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侠一枝梅衍生《娑婆》主严应+离应》舅少爷

37、第十章1

　　来拥抱着我形成漩涡，卷起那热吻背后万尺风波，将你连同人间浸没，我爱你亦是那么多。——漩涡

　　二人就这么相拥着，静得呼吸声都听的清清楚楚。
　　当两个脆弱的人走到一起，总会有个人显得更脆弱一些。每到此时，坚强的人就会担起所有责任，用全部身心去爱对方。
　　爱与被爱本身并不难，难的是想要爱的人也爱自己。
　　单凭这一点，就足以摧毁一切，无论苦心经营了多久，一句话就足以灰飞烟灭。
　　谁不怕疼呢，又有谁受得住呢？
　　明明不希望自己受伤，又为何对别人如此狠心呢？
　　我们没有不同，明着想要大爱，暗着又是那么自私。我不想做圣人，我只想要一个人，那个从不愿正眼瞧我的人。
　　即便如此，我也还是爱你。
　　听起来是不是很可笑？可我就是忍不住，就是放不下。
　　就如你放不下如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应无求终于伸手推开了离歌笑。
　　离歌笑的怀抱很暖，暖得让他想深埋进去。
　　可他总会想起另一个人，他也有着宽厚的肩背，有着动人的心跳。应无求这才发现，自己从未与他真正地拥抱过，就这样什么都不想，只是拥抱。
　　一次都没有。
　　好像每次都是被（yu）望牵着走，从没有真正地看着他的眼睛，嗅着他的气息。
　　所以应无求推开了离歌笑，好似做了错事一般。
　　他心里的锁，早已被人撬开了，阳光照射进去，如忆的影子都快融没了。这是二十八年来，应无求第一次有被人疼爱的感觉。不用他卑躬屈膝，也不用低三下四，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把他捧在手心里，保护起来。
　　这一点，离歌笑永远都做不到。
　　他对所有人好，唯独不会对爱自己的人好。
　　或许这就是离歌笑比不上严世蕃的原因。
　　应无求默然后退两步，低着头背过身去：“帮我上药吧，我该回去了。”
　　“回去？回到严家去？”离歌笑瞬间没了笑容，伸手又抓住应无求的肩膀把他扳正过来，“你为什么总是要回去？严世蕃到底给你吃了什么？为什么你不能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也不得不承认，严世蕃给确实我下了蛊，”应无求平静地把手掌贴在胸口，“在这里。”
　　在……心里？
　　离歌笑彻底慌了，从前他都觉得自己是占了优势的，他与应无求相识更久，也为他做了更多，为何到头来，输给了严世蕃？
　　“不可能的，无求，你是要杀他的，你忘了如忆吗？你有没有想过如忆看到你们在一起会怎么想？！”两只手都抓住了应无求的肩，一边颤抖，一边用尽全力握着。
　　“呵，如忆……”应无求抬头看向离歌笑，语气平静，“那你有没有想过，如忆若是看到我们俩做过的事，又会怎么想？”
　　离歌笑一怔，指节动了动。
　　不用说“如果”，五年前她就见过了。
　　“如忆已经死了五年了，你还想用她来绊住我吗？”
　　“不是的，不是！”离歌笑手上加大力度，狠狠钳住应无求的肩，指尖泛白，“我只是想留住你，答应我，留下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去杀了严世蕃给如忆报仇，好吗？”
　　应无求摇摇头，想要掰开离歌笑的手：“太迟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可以的！可以挽回的！我一定能想到办法，只要你留下来！”离歌笑将应无求重新抱进怀里，手臂紧紧箍着他的后背。
　　“没有办法了。”应无求挣扎着想要推开离歌笑，可他抱的太紧，根本推不动。
　　“有的，会有的！”
　　“我已经……不想杀他了。”
　　身体一震，手臂蓦地松开，软软地耷拉下去。离歌笑从没有这么震惊过，好像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是个披着应无求壳子的陌生人。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这么容易就对一个魔鬼动了心？
　　那我呢？
　　我算什么？
　　就算得不到你的心，我也不甘只做一个过客，所有人都不能拦在你我之间，任何人都不可以！
　　离歌笑不说话，转身就往外走，气势汹汹的样子令人生怖。
　　“离歌笑，如果严世蕃死了，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这句话的确有用，离歌笑停下脚步，低头沉思着什么。
　　“你真的……这么向着他？”离歌笑哑着嗓子问道。
　　“对。”
　　离歌笑闭上眼睛，却还是有泪落下来。
　　十年了，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但至少还有个希望悬在那，我每天都伸长手去够，总觉得一天比一天接近了。
　　而你一个字，就狠狠地击碎了我的所有念想。
　　你对我，正如如忆对你，也正如我对如忆。我们三个都一样，一边受着伤害，一边又在伤害别人。
　　我能说什么？能做什么？你义无反顾地想要逃离，我却连想你念你的资格都没有了。
　　应无求，你真残忍。