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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什么都没有发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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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沈逸轩睡得很香很香,就着那一点从陆斯与嘴唇上夺过来的酒意。他睡到十点多起来的时候陆斯与已经上班去了,桌上有早餐和便签纸,三明治和牛奶,他热了一下吃了起来。吃完早餐他开始认真参观陆斯与的家,这还是他第一次认真观看这里,他的视线又一次被这个大的酒柜给吸引住了。上次看到的空了的部分被填满了,而一些地方摆的也和上次不一样,可见陆斯与并不是拿他们来收藏的,酗酒这个词自然而然地再次跑到他的大脑中。昨晚他目睹了陆斯与喝酒后,更加证实了他的这一想法。
中餐是陆斯与的助理给点的,换了家店,口味是他很喜欢的那种。下午五点多,沈逸轩在和明溪视频会议聊设计方案的时候陆斯与回来了,手里拎着菜。他偏过头看着陆斯与,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有点疑惑地问:“这么早?”
陆斯与点了点头:“嗯,他们已经开始习惯我不在的日子了。”
因为就一个人在家,沈逸轩是外放的,从听到陆斯与声音开始明溪就有点不淡定了。
陆斯与提着菜来到电脑前面跟明溪打着招呼:“明少,好久不见。”
明溪睁大双眼,看清楚陆斯与提着的确实是菜市场的菜后,幽幽说道:“陆总,你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握在我禽兽老板手里?”
陆斯与笑了笑说道:“大概吧,我做饭去了,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吃?”
明溪看了看瞪他的沈逸轩,摇了摇头说道:“算了,看你那样子也不像是做饭好吃的人,你就好好毒害我老板吧。”
陆斯与没再打扰他们沟通工作,做饭去了,沈逸轩和明溪继续电话会议,中途陆斯与出来问沈逸轩鸡肉想吃白切的还是爆炒的,他问完明溪又在那边‘啧’了好久,在陆斯与饭做好前,这场实际上已经半个小时前完成了的会议终于完成了,沈逸轩整理好东西后走到厨房看陆斯与的做饭进程。
桌上已经摆上了两个菜,一个是白切鸡,一个拍黄瓜,卖相打十分,味道不用尝想必也是很好吃的。陆斯与把炒好的青椒炒肉端了上来,两人开始吃晚饭,这一顿的汤换成了大骨汤,看来连陆斯与都躲不过以形补形思想的影响。
沈逸轩看着一桌子的菜感叹道:“我觉得你是在以德报怨啊,我现在没有运动,每天还吃这么多,体重要飞快飙升了。”
陆斯与顿了顿看着他,缓了几秒后说:“没事,你身材很好。”
他这话一出,沈逸轩怔了怔,然后两人很默契地没有再说话。饭后,沈逸轩回到房里看书,陆斯与收拾好厨房后也回到卧室继续工作。
接连几天,俩人就是这种状态,像是陌生人一起合租一样,每天交谈的话不超过十句。沈逸轩的睡眠也慢慢调节过来了,所以没有再出现晚上睡不着撞见陆斯与喝酒的事情,但他能清晰地看到陆斯与的酒柜一天□□着即将搬空的状况发展。
周五这天吃完晚餐,沈逸轩没有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新闻,他在等陆斯与过来,他也很自信陆斯与会过来,因为他的手机在沙发垫下面。
陆斯与听到手机铃声响了,来到这边找手机。沈逸轩给他递了过去,不是他想看到来电的人是谁,而是那个名字他很熟,一家有名的gay吧的皮条客,江湖人称暗黑小王子,陆斯与这人给他的通讯录备注也是这个。这么中二名字的人,应该不会还有另外一个了吧。想必是看着陆斯与这位常客这么久没来,觉得奇怪了,联络联络介绍生意。
陆斯与接起电话,声音柔和,脸含笑意,还不经意间朝沈逸轩看了眼说:“最近忙,没时间。”
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陆斯与这边嗯了几声,电话就挂了。
沈逸轩想起陆斯与之前的丰功伟绩,而最近这么长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因为自己这件事,基本上每天都按时回家。他望着桌上摆着的果盘扯嘴以只有自己能听得到的声音哼笑了声,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陆斯与这些天晚上基本都是靠喝酒来度过,他回忆起前天晚上两人的对话。
也不希望陆斯与靠着清空自己的酒柜来结束每一天。他想起他母亲那天和他说的,陆斯与这么多年已经有了自己的“非正常”解决痛苦的常态了,是对是错也不是一下子就可以结束的,给他时间比给他压力对他来说会减轻很多痛苦。他忍不住说道:“晚饭你也做了,你要是有其他要忙的就去忙,想要外出见朋友就去,不要觉得我在压抑自己。”说这话时,沈逸轩用尽了力气压制自己的控制欲,脑海中不断循环给他时间给他空间,不要去逼他。事实证明,他后悔了,如果陆斯与真的听了他话出去了,他瘸腿也要跟着去,他心想。
陆斯与听到他这样一说,皱了皱眉头,冷冷说道:“没什么好忙的。”然后直接回自己房间,把门给关上了。多年前那种因为被喜欢的人抛弃的感觉没有得到允许,突然一股脑全跑了出来,越到深夜越折磨人,像是要在这个夜晚把他终结了一样。沈逸轩之前的喜欢大概也是说说而已,连让他出去找朋友这种话都可以无所谓的说出来。
沈逸轩看着那个消失在眼前的背影,直到那扇门彻底关上他才缓缓转过头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看了很久,24年来第一次有种无力感和踌躇感。明明两人相隔一堵墙一扇门,真正的距离却远到测量不出具体数值。刚刚那个陆斯与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拒绝,他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真的没救了。经过这一周的调理也差不多了,他也需要回去全情投入到设计双年展上面去了。
他想了很多,十一点多的时候敲了敲陆斯与卧室的门:“陆斯与,睡了么,我有话想和你说。”
陆斯与模糊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门没锁。”
沈逸轩打开门,一股冬季冷冽的风呼呼地从睡衣袖口灌了进来,陆斯与在靠近窗户的毛毯上依靠着,修长的双腿一条弯曲着一条百无聊赖地耷拉着,旁边是空了的酒瓶。
沈逸轩的腿还有点瘸,他一步步走了过去,把窗户给关了。然后回头像看个傻子一样看着陆斯与,眼前的人穿着深蓝色的睡衣,领口露出的皮肤在酒精的作用下白里透红,像刚刚成熟的水蜜桃,让人恨不得一口全部吞咬下去。他在陆斯与旁边坐了下来,淡淡地说:“你这是准备冻死然后嫁祸给我吗?”
陆斯与摇了摇头,那张帅气不笑时清冷无比的脸庞慢慢靠近沈逸轩,然后用几近听不见的声音说道:“人这种生物是没有这么容易死的,顽强到让人厌恶的地步。”
听到他说出这句话和看到他那如死水般的眼神,沈逸轩揪着的心越来越紧,甚至让他有种自己已经跌入深渊的感觉,为了不继续下坠,他用力抓住了陆斯与的衣领,露出那很少用到的愤怒的眼神,他咬着牙说:“陆斯与,你就不能少折腾自己一下吗?”
陆斯与没有挣脱他的想法,任由睡衣勒住自己的脖子,他用气短微弱的声音回道:“这个还真的不能。”
沈逸轩看着这张憋红的脸庞和那触碰到手指慢慢从冰冷转暖和的皮肤,心里那份继续等的想法土崩瓦解了,他不要这样的陆斯与,他不希望陆斯与继续自己错误的逃避之路,即使知道自己这样做陆斯与会再次陷入痛苦之中。如果不可以,那就是我们最后一次了。
他拽过陆斯与然后重重地吻了上去,与其说这是个吻,不如说是动物原始本能中对猎物占有的方式,毫无章法的啃咬,他已经不再去管陆斯与到底痛不痛了,他用力啃咬着陆斯与的嘴唇,吸吮着那尚未散尽的烈酒,如饮鸩止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