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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十章2 ...

  •   用力吸入一口气,离歌笑睁开眼睛。
      屋外阳光正好,照得人身体都热起来。
      离歌笑转过身来,反手将门关上落了栓。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屋里走,脸上满是泪痕,却带着笑。
      “应无求,你一辈子也别想离开我。”
      说话间,腰间的酒壶被拆下丢到一旁,酒洒了一地。
      “我要你永远都忘不了我,在严世蕃的床上也只能想起我!”
      腰带被粗暴地扯断,外衣也被丢下,亵衣的绳结打开了,露出精壮的胸膛。
      “你……”应无求想要逃,可突然觉得腿软无力,几乎动弹不得。
      “你是不是想问我给你下了什么药?”离歌笑走到桌前,提起水壶,倒满一杯拿在手上,慢慢递到应无求面前,“本来,你若是答应留下,我就会给你解药,现在是用不着了。”
      应无求看着离歌笑送到他面前的茶,茶水颜色无异,只是有股奇怪的味道。他心下一惊,伸手想要扑向离歌笑,被他轻松一躲,径直撞向桌子。
      这茶的味道有些熟悉,应无求强忍住身体不适,仔细回想着。
      唔!
      应无求四肢无力,强撑在桌边勉强站住。
      这是……醉思凡。
      醉思凡,入水即溶,传说天界的仙女服了会思恋凡间,故得此名。只是,让仙女心心念念的不是情,而是男人。
      这醉思凡确是一种春药,曾经为了帮严世蕃发泄兽性,他给很多人吃过,没想到今天会进到他的肚子里。
      看到应无求愤怒的眼神,离歌笑笑意更甚:“想起来了?这药该怎么解,你很清楚吧。”
      应无求的确清楚。
      这药吃了不会马上发作,大概一个时辰才会起效。和所有的春药一样,一旦发作就会令人四肢发软使不上力,然后会全身燥热不堪,脑袋也会变得不清醒,跟醉酒没有区别。
      丢在床上,跟一块会呼吸的木头差不多。
      药效会持续整整一天,时间一过人就会清醒,并不致命。也就是说,忍过今天就没事了。可离歌笑就在面前,又怎样全身而退呢?
      应无求想要抠喉咙把药吐出来,可手使不上力,连站都快站不住了。
      “离歌笑,你真无耻!”
      “我是无耻,我是卑鄙!可是谁害的?是你,应无求!”离歌笑红着眼,努力使自己平复下来,又带上笑容朝应无求看过去,“你若实在忍不住,有大哥帮你解脱。”
      这话让应无求震惊,也让他自己吓了一跳。
      离歌笑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对应无求下春药,逼迫他与自己欢好。
      而且是第二次。
      他看起来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又有谁知道他的心里伴着怎样的哀求。
      我高傲也好,低贱也好,圣人也好,自私也好,都是因为你。
      应无求,全都是拜你所赐。
      我不想强迫你,可你已经把我推到悬崖边,我无处可逃了。就算是恨也好,只要你能记住我,就够了。
      身体热得难受,应无求已经开始迷糊了,手指抠着桌腿。尽量使自己不倒下去。
      快走!
      应无求艰难地挪着步子,一点一点向门口靠近。离歌笑也不急,就静静地看着。
      摸到门口,应无求想要把门栓抬起来,可手哆哆嗦嗦的,根本抓不住。门栓一被抬起就立即落下,急得应无求大汗淋漓。
      “开门……”
      真的快没有力气了,应无求连声音都几乎发不出,更别说用手去拍门了。颤抖的身体终于坚持不住瘫坐在地,手却还不死心地抠着门。
      时机差不多了,离歌笑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把杯子往地上一摔。
      碎裂的声音吓得应无求一个激灵,努力想要站起来。
      一步,两步。
      离歌笑已经走到他身后,用手掌按在他的肩头。
      “为什么要逃?赶着去见严世蕃吗?”手上逐渐加力,捏得应无求左肩生疼,“他能给你的,我也可以。”
      俯下身子,离歌笑把嘴凑到应无求耳根,低着声音看向他扒着门框的手:“你放心,大哥会好好疼你,定会比他更让你难忘。”
      应无求猛地睁大眼睛,手上的动作停了,只有止不住的颤抖。
      “放我走……”应无求还在挣扎。
      “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还回的去吗?”
      离歌笑的手掌覆盖住应无求颤抖的手,握紧。右手从背后绕到应无求身前,扣住他的胸口一使劲,整个人都被拉离了地面。
      离歌笑抱着应无求往桌边走,应无求踉踉跄跄地跟着,已经完全没了力气。
      “不可以……离歌笑,我会恨你的……”
      任凭应无求怎么说,离歌笑都好像听不见一般。
      狠狠摔在桌上,背后的刀伤碰到坚硬的桌面,疼得应无求叫出声来。
      “对不起,我会温柔的。”离歌笑笑着,双眼却是通红。
      就这么红着眼,亵衣也被褪去了。
      离歌笑裸着半身,弯下腰开始解应无求的衣服。动作轻柔,像是捧着瓷器,可总觉得他眼里充了血,好像随时会爆发出来。应无求知道自己再动不了,只有静静地看着他:“离歌笑,你是在嫉妒。”
      解扣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又继续。
      若不是嫉妒,我又何须给你下药。
      我从不知道做人会这么可怜,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来对付你。我恨严世蕃,从来都恨,可那只是恨,我从没有觉得有不如他的地方。
      现在不同了,我比输了。
      所以我恨他,我嫉妒他。凭什么他可以把你留在身边,凭什么他可以得到你的依赖,凭什么他得到了我十年前就想要的东西?
      凭什么!
      “离歌笑,你真可怜。”
      “离歌笑,你究竟想要什么?”
      “离歌笑,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撩衣襟的动作停下,离歌笑看向无求的眼,紧皱眉头。
      我所谓的“爱”,不就是可以拥有你吗。
      “离歌笑,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何会爱上严世蕃?”
      “为什么?”离歌笑张口问道。
      “因为在全天下都当我是条狗的时候,他却要我做一个人。”应无求头脑似乎清醒了些,他看着离歌笑,一脸的哂笑,“离歌笑,你把我当什么?狗?还是工具?”
      我——
      离歌笑张开嘴却不知如何回答,他想说不是,可又觉得心虚。不当狗不当工具,又为何会对你下药逼迫你呢。
      我明明是想要好好爱你的,为何总是伤你那么深呢。
      “你真的……对他……”离歌笑声音嘶哑的厉害,每个字都几乎哽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是。”
      应无求总爱用一个字回答,简直要撕裂离歌笑的身体。
      既然如此,我就应该让你更疼一些。
      衣襟被撕坏,腰带也断裂了,亵衣大大地敞开。应无求不想挣扎,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习惯就好,忍一忍就过去了。
      离歌笑粗鲁地褪着自己的裤子,桌子颤动着,一个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说什么人啊狗啊真爱的,上次明明在我身下那么享受的样子,这才过了多久,就说起爱来了?!
      你所谓的“爱情”未免也太廉价了。
      越急越忙,离歌笑越是着急解绳,那裤绳就越难解开,急得他恨不得立马撕了裤子。
      敲门声突然响起,贺小梅焦急的声音传来:“歌哥,发生什么事了?开门呀!”
      “滚!!”离歌笑大吼一声,吓得贺小梅不敢再喊。离歌笑从不会发这么大的火,他似乎天生没有脾气,哪怕再怒也可以一笑带过。
      可今天……
      贺小梅在屋外干着急,屋内却是一片静默。
      只要一用力,就可以再拥有他一次了。离歌笑想着,抬头望向应无求,看到的却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你为何不反抗?我下的药剂量远远不够,你是可以逃的。
      “你为什么不逃?”
      “为什么逃?你发泄完了自然会放我走。可笑我这个做娼的,服侍的是男人也就罢了,毫无廉耻却连一文钱都挣不到。”
      “不……”
      “不?那你能爱我多久?”应无求撑起身体,直勾勾地盯着离歌笑,“一天?一年?还是到我这副身子坏了为止?”
      离歌笑呼吸一窒,捏住膝头的手颤抖起来。
      “不,不是的。”离歌笑只能摇着头往后退,慢慢瘫坐在地,什么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从来没有。可不知为什么,我做什么都不能让你开心,反而加重了你的恨意。
      我不想你恨我,我一直是想要你爱我的啊……
      应无求,你应该恨我,可你不该爱上严世蕃。
      他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能让你如此死心塌地?我付出那么多又算什么?
      你总是觉得我亏欠你,对,我害了如忆害了你,可你同时也在伤害我,我们之间根本就是公平的。
      “为什么退缩了,你不是想要的吗?”应无求跳下桌子,拖着还有些疲软的双腿走到离歌笑面前,“快点吧,趁药效还没过。”
      离歌笑猛一抬头对上应无求的眼,脑子一片空白。
      蓦地一笑,颤抖的嘴唇微张,带着些许的无措:“你可以怨我恨我,我却只能爱你。”
      我只能全身心地爱着你,没得后退,也根本不想后退。你在我心里,始终是那个包来硬,单纯的像一朵白莲花一般,让我心动的包来硬。
      无论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心里唯一的过往。
      我离歌笑的人生,不需要侠肝义胆,也不需要受人敬仰,只要能日日看见你,要我去做严世蕃也可以。
      可是,你还能接受几个严世蕃呢……
      离歌笑再也忍不住,当着应无求泪流满面。
      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哭,也是第一次这样看着应无求的眼。
      你眼里的我依旧清晰,可我们都不再是我们了。造化弄人,我们都是那么努力地,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这就是天意,我本可以留住你守着你,可我贪念太重,亲手放弃了机会,让你奔到他的身边,再也不愿回来。
      是我错了,是我的心盲了。
      你可以继续恨我,因为现在,我都开始恨起自己了。
      我……好想把时间倒回十年前,那样我就可以重新遇见你,再爱你一次……
      看到离歌笑的眼泪,应无求眉头颤了颤,随即坐在地上,捡起衣服慢慢穿着。裤子、亵衣、外袍,断裂的腰带只能拿在手上,应无求扶着桌子站起来,整理了一下。
      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但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这次离歌笑用的计量如此之少,终是良心发现了吧。
      “放下吧……”应无求到床边拿起佩刀,目光平静,“这是如忆对我说的话,我把他送给你。”
      放下……
      这话我也对如忆说过,可说起来容易,又有谁真的能够做到。
      “可我不想放下。”
      我想要继续爱你。
      叹了一口气,应无求从地上捡起一件衣服,路过离歌笑的时候停下了,将衣服盖在他身上。
      “以后,你做你的大侠,我当我的狗,咱们两清了。”应无求拍了拍离歌笑的肩头,“大哥。”
      大哥——
      这两个字像是一把火烧着了离歌笑的内心,使他暖得,融化了尘封十年的寒冰。
      这两个字有多来之不易,终是被离歌笑用余生的决绝换来了。没有嘲讽和不屑,只是那样干干净净的一句“大哥”,让离歌笑泪如雨下。
      房间门打开了,阳光又照进来,照得离歌笑一身金黄,如同铸了佛光。不,这就是佛光,这是他看透一切得到的奖励。
      他看透了,却还是放不下。
      所以眼泪流个不停,心也还疼着。
      离歌笑把脸埋在双臂之间,贺小梅什么也没说,又捡了衣服给他裹上,静静地蹲在一旁。
      什么大侠,什么男人,都不过是被情感支配的玩具罢了,发泄一下也好。十年的感情说断就断,比任之付诸东流还要可怕。
      让人振作的都是虚话,好听却不实际,那些不好听的,才是真正戳进内心的。什么情啊爱啊,真真假假,到头来,不都是一场空吗。
      贺小梅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
      伤害是一定有的,因为人生就是这样,谁都掌控不得。
      也谁都逃脱不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十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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