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万恶，根源 ...
-
和玛莉比，我一定迟钝得好似冻坏了的马铃薯。
玛莉不是在努力变成龙，她是在镇压身体的变化。
引起变化的是野兽本-能，因为前面有前所未有的危险境况，那是化身为龙也未必可以全身而退的危险，所以玛莉身体里的龙族血统为了她的安全而自动发出了咆哮。
“不行，这里绝对不行。”玛莉不想变，她看着我，不知是求救还是绝望。
我茫然地看着她，我感觉不到前面的巨大危险，只看到一团逐渐扩散的能量，那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所以我不清楚玛莉的失控，或者说，我觉得有点被骗了，玛莉的龙族血统没有令她更强大，反而会在紧要关头添乱。
玛莉终于开口求救，“帮我，镇压它，我不要在这里变化。”她抓住我的手，皮肤已经变硬，像刀子般刺痛了我，“我不想，在这里，被看到，那些人，那些巫师，他们都怀着不好的心思……帮我，维姬！”
我来不及帮玛莉，混乱的人群被冲开，一个粗莽的大个子像失控的卡车一样跑过来，边跑边叫喊着小波特的名字，他毫不在意地大哭着，一路甩飞的鼻涕发出啪嗒嗒的清脆声音。他没放过每一个小个子，见到一个就拉住盘问一个，然后失望地哭得更响亮，因为他太高大，对于矮小的标准和正常人不一样，所以他也停在我和玛莉面前，他先拉住玛莉，立刻被甩到街对面。
玛莉很神奇地镇住了躁动的血脉，她没有拉起被海格揭落的兜帽，在众人的注视下，她脸上的银鳞如退潮般消散，所有注意到的人都沉静下来，混乱的场面突然安静下来，对巫师来说，天生有对血统觉醒者的敬畏。
玛莉趁机将他们都击晕过去，她用的是龙啸，那声飓风般的咆哮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白烟，直直深入危险的彼端，远处隐约听到人类的惨叫，想必是震荡的声波将一路上的人类无差别照顾到了。
玛莉过去狠踹了海格一脚，半巨人落在昏厥的人群里并没有醒，他在昏迷中继续哭泣，喃喃低语着小波特的名字。
海格提醒了玛莉，她不想一直挂念着小波特，她又恢复了精神，看上去比平时更凶猛有力，她催我一起深入崩溃的中心点，我没有理由拒绝。
越深入情形便越糟，那些接近了破釜酒吧的巫师是想通过出口逃生，而自觉不够时间逃掉的便用了巫师惯有的手段，使用移形换影的不多但也不少，幸运的被不稳定的空间挡在原地，因为魔力紊乱站不起来。不走运的直接发生事故，身体某处被卡在不稳的空间里拿不回来。玛莉震晕他们反而减轻了痛苦。用门钥匙离开的也差不多下场，还可能损失一个门钥匙，也有用飞路网的，可那都在建筑里，这时候来不及一间间进去查看。
玛莉的心情变得沉重，她有点退缩，她没什么底气地说她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救出所有人。
我觉得她担忧得太多了，提醒她不管哪种移动方式都有风险，那些救不回来的就是遇到了无法救的交通事故。
玛莉说不希望有连我也救不回来的人。
理论上确实没有我救不回来的人，但我想这时候该谦虚一点，“在时空崩溃发生时进行空间移动，有很大几率落进时空缝隙里，通常会直接被挤碎，如果灵魂够强韧就会变得好像蠢猫，如果不够强就会渣都不剩，那就是真的救不回来了。”
玛莉抓到我话里的漏洞，急急地问，“那不通常的情形呢？会活下来，然后流落在未知世界等有人去救？”
我避开她请求的视线，含糊地说在无限时空中寻人是浩大繁琐的工程，交给专业人士比如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去做比较好。
我一点没说阿布拉克萨斯是个多么典型的马尔福，但玛莉也知道马尔福都是典型的斯莱特林，作为同样利己主义的斯莱特林，她没再缠着我讨论救人了。
说话间我们寻着能量波动走到翻倒巷，这里的崩溃更细密广大，多半空间已经处于虚化状态，连日光都暗淡下来，像是被崩溃的力量率先吞噬了。比起对角巷，这里的访客要沉静得多，少数几个还留在街道中的也没有太过慌乱，至少在我和玛莉走过的时候，他们还在目光闪烁地盘算我们的价值。
玛莉再次被激怒又再次因此压制了蠢蠢欲动的龙血，她像之前一样击晕所有人，然后轻描淡写地说要想办法解决那些可能不受声波影响的活物。
我看到老奸商博金的店了，突然控制不住想要亲眼确定那狡诈的小老头没事，我向玛莉要求三分钟，她答应了。
博金店里不止他一个，亮闪闪的马尔福一家也在，见到我时他们都很震惊。
然后博金对我苦笑，他说谢谢我还记得他这个老不死。
我没有回答，年长的马尔福朝我举起手杖，挡在妻儿身前，他那个稚嫩的继承人发出尖叫，立刻被他妈妈拉回怀里用身体紧紧掩护住。
玛莉不耐烦地想要用声波击倒博金，我拦住她，博金是聪明人，而且我真的不是为了伤害他才要求了三分钟专门过来的。
马尔福阁下趁机要求，“赤胆忠心咒！我可以保证，什么也不会泄露！马尔福全家都不会说一个字！”
以那种过分精致的相貌来说，他表现得很勇敢，如果不看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声音，他也算得上是审时度势的壮士了，可作为马尔福，梅林选中的守护着巫师最后逃生之路的马尔福，卢修斯一家的表现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博金认命地摇摇头，他很了解玛莉的行事作风。
于是马尔福一家被玛莉弄晕过去，而博金张大嘴愣在原地惊讶自己被放过了，我过去跟他交易特级迷药，最好是那种无风飘十里、通过空气传播、皮肤浸透、活物都不能幸免的危险禁-药，我在为那些对声波攻击不敏感的生物找个比较轻松的昏倒法子。
博金交出符合条件的收藏后，主动喝了一口演示效果，他在晕倒前说，“这样就不算是被抢劫再打晕了。”
玛莉满意药效，但这点满意没法抵消博金的讽刺，她要去踢他一脚，但一道突然出现的崩溃力量挡住了她。
玛莉气得涨红脸，她大叫，“为什么博金也是重要人物？！”
我直觉博金没有死，玛莉没有伤到他，而他也没凶残到服药自杀陷害我们。我提醒玛莉注意，我们正在博金的店里，而我刚刚注意到这里的崩溃猛然加快，似乎在加速追赶外面的崩溃速度。
也就是说马尔福不是毫无目的地躲进博金的店里，在博金没有失去意识之前，他的店是整个翻倒巷里受崩溃影响最小的地方。
我承认，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前我有点小看了博金，也小看了马尔福。
玛莉的眼睛变成竖瞳，她想得到博金稳定住空间的秘密，对目前的研究有帮助。但现实不允许她留下来搜索博金的记忆，所以她只要求我允许她向博金索取。
我立刻答应，“如果要阻止你，我就不会提醒你注意他店里的空间过于稳定。”
玛莉很高兴，因为找到她想要的，她又振奋起来，催我快点找出引发崩溃的原因。
踏入翻倒巷时，我已经开始猜测是谁引发了崩溃，比起小波特冒失地想要提前开始探险，我更倾向于他是被别人引发的崩溃牵连。至于那个别人是谁，我想不到，因为最有可能的马尔福已经见到了，而仅次于波特的重要人物伏地魔也和奇诺安静地在外围呆着，邓布利多也很重要，但他不可能在翻倒巷遇险。再有就是韦斯莱，不过不管哪一个，我都不认为有可能引起这么大的动静。
玛莉提醒我，别忘了赫敏·格兰杰，“那女孩要代替波特思考，挽救他和韦斯莱不堪入目的成绩。”
“格兰杰是个泥巴种，监护人没法带她来对角巷，所以霍格沃茨会派老师引导她，就算是邓布利多也不会让一个泥巴种新生有机会跑去翻倒巷冒险。”
玛莉没反驳，她被最后一段空间崩溃震住了，道路已经看不出丁点形貌，周围的建筑也像是流沙的小丘般不断变化着，有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到处弥散，那几个仅存的身影如同浮尸，飘荡在一条无可接近的死路上。
我皱起眉，情形比猜想的更坏，倒在那里总共是四个人，其中有小波特也有斯内普。
玛莉也觉得奇怪，“波特和斯内普怎么会现在就在一起？”
“还搞得好似殉情。”我不喜欢斯内普，也不怎么喜欢小波特，特别是他们被打得半死而我又必须救他们的时候。
然而我必须去，我想知道斯内普和小波特在一起的原因。
我把四个人都捞了出来，他们的魔杖和衣服都被吞噬得破破烂烂，玛莉因此皱紧了眉头，我想她是在发愁修改记忆的工作量，因为崩溃结束后，有些东西注定难以复原，就得相应的加入对此的解释。
玛莉黑着脸让我别想太多，她只是不习惯有人衣冠不整。
我只能说，她果然是斯莱特林，这一点和整年衣襟紧锁的斯内普差不多。手上的动作未停，救治已经结束，情形还好。小波特没受伤。斯内普也没重伤到需要重复身体的地步，他中了好几个咒语，不过运气还不坏，只有一个以伤害身体为目地，其他作用于内的都已经过了劲头，我修补好他的伤口，就把他们交给玛莉。
另外两个不认识的巫师要严重得多，一个已经死了，另一个马上要断气，我没打算费事救他们，玛莉更是连看也没看他们一眼。
我只在乎，崩溃终于停止了。
玛莉更是迫不及待想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几分钟后，看过斯内普记忆的玛莉气呼呼地想踢小波特。
我没阻止，我不介意救治一下小波特，但玛莉在最后一刻清醒过来，她咬牙切齿地转身，一脚把斯内普踢飞出去。
我听到她在骂，“真是斯莱特林的耻辱！”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万恶，根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