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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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爱……
就如同过去纯粹的时光，一去不复返。我们抛弃幻想走进现实，玩偶娃娃也不知丢在了何处。曾经相信玩偶娃娃也具有生命，是自己最好伙伴的日子，好像童年一样，远如隔世……
这几天，展昭几人就是这样的感受。这说出去任谁也不会相信的经历，令他们不免有些恍惚起来。三人相对而坐，只是无语。
“不见了几个玩偶娃娃，总不能去报失踪人口吧？”
严冰自嘲笑笑，总得有人打破沉默。
另两人看他，是啊，它们虽然有生命，在这世界上，却一点权力也无，就像小时候的玩偶莫名其妙不见了，谁会非得找回来不可呢？
“那安理总是个大活人吧？他怎么就能人间蒸发了？”
要不是身边确实有一个同伴消失了，良哲也像一场梦醒了一般。
“要不我们去警局报案，就说他被一个傀儡娃娃给绑架了……”
严冰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起来。
“我们得找到它们。”
展昭却像驱散了迷茫，坚定说。
“它们？玩偶娃娃也要么？我们好不容易摆脱他们了，干嘛还自找麻烦？”
良哲只是就事论事。
“虽然这世上，没有几个人会关心玩偶娃娃的命运。他们与我们的生命形式确有不同，或许似梦似幻，但我们一起共度的时光，和他们带给我们的喜怒哀乐，确是真实的。这些就是玩偶娃娃存在的证据和对我们来说的意义吧？不管你们愿不愿意，这些玩偶娃娃已经成为了我们生命的一部分，既然这样，我们还是负起责任吧。”
展昭告诉他们。良哲和严冰对看一眼，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腹诽这人怎么总讲得出这么些大道理！
展昭话虽这么说，却对如何找回那些玩偶娃娃，一点头绪也无。想起那一直依恋着自己的白色娃娃，现在该是如何地需要自己。如果还能与他重逢，一定也要对他坦率相待，不再让他在莫名的情愫间，彷徨迷惘……
对于得到稀世珍宝的男人来说，欲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也在自己手中，那就象征着自己的征服、权利和荣耀。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占有，这样极致的占有，足以让人神迷癫狂。
他再去看那稀世藏品时，见到白色的“天使”趴伏在地面上，翅膀铺开，一点生气也无。送进去的精致美食换了一轮又一轮，这失去自由的生物，怎么也不愿在笼中生存，好像决心要毁了自己的收藏，又好像在执拗地等待着能令他生存的某一人出现……
不过男人才不管他的信念是什么，走过去敲敲困住他的铁“盒子”，等他抬眼看过来，向他展示手上的电击棒：
“宝贝，别试图弄坏我的收藏品。你如果不自己吃东西，我会把你电晕了，让人喂你吃。你这样漂亮高贵，还是不要自取其辱。”
说完打开电击棒，顶端现出“噼啪！”作响的电流。男人微笑看那美丽生物万般不甘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能征服这样的东西，掌握他的命运，真是一种无以伦比地成就感！
男人让手下把精致的餐具端进去，为他准备的东西，无一不是皇帝般的待遇。男人将他留在华丽的牢笼里，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周围的华贵物品，与白玉堂此刻冰凉的心是多么强烈地对比。人类可以给你最好的东西，却难以给你一点真心。白玉堂知道，进食只能让自己的样子没那么狼狈，他不会因为没有食物死亡，只要那个人还“爱”着自己。如果变成玩偶娃娃，倒能省去了生理上的折磨，但让那男人知道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玩偶娃娃，不知他又会起什么念头对待自己，只好一直保持着人类的形态。
白玉堂又将脸埋进臂弯里，不愿动一动。如果不能再跟那人在一起，就这样成为不会说，不会动的玩偶娃娃，也不错……
白玉堂恢复进食的两天后，气色好起来，又似玩偶一般地精致。这天，那男人又带了数名手下来看他。白玉堂见他特意挑选了身材魁梧的部下，他们手中拿着电击棒，绳、网等工具。白玉堂警觉起来，退到“墙”边。
“宝贝，今天要带你去个地方。你还是乖乖地，不要自讨苦吃。”
男人说完，挥手令部下进入白玉堂的铁笼中，他们慢慢向白玉堂围拢。白玉堂在他们靠近自己时，出手反抗，却因对方人多势众，被其中一人抓住机会，用电击棒麻木了身体。他们包围过来，要用绳绑紧他。白玉堂哪里甘愿束手就擒，奋力飞起来，羽翼掀翻数人，但上空并没有多少空间让他自由飞翔，下方的人叫喊着一齐将网撒向他，白玉堂被缠住，猛烈挣扎也没有用，众人齐力把他拉下来，跌在地面，有人用电击棒把他击昏，那漂亮的生灵才安静下来。人们得意地笑，却不知道，即使凭着白玉堂并不强大的异能，出色的剑术，也足以将他们消灭。但这个玩偶娃娃已不再是冰冷，没有感情地。从前白玉堂看那些一个个消失的玩偶，总不能懂得太多，但现在，他才知道，主人给予的“爱”和信念，才是毁灭玩偶娃娃最强大的武器……
白玉堂就这样睡去，在一个黑暗梦境后，忽然醒来，睁开双眼，周围还是和梦境一样地黑暗。白玉堂动动翅膀，只觉得伸展不开，自己被关进了一个更小的空间，只够起身一半，便碰到了上方的障碍。他碰到顶上，发出声响。原本安静的环境，传来了人们的骚动声，他听到有人紧张兴奋地议论：
“他醒了……”
“会是怎样美丽的东西？真想快点看到他……”
……
白玉堂还不及从这些讯息中明白什么，眼前就撕开了一道光线，黑暗一下子消失了，四周射进耀眼的光。白玉堂用手挡住眼睛，听到人们瞬间发出的一阵赞叹声。他的眼睛渐渐从一片亮白中适应过来，现出眼前的景色。原来是蒙在关住自己的玻璃罩上的不透光黑布被掀开，透过困住自己的厚玻璃，白玉堂看到四处坐了许多正装的男女，隔了一定距离围住自己，一脸惊奇和感叹。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因为所有的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从这里看去，周围都是昏暗的。
白玉堂弄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拍打了几下玻璃，感到它十分坚固，人们又议论起来：
“他真是活的诶！这是什么生物？美得像个天使……”
“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了吧？真是绝世的收藏……”
……
虽然赞美声不断，却无人给这珍贵的美丽一点温情，白玉堂才知道，自己这是被那男人拿到某处炫耀，供人观赏了。看这形势，该是上层社会，有钱人的小组织，秘密地分享彼此的爱好，无论是怎样的藏品，都不会被泄露出去。
白玉堂觉得自己又像从前那个只有美丽外表的玩偶娃娃，只能任人摆布。虽然人人都以占有自己为荣，却没有人真心地爱自己。在赞不绝口的言语背后，当玩偶娃娃真正对他们伸出双手，得到的只是破碎一地的心。他知道自己只要恢复成Devil，就能轻而易举地逃出去。Devil会杀死这里所有的人，但只要还有那人的“爱”，自己就不会完全冰冷。在狭小的空间里，白玉堂只能依靠对他的思念，捱过屈辱的一分一秒……
乌列和赛伊尔其实并没有离开特别远，不知为何，他们的主人似乎并不着急回去，而是暂住在一间公寓里。乌列和赛伊尔又是玩偶的样子，被静静摆在架子上好几天。突然，红发的娃娃在没有主人的指令下动了动，开口对旁边的娃娃说：
“喂，休息到此为止吧，我们去找那几个人类。”
戴着黑色斗篷帽子的娃娃沉默了一会儿，有点不敢相信这话会从它的嘴里说出来，答它：
“没有主人的命令，我们从没有擅自行动过。”
“那是因为我们从没有过这样的念头。现在这样想了，去做就是。”
赛伊尔的逻辑一向简单。
“……这是你第一次有自己的想法，是因为那个叫安理的人类吗？”
“不知道。没有那几个人类，感觉无聊了。”
“你知道，如果主人发现了，他不再‘喜欢’我们，我们就不会再有生命了。”
“无所谓。”
红发娃娃歪头想想，也不知“没有生命”跟现在一直被摆在架子上的状态，有什么区别。
乌列终于摘下帽子，转头看它。看不出眼球的全黑色眼睛，也不知是怎样意味的眼神，它只觉得有点怀念那里书本的香味，有点想念那些吵闹的日子。虽然不能说是愉快的，但至少是充满感情的……
“好吧，我们走。要对付那些人类的是我们，不能让‘黑傀儡’抢了先。”
赛伊尔面无表情跃下架子。第一次像那些为了人类而消逝的玩偶娃娃一样，依自己的心意行动。让它对自己的结局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它虽不通情感，却是简单的。只知道将那预感抛在脑后，毅然前行……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第一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