云开说，“我已经让协会的人帮我去搜索这个怨气场的制造者了，不过我同事说了，令牌上面的痕迹消除得很干净，估计是找不出制造者了。哦，要制造怨气场需要一个媒介，来承载最早的那些怨气，这个怨气场的媒介就是一块令牌。”
最后一句话，当然是对什么都不懂的林姜说的。
“还是先说说四号楼的事情吧。”陈祁南适时将话题拉回正轨，“既然天师协会有人负责追踪这个怨气场的制造者，我们就不要白费心思在这上面了。”
“小陈说的对。”魏云开点点头，继续说，“四号楼那块地方我昨天去调查过了，怨气不浅啊。”
陈祁南说：“几十年来一直在那里，只会越来越深。”
魏云开脸色凝重，摇摇头，说：“不光是自然的积累，按照正常速度的话，怨气几十年的积累，是到不了四号楼那种程度的。”
陈祁南心里咯噔了一下，问：“有多重？”
“你要我给你个确切的数字我说不上来，我就这么说吧，”魏云开手指点了点桌子，继续说，“四号楼的怨气，就好像一个巨大的冰川，如果不融化，那么它每年最多就多诱惑几个人进去，添砖加瓦。一旦融化，整座学校都会被这些怨气吞没。”
陈祁南男的变色，说：“那么严重。”
“不止呢。”魏云开哼哼了两声，继续说，“图书馆那边还有团怨气，应该是被四号楼的怨气吸引过来的，不过因为太大太杂了，所以没有融合在一起，自成一派。”
林姜听了，不明觉厉，忍不住发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只是消除怨气的话，我的建议是直接让天师协会派遣足够的专员过来，进行大规模的清除怨气。但现在的问题是，小陈交的申请里，提到每年都会有人被四号楼吞噬，我们要把这些人救出来，那就不能这么简单粗暴了。”
林姜急切地问：“那要怎么办？”
“先想办法进入四号楼，找到那些迷失在四号楼里的人。哦，我是说那些还没被四号楼彻底吞噬成为怨气一部分的那些人，找到之后呢，我们再消除这两团怨气。”
林姜彻底成为一个不懂就问的好学生，继续问：“那要怎么才能进入四号楼，把人都救出来？”
魏云开一拍桌子，说：“小兄弟，果然聪慧啊，我看你挺有潜力的，不如拜我为师吧，到时候毕业了直接进天师协会实习，不用跟其他人抢饭碗，怎么样？”
林姜尴尬，陈祁南在一旁笑着说：“前辈，不要和他开玩笑了。”
“护得还挺紧的啊。”魏云开看了眼陈祁南，这才收敛了态度，继续严肃地说，“进四号楼有两种办法，主动和被动。”
“主动和被动？”
“主动嘛，就是我们找到进入四号楼的办法，主动出击。被动嘛，就是等着四号楼来找我们。”魏云开摸摸肚子，对陈祁南说，“小陈，有饭卡么，我去买点吃的，今天一大早出门，肚子饿了。”
陈祁南掏出饭卡，放在桌上，推到魏云开面前。
“上道，改天跟上面的人多说说你的好话。”魏云开接过饭卡，哼着小曲去窗口买东西吃。
经历完魏云开一惊一乍的表现后，林姜有些担心，问陈祁南：“师兄，你说的那个天师协会，靠谱么？”
“担心前辈坑你？”陈祁南看着林姜，笑着说，“你别担心，魏前辈虽然有时候不按理出牌，但是是个很有本事的专员，还作为交换专员，去欧洲干了三年，在天师协会是个骨干精英。”
“欧洲？天师协会还和欧洲有联系？”
“当然了，不能固步自封啊，现在是全球化的时代，我们身边不光有本土的妖怪，国外的很多妖怪也会来中国，最常见的就是欧洲的吸血鬼和狼人了。”
林姜不由对天师协会肃然起敬。
“食堂饭真是要命啊。”魏云开一路抱怨着回来，“早饭就那么几样，难怪现在的大学生体质一届比一届差。”
陈祁南毫不客气地给魏云开解释：“是前辈来得太晚了，正常的早餐时间到9点就结束了，之后是因为没卖完，才继续卖的。”
魏云开吸着牛奶，不由开口说：“我怎么觉得膝盖好疼。”
陈祁南微笑以对：“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魏云开决定转移话题，“小兄弟，我听小陈说，你室友前不久被四号楼吞噬了？”
“对。”总算说到正题了，林姜来了精神，“他说自己重新找了个自习室，就在六号楼的北楼那边，我去找过，没有找到。后来他就不见了，手机也打不通，胡九爷也说，赵仁是被四号楼吞噬了。”
“胡九爷？”魏云开的目光疑惑地在餐桌上逡巡了一圈，最后落到坐在他旁边的九尾狐身上，“是指这个九尾狐么？”
林姜点点头，说：“是的。”
“不是真名吧？”魏云开放下牛奶包，看着浑身散发出森森冷气的胡九爷，“反正都要合作了，给个真名呗。”
胡九爷冷笑一声：“给真名？合作？谁说要和你合作了？”
魏云开指指林姜，说：“你不是这个小兄弟祖宗的旧识么，不帮他？”
“帮他，不代表要和你合作。”
“哎，别这样啊，出门在外靠朋友，你一个妖怪，和天师交朋友的机会不多，大家借此交个朋友，以后也好有帮助。”
胡九爷始终不为所动：“我不和天师交朋友。”
魏云开是铁了心要知道胡九爷的真名，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干脆使出激将法来：“难不成你是怕了？你几千年的道行，我就算知道了你的名字，也拿你没办法，你就说呗，扭扭捏捏的，该不会是个母狐狸吧？我听说九尾狐化身成人的时候，可男可女。”
胡九爷像是打定了主意，干脆就不理会魏云开了。
“要不，你就说出来吧。”最后，还是林姜说话了，“你看我跟别人介绍你，都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我们班还有女生问我我表哥的名字和联系方式，你说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多尴尬啊。”
胡九爷转头，看着林姜，良久后，总算吐出了三个字：“胡九墨。”
“好名字！”魏云开一拍大腿，“大家开诚布公，这样合作起来也方便。”
胡九墨在一旁纠正：“我不和天师合作。”
魏云开当作没听到，继续之前的话题：“我们主动出击，就要知道进入四号楼的办法，小兄弟，你室友当初有告诉过你他找的自习教室具体在哪里么？”
林姜仔细回忆了一遍，摇摇头，说：“没有，他只是说自己是走在一楼车库的时候发现的教室，应该是在六号楼。”
“这就难办了啊。”魏云开沉吟了片刻，又说，“一般我们常说的鬼楼，都是楼本身存在在我们的世界里，里面盘踞着怨气或者其他不合常理的东西。但是四号楼本身已经不存在了，就好像是海上的幽灵船，只有在特定的时刻会出现。”
陈祁南在一边提出自己的建议：“那就被动？”
“被动也很麻烦。”魏云开皱着眉头说，“能让四号楼找上门的人，肯定本身有特殊的地方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四号楼挑选猎物的特点。”
“其实，”林姜开口，吸引了其他人和妖怪的目光，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但还是说出来了，“我被四号楼主动找上过。”
“不行！”胡九墨第一个表态，“你就是个普通人，绝对不能让你以身涉险！”
“小兄弟勇气可嘉啊。”要不是他们此时身在食堂这种公共场合，魏云开都想鼓掌了，“这件事解决之后，拜我为师吧，你绝对是个当天师的好苗子。”
胡九墨气得眼眸子都变了，竖成一条线，说：“我不同意！”
陈祁南对这个建议持保留意见：“没问题么？怨气对普通人的伤害是很大的。”
林姜心里也乱得慌，他不是没经历过四号楼里怨气的追逐，那种无尽的绝望到现在都记忆有限。
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们找不到进入四号楼的办法，就没有办法救出被四号楼吞噬的无辜的人。
最后，林姜快刀斩乱麻，闭上眼摇了摇头，将脑里的杂念全被抛开，打定主意，张开眼，说：“没事，你们都会保护我的，对吧？”
最后一句，是看着胡九墨说的。
胡九墨眉毛一竖：“臭小鬼！”
但他随后无力靠着椅背的姿势，还是暴露了他的妥协。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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