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青露辰

35、等你一个答复

　　到这时候陆斯与还担心着他的腿，在他放开他呼吸的时候，陆斯与扶了扶他的腰说道：“你这样跪着不痛吗？”
　　沈逸轩冷冷地说道：“痛，但我不在乎！”他又附过身来咬住陆斯与的唇，有种不咬破誓不罢休的感觉。
　　陆斯与推了推沈逸轩，他害怕沈逸轩再这样下去，那条还未痊愈的腿又要发作了。沈逸轩再次放开他呼吸的时候，他担忧地地说：“去床上吧！”这样他也可以少担忧沈逸轩的腿，尽情去做他这段时间想做的事情。
　　沈逸轩冷哼了一声：“我都说了我不在乎。”
　　陆斯与怕他用那条受伤的腿用力，扶住他的身体保持着平衡，叹了口气：“别闹，到床上你想怎样折腾就怎样折腾可以么？”他很少见这样的沈逸轩，大概是真的生自己气了，虽然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生气，但生病的人最大，忍让几分吧！而且，他自己的生理需要他何尝不明白，也是到了忍不住的地步了。
　　沈逸轩连冷哼都不想哼，看来以后真的要教一下这位陆总好好判别自己错在哪里，这次就算了，他笑了笑说：“这可是你说的。”
　　“嗯，前提是不要伤到你的腿。”陆斯与被沈逸轩扑倒在床上时，趁着空隙把附加条件挤了出来，接下来他没有说话的时间和力气了。
　　这一晚沈逸轩就像是个魔鬼一样，有用不完的力气和折腾人的方式。不知道已经深夜几点了此处省略
　　他有种自己飘向漫漫星河的幻觉。
　　“啊……嗯……啊……哈……”陆斯与的声音不断从嘴角溢出。
　　而那个始作俑者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沈逸轩知道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得到满足，但越是满足越是能衬托出他的内心有多空虚，那里已经是一片荒芜了。
　　……舒服也好，不舒服也罢，反正不就是互相折磨么？
　　陆斯与用仅剩的一点点理性支撑着他的腰部，然后用充满担忧的沙声音说：“腿痛不痛，要不还是我在上面吧！”
　　沈逸轩咬住他的脖子说：“看来是我做得不够啊，你还有心思想这些！”他接连着深深……
　　“沈逸轩，你疯了吗？”
　　“没有啊，你不是也很想要么，我们互相满足一下。”
　　“是呀，互相满足。”陆斯与那双在商场上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眼睛突然就黯淡了下来，那里曾经燃起过的光这一次真的要消失殆尽了。
　　沈逸轩的力气似乎是攒在一起了一样，接下来次次深入到底，没有半分犹豫。
　　陆斯与发出断断续续的“嗯、啊！”声，整个夜晚都只有这类声音了，有那么瞬间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受错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在沈逸轩这件事上真的做错了。他不仅不懂沈逸轩，他连自己都不懂了。
　　真的太累了，折腾到近天亮，陆斯与六点起床的习惯再次被打破，睡到上午十点他才醒来，当时的第一感受是自己浑身像是被拆过重新组装一样，特别是腰部一下，麻木过后的刺痛和钝痛感一项项传递到大脑神经，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了。他摇了摇头，自己关于这件事上的疯狂都是和沈逸轩在一起发生的。讽刺的是，这么搭的两人却没有爱。
　　他用尽全力起来走到客厅，看到客厅里不止是沈逸轩一人，还有明溪和阿飞，阿飞看到他想飞扑过来，被沈逸轩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明溪看着陆斯与，笑着说：“陆总上午好，我奉命来领我们家boss回家。”
　　沈逸轩抬头看了眼愣住了的陆斯与，然后转头和明溪说：“你先带阿飞去外面等着，我和陆总说几句。”
　　见明溪带着阿飞出去了，沈逸轩走近，开口道：“我下周要去参加建筑双年展，要去工作室忙了，这些天谢谢你的照顾。”他也不想这样，看着有点下了床不认人的感觉，昨晚他进陆斯与的房间的目的真的是告白而已，最后发展成那样只能怪陆总太诱人。工作上的事情，他再拖下去，他的老师估计要从法国飞过来把他抓走了。
　　陆斯与回过神来，掩藏住内心的失落，笑了笑说：“好，你回去也要注意去医院复查。”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就像是以后我们就真的没有联系了，满满的失落感。
　　沈逸轩伸手轻捏住陆斯与的下巴，然后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他那细看有个破口子的嘴唇，一直在那里打转，在陆斯与抬手准备把他的手打下来的时候，他自己撤退了。
　　“陆斯与，问你个问题，你了解我么？”沈逸轩继续说道：“或者说你了解自己吗？”
　　陆斯与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副习惯性掩饰过的用来应付这个世界的无所谓眼神看着沈逸轩。
　　沈逸轩摇了摇头说：“我妈跟我说不要逼你太紧，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陆斯与，你大概就是这个世界上用来考验我的劫，我也不想逼你，但我希望的是你不要再逃避了，我喜欢你这件事你是逃避不掉的。你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我没有机会参与，它们不断折磨着你，但也一天天在折磨着我。我知道我这样说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我希望你明白，你会走出来的。”
　　陆斯与在沈逸轩说我喜欢你这几个字时，好像是自己听说这几个字一样，那一瞬那种不可置信的眼神他没有再躲藏，他直直地看着沈逸轩，不受控制地开口说：“你……”张开嘴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愈加嘶哑了。
　　沈逸轩扣住他的后脑勺，在他的嘴唇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像是羽毛拂过一样，那种触感很微妙。他放过陆斯与后，浅笑着说：“等我忙完建筑双年展回来后，给我一个确切点的答复好不好？”
　　陆斯与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攥紧的双手表明他在焦虑，他在害怕，在犹豫，如果这是商业谈判，他可以自信而坚决地说‘可以’，但唯独在这件事上，他像是个刚刚学会说话的婴儿，即使此时此刻开口，所表达的意思大概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因为就像沈逸轩所说的那样，他看不懂自己的内心，他也看不懂沈逸轩的，他就像以往给自己坚持用错的药方拯救焦虑和抑郁一样，还频频去误解沈逸轩所表达的和自己内心所想的。他已经十年不再触碰感情这种可怕的东西了，人类社会的生存法则就是不进则退，不用则废，这点也在他身上应验了。
　　沈逸轩在想自己这样做也是符合余教授所说的方案的，他不能让陆斯与再这样下去了，他也是突然意识到自己会潜意识地被过去的陆斯与所折磨，被藏在陆斯与心里的那个抑郁症患者陆斯与所束缚，光是这一点想法就让他陷入到窒息之中，更别提陆斯与的感受了。
　　很多东西虽然过去了，我们的记忆力也没有好到可以记住那么多东西，普通正常的人会趋利避害，自动把那些苦痛的记忆选择性遗忘。但有那么一群人，他们会一次次不自觉地去回忆起那些疼痛和伤害，他们会不受控地把自己重新置身于那个境地当中。那部分代表健康的自己会说‘我已经足够强大，它们已经伤害不到自己了’。可另一部分的自己却在说，‘你看，这些年你还活在过去，那是个牢笼，你永远都逃不出去的，乖乖就擒吧。’
　　沈逸轩摸了摸陆斯与的头说：“我下下周再回来，不是要你现在给答复。”说完他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返回，手里多了狗绳。他把狗绳递到沈逸轩的手里，掰开他紧握的手指然后捏了捏他的手心。
　　“阿飞暂时也交给你了，狗粮和零食都在它的箱子里面，每天按时喂就好了，一天出去遛一次，对了，晚上八点之前要回家和它玩，不然他会拆家的。”前面是对的，后面这句他自己说的时候差点笑场了，不过是想陆斯与在他不在的时候每天晚上早早回家不出去鬼混而已。
　　陆斯与像看个怪物一样看着沈逸轩，沈逸轩没有看他而是在认真教阿飞乖乖坐下不要扑陆斯与。他开口道：“我没有养狗的经验。”
　　“没事，我相信你。我走了，它今天暂时不会扑你了。”沈逸轩说完这些又附到陆斯与耳边说：“昨晚我确实有点疯，如果你感觉痛，等会儿吃完饭回去再睡一会儿，午饭明溪打包好了在餐桌上。”
　　这一次沈逸轩真的走了，留下怔住的陆斯与和阿飞一起思考后面的路该怎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