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挽手》starmoon

13、十二．无双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被夏日刺眼的烈艳照耀的景物,在窗外迅速地划过。
　　车厢中是穿着布衣短裤闲暇的人们,在座位上阅读或细意地欣赏窗外稍纵即逝的风景。似是回应他们专注的目光似地,窗外的风景一下子变成了一片注洋大海,一碧万顷平静如镜的大海间在烈日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波光,仿如浮光跃金一浪接一浪。配合另一山边懒绿的色彩,即使车厢间充满火车移动时轰隆的声响,却仍然能听见海涛与风的声音般,清新恬静的空气洋溢于其间。
　　“...嗯..”一列几乎无人的车厢间,伏在光的肩上小睡片刻的佐为轻轻地搓揉微微瞪开的紫瞳,光亦微微地俯首笑了“..如果你是工作累了的话就不用跟我来啊,反正不去也没所谓的。倒是你的精神才最重要。”
　　“不,我没事的。刚才睡了一回已经精神多了..”佐为露出如窗外阳光般温暖的笑容,虽然因为昨夜工作不断脸色显得有点苍白,但他还是瞪大眼睛笑着。难得可以与光一同出游,即使再多的工作也要努力完成,只为了可以能和他快乐的游玩“旅馆的优惠卷到今天为止了,怎样我也一定要和你一起去呢。”
　　“就是因为如此才在昨夜把几天的工作一同完成吗?傻瓜,将来我们一同出游的机会多的是啊。”光轻轻地捏了捏佐为变成可怜大包子的脸,心里却非常珍惜佐为对自己的重视与体贴。可是怎样也是自己的恋人,看见他为了自己而疲累不已的样子也不免忧心。光东张西望确定车厢中没人的时候就一把给佐为拥入怀里亲了一记“不过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真好..以后就不要这样了。”
　　“..谢谢你。”佐为轻闭眼睛,感受着光怀中适度的温暖。他一定因为自己的疲态而显得担忧,这份关爱佐为完全感觉得到。在互相体谅相爱的二人间几乎不需要语言也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再明媚的阳光与再美丽的海洋也只为沉浸在幸福中的他俩加添美意而已。
　　“啊,应该是下个站没错了..”光从口袋中取出卡片仔细确认,又连带凝望着手心那张旅馆的优惠卷“不过说起来,叔父竟然主动把这张卷让给我..二人旅馆住宿优惠,真奇怪呢。他平日这样严肃,想不到这次却支持我去出游..”
　　回想叔父那天把那张优惠卷交给自己的时候,是难得松容的微笑,把卷和旅馆的卡片放在自己的手心中道“这是几天前熟客给我的二人旅馆优惠卷,但我这段时间大概也不能去了。你正在放暑假吧,带朋友去玩一下如何?这里虽然地方较为僻远,但风景却非常好。作为夏日游玩的地点也很不错的..”
　　对于叔父反常的口吻与举动,光说不出任何的理由。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了自己与佐为正在交往,却又不知道佐为是男生才如此大费周章吧。想到此光的心一刻间百感交集,叔父对自己的好意光其实是衷心的感谢,这也是个很好的机会与佐为快乐地游玩一下。但一想到叔父这样的误会及与佐为二人的同性的秘密,他却又笑不出来了。
　　叔父愈为此支持自己,对之期待的话,也等如这秘密愈容易被人揭发。加上难得现在叔父待自己的态度开始转好,他为自己做得愈多,自己也感到愈发为难。
　　秘密还可以维持多久呢?多天来这个问题都如梦魇一样缠绕着光。
　　每天看见叔父对自己变得祥和的眼神,光都有一阵内疚的痛感。甚至是母亲温暖的笑容,也突然觉得无法直视,就如做了错事的小孩一样。
　　他和佐为一起的选择明明是自己的意愿,却怎么好像做错了一样?怎么要担惊受怕地害怕有一天事情被揭发?他讨厌这样的自己,但这问题不会因此消失。
　　“..怎么了?小光,突然皱起了眉头..”阴霾倏地消散,眼前顿见佐为瞪大双眼可爱的笑容。光立即缓缓地摇头,微笑地轻轻的他的脸颊上亲了亲“我在想待回去到怎样游玩好呢?听叔父说那里夏天会有海,还有一大片花田喔。”
　　“只要和你一起去哪里都一样的啊。”刚才被小光轻轻一亲的脸颊泛着浅浅的樱色,虽然这番话是很肉麻没错,但加上佐为那温柔的笑颜下,光真几乎被杀得大叫投降。那格车厢的确是只有他俩没错,但这样公然谈情也太那个了吧。
　　“我也是,但怎样也要好好计划一下呢..啊,要下车了。”火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一小时的行程在他俩眼中却好像只得一分钟,如此幸福的时光恐怕他们连永远都觉得不够吧?把行李都收拾好后,二人挽着手地步出了车厢。
　　轰隆隆地,当列车再一次快速地驶远之后,车站前海天一色的风景迅间划收眼底,闷热中一丝清凉的海风扑面而来,远处只能听见鸟儿与蝉虫的长鸣,拱托出一片和谐宁静的午后。
　　“这里的风景真的很美呢..如果可以居住在这里的话一定很舒服。”走在长满青草的道路上呼吸着一大口带点海水咸味的空气,四周除了疏落的矮洋房与繁茂的树荫外就只有仰头的一片如海的天空。经过一班正要去捉蜻蜓的快乐孩童身边,似乎略为陈旧的日式旅馆正在转角的不远处。
　　“我也很喜欢这里..如果是和你一起的话,住在这里也许真的会很适合呢。”光回头开怀一笑,连午后阳光也比下去的强烈温暖。虽然只能偷偷摸摸的相恋,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哪里都幸福吧,即使是多难走的道路。
　　他们挽着手都一同相信,只要二人笑着就可以排除一切的困难。

　　建在背山临海的那所简朴的旅馆,被繁木围绕间是典形的陈旧日式矮洋房,幽静的环境及海涛的声音轻轻地钩画出一片山宁水秀。
　　经过窄廊的草木流水与久违的温泉后,就是面海的一间间套房。把日式纸门拉开后二人慢慢地踏入那间宽阔的套房,淡淡薰香的房间通往的小洋台后是一片无际的大海与清凉的风,俯瞰下还可以看见山后一大片广阔的一片耀眼的黄花田。
　　“光,快点来看!从这里看风景更加清楚了..好美。”微风轻轻地拨弄佐为紫色的发丝,光瞪大眼睛傻笑起来..如果这样一直到永远就好了,真的。
　　光在背后轻轻把佐为抱在怀中,扣紧那双修长的手,接近得彼此的呼吸心跳也能倾听。二人的脸轻轻地贴在一起,闭上眼睛..不需要语言的交流,海风中只感受到浅淡却绵绵的甜味。
　　然后,四目交投,凝望对方的脸微笑..愈靠愈近。

　　叮叮..风中略过清脆的风铃,摇晃地发出响亮的铃声。
　　进藤家大宅客厅前的窄廊上,取着扇子乘凉的叔父和正在喝茶的美津子都微笑地仰望那片午后的蓝天,暑气当盛间难得的淡静。也许小光已经在另一边与艺庄的女当家正快乐地游玩了吧?美律子吃吃地笑了起来“哥哥你知道吗?你把旅馆的优惠卷送给光的那晚,他真的很惊讶呢。我也估不到你会这样做..”
　　叔父吸了一口烟,笑道“那么多高兴吗?没有被吓坏吧?”
　　“没有,第二天他已经快乐地计划着了..今天他出门的时候,我真的很久没见过他笑得如此灿烂的样子了。从正夫过世后..光一直在努力地装出不要紧的笑容,其实心里充满痛楚的吧..这傻孩子,真的以为我不知道。”美津子苦笑了一下,作为母亲对自己的儿子,她的担忧其实从没停止过“可是日夜忧挂..他也真的长大了。看见他笑得如此快乐的模样,我想这是正夫和我都希望的吧,光这孩子一定在一点点地长大,一点点地在改变。”
　　“..是啊。也许吧..”叔父不可置否地回答。扇子在手上缓缓地拨动“看见他开怀的笑脸,就好像正夫。他总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是怎样都无法阻止的。但纵使如此当知道他走错路的时候,我们亦一定要将他带回正轨,这也是我们的责任。”
　　“我没想得这样深入呢..只是觉得,只要光可以永远都这样快乐就好,只要他快乐就好..人生最宝贵的东西不就是快乐吗?”美津子凝望天空笑道。
　　“不要看得这样简单,现在的孩子很容易就走错路的..如果只单单希望他快乐的话,只会演变成更多的悲剧。就算怎样努力避免,幸福快乐都不是永远的。”叔父托了托眼睛,皱起眉头咪着眼睛“对他来说正确的道路才是最重要的啊..”
　　这个世界是很现实的,无论逃到哪里也好都躲不过的梦魇,压制残喘着人们。可是所有人都没有能力反驳,因为这就是现实。
　　人不可能永远生活在一刹的幻想之中。
　　“明!你没事吧?怎么最近都在发呆呢?”在茶座间悠闲地喝着冰的女孩仰望同一个宽阔的蓝天,那刺眼温暖的艳阳就像青梅竹马的光,可是他也像太阳一样距离自己又接近又遥远。接近熟悉得每天都能看见,可是伸手却无法触及..
　　明轻轻一笑,明明和自己如此接近,却一直无法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并不是因为自己没胆量说出口,而是因为看见他的眼眸间并没有注视自己,感觉到他的心没有把自己放在希望的位置上。所有人都明白,连自己都明白..可是还是有点点的不忿。能令光幸福快乐的那个人是谁呢?
　　自己真的不能为他带来幸福吗?她轻轻地皱眉..想又如何。
　　“是不是真的只有命中注定的那个才可以得到真正的幸福呢?那我的幸福到底在哪..”她喃喃自语,坚信有一天能够找到自己的方向。
　　“明..你说什么?”旁边正在吃冰的金子问,她霎时间收回凝望天边的视线,重新回复了娇美的笑容“没有。待回我们到图书馆吗?还是逛街好呢?”
　　他们都是年青的皱鸟,正想欲试飞翔。可是这广阔的天空中该飞往何方?所选择的道路真的是正确的吗?属于他们的幸福将在哪里..一切都是未知。

　　尉蓝的天空下,白云在懒洋洋地浮游,迎着远方耀眼的阳光努力盛放的黄花在山坡间快乐地随风跳动飞舞。那片临海一望无际的黄色铺天盖地,接受夏日无限的光线在绽放出属于夏天的朝气与活泼。
　　山边的南风吹过,一阵黄色花瓣在向天空纷飞。挽着手的二人从遍地的花世界间穿过,淹没在整片淡黄的花海里。似是回应着日光的照耀与飘零的花朵,他俩也在田间带着无价的纯真笑容轻盈地迈步,听着海涛仿佛走到一片海的远方。
　　“嗄..这里..好多花!!风一吹花就一排排地涌着潮浪,花瓣轻轻地飘在半空..我从没试过走在花田中的滋味呢!!”四周弥漫着一阵黄花清新的香气,光快乐地在田间跳动,卧在田上与花朵一同仰望耀眼的蓝天。佐为也感染到光开怀快乐的气息,一同笑着地坐在旁边,在深色的土地上取起一朵小花。放手的一刹背后一阵清爽的凉风,把他俩四周的花都吹得飘荡起舞“光,你看看!花儿们在天空舞动给我们看呢..和你一起的感觉真好。”
　　二人挽着的手扣得更紧,快乐地躺在花间凝望闪着金光的花瓣在天空飞舞,一刻间时间停止了,这世界就只属于他们二人。无际的天空飘舞的花朵都在替他们制造最美丽的回忆,世界的一切都变得开朗快乐。正因为二人快乐地紧扣在一起,空气中流动的都是幸福的凉风,嗅到的花香都是幸福的味道。
　　“..明明这样快乐,现在却竟然不知说什么才好。”光瞧佐为轻轻微笑,把他发间的花瓣细心拨开。只要可以看见眼前那张只属于他的笑脸,那毫无隔膜的快乐,幸福的感觉就会洋溢在温暖的心胸,不用品尝也能尝到的甘甜。这刻间完全想不到可以用什么言语表达自己的感觉,甚至根本不用言语就可以感受到彼此快乐的气息。
　　无法用言语说明的幸福,就是真正的幸福。
　　“那就不说话好了..反正你不说,我都感觉到。”佐为挑皮地眨着眼睛,脸颊因为跑动而微红,光不禁悄悄地捏了一下。那张脸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伴着自己走过一段又一段童年最快乐的道路,现在也跟自己一起分享最幸福的一刻。若这个只是梦幻也好亦不愿醒来,就算多短暂也是永恒的一瞬,光真的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仿佛找到世上属于自己的另一半,挽手同游的一刹就无法放开。
　　“沿着花田而下就可以看见海边,我们一起去吧!”光站起来举起双手伸着懒腰,花朵也温柔地抚拂脸庞,光回首把手伸到佐为面前。
　　眼前那双温暖的手,那张温暖的笑颜,仿如世上只有挽他的手才可以找到幸福。
　　眼神相聚的一刻相视而笑,佐为伸手与光十指紧扣。二人站起来快乐地再迈步于花海间游走,万山遍野都响彻耳边的欢乐笑声,倏地回到小时候..
　　小时候也踏着同样的脚印,天真开怀的笑声与笑容交叠在一起,穿越时间的洪流后仍然紧握的双手,那种快乐没有因为长大而变得陌生,反而愈更亲近。
　　童话间走动的二人伴着风花的歌声,走向那泛满金光的广阔大海。二人两手相握的霎时间就找到了真正的自己,同苦同甘同笑同哭..挽手的一瞬就不会后悔,因为已经找到了。似是认定了对方是世界的一切,天下的无双。
　　挟带着渐渐清晰的海浪声,二人走到海边的时候,红霞的金光已经漂染了天地。

　　“好..我跳了!!”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扑通一声跳入蒸气腾腾的温泉里,白烟吐雾水花在夜幕间飞散。光从池底快速地冒了上来,额前的金发在湿淋后闪着金光,一举一动一言一笑都如长不大的小孩子。旁边的佐为没好气地说“光..就算只得我俩也不能这样跳池吧,把池边都沾湿了。”
　　“没关系啦!现在只有我们嘛,而且今天真是玩得快乐极了!”光取起毛巾擦着脸,然后又目不转睛地凝望佐为“..倒是你,湿湿的紫发和白澈的肌肤..幸好现在只有我在,要不然你一定要给那些色迷迷的男人盯着!”
　　“呵呵..最大的色狼倒是在这里呢..”佐为轻轻地瞄着光偷笑,因泡温泉而嫣红的脸庞在烟水间的确诱惑呢。光嘿嘿地一声奸笑,就立即踏着飞溅的水花扑过去“你竟然这样说..好吧!我就来了!!”
　　“才不要!”温热的水气飞溅,光却扑了个空。佐为在另一边作了个可爱的鬼脸,光不服输似地又在伸手扑过去“..你不要走!我一定捉到你喔!”
　　温泉的池边飘散着丝丝的白烟,加上扑水的声音与二人的笑声,在安静的黑夜间谱出轻快安眠的旋律,与夏日的星快乐合奏。
　　虫呜的声音远了,旅馆间只余下微弱的点点灯火。当远离城市间过分的灯光后,万籁俱寂。四周就是一片安宁的黑暗与夜空上闪烁的繁星,伴着草木间自然的香气交织出那如宁静完美的夜曲。
　　“怎样?这位团友,觉得今天的行程如何?”浴后穿着传统浴衣的二人悠闲地坐在小洋台边,静静地晒着溶和于银白的月华。轻轻靠在光肩上的佐为温柔一笑“..说不出的感觉,好像这一切都是不真切的梦..”
　　“可是这一切都是真的呢..是真的。只是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多好呢..”仲夏夜的晚风拨动二人的发丝,眼前的繁星好像宽广得找不到边际,在挑皮地眨着眼慢慢转动..这都是最美的梦,只有一点一点的星星才看见挽手相拥的彼此,一刹间亦拥抱了整个世界。
　　“你很累了呢..傻瓜,还在笑。”看见佐为闭上双眼笑着的脸颜,光抱得更紧地也一同笑起来,感受着那互相靠近的温度是如何的暖烘烘,天边的星星也安眠地携着大海摇晃..只要佐为在身边,他就会自然地开怀的笑,做着比谁都快乐的梦。
　　“..我才没有睡呢。”佐为淡淡恬静的声音轻抚耳边,很轻很舒服..光慢慢地把他的脸托在眼前,他的笑容依旧温柔,似是听见星的呢喃..
　　闭上眼睛,二人的嘴唇轻轻地交叠在一起,纠结地相缠,嘴里是凝结的清澈甜味..相拥的力度渐渐加强,好久才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

　　在两手相握的一刻,已经选择了眼前的你,成为一生的相伴。

　　那温度还没有消散,怀里的呼吸心跳有点急促,却非常温柔..

　　“这样的话,今晚的梦也必定可以看见我吧?”光害羞一笑。
　　可以梦见你的,一定是一个天下无双的甜梦。

　　“晚安..”
　　这一切都幸福得像梦,一个即使永远也做不完的美梦。

　　谁知道美梦后需要付出的代价?

　　挽手．十二．无双

　　====待续====
　　依旧是这句..真是肉麻得很啊!!
　　写得如此鸡皮疙瘩的,这真的是第一次吧..

　　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