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之智者绝唱》杨北冥雪

9、节八 真相（上）

　　天大亮后沃宣练完武上楼来，忆明也过来了。忆年转向富贵问道：“你怎么样，好些了吗？”
　　谁知不问还好，一问富贵忽然翻身下来，单膝跪地，抱拳道：“谢少爷救命之恩，富贵愿追随少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而后双膝着地，跟着便是三个响头。
　　柳忆年当场愣在那儿。
　　“那便好。”祢笑眯眯的接过话头，同时提醒了立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忆年，“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
　　“祢果然厉害！”沃宣插话道，拍了拍忆年的肩，“你说是吧？”
　　“既然厉害，就帮我解决麻烦吧。”祢笑笑，说道。
　　“还不是你自己惹的。”忆年皱眉，“为什么不给柴少爷治病？”
　　祢闻言惊讶地睁大眼。“少爷真会开玩笑。”祢不无讽刺地说道，“谁说他是看病来着？奇怪啊，你真的是柳忆年？”真没想到以智者闻名的名号“善者”的柳忆年是这么单纯。可是……如果不是的话……不，不可能。如果她连“那个”都认错的话，就不要当医生了。
　　忆年只是尴尬的笑笑，祢看了他一样，突然明白：他并非不知，而是单纯的欺骗自己，希望柴少爷是真的求医。
　　“笨蛋。”无奈又悲伤地，她轻叹。
　　麻烦还是来了。“早听说神医韦郁祢美若天仙，果然是这样。怎么，跟本少爷不好么，保你荣华富贵。”
　　祢冷笑一下，眼中闪过的寒光令忆年心一寒，说道：“早闻柴家少爷家财万贯风流成性，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只可惜小女子虽不才，却也不缺‘财’。更何况……”她的声音沉了下去，“我对满脑肥肠的大少爷没兴趣。”
　　祢讥讽的话语某人半天才消化掉，随即脑血成怒地令人打了上来。祢站在忆年身边眯起了眼。看来……他还不知道。有胜算了。思及此，她俯下身，用仅能让忆年听到的声音说：“那个少爷，有恶疾。传染病。”见忆年惊讶地看她，笑了：“怎么，不信吗？望闻问切，我可是都用过了呢。”
　　世间病多，治疗方法也多，而且治病需要很多技巧。正因如此，一般医者分为两种：内医和外医。内主药，外治病。若是小病倒好，内外医皆可治病；但若是大病，则需分工合作。因此，世间名医一般由两人组成，且能在医界排行靠前的，要有少说二十年的默契。当然两者兼做者也有，但少之又少，成为“神医”。
　　历史上神医确实不在少数，甚至同一时期十几人也并非没有。然而难得的是能在排行上占得一定名次。因为神医很难做好，但一旦做好，便是数一数二的医者。而祢注明原因有二：一为年龄最小，二为排行极高，现存者第二。然而与此同时也盛传着——她的冷酷与恶劣。因此被人称为“恶魔”。
　　十四年前传言她已死亡，如今又凭空出现实在叫人怀疑。但伪医者已去世多年，此事便死无对证。随后不久“恶魔”消失在江湖中，变成了传说。
　　柴家的人终于跑掉，忆年放下祢泡的茶，清秀的面容划过一丝疑惑。“祢，为什么你泡的茶，总有一股很淡的药味？”
　　祢闻言倒抽一口冷气。忆年不愧是茶君，这么淡的药味都闻得出。不过抽泣声被沃宣的话盖住了：“欸？有吗？”沃宣拿起自己的茶杯往嘴里一倒，“我怎么没喝出来？”
　　“因为根本就没有！”祢见他这么喝茶没好气地说，“你是习武之人喝药茶会出事的。忆年那份是我特地泡的。”
　　“可是……”忆年皱起眉，有些忧心地说，“是药三分毒，怎么能随便乱喝？”
　　拜托……你可不可以不要知道这么多！祢闭了闭眼，说道：“你不做药医真是浪费。不过，相信我。”她自信的笑了，“我放的这几味药连最全的医书中都没有记载。这可是我当年尝百草得来的呢。”
　　忆年一愣，看着祢自信的面容，竟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了。自信的祢，太美了。

　　晚上回房后，他洗过睡觉，门竟开了。忆年愣愣的看过去，竟是祢。
　　“祢？你来做什么？”
　　忆年还没从白天的事缓过来，猝防不及看见祢，心跳都停了一下。
　　“啧啧，少爷可真是健忘啊。可是说好的呢。不记得了吗，约定。”祢笑道，端给他一杯茶，“喝吧。”
　　“……”好吧，这下清醒了吧。忆年自嘲地笑了。他居然忘了这个女子冷酷的性格。太可笑了。忆年泛起一种莫名的情绪，轻叹口气，。就算他努力忍者，经历过那种疼痛后任谁都会害怕。他微微瑟缩了一下，仍是坚定的伸手接过茶杯，仰头喝了下去。
　　是错觉吗？那一瞬间，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忍。
　　然后他便看不到她的表情了。随后他所有精神、力量都用来忍住随之而来的剧烈痛楚，疼得他浑身发抖，几度被疼昏后又因剧痛而清醒过来。然后他便突然想，也许有一天，她会改变。
　　虽然看不到，但是能听到她一直没有走，在屋中来回走动，偶尔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似是被子碰撞的声音。
　　大半夜后，一双凉的吓人的手将他扶起，然后有杯子碰到他的唇，随后便是温热的液体。忆年下意识地喝下，一股药味扑鼻而来，有些熟悉，但此时忆年却在思考，祢的手怎么会这么凉。
　　这双凉得彻骨的手异常的柔软，至少比忆明要柔软的多。那双手为他拭去了唇边的水渍，又扶他躺下，然后用湿热的毛巾为他擦去汗水。忆年睁大眼睛惊讶地看她，对身上的痛心有余悸。可是她却很有效地缓解了痛。医者……是这样的吗？好像韦夫人，他的母亲。
　　“很像啊。”忆年轻声开口。
　　“什么？”祢挑眉问道。
　　“你的母亲。”
　　她一僵，收回了手，转身就走。“好好睡觉，明天别给我一副羸弱的样子！”
　　忆年蓦地愣住了。那是什么情绪？不愿提及？而且……厌恶？
　　她竟厌恶自己的母亲？
　　忆年看着她的背影，皱起了眉。

作者有话说

　　嗯......一个是“善者”，一个是“恶魔”，这两个人好极端的......
不过，说真的，这两个人担当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