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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十章3 ...


  •   回到严家已经是傍晚时分。
      醉生梦死远在山头,应无求硬是撑着疲软的身体走了回来。
      一头栽进严家大门,家丁并未阻拦,任由他横冲直撞地回了房。关上门,应无求才发现自己闷着头闯入的,是严世蕃的卧房。
      严世蕃此刻并不在,许是又去书房了,应无求放下心来,把刀和腰带丢在地上,靠着墙根坐下。
      这一路是越来越难受,本来药效已经快没了,经他这一通翻山越岭,心血又活络起来。
      冷静,冷静。
      药本就少,再忍忍就好了。应无求把身体蜷缩起来,还是止不住地颤抖,心里燥热的出奇。
      怎么会这样?按理说药效撑不到现在的。
      不行,太热了。
      应无求用手掌给自己扇着风,又跑去打开了窗子,却还是热得不行。他甚至开始怀疑,离歌笑的药到底有没有少放。
      甩甩头,应无求趴在桌边,提起水壶往自己头上淋了一些,感觉舒服了很多。
      房门突然一响,严世蕃拿着本书走进来,看到应无求的样子吓了一跳:“你回来了?离歌笑他肯放你走?”
      本来知道应无求被离歌笑带走他还有些担心,还想着这次会不会又要剜肉救人,现在好了,应无求平安地站在自己面前。
      只是脸色有些不对。
      严世蕃虽然奇怪,但也没问,走到桌子边坐下:“去换身衣服吧,都湿透了。”
      应无求只静静地看着他,不做声也不动。他觉得有种很奇怪的想法,心里像是针扎一般,又疼又痒。
      就在严世蕃进屋之前,他还以为自己身体燥热是因为醉思凡,可现在……
      他更热了。
      抓着水壶的手指紧了紧,指节都泛着白色。
      严世蕃看着应无求这副样子也很是不解,刚想问,就被应无求抓住衣襟拉站起来。下一刻,严世蕃被推到墙边,背抵着墙,面前是应无求的脸。
      “怎……”
      话未出口,唇就被堵住了,呼吸不太顺畅,却有人在嘴里吐着息。
      严世蕃确实怔了一会,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丢下书抱着应无求,一个转身把他压在墙上。
      这样的拥吻好像从来都没有过,因为这次,应无求像是到达了悬崖边,在向严世蕃求救。所以才会吻得那么激烈,那么用力,几乎要将对方吞噬。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冲动,只知道他的冲动只对会对一个人起效。这不是醉思凡的药效,是他掩藏已久的情绪。
      许是今天终于跟离歌笑摊了牌,又许是这半天的分离让他知道了自己的内心。
      他不想放手,也不想再错过了。
      曾经,他是那样唯唯诺诺,什么都不敢说,生怕被人拒绝。他恨透了从前的自己,恨透了那个窝囊到连心爱的人的保护不了的自己。
      他也恨现在的自己,他恨自己那么冰冷,好像被冻了千年。不过他还是很庆幸,庆幸找到了可以温暖他的人。
      而这个人,此刻正在他的面前。
      恍惚中有泪流下来,严世蕃尝到苦味,终于停下动作与他分开。手指沾了嘴角的泪,严世蕃看着应无求略一皱眉:“你不愿意?”
      应无求摇摇头,又将脸凑上来吻住严世蕃,被他一把推开。
      “应无求,本公子说过,要你的真心实意,而不是这些假惺惺的讨好!”
      “是真的。”
      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应无求平静得一如既往,让人觉得真假难辨。
      严世蕃伸出右手按住应无求的胸口,那心跳异常激烈,胸膛的起伏也因为他的触碰而加大了幅度。
      毫无规律,宛如搁浅的鱼。
      太奇怪了,难道是离歌笑做了什么?严世蕃越想理出些头绪,就越是清醒不了,恍恍惚惚地,呼吸也粗沉了起来。
      脑子里像是掺进了浆糊,似是有什么在叫嚣着,严世蕃听着自己的心跳声,直有将身前之人狠狠蹂躏的念头。
      “公子……”
      这一声“公子”绝不同于以往,这不是在讨好,而是在乞求。
      在邀请。
      严世蕃不想知道这衣襟是怎么破的,也不想知道应无求与离歌笑有过怎样的交战,只要此刻他心里想的念的都是自己,就足够了。
      “让我来。”
      严世蕃拨开应无求的手,抓住亵衣的衣领一点一点往下挪。
      第一次,他想要帮对方脱一次衣服,就好像看着一件瓷器在窑里慢慢烘烤。
      那种等待让他兴奋,也更期待。
      应无求的身上有很多伤,青青紫紫的一片,还有伤疤贯穿其中。曾经,应无求不止一次地在他面前赤着身子,可他只想着占有,从未真正地看过。
      这五年来,我在严家护得了你,出外去你受的伤,又是谁填的?
      你为了荆如忆能做至此,若是为了我呢?你愿意豁出生命吗?
      严世蕃不敢去想,低头咬住了应无求的肩。
      那么用力,几乎要咬穿皮肉陷入骨里。
      应无求忍着疼,用手环住严世蕃的背,始终一声不响。
      在我的身上多烙几个印也好,让我再也想不起如忆,再也想不起离歌笑。
      严世蕃松了口,看着那皮肤上的牙痕笑着,用力将衣服拽了下来。因为没有腰带的束缚,衣服直接滑落在地,没有丝毫的留恋。
      应无求的身体很精壮,虽然瘦,却也结实。
      后退一步,严世蕃觉得应无求美得就像一幅画,比任何一幅美人图都要动人。比他好看的男女多的是,可就是谁都不够他明艳动人。
      严世蕃拉着应无求到桌边,一手将杯壶推落地,另一手把应无求按在桌上。
      严世蕃向来能忍,尤其是对于床事,每次都能坚持很久,这也是他日御数女的原因。可对于应无求,似乎所有的耐性都没用了。
      我是被你荼毒的太深了。
      你就像一个漩涡,我不过沾了一点便被吸了进去,无法自拔。
      有谁能救我?谁能救得了我?我根本不想求生,所以只能继续被你吸引,向着中心的深渊而去。
      你的心,我终于要抓到了吗?
      略略略~
      你这魔鬼。
      严世蕃沉吟着,抓住应无求的手臂把他拉起来。
      应无求顺势坐在桌子边缘,抬头看着严世蕃,呼吸还未能平静。
      “现在知道本公子的好了?”
      应无求浅笑道:“还不够。”
      严世蕃看着那摇曳的身姿,终于有了主导的笑。
      我依旧是被你牵着走,可现在,你正屈服在我的身下。
      严世蕃这才注意到应无求后背的伤,此刻正往外冒着血。轻轻摸上那道伤口,严世蕃问道:“这是离歌笑伤的?”
      “不。”应无求一边媚叫一边回答,“是属下抢、孩子的时候被、伤的。”
      严世蕃见那血越流越多,停下了动作。
      又略一段~
      人生,总是要抽时间出来,只顾自己舒服。
      哪怕能让自己舒服的,是这样羞于提及的事。
      严世蕃心也慌了,好像这只是场梦,很快就会醒来。
      就算是梦也好,只要能得到你的真心,就够了。
      严世蕃用力掐着应无求的腰,指甲几乎要深陷进去。如果可以,他愿意让时间停在这一刻。
      我要让你知道,除了我,没人可以满足你。
      也没人比我更疼你。
      绝没有人。
      这一次足够持久了,不然也不至于累成这样,几乎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到现在,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总觉得这是假的。应无求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以这副样子趴在桌上。他明明最怕这种事被抖落出去,又岂会主动挑逗。
      想到此,严世蕃甚至怀疑这半个月的生活都是在做梦,因为这一点也不真实。
      后退两步在床边坐下,严世蕃看着眼前的人抿了抿唇。
      应无求的皮肤不算白皙,大概是这几年的风吹日晒,导致也不是那么光滑,可严世蕃就是爱看他,爱摸着他。
      在床头的柜子里拿了帕子和药,严世蕃轻唤了一声:“过来。”
      应无求撑起身子慢慢走过来,看到严世蕃手里的东西就明白了,直接转身蹲下。
      这俩人早已心意相通,只是他们都未发觉。
      严世蕃用帕子擦去后背的血,又将药倒在手心,轻轻地抹在伤口处。方才运动的太过激烈,根本没觉得疼,现在心情平复下来,那伤口就开始发威了。
      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应无求一见到严世蕃就激动不已,根本忘记了自己还有伤在身。
      其实伤得并不重,经过这么长时间,按理说早该结痂了,偏偏应无求就没停止过心潮澎湃,伤口又总受碰撞,才会一直流血。
      不过这药一上,伤口就立刻不疼了,清清凉凉的甚是舒服。
      应无求一言不发,严世蕃也是默不作声,就好像方才什么也没发生。
      这心一旦安静下来,连风里带的香气都清爽了许多。
      严世蕃想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给应无求上药,然后各自穿衣出门去,让这屋里的气息散一散。
      怎么可能。
      没有面对心之所想还能沉得住气的人,他严世蕃更不会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十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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