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双与世间第一》手冢歌樱

8、（八）

　　北风不停的吹着，水月双手抱肩站在风口，有些冷，但是她不想回去，想让风儿吹散一切，包括所有的记忆。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她一定不会选择做一名杀手……
　　樱回到了客栈，迎面，越前走下楼，木质的楼梯在寂静的房子里吱咯做响。
　　“师姐在江边。”樱淡淡对他说。不需要多余的猜测，也可以想到，他一定是去找水月。
　　“这衣服给你，是师姐的。”
　　“哦。”越前没有多说，接了过来，径直走出客栈，当看到不远处伫立在江边的水月，目光顿时曾添了几分颜色。
　　“师姐，你已经找到比师傅的命令更为重要的东西了吧。”樱边上楼，喃喃自语。“即使你没有，我已经找到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他恨我也好，爱我也罢，为了他，我既不会违抗师命，也不会放他不管，唯一能做的，就是亲手在他面前，了结自己……师姐，你会支持我吧……”泪水凝结在眼帘，没有留下，嘴角的微笑停留在看见他的一瞬间，永远不退去。
　　走进房间，手冢已经入睡，安静的脸像极了小孩子。“要是能一直这样安静就好了啊……”
　　这时在外面……
　　“谁？”听见脚步声，水月警惕的回头。
　　“越前？”不知道是吃惊，还是意料之中，他居然回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给！”说着，越前把衣服放在了他怀里。真是不解风情的家伙，都不说帮人家披在身上。水月贪婪的想着，后又自嘲一笑，果然是贪婪的想法啊！
　　“你来干什么？不去睡觉吗？”
　　“你不是也一样。”
　　“呃……不用对我这么好，看起来好象很关心我的样子。所有事实都已经真相大白，还跟我们在一起干什么！不赶快走吗？不然我会杀了你的！！！”水月没有前兆的对他大喊，越前并没有表现出吃惊，他看见了水月眼中闪闪的泪光。虽然事实已经成真，但是他还要亲口证实。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十年前，是不是你杀死了我们全家？又是为什么杀的？是你师傅的命令？告诉我，这不是你的本意！”越前抓住她的双手，整张脸向她逼近，窒息的紧张与压迫感席卷水月全身，对着越前认真的双眼，她动弹不得。
　　“你错了。哼！是我杀的，和师傅无关，因为你肤浅她知道的太多了，我不能让一个对师傅无利的人留在世上。我回答完毕。”水月故做阴笑强忍着眼泪，抬起头，强迫自己对着他愤怒绝望的双眼，顷刻间她崩溃了，欺骗一个人原来是这样痛苦，特别是……对自己爱的人……
　　“你说谎！为什么要骗我！如果是你干的，为什么你不杀了我？！”越前用力攥着她的手腕，力道大的不容小嘘。
　　“我就说你很傻。别欺骗你自己了，明明心里已经证实了当年的事。我到现在还记得，临走时你看着我的，那双眼睛，早知道今天会遇见你，当初就应该杀了你的！”
　　“为什么！为什么？”越前喉到，现在的他，犹如一头疯狂的野兽，他不敢相信，原来一切都是真的，所有他不愿意接受的。
　　“没有为什么！！”水月甩开他的双手，向后退了几步，“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杀手！我要杀掉阻碍我的人！！不要再问！”
　　“……”越前愤恨落魄的眼神停留在她身上，片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呵呵……呵呵……”水月瘫坐在地上，不停的笑着，眼泪却不知不觉将她淹没。她骗了他，为了他的一切，为了他不再活在仇恨里，水月承担了一切的罪责。
　　越前龙马，一个本应该衣食无忧的生活在亲人身边，一个不应该被仇恨侵蚀思想的少年，他的一切都是被自己夺去了，为了赎罪，她只有承担了一切，“不是师傅的命令，是我自己的主张。”简单的一句话彻底否决了在他心里自己的一切存在。也是该结束的时候了，是该为自己的罪孽划上句号的时候了……
　　水月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在回去客栈的路上剩下的一间房间里，没有看见越前的身影，却以外的发现了，有另一个人在等着自己。
　　“樱？你一直坐在这里吗？”水月跑过去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月光下，樱的眼睛红红的，脸上的伤清晰可见。
　　“樱……”没等她说话，樱顷刻扑在她怀里，不停的哭着。
　　“我不想看见他的脸，心好痛，我一直忍着眼泪，可还是哭了出来。师姐！为了他，我愿意一死！”
　　“樱！”水月一把推开她，“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水月甚是吃惊，难道她姐妹，如今只有这一天路了吗？为了两个男人？！
　　“师姐，不要劝我，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不会违背师傅的意愿，更不想他再犹豫下去。我和手冢都有自己不同不路，解脱两个人的唯一方法，就是其中一放永远离开，我愿意做那个人。”月光下樱淡淡的微笑，笑容空灵的宛如凡间的天使。
　　“你不可以死。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师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樱忽然警觉，话说回来，刚才在外面，越前都和她谈了什么？
　　“和你的想法一样，所以，迹部家的事就交给你了，你绝对不能离开这个世上。”
　　“不行！你不是都已经答应暗黑族人要报仇了吗？”樱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师姐居然和她同出一辙。
　　“报仇……我不想再为了这个而活，冤冤相抱何时了这句话，到现在才真正的明白……”水月起身，走到窗前，任皎洁的月光洒在身上。
　　“正如樱你说的，迹部没有任何抢夺剑的意思。虽然当时我怀疑你的想法，可是现在我宁愿相信你是对的。”
　　“可是……可是……”
　　“算了，我累了，不想在无休止的争斗下去。何尝不梦想着过安宁的生活，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再怎么残酷也要接受，就是这样……”转过身，温柔的看着樱迷茫的脸。
　　“但是，你要活着，离开个充满战乱与不安的国家，离开你不愿意面对的人，对你们来说都是解脱……”
　　“师姐！”
　　“不要再说，我主意已定。谢谢你，樱……”最后留下一个美丽的笑脸。
　　樱掩面而泣，为什么人在临离开之前总是要留给她最美的笑？这中笑脸比无还让人难受，如果时间能够倒退，她宁愿回到那个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十年前……
　　又是一个不眠夜，最起码对某些人来说是这样。风乍停，江面一片平静，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宁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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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们两个在里面吗？起床啦！”声音向起在门外，高傲的不屑去敲房间的门，迹部景吾磁性的声音在叫唤着房间里似乎还在熟睡的某两人，身边跟着面无表情的桦地。
　　昨天晚上听见房间里很吵闹，今天如果不来看看，总是有些不放心。
　　“真是的！居然麻烦到要本大爷来叫！她们究竟在干什么！所以说跟女人同行就是麻烦！是不是，桦地？”“是！”可是他似乎有些口是心非了……
　　“来啦来啦！喊什么啊！”梳理好的樱急忙来开门，她可不愿意听迹部在外面叫魂似的吵。
　　“早安！”樱笑眯眯的问好。
　　“早……早安？！小姐，请你看看外面，已经日上三竿啦！！”迹部大吼，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杀了这个一脸“我是无辜的”表情的小丫头。
　　“迹部君，你是不是很热，要不要试试我的……”樱“关心”的问候被她搞到满头大汗的迹部，不料却……
　　“迹部景吾。”水月冷冷的声音忽然出现，她推开樱，自己站到了迹部面前。
　　“你真的放弃了吗？”她严肃的问，有些没头没尾。但是她必须要知道，自己和樱的决定到底值不值得。
　　“放弃？本大爷从未争取什么又何来放弃？”她这次又想问些什么？大爷奉陪到底了！
　　“我在说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关于你们迹部家和……”
　　“果然，还是为了拿两把剑。莫非你认为我跟着你们的目的是为了得到剑？”迹部细眉轻挑，抬着下巴问。
　　“不然你以为呢？”周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樱对她的行为有些不解，昨天不是已经……难道她在故意试探吗？
　　“哼，本大爷对家族的事以及父亲的心思没兴趣，也从来不过问，这次离家就是……算了。”迹部没有再往下说，他不想对水月解释什么，如果她不相信，说的再多也没什么用吧！话说回来，自己是为什么跟这些人一起这么久还不愿意离开？真好笑啊！迹部自嘲的轻笑。
　　“是吗。我希望自己今天的感觉，不会让大家后悔。”水月微微沉下双眼，嘴边挂着一丝微笑。
　　“真的值得吗？”樱在心里想。如果手冢知道了她的决定会有什么反应？阻止她？还是袖手旁观？她不敢再想下去。虽然怀抱这么多的疑问，但是她很明白，如果做每件事之前都去想值不值得的话，世间恐怕就没有那么多可做的事了……
　　“你们啊……”樱若无其事的笑着，和水月有着出奇的默契，昨晚发生的事她们只字不提，对业那项影响着所有人的决定也没露出半点蛛丝马迹。
　　“啊~越前！”这时樱看见了从旁边房间里揉着睡眼走出来的越前，看样子他也没睡好。
　　“早……”越前庸懒的问安。
　　“早……！”迹部已经没力气跟他们说什么了，为什么遇见的人都是这样没有时间观念的人？
　　“切！昨天晚上你自己先占了床，害的我和手冢没有地方睡。”越前打着哈欠，像一只想要偷懒的猫。
　　“哼！本大爷肯陪你们住这样不华丽的地方已经是你们的荣幸了！是不是，桦地？”
　　“是！”
　　这对主仆的一唱一和真是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切！你还差得远呢！”越前白了他一眼。
　　“好了，你们。”水月微笑着说。看着越前的样子，忽然有一种想上前抱住他的冲动，从没觉得男生也会如此可爱。等等！这种感觉……好象看着自己家里的弟弟…………水月吃惊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是自己比他大两岁的关系吗？或许他们从一开始存在的，就只有姐弟之间的感情。这……算是爱情吗……
　　“手冢呢？”不知什么时候，樱跑到了越前他们房间里，可是却没有看见手冢。
　　走出相对温暖的客栈，迎面的是瑟瑟的秋风，今年的秋天异常的冷，江面或许就快要结冰了。
　　“你在这里啊！快来一起吃饭吧！”在江边，樱看见了手冢。秋风吹拂着他冷色调的衣襟，扶乱了他额前的发丝，深邃的双眼略显迷茫着注视着远方。
　　“手冢……”樱见他没有回应，便上前一步，与他并肩而站。
　　“西方……就是大宋的边境了。”手冢说。青沙江入海流，穿越茫茫大漠，就能看见大宋……
　　“是啊……”樱有些奇怪，当面对着他的眼神时，不由得吃惊，一直坚定有力的目光，不知从何时起变得如此迷茫不定，从他看着自己时悲伤的目光中略猜一二……
　　“手冢……不管是的目标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帮助你。所以请不要放弃任何理想……”缓缓的靠近他的手，颤抖的轻触，手冢没有拒绝她的主动，两只手紧紧相握。从没想过手冢的手会如此温暖，一直温暖到冰冷的心。从这一刻起，她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值得的，因为手冢绝对是值得她付出一切而毫不后悔的人……
　　时间过的很快，中午时分，一行人集中在客栈一楼，中式的木桌围坐着，各怀心事的几人相对不语。
　　“是不是应该说明一下下一步的行动了？”迹部首先说，其实是在说给水月和樱这两个发起人听。
　　“我先上楼一下。”水月立即起身想楼上走去。
　　“哼。”迹部扭头一笑，“她在逃避什么啊？还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恐怕是后者吧。
　　“我看……大家好象都没什么事……不如就在这里休息一天吧，之后再决定下个目的地。”樱提议。
　　“就这么办吧。”说完，手冢离席，越前跟着离开。
　　此时房间里，水月坐在桌前，一手执笔，想了很久，却迟迟未动，朦胧的大眼泪珠闪烁，右手微微颤抖，要写什么？写什么给他才好？楼下，樱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手冢消失的门口……
　　“切！像这样不明不白的，不和你的作风吧。”跟在手冢后面的越前忽然说了一句。
　　“说我吗。”手冢忽然停下，着实吓了后面人儿一跳。
　　“恩。”
　　“对于有些事，根本说不出原因。也不需要说。”
　　“可能对于一个一心想成为世间第一的人来说，尘世的一切都不重要。果然还MADA MADA DANE。”越前走到江边，背对着手冢，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不会有错，但是他的心思自己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
　　只是，他虽然不知道手冢的实力有多少，不过在心地却已经当他是对手了，或许有一天他们会有一场对决，但是绝不是现在，为了复仇而活的人，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什么的，而没有想到的对手……居然是她……
　　“在说别人以前先去关心下自己吧。她去做什么了，决定了什么必定和你有关，不想知道吗？”手冢一语惊醒他，这个时候，再加上前一天晚上水月说过的话中提及的某项决定……
　　“什么！？”越前没来得及多想，转身向客栈方向跑去，可能要发生什么事了，敏锐的直觉这样告诉他。
　　手冢转过身，漠视一切。一向独来独往的他对待周围的一切都是同样的冷酷，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而心中能为之燃烧的只有毫不动摇的意志和坚定的信念。而樱，在他新中究竟占什么位置……从某个方面来说，自己和越前还真是出奇的相似呢，无论是身世、目的、以及要找的报仇之人……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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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月呢？”劈头盖脸的问正在喝茶的樱和迹部。
　　“楼上。”看到他急忙跑来，樱欣慰一笑，是为了水月吧。
　　“哼！这样慌张。”迹部不屑一故的继续喝茶。
　　“水月！”越前推开门，可是房间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不见，而桌子上，赫然放着一封信，雪白的信纸格外刺眼，直刺到越前的心。
　　从来都做事不犹豫的越前忽然怔住了，他不敢去看信里的东西，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压抑，颤抖的双手慢慢打开，一行行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
　　若览豪情千百世，难得此恨在人愿。
　　相见相怨难自持，恰似此去永无返。
　　尔将千里尝胜势，侬化青江愿相伴。
　　情来情去情将断，是痴是恨是红缘。
　　花开花飞花不散，三生三世三离别。
　　江水西去江入海，青水变青永流恋。
　　风飞蝶舞双双落，但愿来世共理连。
　　———水月猫”
　　诗毕，越前声音哽咽。她这是在说什么？什么意思？！要离他而去吗？这样仓促？？刚反应的脑中的话又瞬间打消：“离自己而去？哼！她从来没有属于过谁啊！”可是，现在已经不是在想这些的时候，追究责任……是自己一直在不明不白中盘旋，从来没有考虑她的感受，而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想的只有报仇，而当知道仇家居然是水月的时候，就已经为时已晚了……”
　　“水月去了哪里？！”急忙跑下楼的越前追问樱。
　　“你……”樱明显有些慌张，又像是在隐瞒什么。“不是在楼上吗……”
　　“不要再骗他了！”迹部打断她的谎言，“到这个时候了还想帮水月隐瞒？她在西边的青沙江。”
　　听罢，越前头也不回的飞奔出去。
　　“越前！”樱企图追上去，却被迹部拉了住，“还有他，我们一起去。”说完向门口指去，手冢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
　　“本大爷不知道你和水月在盘算、隐瞒什么，如果当我们是同伴的话就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迹部看着樱矛盾的表情，总是觉得有事要发生，而去了一趟楼上房间的越前的举动更是让人怀疑。
　　“不要问那么多了，去江边就知道了。如果你们当我们是同伴的话，就尊重我们的选择！”留下这句话，和一个留恋的眼神后，樱夺门而出，身后跟着迹部，可谁也没注意到，已经焦心的手冢……因为在樱的心中……他是值得付出一切的人，而不一定是把心得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