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成泥情如梦(上)》多情追惜

11、第九章

　　重阳转眼便至。这一天秋高气爽，惠风和畅。春风得意宫的门口扎了一道大红硬彩，换上新的红纸灯笼。天井里搭了粉红天花幔子，大厅上四处悬挂了绿穗红罩的宫灯，堂屋门上挂了粉红绣花的大仙彩。堂屋内两面壁上挂着朱红缎子的绣花屏——到处都是新的气象。屋内早已是宾客满堂，众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谁人不羡慕司马长风和上官燕这一对江湖奇侣，谁人不称赞他们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然而边疆时时留心的却是明日的神色——明日似乎很坦然，浅笑着沉静地品着茶，怡然自得，时不时地抬头朝师父微笑。司马长风自然是笑逐言开，这是他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刻，他相信燕儿也是。是的，皇宫里，上官燕凤冠霞帔，穿戴一新，她的脸粉嫩嫩、红扑扑，这不是因为搽了粉，而是因激动、喜悦而产生的由内而外的美丽。她紧紧抓着母亲丁雪莲的手。
　　丁雪莲眼睛看不见，却比别人更敏锐：“燕儿，别紧张。”
　　“我，我也不知怎么回事。”上官燕柔柔地说，“只是心乱得很。”
　　“待嫁女儿心呀！”丁雪莲笑抚着上官燕的手。
　　“娘。”上官燕羞红了脸，低下头，那一瞬的温柔，就像是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谁说江湖儿女没有柔情。
　　“迎亲队伍到了！迎亲队伍到了！”小豆芽边跑边高喊。
　　“燕儿，走吧。”
　　“娘。”上官燕起了恋恋，抓着母亲的手不放。
　　“燕儿，以后你就是司马家的人了，要好好服侍长风。”
　　“嗯。”上官燕点点头，滴下泪来。
　　“对了，长风哥哥说了，他们是江湖儿女，不拘泥于繁文缛节，让雪莲奶奶一块儿去，以后就和他们住在一起。”小豆芽道。
　　“这……”
　　“好啊，娘。”上官燕自然很高兴。
　　“去吧，雪莲。”玉竹夫人柔声劝道，“这也是长风他们的一片孝心。”
　　“那……好吧。”丁雪莲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点头答应——她是真舍不得她的燕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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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很快迎到了春风得意宫。
　　“新郎、新娘到——”一声唱喏，众宾客纷纷起身，齐刷刷地望向司马长风、上官燕这一对新人。司马长风不时地看着身边的上官燕，他心里像蜜似的甜。上官燕的脸被红盖头遮住了，看不真切，但从她那轻盈的脚步上可以猜想出她一定十分开心。
　　古木天已坐上了高堂的位置，丁雪莲也被推了上去——长风并无长辈在世，便把上官燕的母亲和师父作为证婚人——这虽有些不合常规，但既然是江湖中人，也不必计较这些。
　　“一拜天地——”随着唱喏，长风与上官燕便按提示照办。
　　“二拜高堂——”明日望着眼前的这一对新人，只觉胸闷眼花，他咬着嘴唇，支撑着自己。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喔喔喔！”众宾客起了一阵喧闹，长风便在喧闹声中将上官燕牵入了洞房。
　　上官燕的背影渐渐在明日的视线里消失了，明日感到一阵失落，心像被掏空了似的，一阵晕眩，明日不禁晃了晃。
　　“明日！”站在一旁的边疆赶忙扶住明日。
　　明日侧过头，惨淡一笑，心却痛得让他说不出话来——纵然他是神，也该有失落的权利，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凡人，一个有感情的普通人。
　　这一场婚宴闹到午夜方休。众宾客醉醺醺地各自回家，即便是留宿的也是睡眼朦胧，长风与上官燕更不用说是春宵苦短，说不尽的缠绵悱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