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离别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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诧异地凝视着市丸银的笑脸，纱夜紧了紧怀中的日记，有些戒备地问道：“去哪里？”
市丸银并没有回答，只是冲纱夜轻轻一笑。而后转过身，背对着纱夜说道：“走吧。”
跟着市丸银往瀞灵庭深处走去，看着他消瘦的背影，看着他飞扬在微风中的那一头碎发，看着他裸|露在死霸装下的纤纤手腕，纱夜心里有些乱。
抚摸着躺在怀中的日记，纱夜觉得每迈出一步都沉重无比。然而，市丸银的背影好似散发着魔力，吸引着纱夜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后。
一前一后，两个身影，无声地走在瀞灵庭的巷子里。被太阳拉长的影子，时而交叠，时而分离，最终消失在一座大门前方。
看着门上大大的“五”字样，纱夜扭头看了看市丸银。这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地方？
回望着纱夜，市丸银挑了挑眉梢，顺手推开了大门，而后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看着市丸银的背影，纱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而后自嘲地笑了笑。市丸银所说的地方除了五番队还能有哪里？唉，都怪自己想的太多了。
看着摆在面前的那碗绿茶，纱夜犹豫了一下，没有喝。抬头又看了看蓝染，小心翼翼地问道：“蓝染队长，您叫下官来此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蓝染和蔼地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看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进入真央学院了，我想找你谈谈有关入校后的相关事情。”
“蓝染队长您言重了。”纱夜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有什么事情，您直接吩咐下官去做就可以了。”
“呵呵，望月小姐不必紧张。”蓝染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啜了一口，慢慢说着，“有些事情还是商量着来，我不太喜欢差遣别人为自己做事。”
“那蓝染队长还真是温柔可亲啊。”纱夜也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慢慢品了一口，“真好喝。”
“多谢夸奖。”蓝染谦和地笑说着，“如果望月小姐有兴趣，我可以随时教你。”
“那我还是要先谢谢蓝染队长了。”纱夜彬彬有礼地放下茶杯，而后正色问道，“这次您找下官主要是关于什么事情？”
“哦，是想说说哦入校后的教学工作。”蓝染从怀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计划书，放在纱夜面前。
看着蓝染和纱夜两个人一边喝茶一边仔细讨论着教学计划，市丸银勾了勾嘴角。尽管有些无聊，然而他却没有离开。
和蓝染队长讨论完第一学期的教学任务，纱夜看了看已经渐渐西沉的落日，委婉地谢绝了蓝染队长的邀请，一个人往东流魂街去了。
爬上高耸的山峰，纱夜喘着粗气，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从怀中掏出那本日记。
摩挲着粗糙的封皮，纱夜的嘴角洋溢着一丝微笑。鸠尾，我来看你来了。
卷起衣袖，纱夜细心地清扫着坟墓上的灰尘，一下接着一下，有些强迫似的要把每一粒灰都扫净。
打理了很久纱夜才坐下来，此时天已经蒙蒙黑了，然而她却并不在意。靠坐在已被太阳烘烤得有些烫手的石碑上，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没被阳光晒到还很冰冷的那一面，纱夜闭上了眼。
鸠尾，今天我当上第三席官了。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鸠尾，和你说件事情，你别生气。一个月以后我就要陪蓝染队长去真央学院任教了。我知道你肯定特别惊讶，没办法，山本那老头派给我的任务，不去不行。我知道你一直对蓝染队长和市丸银存有怀疑，但是现在我们手里没有证据，空口无凭。我知道你肯定特别担心我，没事的，我会照顾好自己，放心吧。
当纱夜顶着月光从流魂街回来的时候，山本总队长正站在队舍的庭院里看着满天繁星。
别看山本总队长什么话都没说，甚至没有正眼看纱夜一眼，但是凭着对总队长的了解，纱夜知道，队长他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对自己说。
掖了掖怀中的日记，纱夜跟着山本总队长来到了队舍。
忽然，山本总队长在一扇屋门前停了下来，纱夜也跟着收住了脚。诧异地看了看自家队长阴沉的老脸，又看了看那熟悉的门窗，纱夜不禁疑惑，总队长来自己卧室做什么？
推开房门，皓洁的月光顺着打开的门扉投进屋内，照亮了一室家居。
莫名其妙地看着山本总队长走进自己的屋子，纱夜挠了挠头，队长要干嘛？抽查卫生？还好今天早上叠被子了。
跟着队长进到屋内，纱夜眼睁睁地看着山本总队长走到房间一角，停住了脚步。
尽管总队长的身体挡住了大部分视线，但是纱夜看着在月色中隐约可见的刀架，似乎有些明白了。
“望月三席，”山本总队长没有转身，背对着纱夜低沉地说道，“在真央灵术学院任教期间，你的斩魂刀需要寄放在刀具保管处暂存，等正式归队后再交还于你。”
“是。”一看到总队长走到刀架前，纱夜就知道这次还是说斩魂刀的事情。不过，寄存斩魂刀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说，纱夜不禁有些疑惑。沉默了片刻，纱夜终于开口问道，“山本总队长，暂存斩魂刀是每个去真央学院执教的死神都要执行的，还是……”纱夜故意没有说完，拖着长长的音节等待着自家队长的回答。
“只针对你。”总队长拿起放在刀架上的斩魂刀，转过身，走向纱夜。
“下官了解。”听到此话，总队长大人什么意思纱夜自然也就明白了。欠了欠身，纱夜向旁边挪了半步，而后目送着山本总队长拿着自己的斩魂刀慢慢走出了房间。
炎炎夏日转眼就被萧萧秋风赶出了尸魂界。残叶飘零，好似一把巨大的扫把一下一下驱赶着残存的温暖，追逐着不忍离去的炽热。
这天清晨，纱夜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了窗。清冷的秋风迎面扑来，撩弄着她墨绿色的长发，吹醒了她惺忪的睡眼。睁开双眼，看着初升的朝阳，纱夜长长地叹了口气。
今天，她将暂别瀞灵庭，走入真央。
吃过早饭，纱夜回到屋子里开始打点东西。看着被擦净的桌椅，码放整齐的书本，用布遮盖的办公桌和沙发，纱夜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伤感——
毕业至今，她一直住在这里。这间屋子还是最初进到一番队时的雀部副队长分给她的那一间。她一住就是二十五年。其实从七席晋升到五席时原本是可以换房间的。但是纱夜没有换，她说习惯了的东西再换会很难适应。
纱夜东西不多，她没有女孩子的那些瓶瓶罐罐，零零碎碎，几个纸箱就是她生活的全部。出门，把行李交给差人送去学院后，纱夜便走出一番队的大门。
先来到鸠尾的墓地，这一次纱夜跪坐在了坟前。
鸠尾，这是她在瀞灵庭结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她的恋人。她们相遇在赛场，打了一场根本不算是比赛的比赛，然后相识，相知，相爱。
他们曾在那个明媚的午后，躺在草地上双唇相触。他们曾在瀞灵庭的街巷中欢笑嬉戏。他们曾在海燕的婚礼上挽手而行。但是，相伴的十五年里，她们没有真正表白过自己的感情，更没有许下过任何诺言。甚至在最后一次相见时，他们都还来不及互诉心肠，便从此天各一方。
回想着鸠尾的憨笑，回想着鸠尾的腼腆，回想着鸠尾迷路时尴尬的小红脸，回想着鸠尾抱着自己的温暖臂膀，纱夜觉得心里有些酸，也有些痛。
抬起头，看着慢慢走向正午的艳阳，纱夜有些迷茫。她不知道事到如今自己究竟是在怀念鸠尾，还是在怀念他给的温暖。
日晒三杆，纱夜离开了东流魂街，来到了十三番队。
“呦，纱夜。”海燕还是那么的有精神，“你来啦。”
和海燕一比，纱夜便显得了无生气。只见她低着脑袋往里走去。然而没走两步，纱夜猛然抬头，瞪着两只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海燕。
“你，你要干吗？”纱夜突然这样干瞪着眼睛不说话，吓得海燕头皮一紧。
“海燕，我发现一个问题。”纱夜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好像自从你结了婚以后精神就越来越好了。我记得以前你在学校，还有刚来十三番队的时候，偶尔生个小病，感个冒什么的。好像一结婚，这些问题就全都没了。”
“那当然。”海燕洋洋得意地炫耀着，“这是我长期刻苦锻炼的结果。”
“是么？可是……”纱夜咬了咬嘴唇，摆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我怎么觉得是人家浮竹队长和都小姐一天比一天憔悴啊。”
“喂，纱夜，你这是什么意思？”海燕隐隐约约察觉出纱夜的话里有不明味道。
“唉，我也是自己瞎猜的，你别当真。”纱夜假装安慰地拍了拍海燕的肩膀，忧心忡忡地感叹道，“我在想啊，会不会是某个人一直咋咋呼呼的，吓得周围人寝食不安，久而久之，这个人就变得活力无限，而其他人……”
“你——”没等纱夜没说完，海燕已经头冒蒸气，青筋暴跳了。
“浮竹队长，救命啊——”一看海燕瞬间化作“高压锅”，纱夜抱着脑袋就往队长休息室里跑。
“哈哈哈哈……”浮竹队长从里屋走出来扶着门框开怀地笑着，看着纱夜向自己跑来，他招了招手说道，“望月小姐，既然来了就正好和大家一起吃午饭吧。”
“嗯，好啊，谢谢浮竹队长。”纱夜甜甜地一笑，而后冲站在身后的海燕扮了鬼脸。纱夜知道，当着浮竹队长的面，海燕不敢收拾自己。
浮竹队长的身体还是不太好，所以进到里屋之后，海燕扶他坐在床上，纱夜帮忙拿过枕头垫在他的身后，随即搬过小桌摆上茶碟。海燕叫都小姐一起来，于是四个人就围着小桌子吃了顿家常饭。
午后，轻风拂过，黄叶飞舞，纱夜陪浮竹队长坐在躺椅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听着不远处庭院里传来虎彻清音和小椿仙太郎的争吵声，以及海燕和都小姐的笑声，纱夜觉得心里很充实，很满足。
夕阳微红的时候，海燕送纱夜出了十三番队。
回到一番队吃过晚饭，纱夜专门来到总队长办公室向山本总队长辞别，而后在雀部副队长的陪同下，走出了一番队的大门。
月挂柳梢，纱夜平静的走向真央灵术学院。夜凉如水，她觉得其实这样一个人离开也挺不错。
“喂~喂！你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啦？”一抹熟悉的嗓音划破夜色的凝重，撞击着纱夜的耳膜。
循声望去，只见京乐队长、海燕和乱菊站在路中央一字排开，在他们身后还站着一角和弓亲。
“大家——”纱夜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走吧，喝两杯去！”乱菊走来，不由分说一把抱住纱夜左臂，连拉带拽。
“乱菊，我，我明天就要到学校报到……”纱夜觉得乱菊根本没听进去，于是无奈之下，又只好向这里唯一的队长求救，“京乐队长……”
“没用的，没用的。”海燕咧着笑，推着纱夜的后背往前走，“你啊，死心吧，这次聚会就是京乐队长的主意。”
“诶？不会吧……”纱夜无助望天，细弱的叹息很快就淹没在众人的嬉笑打闹声中了。
月光之下，有一个瘦削的身影慢慢走出角落，望着渐渐远去的那一群人，嘴角划过一丝清冷的笑意。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离别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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