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第8章 交错（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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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到来的很快。
至少对于莫语来说是快的，她甚至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到来，至少不要来得这么快。
周五下午一点，莫语和李夏嘱托完这天剩下的事情后便离开了公司。等驱车到了罗伊的画室后，看着等在门口的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莫语所在的公司离罗伊的画室有段距离，开车的话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如果碰上堵车，那需要花的时间就没有定数了。今天路上没有堵车，一路上碰到的红灯也很少，只是，莫语还是花了四十分钟才到。
之前和罗伊约定的是周五下午。当时没有说清具体是几点，她没有说，罗伊也没有问。
等把车停好，望着罗伊所站着的方向，莫语不由得怀疑，如果自己三点才来，这个人是不是就要在这里等到三点？那如果自己变卦，不来了呢？
下车走向罗伊的时候，莫语觉着，这条路看上去也没有那么难。上一次这么走向罗伊的时候，可比现在这条路难多了。
随着两人间距离的缩短，莫语的心里反而越来越平静，到了最后甚至有些淡漠了。她今天来，只为公事，不谈感情。而且，又何来感情可以谈。
罗伊在莫语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时候，慢慢忘记了该怎么呼吸。等到莫语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该自己在干什么了，只是呆呆地望着莫语。
在莫语开口说着话的时候，罗伊只能看到她的嘴唇在动。至于她具体说了些什么，则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等到莫语转身往里面走的时候，罗伊还愣愣地跟着她一起往里面走去。真正让她回过神来的，是奚雁的怒吼声：“我说，这个文件我几个小时前不就让你打印的嘛，为什么还没去！”
这声音让罗伊回过了神，她急忙追寻着莫语的身影，发现她已经站在了一幅画前，开始驻足欣赏起画来了。心中微微赧然，迈步走到了她身旁，和她一起看着这那幅画。
罗伊本来很好奇，吸引莫语的是怎样一幅画。但是等认真看到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感觉不好了。
她急忙开口道：“我们去里面谈吧。”
莫语点了点头，朝着她指的那个房间走去。罗伊跟上，在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眼那幅画。为什么偏偏是这幅……
等到了办公室两人坐定后，莫语率先问道：“对于我公司的单子，你有什么想想法吗？”
莫语觉着，还是自己开口吧，不然等对面坐着这人说话，不知道又要等多久了。也不知道这人刚刚在门口的时候，是为什么出了神。
罗伊现在已经神识归位，可以正常和莫语交谈了。在莫语问完那个问题之后，她反问道：“你下午还有其他事情吗？”
莫语迟疑着说了一句没有。也确实是没有了，今天已经周五了，下午下班就可以放双休了。她这算是提前下班了。
听到莫语的回答后，罗伊的眼睛里忽然就带上了欣喜的光芒。只是一闪而过，不注意看的人是注意不到的。
罗伊开口道：“你要求的那幅画希望展现的是一位女子低头间流露的温柔。所以需要一个模特。”
莫语点了点头，表示了解，随后问道：“需要我找一个模特来吗？”
罗伊连忙道：“我已经找到了。”
莫语再度点了点头。之后再无其他表示。
其实她这样的甲方真的很好，不会提这样那样的要求，要求甚多，还不讲道理。只是，罗伊很希望她可以提更多的要求，只要她提出来，她一定满足的。哪怕只是问问，那位模特是谁，在哪也好。
她无奈道：“我……想让你当我的模特。”
莫语本来在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可以走人了。忽然间听到这么一句，下意识地挑了挑眉，反应过来后问道：“你确定，要我？”
是的，要你，只要你。罗伊开口道：“我认识的人中，你最符合这样的构图，是最合适的人选。”
其实她这话有很多漏洞。这话如果是几年前说出来，可信度比现在要高。毕竟对于作家来说，无论对着的模特是谁，只要心中有创作的灵感，都是可以完成创作的。而且，构图这种东西，对现在的罗伊来说，会是件难事吗？
莫语开始纠结，自己该不该答应罗伊。好像没有答应的必要的。如果可以，她甚至可以一个电话，把李夏叫过来，让她来做这个模特。李夏和自己身形相似，完全可以的。
她确认了一下：“一定要是我吗？”
罗伊坚定地点了点头，并补充道：“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大概只要三个小时，剩下的上色和细节可以不需要模特。”
说不清为什么，反正最后莫语纠结的结果是答应了罗伊。也许是罗伊眼中的期待太过浓厚，也许是画家创作的灵感总是那么奇怪，而自己这次刚好那一个罢了；又或者，她只是想早点结束和罗伊的交集……
莫语在椅子上最好，照着罗伊的指示，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等她坐定后，罗伊开始落笔。
其实想想还是会觉得很奇怪。如果今天之前有人跟自己说：你可以当我的模特吗？莫语的回答肯定是干脆利落的拒绝。她不喜欢出现在别人的画中，镜头下，什么地方都不喜欢。之前公司拍形象片的时候，本来想让她入境的，最后的结果自然是镜头里连根她的头发丝都没有。
最后她还是答应了罗伊。所以很奇怪啊。幸亏不用一直注视着罗伊的方向。如果要那样的话，想必她也不会答应了。
莫语静静坐着，偶尔在累的时候，而罗伊又没有看自己的时候，会微微动一下，稍稍舒展一下。长时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等罗伊停下笔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虽然没有看时间，但也知道她绝对花了不止三个小时。不过也无所谓了。莫语站起来动了动脖子。
罗伊把画笔放在一旁，也匆忙站了起来。等着莫语舒展完身体，她才开口道：“不好意思，花了这么久，天都黑了。要不我请你吃晚饭吧。”
莫语这次很是干脆地拒绝了她。妥协这种事情，做一次就够了。而且，对于她刚才的询问，真的没有任何的必要，说她不是称职的合作方也罢，说她冷漠也罢。她该尽的、对着罗伊能尽的职，止于那幅画。
罗伊没有强求，拿起莫语的包送她到了门口。嘱托完开车注意安全后，便在门口站着注视着莫语远去的背影。
下午差一点，就不能骗过莫语了。一开始对着莫语作画的时候，她的手一直在抖，根本控制不住。如果不是画板挡着的话，估计早就被发现了。
她一直想，想了十年了，从高中和莫语走进同一间寝室的那一刻开始，便想着了：让莫语做自己的模特。可是中间因为很多很多的原因，一直没有遂愿。刚刚，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执念。
她给很多人作过画，高矮胖瘦，不一而足。只有对着莫语的时候，心里才会有激动，有着近似痴迷的狂热。创作的灵感才会汹涌的喷发，收也收不住……
等莫语车子的影子也看不到之后，罗伊才转过身走进室内，走到了那幅画前。其实她已经画好了，她的语语。
作者有话说
第113章 第8章 交错（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