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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番外-时过境迁,最爱的你 ...

  •   布莱斯没想过自己会用国际飞路网回英国,就像他在十二岁时没想过自己会长期生活在美国。

      但是现在他正在通过国际飞路网,目的地是他岳父母在约克的家。

      他想,“妈妈一定很不高兴,我们回英国没有先去看她。”

      又想,“怀特史东家的妈妈会很高兴,我和维姬给她准备了一个惊喜。”

      维姬猛地握痛了他的手指,她在紧张,既是因为很快要和多年未见的家人团聚,还因为她已经挺拔突兀的大肚子。

      布莱斯像过去每一次一样抱住她,挡在她面前,直到飞路网彻底停止运转。

      他在维姬耳边轻声说,“不要怕,会是好结果,我能感到。”

      “谁也无法保证。”

      “我会陪在你身边。”布莱斯坚决地承诺,“你不用一个人承担全部。”

      维姬的回答是呜咽着抱他。

      扎比尼夫妇在壁炉里静静拥抱,他们已经到目的地了,能听到外面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说话声,但他们还需要一点时间酝酿勇气去面对久违的英国……和久违的感情。

      几分钟后,布莱斯发现自己想太多了,怀特史东家的气氛很和谐,因为要团聚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最初几秒钟,大家都因为维姬的肚子说不出话,然后怀特史东太太欢喜得笑出声,她上来拥抱自己的女儿和女婿,她说维姬一定会生下最讨人喜欢的小宝贝,又含着眼泪轻声感谢布莱斯,说他是个好人,把她的心肝儿照顾得很好。

      接着尖叫着扑上来拥抱维姬和布莱斯的是南希,也是唯二到场的姊妹,她也没忘了拥抱布莱斯,也同样眼中有泪地低声感谢他是个好丈夫。这不像布莱斯记忆里的南希,他们曾经在霍格沃茨同学,那时候这个二姐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赫奇帕奇,甚至不太会坦然地当众说八卦,不过至少感情丰富这一点是不变的,在布莱斯的印象里赫奇帕奇有着用不完的丰沛感情。

      第三个拥抱维姬和布莱斯的是怀特史东家唯一的儿子莱斯利,这个小舅子也和记忆里不同,不再是小豆丁的模样,长得和布莱斯一样高,而且身形显然比他宽大至少三分之一,他的拥抱热烈有力,感谢也表达得尽人皆知,他说谢谢布莱斯把他最爱的姐姐维姬带去了美国留学,最初三年他天天都想送咆哮信给最亲爱的布莱斯姐夫。

      出乎意料的是怀特史东家的爸爸也上来拥抱布莱斯,他迟疑地说谢谢,说话时一直看着维姬的肚子,然后快速地抬头好阻止眼泪涌出,那一刻,布莱斯几乎记不得当年自己上门求婚时有没有也像这样阻止眼泪流出,他突然觉得自己会喜欢这次家族团聚。

      布莱斯确实喜欢这次团聚,因为跟着二姐南希的丈夫也来拥抱他。长久以来致力于对比魔法史研究的学者钱特在英国巫师里已经小有名气,但真正让布莱斯这样的斯莱特林自愿给予他一席之地的理由是他传闻中的身份,据说邓布利多到死都在怀疑钱特是伏地魔藏起来的儿子,凤凰社的核心成员到现在也在警惕着他。

      钱特先生的拥抱让布莱斯受宠若惊同时心跳加快,因为他抱着肉团子般的小女儿,还因为布莱斯知道他其实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伏地魔本人。虽然他现在显得居家又温和,但同为斯莱特林,他们都在对方眼里看到深深思量,谁也不信对方那样的斯莱特林能因为平淡生活忘了与生俱来的野心。

      然而钱特最后只是微笑着问,“你相信她平安回来了吗?”

      “你是说玛莉……小姐?”布莱斯心情复杂地回答,“我祈祷她平安归来。”

      钱特的笑是那么冷酷,“因为你怀孕的妻子受不了失望的打击?”

      “还有别的理由吗?”布莱斯不耐烦地阻止二姐夫继续提愚蠢的问题,“还需要别的理由吗?维姬怀着我的第一个孩子!”

      钱特的长子,那个显然是斯莱特林的小家伙,帮了布莱斯的忙,他突然指着自己的爸爸大声说,“我要去告诉妈妈!你在对这个人使坏!”

      钱特的冷酷气势顿时烟消云散,他狠狠瞪了儿子一眼……然后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转向委屈的小男孩,维姬和布莱斯得到了一点喘息、交换情报、分享感受的机会。

      布莱斯抢在维姬提问前陷害钱特,“他说他感到玛莉小姐会平安归来。”

      “我觉得也是这样。”维姬露出多日来第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不然她很对不起我在这样不方便的时候从美国赶回来,还有爸爸妈妈为她准备的这一切,他们准备了花,烤肉,炸肉丸,重新装修过的房间……我们只是顺便,要么住客房,要么去住隔壁钱特家的房子,真是太差别待遇了,如果她没有回来,我会恨她,我发誓。”

      钱特家小子的坏心情很快就被安抚了,于是属于扎比尼夫妇的私人时间结束,布莱斯看着妻子被女人们带走,而他被留在虎视眈眈的小舅子与情绪不佳的二姐夫身边。

      怀特史东爸爸宣布,“男人有男人的话题,女人有女人的话题,你们的妈妈认为分开交流比较好。”他说完就要丢下他们去自己的书房,不过看着面色不善的两个女婿,想想还是回头特地多说一句,“我始终赞成她,除了不渝的爱,这就是我们幸福婚姻的秘诀。”

      莱斯利小声抱怨,“可你自己也不喜欢男人聚会,你逃了,你只是没办法反对妈妈的安排。”

      “这样没什么不好。”钱特先生逗弄着臂弯里傻笑的小女儿,“我也始终赞成南希,至少家里的事全听她的。”

      布莱斯觉得他是故意的,因为莱斯利被气走了。

      他们两个很傻地被留下来,相对无语。

      沉默紧张的时间过得异常缓慢,特别是隐约能听到女士们聚会里传来欢快的笑声,接下去很长时间,布莱斯都在警惕着钱特魔王,想着他到底为什么故意遣走其他人。

      钱特似乎全身心都放在小女儿身上,只对布莱斯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是要他看自己和南希所生的世上最最可爱的小宝宝。

      第二句是问他是否在别处见过比钱特小宝宝更可爱的孩子。

      第三句是,“我小看了你。”因为钱特没想过维姬会愿意为布莱斯生孩子。

      “我们是夫妻。”布莱斯觉得自己被侮辱了,连同维姬也被冒犯了,不过他也只能说,“我毕竟是个斯莱特林,生养继承人也是生来就有的责任之一。”

      钱特说,“我是指维姬,你们之间的主动权一直在她,而你竟然可以让她愿意。”

      “因为我们是夫妻。”布莱斯不喜欢讨论主动权归属,“维姬嫁我的时候,我对她无所隐瞒,包括孩子、财产、传承,她清楚能得到的,也知道要付出的。”想了想又说,“她是格兰芬多,她不会推诿自己该承受的,我一直相信她。”

      钱特用鼻子哼哼着表示不信。

      布莱斯想反驳,但没机会了,女人们爆发尖叫,钱特家的儿子窜出来,追着他出来的是一脸怒气的南希。

      理由一目了然,南希的头上还在不断长出火鹤草。

      钱特赶着去帮妻子教训调皮的儿子,带着点幸灾乐祸,看得出他们是一对关系很亲密的父子。

      救了钱特少爷的是在钱特怀里的小女宝宝,她哼哼唧唧地伸手去抓哥哥用魔法变出的花,因为抓不到,所以下一秒,她自己想办法让屋子里鲜花盛放。布莱斯只感到一阵细微的震动,接着从地板和墙壁里冒出无数粗大的枝条,那种像是吃错药的变种蔷薇枝条长满狰狞的尖刺,似乎闪着寒光切割开阻挡它们成长的建筑,一时间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布莱斯再一次觉得童话传说不都是骗人的,这就像是睡美人城堡建立的庶民版,不过也够惊人了。

      钱特无法对半岁的小女儿痛下杀手,南希也没法和只有半岁的女儿讲道理。

      维姬是唯一有能力阻止植物疯长的,可她正怀着孕,所有人都不准她冒险。

      魔法部处理魔法危机事故的班底赶到了,总算要比福吉时代更有效率,处理危机的是个韦斯莱,耀眼的红头发和对斯莱特林的防备心一样突出。

      那个韦斯莱不怎么走运,南希正需要有人承担她的怒气,她把没法对女儿发泄的怒火对准了韦斯莱。维姬也跟着去了,她觉得不吉利,这也是家里人的普遍感觉,因为玛莉还未回来就有韦斯莱出现,让人总不免想起当年韦斯莱的所作所为,还有他们至今不改的立场,他们从邓布利多那里得到的不仅是对钱特身份的怀疑和警惕,还有玛莉过强实力的威胁论。

      不过韦斯莱的运气还没有太糟糕,因为玛莉跟着到了,那一刻不仅是女人们发出漏气一样的叫声,布莱斯甚至听到钱特发出压抑的叫声,而他自己也恍惚地咬痛了嘴唇,然后他懵懂地跑向维姬,心里只想着不能让维姬太激动,他必须保护她和孩子。

      走近看到玛莉的时候,感觉更强烈,玛莉还是离开时的样子,或许有改变但布莱斯分不出来,他只觉得自己正看着记忆里十四岁的少女,有一瞬间,他甚至忘了维姬和玛莉不同的发色与眸色,只觉得自己被带到混乱的时光里,到最后也分不清眼前的少女是玛莉还是维姬。

      她脸上挂着记忆里的淡定漠然,眼睛里有少少的温暖,她身边萦绕着一种青春绽放的魅力,映照得整个世界都在她的微笑里变得辉煌。

      布莱斯越发不能分辨了,他有点害怕,在记忆里维姬也曾淡淡笑着,下一秒却开始逼问他,要他为她做一些让她觉得自己应该继续活着的事……在那些疯狂的日子里,维姬对他敞开自己,用格兰芬多式的坦率表达着他引导她的各种情绪。然而当热情退去渴望不再,她又恢复不顾一切的淡漠,甚至不等重新穿戴整齐,她就说自己果然不是人,她的基因里就没有渴求留下后代的部分,与喜欢的人缠绵无法让她感觉自己应该继续活下去,所以她选择……

      维姬给了布莱斯一肘,即使怀孕,她的观察力还在,或者该这么说,没有哪个妻子喜欢丈夫对着自己的年轻姊妹发呆。

      布莱斯被打得内脏翻搅,但比不上内心震荡,这才是他的维姬,而那个属于过去记忆的少女身边已经有了该为她的一言一行烦恼的男人。

      他确定,比起记忆里那个纤细美貌的少女,他更爱眼前这个凶悍的孕妇,也只想和这个永远学不会给他留情面的女人共度一生。

      “我最爱你,扎比尼太太。”他抱住维姬,就像他最早想的,他必须保护她和孩子,“我只爱你,亲爱的扎比尼太太。”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番外-时过境迁,最爱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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