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节七 医者的能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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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耳边传来大叫，“醒醒啦！我们去看那个人怎么样了。”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那位粗壮的朋友黝黑的手拍上他的肩膀，正冲他爽朗地笑。
忆年温柔的笑容又回到了唇边，温温和和地回答：“好啊，等我一下。”他起身更衣。不对，他竟是在床上睡的觉？而且脱掉了外套？在昏昏欲睡的情况下，竟一如既往地脱下外套叠好衣服？会吗？
忆年压下惊讶，穿戴好，和沃宣一同进入祢的房间。忆明已经在哪里了，一看见他来，立刻跑过来，亲昵地挽住了他，凑近他说道：“呐呐，哥哥，祢姐姐好厉害呢！大哥哥腿已经接上了！”
忆年淡然地把某个孩子拉了下来，望向床铺。武人已然坐在床上，祢则一丝不苟地交代叮嘱药用的剂量和时间。无疑，工作中的祢是绝对的认真，紫眸甚至隐隐泛着自信的光芒，黑发在阳光下有些发棕色，有些杂乱地被她胡乱捋到脑后，似乎一晚没睡。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祢，很耀眼。
武人一见忆年，连忙道谢，还要起身，被祢给按了回去：“喂，你还没好呢，给我老实坐着！”顿了顿，又问，“你叫什么？”
“……阿财。”
“怎么不叫阿狗？”祢没好气地说，“我问你的本名，不是柴大少爷唤狗的名字！”
“富贵。”沉默半响，武人开口。
“不错的名字。”祢风轻云淡地说，“记住，从今以后你是富贵，不是柴家的狗，听到没有？”
富贵方才明白，忙不迭地点头，不住道谢。
“别谢我，要不是由某个烦人的家伙，我才懒得理你。”祢摆摆手，斜了他一眼，说道。
富贵连忙谢忆年大恩，弄得“某个烦人的家伙”哭笑不得。这家伙报复心真强啊，病都病了，还要再整一番。见祢坐了过来，忆年笑着低声问：“你也有这么好心的时候？”
祢有斜了他一眼，淡然道：“医者，医人医心。答应你医他，总要医得彻底。那个富贵，婆婆妈妈得很，武功底子倒是不错。我怕他伤好了又要回去……外面怎么那么吵？”
“我去看看！”忆明笑着说，跑过去开门，“呀！”
只见外面挤满了人，一见开门齐齐跪下恳求“恶魔”医者治病。忆明随意惯了哪见过这个阵势，不禁呆了。一屋子人望着人头攒动都没能反应过来，只是祢见惯了这个场景，随手一挥，门随即从忆明手中脱下，“彭”的关上了门。“你们真是会给我惹麻烦。”祢抚额叹道。
天啊，她要疯了。这是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孩子此时该有的第一反应吗？仅因为医术比较好？未免太可笑了。
“怎么了？”祢看了看忆年的表情，好笑地问，“你还要我治？你的同情心是不是太泛滥了些？”
一时间，屋内未在发出一声，四人神色各异看着祢，而祢则低头喝着茶，完全不受影响；与之相对的，外面反倒是喧哗：似乎以门为界限，将他们隔在了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让他们看不清彼此的心。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客观来说，她漂亮，气质好，气场强大，温柔，能干，有责任心，见多识广，工作认真，这样的女子，几乎占尽了所有的号。可是同时她冷酷无情，黑暗，看着一个人死亡而无动于衷。这些同时存在，这样的她，是好是坏？她到低怎么想的？
忆年不禁想起了记忆中的那对夫妇。自那次之后一年，传来了夫妻双亡的消息。如今，已经十一年了。这个女孩与当年的紫眸女孩，出奇的相似。
更叫人奇怪的是，当他听到消息后向父母问起她的去向时，母亲竟惊讶地看着他，说道：“他们夫妻的孩子，已经死了三年了啊。”
那么这个女孩，是不是她呢？忆年竟一时拿不准了。
不过此时有更重要的事。“那么，约定。”他皱起眉，打破沉默。终究是不忍啊，即使那么疼。
祢挑眉，一脸的“果然如此”，说道：“个人认为，这么多人不是你能负责的。”
“你——”在对方平静得不带感情的言语之下，他终于明白自己犯了个多么可笑的错误：对人怜悯，可以，但前提是你有这个资本。而此刻的他站在这里，除了空有一个好脑子和能够辩论几句的嘴以外，手中空无一物。指着她的手，终于无力垂下。不，他甚至连好脑子都不存在，只不过是自不量力的轻狂罢了。
叩门声传来，一个人低沉的声音：“是我。“
四人一顿的功夫，祢已经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方才发现那人竟坐在窗上。“进来吧。“
作为一个医者来说，每天施针救人，定会接触些武林中人。祢所救的人虽不多，却也不少，尤其能够请动她的定然也不简单，于是祢便在各地撒下眼线，那些曾于她有救命之恩的人经常将重要的消息传给她。可以说，作为“恶魔”神医，她是有一定的江湖影响以及势力。这也正是能力组织找上她的原因。就能力组织想要推翻王朝来说，若能有神医为他们所用，相当于的了民心以及广阔的势力。
那人翻身进来，向她行了个礼道：“已经查清楚了，都是平民百姓，最前面的是柴大少爷。“
她重新坐下来，托腮说道：“那么，除了他，其他人排队吧。”
“这……可是，他是……”
“我知道，去吧。”祢笑眯眯地说，“把门打开，把柴府的人拦住，让病人排队。就这样。”
那人开门后立刻听令行事，与他一起的还有几个人。半柱香的时间，原本杂乱的人已然安排妥当，令人惊讶。
“今天我家少爷行善，给乡亲治病。两天之内，病者不拒，但是若有闹事者，也不会客气。”祢已然站起，向前一步大声说道，而后转过身，将所有人的视线引向忆年，恭恭敬敬地说：“少爷，您就先做这里吧，时间会很长。小姐、殿下也坐吧。”说完，转身向另一边走去。
忆年一惊，下意识拉住了祢，随即脸红着松开。祢毫不在意地笑笑，冲他压低声音说道：“希望下次，你可以自己解决。”
忆年抿唇，明白她在为自己增加百姓的拥戴以及知名度。忆年望着祢认真的侧颜，说不出话来。
柴少爷自然来闹，忆年沃宣商量之后，想不让祢分心，便将他赶走。
入夜，沃宣和忆明先行去睡觉，门外却仍是人头攒动。忆年不觉有些困倦，喝了几口祢抽时间泡的茶，觉得似乎有些药味，却也没有在意。劝祢先睡一会儿，祢却只是看了他一眼，手下的动作没有停，淡然道：“少爷先睡吧，几时屋外无人我几时睡。”
结果，彻夜无眠。倒是忆年迷迷糊糊睡了一会，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阳光照到眼上，才睁开了眼。天已经亮了。
“少爷醒了。”祢在他失神片刻后回过头，说道，“麻烦少爷自己梳洗吧，这里还没完。”说着，写下一行字，转向病人，“这是药方。”
忆年不禁失笑。在他的坚持下，祢早已不为他洗漱了。如今说来，恐怕只是为了提高他的声望罢。不过……不怎么高明啊。看来还是有待改进呢。
忆年呆呆的看着祢就诊，望闻问切娴熟无比，往往当病人进门时她心中就有了底。不仅如此，她能够娴熟地记得每一张药方。这是非常难的。忆年曾听说过，世间有多少个人，那么病的种类为人数的十倍百倍，而且是保守估计。如此一来，相对应的治疗方法也成百上千。所以一般来说能够离开书本的医者很少很少，几乎为零。
这便是神医的能力了吧。
竟也是如此绚烂。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节七 医者的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