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你自由了。（文本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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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
五条悟问。
“你想去哪儿？”
“有什么好玩的我这之前都没听说过！杰，你有什么推荐吗？”
大半夜的，能去哪儿呢？
夏油杰看了看他和白毛同学身上的制服，又想了想这时候可能还开着的娱乐场所。
毫无任务外夜游经验的他脑子里闪过一系列场景，包括不限于深夜食堂、有新失业社畜彻夜痛哭的居酒屋、传说中提供神秘服务的歌舞厅、涉及警匪□□的把钱推来推去的大木头桌子、夜晚发生在东京湾的非自愿强迫性潜水……
“……要不然先找个游戏厅看看？”
看着五条悟期盼的眼神，他又补了一句。
“明天商店一开门，我们就去买套成年人的衣服——很多好地方看你是穿着制服的学生，会把你拦在门外的。”
想得很好。
但事实证明，普通的游戏厅也不开。
在和老板软磨硬泡，证明家长绝对不会找来之后，两个好不容易通过女同学打掩护拿到一天休假权的男孩开始……打小钢珠。
拉杆，发射。
球撞来撞去。
然后就输了。
夏油杰倒是在老家便利店玩过小钢珠。比起被咒灵追和追咒灵的刺激生活，小钢珠这种东西他真的没多少兴趣。
他一边随便拉杆，一边回想刚刚的扯皮过程。
“为什么老板会觉得你更像个会玩小钢珠的人呀。难不成是因为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他觉得你染发了？”
“老子没有染发。”
“可是在正常日本人眼里，你就是染了白头发还戴了蓝色美瞳的不良。按科学来讲，正常日本人不会长成这样子的。”
“老子可是咒术师！眼睛叫‘六眼’！咒术师的事儿，能叫科学吗？！还有，什么是美瞳？”
五条悟问。
“听上去像是能把人眼睛变色的东西？感觉有点神哎！”
“不是变色，只是遮挡而已。”
“那好没意思！”
五条悟说着，手里拉动小钢珠游戏机推杆的动作依然没停。
钢.珠2弹来弹去。
但他已经瘫在座椅靠背上。
“好无聊啊。我明明微调过很多次发射角度了，结果都是一样。机器里已经设置好了中奖概率，再玩几十遍我都快能算出来了——杰，你玩过那种抓娃娃机吗？和这个一样的。毫无技巧可言，只有黑心老板设置的概率。”
“悟你喜欢更有竞技性的？”
“那当然。一遍遍机械动作，然后等概率轮到头上简直太无聊了。只有傻瓜才这么做！”
只有傻瓜。
好吧，五条悟说话的时候很少像普通人那样根据环境控制音量。
小钢珠店里那些彻夜沉迷投注，企图在几十秒内获得巨额回报，但实际已经输红了眼的人们，闻言对两个DK投来了不友善的视线。
夏油杰四下看了一圈。
如果没有任务要求，那两个沉迷到快猝死的家伙身上的咒灵他是绝对不会去解决的。
“要不要试试这个？”
他拉着五条悟，走到小钢珠店边角，指着两台老旧机器。
这是希望赢钱的赌徒们不感兴趣的东西。
“打游戏吗？”
五条悟哼了一声。
“忙活半天，猜出程序设置的击中概率、躲避概率进行收益率计算？赢了以后得到一个设定好的庆祝形象？”
“是pk啦，我们两个人pk。姑且算是竞技性质的，你和我，每个人操纵三个角色进行擂台决斗。”
夏油杰试着进入界面。
“哇，竟然是97版本。”
“那不是超老？”
“是经典！”
夏油杰毫不犹豫地评判道。对出身小地方，学校附近街机店老板不仅慢半拍还没钱换新的他来说，这款不是老掉牙的东西，反而是他从小熟悉到大的！
“你没玩过吗？”
五条悟皱眉看着这个和ps不一样的大家伙。
“家里没买过这么大的游戏机。看上去只能玩一种游戏？”
大名鼎鼎的KOF都不知道？
夏油杰突然悟了。
原来小少爷在家只能solo，从来没打过竞技游戏啊。
“有钱人，要来一局吗？”
他挑衅地勾勾手。
看我多年练成的“莉比千”战术！
嘿嘿嘿。
虐菜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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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入硝子的家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
简陋到住在里面的人几乎没有把这里当作家的地步。精简到哪怕是对普通人生活最缺乏了解的五条悟都会觉得惊奇的程度。
厨房只有一个小微波炉和几双碗筷，而且除了水槽外近期完全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地面上不是日本常见的榻榻米，而是拼接的塑胶垫。衣服被褥堆放在墙角的收纳箱里。
一切的一切，都显示这里只是用来临时休息的落脚点。
仅有吃便当、洗漱、睡觉的最基本功能。
家入硝子熟练地在收纳箱里找到一床被褥，把它铺在地垫上。
然后关灯。
躺在铺盖卷上，用被子蒙住脸，蜷缩起来，和衣而睡。
夜晚的东京并不安静，街灯、变化的红绿灯、来往车辆的灯光通过窗户映入这个小小的公寓。
光怪陆离。
但已经用被子蒙住脸的硝子不受侵扰，她只管睡。
除了，天花板上，一点红光在闪。
那是总监会的“眼睛”。
对她来说，无处不在的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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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开什么玩笑！”
五条悟拍案而起。
“怎么又输了！那个神乐千鹤的招式也太变态了吧，怎么能打掉我两管血的！这个张巨汉的招数也太菜了！明明拿了那么个大铁球！！还有，你怎么开局就有能量槽？这是作弊！！”
“我已经把操作都教给你了！选角上场和战术安排也是一种技巧。”
夏油杰眨眨眼。
角色间存在好感度设定，好感度将会产生队友援助继承能量槽这种好事……
他是不会说的。
“这可是式神使最擅长的。”
问就是玄学。
“但这是游戏！上场的又不是咒灵！！”
“因为悟你喜欢选看上去强壮的男性角色。我当然能制定克制的战术啦！”
“哼，那我就把所有角色都试一遍！我一定要赢一局！”
“好吧。在这之前我要先停一会儿，上个洗手间。”
过了一会儿，五条悟按捺不住，跑到洗手间门口探头探脑。
“太慢啦！”
夏油杰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看上去在思考什么。
“悟，你说如果要更像不良一点……除了染发还有什么方法？”
“把头发留长？”
“但是要很久时间吧。”
夏油杰想了想。
“或者……我也可以纹个身或者打个耳钉？“
“在耳朵上打个洞？！”五条悟嘶了一声，“你今天还没被扎够吗？”
“还有……”
夏油杰犹豫了一下。
“我想问个咒术上的问题……术式失效了该怎么办？这种事情常见吗？”
“啊？！咒灵操术失效了？！”五条悟大惊，“怎么会？你也没有变傻子啊。”
“喂！你在诅咒我什么！”
“因为有些记录里写了，脑损伤的咒术师会失去咒术的，尤其是额叶和脑干。你脑损伤了吗？撞在马桶上了？”
“没有！！”
果然就不应该问的……夏油杰又一次体会到名为“五条悟”的认知差异。
他硬着头皮解释。
“正好，这里有个很像的镜子，我想叫出今天那个会从镜子里出来的咒灵试试。”
“但是我怎么都找不到它。别的咒灵都好好的，唯独那一只不见了。”
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但是资深咒术师·五条家主毫不在意。
“其他的呢？”
“都还在。”
“咒术没失效，只是一只咒灵跑了而已。管它呢，说不定你记混了。夏天的咒灵多得是，过两天就能遇到更好的！”
五条悟拉着夏油杰走回去，不服输地拍拍街机的台面。
“快快快！再来一局，不信赢不了你！”
于是年轻男孩子们很自然地忽略了小小的、无伤大雅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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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
天色已经微亮。
家入护士长的夜班工作已经结束，她甚至在外面的便利店吃了照烧鸡肉饭才回来。
当她推门进入卧室的那一刻，真的有些惊讶。
“硝子？“
家入硝子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我在，妈妈。”
然后对话就迅速陷入沉默。
直到家入硝子说明来意。
“这算是一个小小的假期吧。我想说得是，咒术高专老师人很好，同学们人也很好。他们是真心实意地，我来见你也受到了不少的帮助。”
“别这样说话。”
家人硝子感受到了来自母亲的怀抱和善意。
“我短时间不会再回来了。妈妈你想搬家也无所谓，我拜托联系人已经把官方的信息做了更改。”
她轻声说。
“今天过后，妈妈，你自由了。”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
“但是你没有。”
瘦削的女性揽住女儿的手臂在收紧，似乎要回到她们的骨血还未分开。
“真的很抱歉。”
“没有什么可抱歉的呀。”
家入硝子感受到那双抱着自己的细长手臂越收越紧。
“我会成为咒术师中最伟大的医生——他们都是蠢蛋！”
但是家入护士长还有其他话要说。
“妈妈没办法帮助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那些怪物，但……有一点点浅薄的经验想告诉你。
你的同学们，朋友们。不论是谁，当他或者她躺在你的病床上的时候，就不要再将其视为朋友了。”
“因为有可能会紧张，或者会伤心？”
家入护士忽视了女儿的问话，自顾自地说：“很残忍，但是别无选择。
治疗是你的工作，不要把情绪倾注在工作上。“
“当然，我会的。”
“尤其是，答应我，不要尝试超过自己能力的事。”
那是一个母亲为了保护女儿，所给予的警告。
也是祝福。
“我明白了。”
这是最好的祝福。
走入未来的路，家入硝子已经无怨无悔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6. 你自由了。（文本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