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积情感》写字的螃蟹

23、结婚周年礼物

　　下楼就看到他悠闲的坐在沙发里看报纸。苏沫走进厨房抬高声音问：“煮粥行吗？”
　　“好。”极为精简的回答。
　　苏沫一直喜欢皮蛋瘦肉粥，虽然有些废时。泡了一杯铁观音送到唇边又放下，另外找了一只玻璃杯泡上同样的茶送到展鹏飞面前的茶几上。看到展开的茶叶在杯里上下起伏，展鹏飞抬眼看站在面前的苏沫。
　　用下巴点着茶杯，苏沫开口：“粥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好，先喝点热茶吧。”见他盯着水杯却不伸手去拿，已明白他在想什么。补充着说：“同样提神，这比咖啡健康多了。”
　　习惯了咖啡味道的展鹏飞拿过玻璃杯喝了一口，跟咖啡不同的苦味并不太喜欢。见他又皱了眉，苏沫说：“要慢慢的品才有回甘。”又试着饮了两口，舌尖开始尝到不同于糖类的甘甜，口里也流转着属于茶叶特有的清香。
　　吃完早饭收拾过厨房走出来依然看到坐在沙发里的展鹏飞，苏沫带些意外的问他：“你今天没有工作？”记忆中的他很少有这么清闲的时候，即使没有案子，他也会回去B市处理展氏的一些事情。苏沫刚结婚那时也跟着回去几次，但是因为看她来回晕车难受的样子，再后来展鹏飞并不强求，展家的人也能体谅她。
　　喝着苏沫又加过热水的茶，展鹏飞随口问她：“你今天要干嘛？”
　　拿过他刚看过的报纸坐到沙发另外一边，苏沫回说：“不干嘛，就在家呆着呗！”
　　“你不上街？”
　　“人太多，晕。”
　　很意外有不喜欢逛街的女人，展氏旗下的几个商场里，每到周末和节假日都挤满了各个年龄层的女人和陪同她们的可怜男人们。周末很少在家的展鹏飞很好奇的问她：“你平常休息都这么在家呆着？”
　　“也不一定。如果项杨加班，婷婷会找我陪她出去，有时回我妈那儿。”尽管觉得他关心自己休息日都在做什么很奇怪，苏沫还是很老实的回答。对于许多人来说，苏沫的生活可算得上是无趣了，但好在她自己喜欢这样的生活状态。一个人在家里时收拾收拾屋子，上上网，日子很好打发。有时她甚至于什么都不干，就泡上一杯茶在飘窗台一坐就是一天。偶尔会觉得这屋子太大太安静，于是就会开了音乐或打开电视让房间里有其它的声音陪自己。
　　沉默的展鹏飞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开口说：“哎，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跟我出去吧。”
　　听到他的提议有些诧异的苏沫问：“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再说，你不是还要送我礼物吗？就今天好了。”好像突然有了兴致的展鹏飞带着期待的说。
　　伸直了腿犹豫一下，苏沫点头，只是换衣服的时候忍不住纳闷展鹏飞怎么会如此反常。先不说他无事可做这样的日子几乎没有，就他不断的提醒要礼物的这件事对苏沫来说更难以琢磨。因为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对于这种小事斤斤计较的人。
　　出门前，苏沫问近一个星期都没出差过的展鹏飞：“你的律所还好吧？”
　　“照目前这样看下去，支撑十几年应该没问题。”
　　苏沫心想，十年后你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干嘛了。
　　原以为一心跟自己要礼物的展鹏飞会带她到商场或购物中心之类的地方，却不想车子所停之处是市内一所大型的健身会所。
　　“你带我来这儿干嘛？”苏沫问出她的疑惑。
　　“来这当然是健身，难道会是吃饭看电影不成？”
　　不喜欢运动的苏沫应该算是十足的体育白痴，他知道展鹏飞有空时会到健身俱乐部。其实就算家里宽敞的阳台也放了一台跑步机。工作忙时，他的健身都在那里完成。苏沫却碰都没碰过那台机器，她有限的健身项目应该就是走路上下班和心血来潮时做做瑜伽了。
　　苏沫根本不想下车，接着展鹏飞的话说：“我觉得吃饭和看电影这提议不错，不如现在就去吧。听说最近正放一部挺好看的大片。”
　　下车绕到她这边的展鹏飞拉开车门，又替她解开安全带，把不是很情愿的苏沫拉出来。
　　“行啊。运动完以后我们就去吃饭看电影。”

　　换了一身泳装的苏沫在会所游泳馆的水池边发呆。
　　“不下水傻站着干嘛呢？”苏沫穿的虽然相较比基尼保守许多的连身款式，但她本就白皙的肌肤，在黑色的一件式泳衣的包裹下，竟把原本就苗条的身材衬托得曲线玲珑。而且腰间和后背的网纱设计比那些穿着分体式泳衣的更吸引旁人的眼球。
　　为了不让她继续被某些猥琐的目光免费参观，从水中探出半个身子的展鹏飞有些不悦的喊她。
　　苏沫瞪着问这话的展鹏飞心想，我要是会水当然不用站这跟水池较劲。
　　“哎，展鹏飞，有泳圈吗？”
　　“你以为这是江河还是大海？”
　　“可我又不会，总要有个安全措施吧！”
　　展鹏飞左右看看，对着她招手。苏沫弯下腰去凑近问：“干吗？”他只笑笑，从水中伸出胳膊拉着她一把就扯到水中。吓得一声尖叫，不过已被他稳稳的抱在怀里了。尽管如此，不会水的苏沫还是紧张的两只手都把住他的脖子，双脚也勾着他的腿。展鹏飞试了几次也没能让她把手松开，最后无奈的笑着说：“苏沫，把腿从我身上拿下去。”
　　刚才的一翻扑腾呛到水的苏沫，咳到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的摇头，死活也不松手并抓得更紧。
　　拍着后背为她顺气，展鹏飞好脾气的开口：“乖，把脚放下，这水不深。”见她依旧摇头，又揶揄着说：“行，你要是觉得这样安全就抱着吧！我反正无所谓。”
　　听了这话，才注意到原来自己竟像条蛇似的盘在始终站在水里的展鹏飞身上，而水也不过才在她胸部上面一点点的地方。尽管已经把脚踏在平坦的池底，胆小不会游泳的苏沫还是不肯松开抱着展鹏飞一只胳膊的手。
　　“苏沫，你不是吧！见到大海时的那股兴奋劲哪去了？这么点水就把你吓成这样儿？”回想起结婚那时在B市第一次看到苏沫不顾一切向前冲的样子，展鹏飞有些匪夷所思的问她。
　　又惊又气，所以语气也好不到哪去的苏沫反驳他说：“亏你还好意思问我，要不是你突然把我拉下水，我能吓成这样儿？再说海边那时我只是在沙滩边踩踩水而已，也没真正走海里去啊！”
　　“好好好，就算我不对，我真没想到会把你吓成这样儿。看你那么喜欢海还以为你不怕水呢？”展鹏飞不太自然的道歉。
　　听了最后一句更加生气的苏沫心想，这也算道歉，什么叫就算你不对啊，难道不就是你不对吗？但她又天生不会跟人吵架，只是绷着小脸喘粗气瞪着眼前的肇事者。
　　结果被她样子逗笑的展鹏飞说：“你怎么像只青蛙似的？”苏沫松开手扭头就向池边走。展鹏飞伸手去拉，被推开。结果她自己因为不会游泳在水里掌握不好重心而倒下去又呛到水，让他拦腰抱起来后送到池边咳到肺疼。

　　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的展鹏飞平均每十分钟抬头向楼上看看，只是已经快一整个下午也不见半点动静。自从回到家，苏沫上楼狠狠的摔上门就再没出来。
　　睁眼看看时间，原来自己睡了三个多小时。自从回家，苏沫上楼换过衣服，就躺在床上休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连午饭也没吃。
　　起床洗了脸，开始觉得有点饿。
　　无数次抬头的展鹏飞终于在扭断脖子前看到开门走出来的苏沫，脸上不自觉得带了放松的笑容。
　　直接忽视那张现在看着就让人郁闷的脸，苏沫目不斜视的走进厨房拉开冰箱。翻了半天，最后拿出个苹果洗了坐在另外一只沙发里咔嚓咔嚓的啃着吃。
　　“怎么又不削皮？”
　　苏沫吃苹果不喜欢削皮，每次都是洗了就直接送嘴里。展鹏飞提醒过她几次，现在的水果残留的农药多，最好削了皮吃。只是她每次听时都哼哼哈哈的答应，然后依然我行我素。
　　双眼盯着电视屏幕对他好意的提醒置若罔闻。
　　她不出声，展鹏飞只好又提高些声音说：“我在跟你说话。“苏沫眼睛都不眨的回“嗯”。
　　像似被什么东西突然堵住胸口一样不舒服，展鹏飞默默的走进厨房。过了一会儿，就听他喊：“吃饭了。”犹豫几秒，苏沫决定不跟自己的胃过不去，于是慢腾腾的走进饭厅。
　　晚餐展鹏飞煮的速冻馄饨，苏沫向来对于吃现成的没任何意见，加上本来就有些饿，所以吃了不少。准备洗碗时，被展鹏飞伸手接过去说：“我来吧。”看她真的放下就走了，展鹏飞笑着摇头想，看来这丫头也不是没脾气，这不就跟自己杠上了？
　　复式房的二楼装修时被整个打通成一个大的房间，中间由连接到顶棚的落地书架分隔开书房和卧室的区域。
　　进门就看到闹脾气的妮子没什么气质的抱着她那只灰不拉叽的熊躺在卧室的大床上。
　　坐到她身边，展鹏飞说：“刚吃饱就躺下，你就不怕存了食？起来活动活动吧。”
　　半天没反应以为她真要以沉默对抗到底时，就听她哼哼叽叽的说：“我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没法儿活动。”

　　游泳呛到水后，苏沫本来再不肯下水。但展鹏飞一直在旁边劝说游泳是多么简单和有乐趣的一项活动，学习起来又是多么的容易，更甚至于利诱她学会后可以跟大海有更亲密的接触等等。结果弄得已经打了退堂鼓的她重又燃起希望的小火苗，只是事与愿违这种事情发生的机率往往很高。在泳池中扑腾了两个多小时，呛了不知多少次后，苏沫终于认清了现实。那就是她今生可能无缘跟大海有更亲密的接触了。最后她用仅存的那点儿力气换了衣服，然后回家爬上床。
　　不理他并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她实在太累。

　　听了她的话，放下心的展鹏飞闷笑着拉过她的胳膊开始揉捏着按摩。

　　天气渐渐的热起来，苏沫也发觉日子好像有了些许的变化。
　　展鹏飞不再像从前出差的次数那么多，而且居然有了偶尔和自己相同的休息日。要知道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一次跟婷婷聊天时她这样形容。
　　在夏天的炎热即将到来前，苏沫所在的酒店终于传出已被收购的事实。之前已经得到可靠消息的老总们早已找好了新的去处，人脉很广的项杨也决定离开。问到苏沫是否要一同离开时，已经考虑很久的她还是拒绝了。
　　项杨被另外一家外企看好挖走做部门经理，虽然职务跟这里相差不多，薪金和其它待遇却高了不少。跟新公司提起苏沫的工作能力时，对方倒表示的很有兴趣的样子。但是苏沫自己却觉得大概是碍于项杨的面子，人家也不太好拒绝。还有一个原因是那公司离她家太远，对于坐车超过十五分钟就晕得要死要活的她来说，每天要花近一个小时坐车到单位，晚上再用差不多的时间回家，这和要了她的命相差无几。
　　展鹏飞对于她是否要工作的问题一直表示的很无所谓，毕竟以他自己的能力养家绰绰有余。苏沫在哪里上班，待遇如何他也并不关心。只要工作不辛苦，苏沫自己喜欢他全无意见。
　　新来的人事部经理是一个年龄在四十岁上下，看上去挺温和的男人。上班的第一天他找到苏沫很谦虚的请她帮忙熟悉酒店各部门的人事安排。因为老的人事部的一些负责人几乎都已经离职，所以好多有关人事的档案都暂时由培训部的苏沫负责。
　　用最少的时间，苏沫整理出现在各部门的负责人员名单和档案。在下班前交给了这位姓许的人事部新任经理。许经理非常真诚的向苏沫表示感谢，并表示以后的工作中少不了她的帮忙。然后苏沫带着对这位新上任的人事经理的好感下班。
　　展鹏飞这几天又出差，苏沫给妈妈打电话说回家吃晚饭。习惯走路的她在路口等信号灯时，包里的手机响。看来电显示，竟是B市展家的电话号码。心里一叹，大概展露这丫头惹出什么事了。
　　对于华姨，虽然展鹏飞和展心颜两姐弟都不曾喊过一声妈。但苏沫从过了门改口叫展文博爸爸的时候，就唤华姨为妈妈。当时的她并不是故作姿态给谁看，只是觉得不管如何这个人始终是展文博的合法妻子，是她名义上的婆婆。展鹏飞固然可以称她为华姨，因为并不是生母。但是做为媳妇，在婚后称呼原本不熟的婆婆为妈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虽然起初会别扭，但总都有这样的过程不是吗？
　　抱着这样的心情喊出一声“妈”，当时在场的几个人都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华姨和展文博夫妇更觉得展鹏飞找到了宝，所以对苏沫越发疼爱。而也正是因为她的这声“妈”，让刺猬似的展露转了性情，并愿意主动和她亲近。只是还是不肯改口叫她“嫂子”，依然苏沫苏沫的称呼她。
　　电话接通，果然是婆婆打来的。也不等苏沫开口，婆婆已经急急的问她：“沫沫，展露到你那里没有？这丫头实在是不让我省心，每次只要一说她，就跑了，这次恐怕又要闹到你那里去了。”说罢不停的叹气。
　　苏沫安慰她说：“妈，你也别太着急了。露露就是小孩子脾气，任性了些，其实还是挺听话的，等她来了我劝劝她就好了。她这丫头，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事儿的。”
　　沈玉华听了这话又重重的叹着气说：“都怪我把她宠坏了！只是每次都这样麻烦你，实在过意不去。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每次不顺心就往你们那跑，我真是……”
　　苏沫连忙打断说：“看您说的，一家人这么见外干嘛？”
　　“沫沫，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可是你也知道我们的情况，鹏飞他……”说到这里沈玉华有些犹豫。
　　知道她在想什么，苏沫说：“鹏飞他只是沉默了些，虽然不善于表达，但一直当露露是亲妹妹的。妈，您别想太多。”听了沈玉华在电话那头很无奈的叹息，苏沫只好说：“我先给露露打个电话，有什么情况再通知您吧！”
　　勉强的说“好”后那边收了线，苏沫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对于这样的事情她不知道如何处理，复杂的人事关系一直就不是她的强项，更何况这样复杂的家庭关系。
　　翻出展露的号码拔过去，好半天她的声音和混杂的吱吱声传进苏沫的耳朵。
　　没有任何寒暄，苏沫直接问：“你现在人在哪里？”
　　展露一向轻快又没心没肺的声音回答她：“正往你们A市的路上。哎，苏沫，帮我准备点吃的吧，我一天没吃，饿着呢！”
　　“你自找的。”
　　“你想骂我也要等站你面前吧！不跟你说了，我开车呢。”
　　瞪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苏沫有些头疼。抬头看到路口的信号灯还有十几秒转成红灯，加紧了脚步走上斑马线赶在红灯亮起时到了路的对面。
　　刚放慢的脚步被一阵汽车鸣笛声引得回头，原来是等信号时排在第一辆的车子在转成绿灯时没有及时的起动，才引得后面的车主不满抗议。
　　前面那辆香槟色的宝马车主在苏沫快步离开后，对向自己车子走来的交警点头表示歉意后开走。

　　餐桌对面，展露分毫没有淑女形象的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一大碗汤面。拍着肚子对收碗的苏沫说：“真香，好饱哦！”
　　苏沫在水池边冲碗，头也不回的说：“冰箱里剩的四个鸡蛋都在面里了，你还真能吃！”
　　“干嘛这么小气，我哥连养鸡厂也卖得起，区区几个鸡蛋算什么吗？”展露抗议。
　　洗了水果从厨房出来，苏沫放到展露面前的茶几上。两人都拿了苹果放到嘴边就啃。看到展露也是不削皮，苏沫不禁想到展鹏飞有一次看到她们一起吃苹果，皱着眉问展露说：“你什么时候也吃苹果皮了？”展露从小都是别人把果皮削完再递到她手上才肯吃的。后来见苏沫每次都是洗干净拿过来就咬的咔咔响，觉得很帅就跟着了。苏沫当时听了还给他上课说，苹果皮里所含的维生素要多于果肉，结果展鹏飞对她的理论表现的很是不屑。
　　“说吧，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苏沫问始终装作没事人似的展露。
　　“我哥又出差了？这次要多久才回来？”说完看到苏沫平静无波的淡然表情知道无法轻易蒙混过去，泄了气地说：“好了我说还不行吗？别用看犯人的眼神看我。”
　　“那是因为你自觉理亏才会这样想”苏沫强调。
　　展露做举手投降状，抱怨着开口：“我就不明白了，你和我哥在结婚前甚至都没见过咱爸妈，他们就那么轻易的同意了你们这荒唐的婚姻。为什么轮到我就要去按照他们指定的人选去接触和交往？我不愿意。”
　　终于理清她话里所表达的被迫相亲意思，苏沫淡淡的说：“爸妈是为了你好，让你去接触的人当然是他们认为优秀的。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话是这样说，她心里还是感叹，现在的小丫头真是有个性的很。一个不乐意，就随便的离家出走。当时自己虽然也是不满老妈安排的相亲，却也没有这妮子的胆子说走就走了。不过依着自己老娘的性格，大概会拿刀在后面追杀也说不定。归根结底是她的这位婆婆脾气太好了点。
　　正因为这事生气的展露哪能听得进苏沫这毫无说服力的话，只是像表决心的声明：“反正这次他们不跟我道歉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被她的话打败的苏沫倒向沙发眨着眼问：“他们有什么错要向你道歉？”然后又总结的发言：“你是把面都吃到脑子里了吧！”气得展露跳起来抬腿踢她。
　　闹了一会儿，展露突然问：“你跟我到底哥怎么认识的？”
　　看这小丫头一脸好奇，苏沫非常老实的回答：“相亲。”
　　“不可能！”展露一脸的难以置信。看苏沫终于有了点好奇的目光才说：“你不知道，以前家里不论是爸还是心颜姐给他安排的相亲对象，在见面后都被他吓跑了。他甚至不惜破坏自己的形象跟人家说，他是性无能。”
　　苏沫听了，“噗嗤”一声笑出来。
　　“笑什么。”展露毕竟年龄小，也有些不好意思。推了苏沫一下后继续说：“后来我们家得出结论，就是，我哥非常极度讨厌并且憎恨相亲。他怎么还可能跟你相亲？”
　　“也许那里没有他喜欢的类型吧！而且我又不是你们家里人安排的。”苏沫很随意的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