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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雪花神剑(中) ...

  •   望着坐在那认真雕刻的中年男子,石兰挑眉不语。想着三个时辰前差点掉入火浆的事。当石兰以为自己会以一种置身火坑的方式梦醒时,突然腰肢一紧,一条长鞭绕在她的腰上,将她用力往右一甩。石兰的身子被带离危险之地,身在半空翻了个筋斗,终落在平地。

      甩鞭的人正是中年男子,在石兰站稳时,看见他正望着自己的右臂。想起中年男子震惊的眼神,石兰将衣袖挽起,望着右臂上的“绛”字,不知中年男子当时看得是不是她手臂上的这个字。

      “前辈,我手臂上这个“绛”字,有什么不妥吗?”石兰小心翼翼地问道,她一直认为这个字是梅绛雪父母刺的,只是其中用意,她不曾猜出。

      中年男子握着小刀的手一滞,瞥了眼石兰,低头继续雕刻。

      石兰站起身,走到他身前道:“前辈,你救我出火坑,我还不知道你尊姓大名。”

      中年男子淡淡道:“那可不是火坑。”

      “不是火坑,难道是血池?前辈和我一样,不小心掉下来?”石兰胡乱猜着。

      在听见石兰提到血池二字,中年男子抬眸道:“天相怎会将这事告诉你?我一再嘱咐他不可将此事告之你们姐妹二人。”

      然凭这里就是聂小凤要寻找的血池,石兰已猜出这中年男子的身份。但她不解中年男子的话中意,故问道:“前辈,什么姐妹二人?”天相这名字挺耳熟的,石兰一时想不起在哪听过。

      在石兰说完这话,中年男子用力抓住石兰的手,道:“你不是天相抚养长大?”

      “不是,我是在冥狱长大。”石兰摇头答道。

      “冥狱?”中年男子疑惑地望着石兰。

      江湖上无人不知冥狱,中年男子不知,石兰只当他在山洞里生活太久。本不想与他多说,但他用力捏着自己的手臂,似她不说实话便要了她的命般。咬了下唇,石兰皱眉道:“冥狱就是江湖所说的魔教!而我是由师姐照顾大,我师傅叫聂小凤。”

      听石兰提到聂小凤这个名字,中年男子脸色一沉,扣在石兰手臂上的手用力一甩,石兰受力向右跑了三步。当石兰气愤地转身,欲破口大骂,却因男子说的话而张着唇。

      “离开冥狱,离聂小凤远一点,去找天相。”中年男子命令道。

      石兰轻哼一声,说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师傅待我很好,我为什么要离开冥狱去找你说的天相?”离开冥狱,她能去哪?虽说这是梦,可她就是醒不来,还不如乖乖的待在冥狱,哪里来哪里去。

      中年男子凝了石兰一眼,严肃地说道:“聂小凤只会害了你。”

      “你以为你是谁,我要听你的!”见中年男子瞪着自己,石兰生气道。

      说话的同时,石兰心想:聂小凤对我还是不错的,且她不过是个被情伤的女人,一念成魔。

      石兰的话,使中年男子脸色渐渐铁青,沉声道:“就凭我是你爹!”

      “我爹?我被带回冥狱的时候,我的爹娘已死。”石兰将自己当初听到的身世说出,对中年男子以她爹自称,甚是好笑。

      “那定不是你亲生爹娘!你手臂上的“绛”字是我亲手刺成,我刺的字,不会认错!”

      中年男子伸手握住石兰的手,将她的衣袖向上挽起,露出手臂上的字。指出刺字的力度,与其刺写的方向。

      得他解释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事实,石兰惊讶万分。但石兰不知其他人遇见这种事会是怎样的态度,而她只是惊讶了一下,想到中年男子所说。良久,问道:“你是我爹?那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待在这?我娘又是谁?”

      “罗玄。”中年男子只答两字,又低着头刻着木雕。

      只听“罗玄”两字,石兰便不再追问。之前她也猜出点中年男子的身份来,但梅绛雪是罗玄的女儿,这是石兰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有关罗玄和聂小凤的事她也是知道一些,这会想想聂小凤踏入魔道的原因,又对眼前这个男人不耻。

      你说你都和自己徒弟上过床了,还后悔个什么劲!你当初要是不愿意,聂小凤还能强了你这位武功高强的大侠?聂小凤当初为了让你改主意,结果让两个女儿吹一夜冷风。听聂小凤提起这事时,石兰就在心里为那两个孩子默默叹息一番,多倒霉的两孩子!遇上这样的父母。

      虽说石兰不是他们的真女儿,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愤怒。越想越觉得罗玄不是男人,妄称大侠!斜目望着罗玄,偷偷地在心里说着:聂小凤不是个好娘,会害女儿;你罗玄也不是好爹,有你这样当爹的,把女儿扔给徒弟!你当初要是承认喜欢聂小凤,这会一家和睦过日子,多好!

      终,石兰没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毕竟梅绛雪是他的女儿,她要是将罗玄给骂了,岂不正好予罗玄说,聂小凤不会教女儿!

      罗玄承认梅绛雪是他的女儿,也就不再冰冷,与石兰说了会话后。带着她往出血池的方向路口去。只见罗玄慢慢推着轮椅,不时瞥眼望向石兰,犹豫了许久道:“绛儿,去找陈天相,你妹妹手臂上刺了个“玄”字,和他们在一起吧!不要再来这,更不要回冥狱。”

      接着两人沉默的往前走,等到石兰走出洞口,转身对罗玄道:“如果你不爱聂小凤,十八年前的那一夜不会发生,你更不会让她生下孩子。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如果她死了,你会伤心吗?”

      抬眸望了眼石兰,罗玄将轮椅转了个方向,往回走。

      也就是这一眼,石兰知道罗玄对聂小凤还是有情的,只是他太注重礼教。

      突然眼珠微转,石兰对关上的洞门,叫道:“爹,娘她活不了多久了,别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你是大侠,怎敢做不敢当?女儿都十八了,你还注重什么世俗礼教。你当初要是娶了娘,哪来这么多事!你说冥狱是魔教,但那是娘用来逼你出现的办法。你就不能和她说说当时的想法,也许她能理解你的意思,不会做出害你的事。娘要的只是一句话,你是爱?还是不爱?”话音落,洞门已被关上。

      石兰慢慢转身,望着手中的玉箫道:“聂小凤,我不是故意诅咒你。只是觉得你还喜欢他,试试他的心。”

      在确定血池的位置,石兰在哀牢山上停留了三日,方才离开。前往与师姐约好的地方会合,只是石兰未曾想到大师姐她们找到血池图的下落,当她们会合之日,正是血洗河阳镖局前夕。得知此事,觉血池的事,她已知晓,不必滥杀无辜。石兰当晚将周佩引出,让他快些带家人避难,可惜周佩半信半疑,只命女儿带血池图逃离,落得只留一女的悲惨结局。

      河阳镖局被血洗第三日,石兰命人将周氏夫妇的尸体合放铜棺之中。离开时,被一男子瞧见,出手阻拦。石兰一心想走,与他过了几招,因身置黑暗处,不曾看清男子的面貌。

      石兰离开周府,路过一间破庙,正好被大师姐唤住。

      看着石兰走进破庙,云梦莲冷哼道:“大师姐,我说的没错吧!我们这个三师妹是个吃里爬外的人,我看周佩之女逃走,就是她报的信。”

      石兰听后微微一笑,道:“这事是你主张要做,我可没参与,你没拿到血池图,与我何干?大师姐,我看我们还是回冥狱吧!反正师傅吩咐你们的事,你们已经做好。且血洗河阳镖局一事,已打草惊蛇,今血池图未到手,二师姐还为师傅招来敌人。”说着拿出刚劫下的飞鸽传书,内写着上官堡因河阳镖局被血洗而召集三帮四派弟子,将手中纸条递给蒲红萼。

      “大师姐,如果我们拿到血池图,为师傅扬名立威。再说,三帮四派的人来此,正好一起灭了。”云梦莲皱眉道。

      石兰白了云梦莲一眼,聂小凤要是在江湖上扬名立威,岂不是让聂小凤和罗玄没结果!

      蒲红萼觉石兰说的有理,轻哼道:“三师妹说得有理!二师妹,你可真大言不惭,有本事灭了三帮四派,那你便将河扬镖局未死的两人逮着,拿到血池图。”

      “大师姐,那两个人梦莲会捉到,但三日前我亲眼看见三师妹去通风报信。”云梦莲瞪着石兰道。

      蒲红萼望了眼两人,叹道:“三师妹那晚与我在一起,不必再说此事。”

      侧首望了眼蒲红萼,石兰默不作声,那晚虽说与大师姐在一起,却是在见过周佩之后。大师姐知她出去之事,却在她回来时,只问了她对抢血池图一事有何想法。石兰当时并未答话,血池一事是聂小凤暗中吩咐她的事,一再嘱咐她不可让第三人知道,不能说出原因。

      石兰慢慢转身走出破庙,但愿周惠英能逃过此劫。周佩笨,他女儿在经历过丧亲之痛后,应该不会再笨了。

      但石兰低估了冥狱办事效率,周惠英的下落在两日内被查到。而石兰只能跟着,谁让她是三师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雪花神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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